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128章
作者:明又灭
“我看外面好像还有一家杂货铺,我们去那看看吧,店面看起来还不错。”
“行吧,祁哥。”
祁知序没话找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在外面你就叫我祁哥,感觉不太熟一样。”
“那叫什么?”庭仰随口叫了几个,“序哥?小祁?哥哥?”
祁知序脚步顿住。
庭仰瞬间明了,“你喜欢这个啊,哥哥。”
这一声“哥哥”没有故作可爱,语气很平淡,尾调极轻。
像今天的好天气,自然又温暖,让人沉浸其中。
庭仰很清楚地听见了,祁知序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侧目望着后者,只见祁知序瞳孔地震,从脸上到耳朵尖,红了个遍。
“怎么了呀,你的脸好红,哎呀,不会是因为我吧?”
祁知序很早就知道庭仰不是纯善的小天使,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此刻却有点绝望。
男朋友真的很坏啊。
祁知序偏过头,故意板起脸。
“别这么叫我,你这也太坏了吧……”
庭仰以前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拆穿自己的伪装。
对别人说自己“坏”、“假”,“虚伪”这一类词汇,都会很敏感。
但是祁知序是不一样的。
隐秘的爱意从心照不宣的伪装中滋生,欺骗的土壤里开出了纯爱的花朵。
“好了祁哥,不这么叫你了,你不是想去那家店看看吗?我们快去吧。”
祁知序点了点头,脚步往前迈了两步,又小声说:“其实偶尔这么叫我也没关系的。”
庭仰被整乐了。
“真是口是心非啊,小祁哥哥。”
此刻祁知序已经对这些爱称接受良好,甚至能自娱自乐从里面品出许多乐趣。
好听,喜欢,多叫叫。
祁知序选的这家杂货铺,店内亮着暖橘色的光,巨大的毛绒玩偶摆在店门两侧,像忠诚的守护神。
舒缓的乐声在店内响起,蒙着淡淡的悲伤,薄雾一样流淌在杂货店内。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
(若你错过了我搭乘的那班列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应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听那绵延百里的汽笛,)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又一百英里,载我远去。)
……
庭仰在店门口的装饰架上买了一个小天使翅膀发箍,抬起手臂往祁知序头上一戴。
翅膀会扇动,祁知序觉得有点傻,但见庭仰特别喜欢,欲言又止后还是闭了嘴。
庭仰笑眼弯弯。
“你戴着呗,多可爱呀。”
祁知序在货架上找了一圈,没找到新的天使发箍,有些遗憾,“不如你戴着更可爱。”
过去十八年,家族里的叔伯指着他的鼻子骂冷血,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可爱。
庭仰本想顺着这句话开个玩笑,但是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划开屏幕看,上面的发件人再熟悉不过。
庭若玫。
祁知序见庭仰突然不说话,正想询问,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庭仰的手机屏幕。
庭若玫啊,自从庭仰住校以后,就很少再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祁知序敛起眼底一丝寒意,轻声问:“她有什么事吗?”
庭仰垂着头,祁知序只能听见他很轻的笑声。
“老样子呗,让我回去。”
祁知序问:“你要回去吗?”
庭仰仔细想了想,“回去吧,我和她之间总得说开,现在这样显得我在躲她似的。”
祁知序试图和庭仰一起去。
“好,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不要。”庭仰不给祁知序说完话的机会,“咱俩一起旷课多明显啊,我早去早回。”
祁知序顿时耷拉下一张脸,双目无神。
庭仰忍俊不禁,“小祁哥哥,乖乖待在宿舍等我回来,今天的约会不算,改天赔给你一次。”
祁知序双手揉了揉庭仰的脸颊。
“你嘴上说的好听,高三这么忙,你的改天,得是高考后了吧。”
“哎呀,别拆穿嘛。”
祁知序把庭仰买的东西拿着。
“东西我帮你偷渡回宿舍,你尽量早点回来。”
庭仰在祁知序的侧脸上印了一枚吻,丝毫不在意周围路人递来的震惊目光。
祁知序满眼都是嫌弃,嘴角却压都压不下去。
在祁知序眼里,庭仰一直是王子,他也努力让自己更像童话里的公主。
如果他们两个人生活在童话故事里,此时应该已经快要happy end的大结局了。
*
不过半年时间,庭仰再次回到这间房子时,已经有了陌生的感觉。
客厅空荡荡的,庭若玫不在这里。
下一刻,庭若玫的房门被打开。
庭仰看着她,脸色微变。
庭若玫不再穿着像火一样红艳的长裙,而是换成了纯白的亮面绸裙,修身且长到脚踝的裙子显得她温柔无比。
及腰的长发不再凌乱,一边用珍珠发夹别到耳后,一边自然垂在肩膀前。
时光好像倒流了。
这是庭仰记忆里,好多好多年前的庭若玫。
“你回来了?”庭若玫笑容柔丽,“我真怕你不回来,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呢。”
庭仰没有说话,神色警惕。
庭若玫拿出日历,往后翻了几页。
日历上面,一个日子被红笔划了个圈。
1月6日。
庭若玫有些苦恼,“这天是我们阿仰的生日,十八岁的成人礼,该怎么过呢?”
庭仰反应很冷淡,“你找我就是想问这个?下次手机上说就行,成人礼我在学校过。”
庭若玫托着下巴的手一僵,故作单纯的面容也慢慢冷硬下来。
“真的吗,不再考虑考虑了我怕你未来会后悔。”
“妈,你总是让我做这种选择题。”庭仰叹了口气,“从七岁到十七岁,你给我出了成千上百道选择题,每一题你都向我寻求过答案,但是没有一题你是完全按照我的心意去做的。”
“既然你不打算实现我的愿望,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庭若玫表情扭曲一瞬,绸裙被攥起一个衣角,裙子上的珍珠将手掌压出红印。
“阿仰,这是最后一次了。”庭若玫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最后一次……”
庭仰隐约从庭若玫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但是那点表情让人无法辨别出具体的含义。
他不再把自己放在低一等的位置,而是就事论事地询问:“我过来有什么好处吗?”
以前不惜命,随便庭若玫伤害。
现在不行了,他受了伤,有人比他更痛。
庭若玫又诡异地平静了,略微发黄的旧白裙在灯光下有些渗人。
“你马上就知道了。”
庭仰在这种诡异的和平里感受到了病态的爱,他知道庭若玫疯了,但没想到她已经疯成了这样。
“我会来的,待一会就走,不碍你的眼,也让我自己好过。”
庭若玫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眼角有了细纹,但是眼瞳情绪生动,当年风采依旧可见。
她此刻是真的很开心。
“正好,我们都彼此冷静一下再见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