假少爷让残疾大佬怀崽了 假少爷让残疾大佬怀崽了 第57章
作者:甜到萌芽
手里握着酒杯。
床头上那一瓶红酒已经被他喝掉了大半。
姜宁莫名的脚步放轻,怕惊扰到陆知寒。
但在靠近时还是被发现了。
陆知寒转过头,见到他时眼底的情绪微微波动,眼底带着点不明显的红意。
看起来就像是刚哭过。
但这只是姜宁的猜测而已,他听到对方问:“你怎么来了。”
姜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反问道:“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喝酒吗?”
“有吗?我忘了。”
忘了?
明明白天在餐桌上自己还言辞凿凿。
陆知寒仰头,他的脖颈修长,红色的酒液滑入他的唇瓣,像是一只纯白的天鹅。
他的眼底带着几分迷离的醉意。
姜宁皱起眉头。
自己不顾身体就喝酒,还要管他喝酒还是喝果汁,真的是太双标了。
杯子里的酒喝光了,陆知寒转身想要去勾放在床头的那瓶酒,但因为距离的原因差了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点距离。
身体就像是故障不响应的程序,拖着厚重的外壳,却永远没有办法被修复。
他的指尖撞在酒瓶上,等姜宁意识到那酒瓶从床头柜滚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地上铺着的雪白地毯染上浓郁的酒红色。
陆知寒愣愣地盯着地板,那处蔓延开的湿润酒液,似乎变得比刚才还透明。
姜宁把酒瓶捡起来。
听到陆知寒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很没用吧,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谁这么说的?今天那个傻逼?”姜宁磨了磨后槽牙,早知道他嘴里吐出这么贱的话,怎么都不能让他走着出那扇门。
“姜宁,我快要忘记站起来是什么感觉了。”
陆知寒嗓音里带着点沙哑的茫然,剥离了白天的克制沉稳,小心翼翼地露出了自己的伤疤。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情况。可能,永远都没法站起来了。”
永远真的是一个太过于残忍的词,像是被判了死刑,余生只能活在这层枷锁之下。
触之可及的东西都在离他远去。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以自己的意志扭转身体的缺陷。
“你想站起来,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姜宁掀开他的被子。
陆知寒的眼神里闪过惊慌,可他没有躲过那双朝他伸过来的手,扶着他,近乎执拗地将他从床上抱了下来。
双脚碰触到地毯时,陆知寒的慌张已经掩饰不住了,他的手抓紧了姜宁后领的衣服,声音发抖。
“不行的,我的腿没有肌力。”
根本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你可以,”姜宁调整角度,他的紧张并不比陆知寒少,“手扶住我。”
他半搂半抱着陆知寒,两个人距离贴得极近,面对面感受着仿佛相连的心跳与呼吸。
“看,你站起来了。”
陆知寒的手圈着他的脖子,仿佛是一株攀附着爬架的藤蔓,而姜宁是他的支点。
那层经年过后封闭的保护壳,在阴雨的深夜里,悄然被炙热年轻的心跳叩击。
陆知寒额头抵着他颈侧跳动的脉搏,很轻地吐出一句,“谢谢你陪我。”
淡淡的酒气落在他的耳垂上,姜宁莫名也跟着染了一点醉意,不然怎么觉得脑袋昏胀。
姜宁这会儿才惊觉两个人是不是靠得有点太近了。
早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警戒线。
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并不排斥这种靠近。
陆知寒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他把人扶回床上,一回生二回熟,他调整着床的角度,把杯子和酒瓶都拿下楼。
姜宁从厨房的壁橱里翻出解酒茶,冲泡时隐约还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酒香。
他刚才是脑子抽了吗?
怎么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把人架起来,陆知寒没有一拳把他打飞或者破口大骂。
真的算是情绪稳定了。
不容易。
姜宁把冲好的解酒茶端上去,陆知寒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他试探的叫了两声。
睡得可真熟。
他把被子放在一边,认命地在沙发上躺下,听着纷繁的雨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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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天发生的事情,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往前走着。
姜宁之前一直觉得两个月挺久的,直到徐国胜在讲台上强调,做好期末考试的复习准备。
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你们这次考试要好好考,等回家了才能过个好年,别以为你们现在才高二上学期,等下个学期回来就要开始对接高三的内容了。”
不会有下个学期了。
姜宁打开手机,在日历的倒数上看到了个位数。
还有两天就是他的生日。
看着那个小小的蛋糕图标,他并没有感觉到多解脱。
这大概就是习惯的力量吧。
比起未知的方向,他习惯了在陆知寒的身边没负担地享受,其实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想过离开临江。
只不过被陆知寒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
“老大,你在看车票啊?”赵子谦道:“你打算去旅游吗?”
姜宁把手机合上。
“打算去打工。”
“哈哈哈,”赵子谦道:“你要打工干脆来我家打好了,我给老大开双倍工资。”
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姜宁身上用的都不便宜,根本用不着去他家的小作坊勤工俭学。
赵子谦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姜宁趴在桌子上,顶着被抓包的风险在桌子下玩着手机。
姜宁的手指轻点了下确认,一个方框弹了出来。
【您已成功购票。】
他闭上眼睛把手机放进桌子里,打算补会儿觉,心里却有点杂乱。
明明是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但这种时刻真正靠近时,他才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感。
他还没趴着多久,就被敲了桌子。
“跟我去办公室。”
姜宁跟在徐国胜后面,并没有被责问,而是带着种关切的语气问他,“身体不舒服?”
“没。”
“那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徐国胜道:“身体不舒服就去宿舍躺会儿,我给你开个假条。”
姜宁拿着假条往宿舍楼走,他总觉得老徐刚才的说法方式很耳熟,像是对待那些好学生才会有的态度。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这么和他讲话,何德何能啊。
不过姜宁并不打算放过这次“奉旨摸鱼”的机会,他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
这儿和几个月前没有什么区别。
他床位上的东西都还在。
姜宁的东西不多,他从姜家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两手空空,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甚至用一个行李箱就可以装完。
他掸了掸床上的灰,从枕头下抽出了那张亲子鉴定报告。
姜宁看着那张纸上褪色的几个字,曾经他每次看到都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
因为没有它,自己的生活就不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再看到这份报告时,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太多的情绪了。
他跳下床,从抽屉里翻出来个打火机。
姜宁带着那张纸走到阳台的洗漱池,火光跃起,很快吞噬了那张纸,上面的内容变成灰烬落下。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
姜宁重新躺在那张床上,原本打算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灰尘味,以及身下梆硬的木板床让他再度无法适应。
他不可避免地想念起陆家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