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宾 榻上之宾 第22章

作者:泥巴姥爷 标签: 近代现代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

  “没有偷偷,锻炼又不是做贼。”

  李秋词闭着眼睛,哪怕快要睡着了,也还在回应着精神奕奕的执行官。

  我真是太敬业了,这不得加班费翻倍?

  他实在太困,没有把如此有建设意义的话说出来。

  许嘉弈窝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脑袋,勉强消气,脑袋往胸前一靠,终于安分了。

  后半夜度过得很平和,直到清晨,李秋词被人弄醒。

  “你又怎么了啊?”

  李秋词睁开眼睛,只见许嘉弈坐在床头,双手捂着脑袋。

  他猛然清醒,马上坐起来,“头疼?”

  “嗯......”

  许嘉弈努力保持清醒,但腺体不安地躁动着,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对腺体的掌控能力减弱,无法控制信息素四溢。

  幸好李秋词对信息素不敏感。

  可他那么麻木,此时都已经嗅到了西瓜的清香,“你不会是又......”

  许嘉弈的体温骤然升高,喝了几大口冰水,也依旧热的厉害。

  “我不知道,和易感期不一样......”

  自从他做过腺体手术之后,身体就非常奇怪,好像有人从他的腺体里剥离了什么,总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又发烧了?”

  李秋词摸摸他的额头,很烫,但没有到发烧的温度。

  “就是不舒服,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我叫医生来?”

  许嘉弈转过头,趴在李秋词肩上,嗅着他腺体处稀薄的气味,淡淡的青草香味儿,让他慢慢平静。

  “闻到你的味道之后,会好一些。”

  beta的信息素稀薄到可怜,根本达不到能够安抚alpha的浓度,这话说出来,李秋词半信半疑,但还是顺从许嘉弈的心愿,回抱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今早他们应该赶回本市,但许嘉弈状况不好,李秋词只得通知了司机,先多休息一个上午。

  许嘉弈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四肢,跟受了无边委屈一样。

  “还很难受吗?”

  “嗯。”

  他抱着李秋词的枕头,神情倦怠,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

  “我想听你讲故事。”

  看样子是真的不舒服,说话都没有平时那么颐指气使,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听什么类型的,我搜一下。”

  见他如此可怜,李秋词没由来地心一痛。

  我也太好心了吧。

  “不要搜的。”

  要听你的,或者你现场编的。

  李秋词突然觉得他也有点头疼了。

  又开始作了是吧?

  “我编不出来啊。”

  他从来没跟小孩子相处过,连讲故事的经历都仅限于上次。

第20章 我们好好熟一熟!

  李秋词在心里叹气,而许嘉弈竟然没有说话。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会闹脾气的,而今天,李秋词凑近一瞧,许嘉弈只是瘪着嘴,默默难过。

  “我编,我编还不行嘛?”

  李秋词摸摸他的脑袋,实在受不了许嘉弈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甚至希望许嘉弈能跳起来跟他发脾气。

  幽怨的样子更难搞了。

  “不听编的,要听你的故事。”

  李秋词呼吸一滞,嘿,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我没什么故事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哪有故事讲给你听啊?”

  他的履历只能算好看而已,论阅历,他怎么可能比得过常年在外,满世界跑的许嘉弈呢?

  许嘉弈见过的世界,比他要大太多。

  他只是在这个城市,这片天空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有看腻了的风景,过腻了的生活。

  早已长成了无趣的大人,哪儿来的故事?

  李秋词苦恼地捏他的耳朵,许嘉弈的耳朵肉肉的,很好捏。

  “你想想嘛,随便讲个什么。”

  许嘉弈没有要求他的故事要精彩,要刺激,他只是想听着李秋词的声音入睡。

  李秋词捏着捏着,还真能想到一个:“以前,我在福利院的时候,护工阿姨给我洗脸,摸到了我的耳朵,她就说啊,你这个耳朵形状好看,听老人说,这样的耳朵,都是有福气的。”

  “我就问他,什么叫有福气?”

  许嘉弈眨眨眼睛,有些犯困,他没有听清李秋词在说什么,却下意识问他:“我的耳朵好看吗?”

  “好看,所以你肯定是个有福之人。”

  李秋词捏捏他的耳朵,继续说:“护工阿姨说,如果领养我的人,是个有钱人,供我读书,养我长大,就叫有福气。”

  “那她应该没有说错吧。”

  许嘉弈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答案。

  “领养我的人,不是有钱人,但他是个好人。”

  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虽然不富裕,但李秋词有能力之后,自己会兼职,倒也没有过得多苦。

  爷爷也就这几年身体出了问题而已。

  李秋词说着,停了下来,他开始回想。

  他能想起护工阿姨跟他说话的场景,甚至能闻到那个Omega阿姨身上的香味。

  但他想不起和爷爷一起生活的任何场景。

  竟是连爷爷做得饭是什么味道,他都没办法回想起来。

  太奇怪了。

  李秋词坐在床边,许嘉弈已经睡着了,安静又漂亮的睡颜,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人,就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

  他心里一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抱着许嘉弈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李秋词难得有偷懒的一上午,他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根本就睡不着,百无聊赖地摸许嘉弈的脸。

  “秋词......”

  许嘉弈呓语一声,含糊不清,却一听就知道又在梦里撒娇。

  奇怪得很,跟许嘉弈平时叫他的语调不一样。

  难道这小子梦里梦外还有两幅面孔。

  许嘉弈睡了半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李秋词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摸摸床边的余温,刚走不久。

  他头还有点疼,缓慢起身,走到外面的时候,闻到了小笼包的味道。

  “你醒了啊,来吃点早饭,不够再加。”

  许嘉弈迷迷糊糊地坐在桌前,他早饭从来不吃小笼包,但今天却很有胃口。

  见李秋词吃得那么高兴,应该是很好吃的。

  许嘉弈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慢悠悠地吃了三个,放下了筷子。

  “下午三点之前,我们能赶回去吧。”

  “应该可以,怎么了?”

  许嘉弈看向李秋词,见他欲言又止,又有点生气:“有话就说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呃,我是想下午请假去看医生。”

  李秋词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私事,但许嘉弈明显是那种会刨根问底的人,他不想多说,引人好奇。

  可是这家伙偏偏要问啊!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看医生?”

  看吧,果然又要问了。

  许嘉弈的表情很严肃,两眼专注地看着他,恨不得用视线钻进李秋词的脑子里,一看究竟。

  “就随便体检一下。”

  李秋词可不打算说他要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