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第59章
作者:郎总
保镖们将他抬上商务车,商靳沉朝小张催促,“保温桶我自己抱。”仿佛提防谁会偷喝他的爱情营养餐似的。
商靳沉打着定期检查腿骨的幌子,顺利混进医院后院,拍好骨片后先叫小张去打探情况。
而他自己一个人半躺在轮椅里,抱着保温饭桶,全然不似一个注重形象的总裁,但其实连每一根发丝都是精心修剪过的。
他的轮椅停在一片树荫下,旁边有条木质长椅,商靳沉的算盘打得很妙,等会儿小意一来,他叫人在长椅上提前铺好鸭绒垫子,自己可以说肚子好饿,跟着徐医生在一起享用午餐。
九月底的光线不那么热,但依旧充沛,他的脸侧仰着,叶片在光芒中闪闪发亮,朦胧的形状投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人迹较少的小路上,依旧有不少人被他优质的外貌所吸引。
商靳沉等了十几分钟,有点昏昏欲睡,毕竟他一整夜没睡,跟着徐舒意胡来,现在忽然有点犯困了。
只听见有几个小护士匆忙路过,不停在讨论说,去云藏支援的医疗小队今早紧急出发了,听说是途径的路段被洪水冲了,他们只能提前走两天,多绕远路保证能按时到达。
其中一个护士不无惋惜道,“骨科的那个徐医生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待,偏要去云藏受苦,我好心疼他啊。”
其他人笑说,“谁不知道你是暗恋人家,之前叫你去追徐医生,你害羞不好意思,这下人都跑了,谁知道等回来以后还记得你不?”
商靳沉蓦得睁开眼睛,趁几个小护士即将从身边路过时,冷声问道,“你们说谁今天走了?”
若是平常人这样没礼貌,一定会被女孩子们万分嫌弃。
商靳沉这张脸还是很具有诱惑力的,尤其拧着一双墨色的眼眸,又是坐在轮椅里的病弱,完全与小说里的病态偏执契合。
小护士都红了脸,不由猜道,“你是徐舒意大夫的病患吗?他今天早晨动身去云藏地区了呀,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54章
三天三夜, 也或者是四天。
商靳沉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熏得两只泛黑的眸子里窜出杀人般的血红。
屋子里弥漫的气氛降低至极限, 此刻若是有人敢不怕死地钻进来,不是被浓重的烟味呛死, 便是被商三趋于极限的崩溃理智给杀死。
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 像即将被偏执情感湮灭的雕塑,逐渐被瓦解成粉碎的颗粒。
他手中捏着的手机, 不停在反复提醒,“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大概成千上万的信号被机械性得拨打出去,而后石沉大海,令商靳沉的心情恶劣到无以伦比, 他换了二十几部手机都无疾而终之后,只捏着自己的那部, 像守株待兔的顽固者,将手里的轻薄款机型捏到即将爆炸似的。
终于......
他的号码成功地播了出去。
商靳沉敢发誓,假若徐舒意始终不接他的电话后,无论天涯海角,他势必要杀过去摧毁对方一切能逃跑的路。
直到几声响铃后,对面接起了电话。
无论心底积攒了多少怨恨,商靳沉还是冲电话那头冷不丁喊道,“徐舒意,你在哪里?我的腿好疼,头也疼, 现在浑身都疼,你去哪里了?你回来!!你怎么能几天都不联系我?徐舒意你总说我无情冷漠, 你才是真的无情冷漠,你怎么能什么话都不说,掉头就走?!”
商靳沉一辈子刻苦修炼的涵养,在接通电话的瞬间被彻底击溃,他不停地说,以至于被烟草浸染的干裂嘴唇滚出颗颗血珠,将他那能说会道的嘴巴洇成一片,忽然便笨嘴拙舌了。
“徐舒意,我的腿好疼,”他只能像个刚会找借口的幼稚孩童,苦苦地找寻那些最不成气候的理由。
“你答应要治好我的双腿,你的良心呢?徐医生,万一我的腿彻底残废了,以后连走路都成问题,你跑到云藏那样远的地方,徐舒意,我现在完全触碰不到你,两条腿也没有力量去追你,你原本打算的计划正是这样,对吗?”
“你想甩掉我?!你为什么想甩掉我呢?我哪里不好,你先说清楚,你给我无限的温存,你在怀里撒娇,让我被你的眼泪欺骗,你说轻一点,慢一点,不要了,我都听你的话,你怎么能抽身离开得这样从容镇定?!”
