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56章
作者:明又灭
容貌绝世的阿芙洛狄忒坐着一对鸽子拉的彩车到达山上,众神一见就为之魅力倾倒。
出去的时候灯光有些问题,正在调整。
陈准珊看见他的造型后眼睛一亮,忍不住用法语称赞道:“Parfait!(完美!)”
陈准珊这个名字听着是国人,实际上她本人是法国人,因为喜爱中国文化才留在了中国。为了方便行事,给自己取了一个中文名。
庭仰乍一见到时尚圈大佬还有点腼腆,下意识回了一句:“谢谢。”
陈准珊本来也没指望着能得到庭仰的回应,听到回答以后,反倒有些惊奇。
抱着一点试探的心思,她用法语快速询问:“你懂法语吗?”
庭仰回答:“能明白一点,但说得不好。”
这番话并不是自谦,他口语确实说得一般。
可以进行普通交流,但是要像母语那样流畅还是很困难。
但是这也足够陈准珊惊讶了。
“反应很快,基础很好。你看起来家境不错,是家里让学的吗?”
“不是的。”庭仰否认,“是因为高中认识的朋友从小生活在法国,为了交流方便才去学的。”
陈准珊:“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高中毕业后就不联系了。”
灯光重新调整好,庭仰和陈准珊各自进入工作状态。
拍摄场地上有一尊半人高的白色石膏半身像,地上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
白色石膏像的其中一只眼睛下方用红色颜料画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仿佛哀悯的血泪。
庭仰的小腿上绑着工艺复杂的金属链饰,当他赤足踩上玫瑰花瓣时,腿链也随着步伐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考虑到庭仰拍摄杂志经验不多,陈准珊耐心指导:“庭,靠在石膏像上。”
闻言,庭仰想了想,跪坐在地上,以一种亲昵的姿态轻轻靠在石膏像身上。
直视镜头,脸上挂着依恋温柔的笑意,望向镜头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恋人。
陈准珊飞速按了几下拍摄键,惊喜地喊了一句:“C’est chouette!(好极了!)”
她拍摄时总忍不住说出一两句法语,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改不了。
往常那些人都会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也只好耐心地再用中文重复一遍。
可是和庭仰合作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陈准珊开口:“庭,你试试抓起一把花瓣捧在胸前。”
庭仰点点头,乖巧照做。捧好后他抬起头,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这样。
陈准珊满意极了,“没错,就是这样!眼神无辜又带着点诱惑,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美。我见犹怜,引诱众神坠入爱欲的天堂,缤纷狂欢后却只得到无情的抛弃。”
庭仰在这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母语也听不懂了。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干呢,表情真的只是单纯的疑惑啊。
几个动作下来,陈准珊的赞美之意溢于言表,评价道:“OMG,庭,你这张脸真是时尚圈的珍宝。”
这是西方的上帝和东方的女娲都偏宠的人类。
庭仰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种天赋,于是对陈准珊弯唇笑了一下。
“谢谢你呀,陈老师。”
陈准珊被甜的倒吸一口凉气。
“庭,你再换一个姿势,sexy一点。”
怕庭仰听不懂,陈准珊补充了一大段解释说明。
“最好脸上有清澈的纯真,同时又在眉眼间透露出淡淡的妩媚,让人能联想到欲望却又不带着肮脏欲念,只会想要追逐爱神的美丽,还能带着一点放纵欲望的堕落美……我一直很喜欢阿芙洛狄忒沉沦于神格带给她的宿命的这个行为,堕落而大胆,无畏他人的眼光,很迷人不是吗?”
庭仰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去学习一下中文了,自己的文学素养甚至比不过一位法国人。
庭仰迟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瓣玫瑰花,轻轻按在了右眼下方。
身旁石膏像眼睛下方的那一条红痕,与他右眼下的那一瓣玫瑰之间仿佛有着独特的联系。
先前手上捧着的大把花瓣被他尽数撒在了衣摆上,作为点缀可能有些多,但意外地不缺乏美感。
陈准珊看出来庭仰想表达的意思了,“Under the rose.”
