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 经年情深 第41章
作者:且粟
其实连愧疚都不必有,他并不欠她什么。
难得有个双休,唐松灵还琢磨着早起背单词 。
本来想轻手轻脚起床,却不想刚动了下,圈在腰上的手臂就立刻收紧,他怕弄醒背后的人,只能放松身体,等背后没动静了再动。
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池律睡熟了,轻轻拿起搭在腰上的手,还没掰开,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你干什么呢?”
“啊?”唐松灵被他吓一跳,条件反射下猛地抬头,一脑门磕在池律下巴上,“你、你怎么醒了?”
池律不理他,又问:“干什么去?”
“啊.....我背、背会儿单词......”
也难怪他心虚,昨天晚上明明答应池律多睡会儿,这会儿又偷偷摸摸起床。
池律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他不说话。
唐松灵怕极了他这个样子,赶紧道:“我、我不背了,我们睡觉.....”
池律盯着他看了两秒,闭上眼睛,箍在唐松灵腰上的手又收紧几分。
池律对他向来都是温柔的,可唐松灵很少敢反驳他。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许是从小就开始的耳融目染和受家庭氛围影响,不管对谁,他周身总有着隐隐的威压气息在。
唐松灵没办法,只能软了身体缩在池律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实际上连续几个月的高压学习已经非常累了,只是平时有那股劲撑着,一直没什么感觉。
可池律却看得清清楚楚,怕他这样熬早晚熬出病来,只能拉下脸逼他休息。
再醒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身边的人早已不在,唐松灵眯着眼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十二点了!”
唐松灵快速洗漱完,蒙头往外冲,一开门见池律站在门口,正抬着手,明显是刚准备推门。
见他脸上还带着水珠,本来就圆得眼睛睁得老大,池律不自觉的笑了下,道:“怎么了?这么慌张。”
“十二点了。”
“嗯,饭做好了,你刚睡醒,歇一会儿再吃吧。”
唐松灵有些懊恼,本来今天早上要刷得两套生物卷子这下泡汤了,嘴角瘪了瘪,扑进池律怀里,闷声道:“早上安排好的卷子没写。”
池律叹了口气,放软声音,抬手抚着他的脊背:“没事,你已经很棒了,考个双一流不是问题,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怕。”
池律愣了愣,低头问:“怕什么?”
“怕大学不能考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我想再努力一点。”
池律喉间有些发紧,胸膛蔓延着酸涩,本以为他这么拼命的学习,是为了不辜负母亲的期望,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原因。轻轻顺着他的背,好一会才道:“没关系宝宝,不管在哪里,我都来找你,距离不是问题。”
唐松灵只管将自己缩进池律的怀里,不说话,也不抬头。
池律只能通过他有些急促地呼吸和腰间手臂的力道判断,他并没被自己安慰到,但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只能慢慢引导。
饭后,唐松灵抢着要洗碗,池律看他固执,也就由着他去了。
以前这些事,池律很少让他插手,但是这段时间他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只要是能让他将注意力稍稍从学习上转移开的事,池律都乐的支持。
他卷了衣袖站在水池边,将唐松灵从水池里捞出来的碗筷控干水分放进抽拉篮里,偏头看了眼唐松灵脸上这段时间被自己养出来的肉,勾了勾唇角。
边放置碗筷边随意道:“下午启儒他们约打球,你和我一起去吧。”
“啊?启儒谁啊?”
池律挑了挑眉,揶揄道:“人家之前还教你滑雪来着,你脚崴了时候他还来过家里,这么快就忘了?”
