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 喜庆 第36章

作者:黄金圣斗士 标签: 近代现代

  别人出来度假是为了放松和享受,大庆出来度假就是换个地方犯懒,吃饱喝足后,他黏在影音室的沙发上不愿起,嫌外头太冷。

  结果电影才看了个开头,就被弟弟硬拖出去打卡拍照,在山脚下的景区里边走边拍,连拍好几十张不带停的,都给他拍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程来度假村拍摄写真。

  到这儿时就快两点,眼瞅天色擦黑,大庆放下比划着的剪刀手,冲前方喊:“小濯!我不拍了。”

  随后扭头避开相机镜头,背靠着大树不干了,其他游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也想走,想回酒店的大池子里泡澡。

  宁濯翻看了下前几张照片,对着镜头又笑又比划剪刀手的老婆憨憨傻傻,实在太讨人喜欢了,每个动作都一样,真的好傻。

  见周围没有游客,他小跑过去,抱住老婆就是放肆地一顿亲,大庆起初还躲了下,没一会儿就乖乖回应起来,小两口在树底下黏黏糊糊地腻歪了好一阵。

  等亲够了,大庆把手揣回羽绒服兜里,眼巴巴地瞅着男朋友,改口喊了声“老公”,才说:“我想回去泡澡,回去行不行啊?腿都酸了,你看也没人了。”

  宁濯从没有一刻像这样幸福快乐,二人世界的第一天即将过去,他有点不舍,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干脆暂停好了,停在这一刻。

  相机是母亲塞给他的,要他多拍照片,他本来只是想应付下随便拍几张交差,可拍着拍着停不下来了,想把老婆每一个傻乎乎的瞬间都记录下来。

  不过确实有点晚了,老婆也累了,宁濯把背着的相机收进背包里,又拿出老婆买的保温杯,拧开杯盖递过去,“喝点热水,宝贝。”

  大庆接过来咕咚咕咚好几口,嗓子一润暖和多了,他想弟弟也暖暖,递回去说:“老公你也喝。”

  老婆真好,宁濯幸福地喝了一口,拧上塞回包里,然后把包背到胸前,转过去半蹲着向后伸出胳膊,“宝贝,上来,我背你回去。”

  大庆:“啊?”

  宁濯:“不是腿酸吗?来。”

  大庆:“不用啊,也没那么酸,能走。”

  宁濯:“快点,你老公力气很大,背得动,还要不要回去泡澡了?”

  一喊老公就有这么好的待遇,大庆没好意思说腿酸是忽悠人的,看着弟弟结实的后背,他腿好像真有点酸了,于是高兴地跳上去,一把搂紧弟弟脖子,又高兴地歪过脑袋,在弟弟耳朵上亲了一口。

  “是你自个儿要背的,累了不怪我啊。”

  宁濯托住老婆屁股,往上颠了颠,步伐稳健地往回走,想说怎么可能会累,敢质疑他的体力?话到嘴边,突然一变。

  “先背到酒店看累不累,累了的话,宝贝得补偿我。”

  “要啥补偿?”大庆忽而想起之前去过的商场,知道补偿啥了,紧接着问,“明儿去抓娃娃要不要?给你抓个大的,那儿还能打台球呢,就林越带我去的那个商场。”

  “不要娃娃,”宁濯说,“只要宝贝。”

  大庆乐了,十分享受这种被弟弟需要着的感觉,他犯懒地趴在弟弟肩背上,笑着重复昨晚说过的那句话:“我就是老公的宝贝啊。”

  听到老婆在笑,宁濯跟着笑,这傻子其实不傻,知道他喜欢听什么,就挑什么说给他听,总能让他快乐。

  他笑着说:“要一直做老公的宝贝,知不知道?”

  给人做宝贝这等好事儿,打小就缺爱缺温暖的大庆肯定第一个上赶着,他先应了一声“知道”,爽快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后面又补了个理所当然的要求。

  “那你要一直把我当宝贝,知不知道啊?”

  “嗯,知道。”

  “嘿嘿,知道就好!”

  天完全黑了下来,宁濯时快时慢地走着,快了是因为说刮就刮的风,慢了是因为舍不得结束这一刻,想就这样背着他的宝贝一直走下去。

  可惜穿过夜色,与游客擦肩而过后,宝贝不让背了。

  宁濯只当老婆脸皮薄,回到酒店,看了眼餐厅方向,进进出出不少人,决定电话叫餐,带老婆直接回房进了影音室,刚好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终于又可以看电影了,大庆黏在沙发上,见弟弟要走,随口问了句:“干嘛去?”