Under the rose是爱神的一个典故。
阿芙洛狄忒的神格就是爱、美和性,所以有很多风流韵事。厄洛斯为了维护阿芙洛狄忒的声誉,给沉默之神送去玫瑰,希望对方能够保守秘密。
庭仰本意是觉得这个神话也许能和陈准珊口中的“堕落美”搭上一点意象,但是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埋在玫瑰花瓣下,所以这才找了个替代方案。
陈准珊显然十分满意,让庭仰就着这个姿势换了几个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
这一套服装定的是封面,所以拍摄时间最长。
等陈准珊翻了翻相机,比了个“OK”的手势后.庭仰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也是不想工作的一天。
*
就在庭仰去化妆间换第二套服饰顺便修改妆容时,祁知序戴着口罩,牵着小鱼干来探班了。
门口有不知情的工作人员想要拦住他,“抱歉,这里正在进拍摄……”
祁知序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冷淡,“我知道。”
在拉下口罩以后,他明显听见工作人员深吸了一口气。
祁知序礼貌道:“您核实一下,这栋楼我名下的,麻烦了。”
拦住祁知序的工作人员后知后觉发现,这好像是自己素未谋面的老总。
她连忙道歉,生怕自己丢了饭碗,“核实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祁知序倒不至于和一个工作人员计较,本身对方也没有错。
“没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对方连声道歉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庭仰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了祁知序……身边的小鱼干。
要不是顾及着自己还在工作时间,早就飞扑上去抱住他的好儿子了。
许是有了亲情的激励,庭仰接下来进展迅速,剩下的两套服装也以惊人的速度拍完了。
换回衣服卸完妆,庭仰马上跑了出来。
小鱼干和祁知序坐在休息区,周围没有其他人。
庭仰走过去,先rua了一把小鱼干,随后问:“你们怎么来啦?”
祁知序找了个借口:“巡视产业。”
“真的吗?那小鱼干怎么也来了?”
祁知序自然地回答了第一问:“好吧,确实不是来巡视产业的。”
顿了下,又回答第二个问题:“小鱼干过来,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庭仰开开心心揉了揉小鱼干的狗头。
“好哦,我也想你,我的宝贝小鱼干。”
原本安静的祁知序突然说:“我也是。”
庭仰不明所以:“啊?什么?”
“如果我说,我也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的,你会回答你也想我吗?”
大脑宕机几秒,庭仰瞬间脸色爆红:“我、我当然是想你的,祁哥。”
祁知序挑了挑眉,庭仰总觉得他似乎在说:叫小鱼干的那句“宝贝”呢?
“哈哈,哈哈……”
庭仰干笑几声,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心律不齐。
该不会是熬夜熬得出毛病了吧?
改天得去医院看看。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心里的紧张勉强被压下去了。
换做以前庭仰肯定不会多想,大家都是好朋友,可是他前段时间不是,咳,非礼了一下祁知序嘛。
一个带着西柚酒精香的吻,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敢再坦然自若收下这些玩笑,因为祁知序的话,比从前都能引起他心底的波澜。
这不对劲。
庭仰笑容背后的真实情绪有些凝重。
祁知序只是把他当成朋友,可是自己好像……有些太过在意对方了。
“我问了张哥,他给了我地点。”祁知序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想起你之前问小鱼干,我估计你是想他了。正巧今天我和你都没有拍摄任务,就把它带过来找你了。”
当然不是。
只是想见他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只能把狗带过来溜一圈,勉强算个理由。
祁知序给出了解释,庭仰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刚刚开窍的木头还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而多年以后,庭仰再回头看今天就会发现,不仅是自己开始变得不对劲,就连祁知序本人,都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
原来就算亲密也是带着置身事外的抽离感,像是每走一步都在检查自己是否越线。
而那晚之后,祁知序明显变得大胆许多。
祁知序将狗绳递给庭仰,“要一起在外面吃个饭吗?”
庭仰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一名看起来趾高气昂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眼神精明但面容刻薄。
西装革履但气质极差,嗓音难听,还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