唐松灵在自己装满化学方程式的脑子里费劲得翻了翻,才慢慢想起来,不好意思道:“哦哦.......是他啊,这段时间时间真的刷题刷傻了。”
池律抓紧时机,盯着他还有些迷蒙得眼睛认真道:“所以你得好好放松,不能绷太紧,人就像一把弓,拉到极限再放箭会释放最大的威力,但是一旦把握不好度,用力过度,那根弦就会被绷断。”
“嗯......我知道了。”唐松灵有些怕这样的池律,眼睫微微瞌了下,转头盯着水池里的碗碟认真刷洗。
少倾,又抬头呐呐道:“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只要你好就行。”池律眼底浮上柔意,带着安抚的笑意在嘴角荡开,又问:“下午出去吗,陪我打球。”
“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和池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认真回想,自己好像还没有真正进入过他的世界,池律不主动说,他就算再想知道,也不敢直接问。关于他的好些事情都是偶尔从同学的讨论里听来的,他这个正牌男友,甚至都没那些无关人员知道的多。
如果能认识他的朋友,自然是个很不错的切入点。
第41章 韩庄闹事
天气渐热,出游的人越来越多,路上堵车严重,本来能提前到,结果真正到地方的时候刚好踩着时间点。
池律没在门口看见孙启儒和李生,想着应该已经进了馆内,便带着唐松灵直接进去。
篮球馆内部很宽阔,回荡着篮球砸在地面有力的咚咚声和或亦顿亦急的脚步声,间或响起几声爽快的高呵。
唐松灵只去过学校的体育馆,但是没这么大,他不会打篮球,之前挤在人堆里看过几次池律打校园篮球赛,看完只记得池律摇曳矫健、充满张力的身姿,完全不记得篮球到底是怎么打的。
他的骨架较一般男生要小许多,即便是同身高的,也比他也宽好多,在学校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儿走在篮球馆,看着这些荷尔蒙爆发,坚实有力的年轻身体,突然生出许久都没再出现的自卑感。
两人穿过篮球馆,走向最边上的篮球架,还没到跟前,便远远看见孙启儒和李生抱胸站着,对面站着一堆人,好像再交谈什么。
待再近一些,池律还没出声叫,孙启儒突然抬头,见他俩来了,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下。
“池哥,你终于来了。”
池律走至近前,扫了眼提着嘴角的韩庄,道:“怎么了?”
“他们要占我们的场地。”孙启儒满脸愤愤,扬起下巴朝边上点了点。
“什么叫我们要占你们场地?我们一早就到这儿了。”韩庄旁边染着蓝头发的人应该是跟他混的小弟,见孙启儒说话,没憋住插了一句。
韩庄懒散得站在一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池律歪了歪嘴角,过了会儿,眼神缓缓挪到他背后的唐松灵脸上,似笑非笑得看着,不出声。
孙启儒性子急,一下就给点着了:“大哥,讲讲道理,这个位置我昨天中午就预约了,这TM是看谁到得早吗?”
池律脸色早已冷了下来,眉宇间似乎结了一层寒霜,连韩庄看都没看一眼,冷声问:“叫馆主了吗?”
“还没。”李生道。
池律这才抬眼扫了眼半提着嘴角的韩庄,又立马移开眼神,似乎很是嫌恶,话却是对那些人说的:“你们要是不想被赶出去就自己滚。”
韩庄歪着的身体终于站直,嘴角漏出一丝嬉笑:“好久不见呀池公子。”
他歪头笑眯眯地看着池律,见人不搭理,也不气恼,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越过池律落在早已脸色煞白的唐松灵身上。
“呦,这不是唐松灵吗?前段时间听人说你跟着咱们池公子混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有日子没见了,啧,真是越长越水灵,你......”
话音未落,离池律较近的几个人几乎在瞬间便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周身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寒冰。
孙启儒离他最近,却连他动作都没看清,人就已经越了过去。韩庄来不及反应,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嬉笑,整个人就已被掀翻在地,肉体碰撞地面的沉闷声随之响起。
篮球馆地面光滑,韩庄瞬间便滚出老远,在场的人都没想到池律会突然发难,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韩庄是怎么飞出去的。
孙启瑞嘴巴张成了“O”型,转头撇见刚刚收回脚,面色如常的池律。从震惊中愣愣回神,忍不住心里嘀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打架,不得不说,是真特么帅。
跟着韩庄混的那些人见发难的是池律,纵使拳头捏的咯咯响,也不敢怎么样,顶了天也就只能瞪几眼。
这边的动静本就不小,早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此前还只是偷空往这边看,现在韩庄这厮都快飞到人篮球架底下了,再装聋作哑也不现实,都停了手往这边瞧,有几个热心肠的还上来劝架。
跟着韩庄的几个小弟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小跑过去将他搀起来,那一脚似乎揣得挺狠,几个人围着他拉了半天才站起来,韩庄连常挂在脸上的嬉笑都维持不下去,一手捂着肚子,脸色铁青地盯着池律。
池律面色如常,甚至连一丝起伏也不曾有,像个局外人一样,只冷冷站着看戏。
周围渐渐嘈杂起来,议论声像满溢的水一样迅速漫开,反倒是事件中心的两个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色阴冷,一句话也不说,边上看热闹的连个拉架的机会都没有。
不多时,人群外响起一道粗粝低沉的男声,打破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散开散开!都干嘛呢?”