  “宝贝你先看,我去整理下照片,给妈发过去。”

  妈妈要看照片,大庆没多想,挥挥手让弟弟快去发,发完来陪他看电影。

  何青州给的亲测攻略堪比论文,比网上查的要详细,通篇都是需要注意的点和细节,本着求知精神,宁濯来时在车上又认真阅读了两遍。

  他把藏在行李箱暗袋里的东西和昨晚没送的惊喜拿到卫生间的卧榻上,环顾着卫生间,在脑子里提前走了一遍流程,心里仍有那么一丝紧张。

  就因为何青州前两天突然告诉他,1的那玩意儿太大其实对0不好,过深过猛容易导致肠道不舒服,严重了0会出血,还会哭。

  当时何青州说激动了,又骂骂咧咧地诅咒前任,说自己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傻逼反倒跟瞎子一样,警告他别瞎,一定要对另一半温柔,时刻注意对方的感受,只有对方爽到了才能长久,不然下场就是被一脚踢飞。

  害怕被老婆一脚踢飞的宁濯,能不紧张么?连生龙活虎的何青州都会哭,老婆要是疼哭起来,光脑补一下,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怕今晚表现不好,弄痛老婆,第一次希望好兄弟的尺寸能缩小点。

  但再心疼,两口子之间的这个爱,不能不做。

  沉浸在刺激的火拼电影里,大庆连晚饭来了都没注意,直到有块鸡排送到嘴边,他闻着味儿受不了,张嘴一口吞了边嚼边说:“等会儿啊,等我把这段看完的,你先吃。”

  宁濯正处于心疼老婆的状态中,哪有心思吃独食,晚饭点的中餐和炒饭,有鱼有肉有虾,他先剥了个虾,拿勺子舀了一勺炒饭,把虾放饭上,贴心地送到老婆嘴边,“宝贝,再来一口。”

  大庆以为还是鸡排,结果是香喷喷的炒饭就大虾,好吃死了,他满足地嚼着看着电影,刚把人间美味咽下肚,嘴边又及时喂过来一口,这回是去了骨头的糖醋排骨就炒饭,软烂香嫩的排骨甜滋滋的。

  “宝贝,啊。”

  自懂事以来,大庆就被迫独立,五岁便跟着养父养母下地干农活儿,脑子里没有被喂饭的记忆,突然被弟弟当成小孩一样照顾,吃下第三口饭后,他暂停了电影。

  “怎么暂停了?”宁濯用筷子给排骨剔去骨头。

  “你咋不吃啊?老喂我。”大庆看着怪感动的,真不好意思再做二哥了,身为哥哥都没给弟弟喂过饭。

  “现在不太饿,就想喂宝贝吃饭。”给勺子装上一口米饭和排骨,宁濯又加了点蔬菜保持营养均衡,另只手用餐盘托着防止掉落,送到老婆嘴边,“快继续看,吃完看完正好去泡温泉。”

  大庆早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再怎么宝贝他,都不会亲手喂他吃饭,弟弟却这样宠他,他张嘴一口吃掉,忍不住向弟弟道谢,发自内心的。

  听到一声“谢谢”时,宁濯心里还想着缓痛润滑剂是否有效,老婆晚上会不会哭鼻子,顿时觉得自己像个不怀好意的混蛋,准备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他让笨蛋老婆继续看电影,一口饭一口菜地继续喂着,老婆吃美了,紧挨着他坐,不时靠着他或喊他一声,很依赖他这个混蛋。

  “老公,再给我来块排骨!”

  “好,等我把这虾剥了。”

  不上班的日子就是痛快,看完电影,大庆还意犹未尽,打算等泡好温泉再和弟弟看一部,反正明天休息。

  换上弟弟准备的浴袍,他刚走到小庭院,立马被一阵冷风吹了回来,那风嗖嗖的,从小腿一直凉到命根子,冻得不敢泡了。

  温泉的滋味儿已经尝过,大庆不是非泡不可,主卧卫生间自带豪华浴缸,在哪儿泡澡不是一样泡啊?他回去找弟弟,不见人影,房间里也没有,卫生间的门倒关着。

  奇怪啊,干嘛呢?

  宁濯打开存放着惊喜的绒布小盒,昨晚没克制住蹭了老婆的腿,把老婆蹭困了,错失了一个送出去的机会,但今天反而更合适。

  他慢慢解开两条红绳,门锁突然响动。

  卫生间门居然锁着,大庆敲了两下,门突然开了,给他吓一跳,纳闷地问:“你躲里头干啥呢?”

  “怎么没进去泡,宝贝是不是在等我?”宁濯抱住老婆亲了下,又悄悄把门给带上。

  “你还说呢,外头冻死了,我咋泡啊?”