四下低声交谈的声音小了一瞬,都往同一个方向望去,立马有人小声道:“让一下,馆主来了。”
“有人打起来了......”旁边不知道谁嘀咕一句。
靠近声源的地方,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让出一个口子,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从人群后走出来,他单手插着腰,胳膊上块状的肌肉十分明显。
“打架?谁这么能耐敢在这儿闹事?”男人抬手摩挲着下巴上漆黑短粗的胡茬,四下扫了眼,将目光定在韩庄身上:“韩庄?是你小子?”
韩庄还没说话,傍边的小弟早就等不及了,抬手指着池律,一脸愤愤:“是他,他先动手的!”
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偏头看过去,顿了一下,意外道:“池律?你怎么在这?”
一直没说话的人这才动了动,道:“约了朋友打球,不好意思磊哥,给你添麻烦了。”
叫磊哥的人粗糙的脸上立马笑开了,走到池律身边拍了拍肩膀:“真是好久不见,你小子最近干嘛去了,人间蒸发了一样。”说完才想起这不是叙旧的场合,问:“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打人了?”
他歪头看了看池律清淡的脸,实在想象不出他揍人是个什么样子,诧异不已,“我天,池律,几个月不见,你现在都开始下凡了?是天上待着不舒服吗?”
池律被他看得有些赧然,声音里带着些无奈,“磊哥。”
磊哥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收了笑,转身问满脸阴鸷的韩庄:“你整天打架闹事,怎么?闲外边闹得不畅快,跑的我这小庙里闹了?”
韩庄咬牙不说话,搀着他的人抢声道:“怎么着?你们互相认识就要拉偏架吗?明明是池律先动的手!”
磊哥被他有些尖利的声音弄得不舒服,掏了掏耳朵,道:“那说说吧,他为什么打你?”
那人这下却像被掐了脖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法,磊哥又转身问孙启儒:“怎么个事,你说。”
“我们昨天就已经预约了体育馆,今天也按时到了,但是刚一到这儿就看见他们几个也在,说他们先到的,非要更我们抢。”孙启儒脸色难看得像吞了绿苍蝇:“磊哥,咱门这儿一直都是按预约来的,哪有什么先来后来的规矩。”
磊哥有些诧异,看了眼池律:“就为这事?”
孙启儒道:“倒也不是,主要是这厮说话耐听......”
至于到底是什么话,他也不想深究,韩庄是这片有名的混混,他嘴里能说出什么东西不用想也知道,难怪池律揍他,怎么说这事也是韩庄自找的,便随意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行了,我这篮球位来之前都要预约,你们没预约就跑来跟人抢?在我的地儿就要守我的规矩,赶紧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小弟还不服气,说话却没了之前的气势,“他池律想打人就打人?”
磊哥一瞪眼,“说起打人,谁有你们能耐?赶紧走人,别影响我做生意。”
一直没出声的韩庄自始至终盯着池律,待周围人散去,突然咧了咧嘴,阴恻恻道:“我说过,你最好没有软肋,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说完顿了下,眼神偏了几分,从唐松灵身上狠狠刮过,阴笑道:“再会。”
池律眉间深深蹙起,不自觉得想挡在唐松灵身前,却在电光火石间生生克制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韩庄视线下移,从池律微动的脚尖扫过,嘻嘻笑了下,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走了。
“真是懒蛤蟆跳到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晦气。”孙启儒皱着鼻子小声骂了几句,李生捏了捏他的肩,轻轻拍了拍,无声安慰了下。
见他出去,池律冰寒的面色稍微缓了缓,侧身对旁边的磊哥道:“实在不好意,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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