  “我抱着宝贝泡,就不冷了。”

  开啥玩笑,抱着也冷啊!大庆还来不及说一句,就被弟弟打横抱起,松垮的浴袍跟开了线似的,害他袒胸露乳,脚上拖鞋也先后掉了。

  “不行啊!泡卫生间里那个,外头是真的冷。”

  “那个等下泡,先泡温泉。”

  宁濯强行把老婆抱到小庭院,在老婆冻起鸡皮疙瘩前,迅速扒掉他浴袍,往奶白的温泉水里一丢,掏出自己浴袍口袋里的惊喜,又迅速脱掉,跟着下去。

  一冷一热,大庆瞬间体会到啥叫冰火两重天,没几秒身体就暖和了,滋味儿是说不出的痛快,池子里有能坐的台阶,他刚坐下,屁股没坐稳呢,就被弟弟捞过去抱坐在腿上,身体热乎乎地贴在了一块儿。

  “宝贝还冷吗?”宁濯贴紧老婆整个后背,无比享受这样的亲密无间,只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眼瞎,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还赶了出去。

  “不冷了!”

  人肉椅子的滋味儿也不错,大庆舒服地背靠着弟弟,甩着胳膊玩水,又想起了之前那段不咋愉快的经历,忽然自己乐起来:“我那时候装死,是不是吓着你啦?”

  “……”水里的手刚有动作,宁濯顿住了。

  好像还没给弟弟说过呢,大庆得意地把大勇小时候被他吓哭的事迹拉出来一通说,就因为差点溺死,大勇从此跟他做兄弟了,再没欺负过他。

  “你看我一装死,你就给我温泉泡了,你俩都是开始冲我凶,欺负人,一跟我亲近就好了,大勇也对我好,我有一阵没钱了,他还养了我俩月。”

  宁濯都要心疼死了,恨不得穿回过去把自己揍一顿,他轻吻着老婆的后颈,水中捉住老婆的左手,从小臂摸到手腕,顺着摸到五指,又从中指缓缓摸到无名指。

  “你摸我手干啥?”

  “就摸一摸。”

  男朋友要摸,大庆乖乖给摸,右手玩着奶白的温泉水,正想问山里的温泉是不是也这个颜色,手指被莫名其妙圈了个东西。

  “你弄啥了?”

  “送给宝贝的惊喜。”

  惊喜?大庆把左手伸出水面一瞧,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在暖黄的光线下,闪着柔和的光。

第44章

  收到这样的惊喜,大庆懵住了。

  宁濯左手朝上摊开,将藏于掌心里的另一枚戒指慢慢探出水面,送到老婆眼前,语气一下变得认真起来:“宝贝,给我戴上。”

  “啊,又来一个。”大庆有点懵地拿起那枚素戒,发现内圈隐秘地镶嵌了一颗钻石。

  戒指和以前厂子老板娘手上戴的钻戒一样晃眼,他在光线下左看右看,又伸出左手凑到戒指旁一块儿比较,确认是一对的。

  在大庆的认知里,对戒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送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瞎戴,得定过亲才行,何况镶着钻石,多贵重啊。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他把早抛到脑后的约定给记起来了,心里头随之散开一种奇怪的感觉,高兴又不高兴,后悔又不后悔,有点惆怅有点慌,好像停在了一个岔路口,迈不出脚了。

  老婆似乎又傻了,不会连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是什么含义都不知道吧?

  宁濯担心真有这可能,刚准备开口,老婆忽然傻不拉几地接连问他:“你送我这惊喜是啥意思?男的跟男的咋还有一对卖呢?戒指买了多少钱啊?是铂金的吧?”

  “……”重点都歪出地球了,这笨蛋还是一如既往地煞风景,一如既往地气人。

  不过倒能看出是铂金,又笨又聪明的,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呢?宁濯张开五指,动了下无名指示意,“先给我戴上。”

  大庆不配合,攥着戒指,很认真地蹦出一句:“一对的戒指不能瞎戴。”

  原来这笨蛋知道对戒的含义和重要性,宁濯欣慰,谁知下一秒,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给老婆戴上的戒指被摘了下来,笑容没了,脸色变了。

  “谁让你摘下来的?”他一把拿回对戒,又迅速捏住大庆左手,“哪儿瞎戴了?”说着便强行将戒指重新戴回对方无名指上,后举起另一枚,语气有些强硬地命令,“给我戴上。”

  心里头奇怪的感觉越发鲜明,大庆盯着闪亮的戒指,想给身为男朋友的弟弟戴,又不想给身为弟弟的男朋友戴,糊涂的脑瓜子在此刻有了清晰的思考。

  他即将为自己今后的人生,迈出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