对了。
“你还白嫖了我!!”
徐舒意跟着医疗队一路上的行程十分坎坷,并非故意不接电话,云藏的自然环境在整个华国来讲都是分外恶劣的,也便是到了常驻的站点,手机才有一点信号。
然后他便看见某人打来了几千通电话,差不多该气疯了的地步。
徐舒意安静地听商三抱怨。
说来可笑,现在两人的地位完全转换过来似的,徐舒意曾经还曾幻想过,假若商靳沉玩腻了他之后,差不多哭哭啼啼闹失落的人应该是他。
不得不说,有几分钟,徐舒意心底产生的畅快感十分强烈,强烈到他在商某人身边的憋屈足以全部抵消。
可是,他不是为了报复商靳沉才这样做的。
他一直要的是更加平淡地解决两人的关系。
只是过程中出了点小差错。
他不该跟商靳沉睡的。
徐舒意微微道一声,“白嫖倒不至于,毕竟你的技术多少有点烂。”
害得他一边赶路,一边往后腰贴暖宝宝。
商靳沉立刻不说话了,即使他的怨气足以滔滔不绝,听见对方清凉的声音,立刻使得商总的怒火顿消,认真地听徐医生的每一个字音。
徐舒意道,“我的滋味看来还是不错的,否则商总您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念念不忘到跟我发火的地步。”
“你......什么意思?”商靳沉蓦得喉头一噎。
徐舒意反而笑道,云藏的海拔很高,医疗队很多人在选拔时都必须要先通过身体检测,即便如此,仍旧有人面对缺氧环境的不适应,头晕目眩被滞留在其他的村镇。
徐舒意的嘴唇微微带着点淡紫,高原的冬天仿佛比整个世界都早来临几个月。
他的肢体瑟瑟发抖,内心反倒无比坚定道,“我不信任你,商三,我一直奇怪自己跟你纠纠缠缠的几年,其实你也有待人很好的时候,可我为什么打从内心恐惧你”
“这两天,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原来我是始终很难相信你这个人,商靳沉。”
“你喜欢我的脸,我的身体,这都是你说的,我把我的脸和身体都给你尝过了,商总。”
“其实跟你尝过的其他味道也没什么不同吧。”
商靳沉那边的信号十分稳定,可是云藏这边反而开始断断续续。
大概他这个武断的论断被商靳沉嘶声力竭地反驳。
然而我都不在乎,什么也不在乎。
徐舒意道,“好了,那就这样吧,商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缺氧的环境委实不适合争吵。
“我们分手吧,商三,不管真的假的关系,到今天为止,我都不想再陪你玩了,去找个更听话的玩吧。”
徐舒意关闭了手机,虽说有点可惜,他这机器里面还存着好多人的号码呢。
不过......
徐医生一扬手,将手机远远地丢开,直抛进一片茫茫白霭之中。
极地的寒风掀起白浪,旷大的雪原足以淹没一切多余的情绪,假若感情的事情上有对错的话。
徐舒意深吸一口气。
不若全部交给时间来评判吧。
.
一年六个月后。
.
云藏高地的海拔高达3671米,各个地区的三级甲医院每隔几年都有安排定向式组团奔赴雪原,借此搭建好重症救治平台。
医疗队在祁所长的带领之下,集合胸部肿瘤、消化内科、癫痫、帕金森等功能神经外科以及骨科的专家,帮扶当地医疗技术的提高,而且在支援过程中,不仅在医疗、教学方面对当地医院有所输出,并且针对云藏地域罕见病例进行梳理、研究,增强临床研究的提升。
每天十几名支援医生都要从定点的宿舍出发,到云藏区肃南部的一个高地医院,这是他们一年之后新换的支援医院,也是肃南部唯一的一所拥有较好医疗硬件的县级地方医院。
云藏区域地广人稀,是华国人口最少的一个大省,但同时也是条件最为艰苦,环境最为恶劣的,这里的乡村的民众主要以放牧为主要生存途径,多数是耐寒的牦牛,可种植的农作物少而又少。
徐舒意所在的科室每隔几天便能接收到因各种理由而骨折的病患,有被牦牛踩了腿的,有上雪山采雪莲掉进山沟的,还有因为牦牛粪之争打架的,各种缘由。
与在龙城比完全没一点空闲,依照人们的设想,云藏的人从小吃牦牛肉,饮牦牛奶,骨骼强壮,但实际上因为各种缘由,发生骨折与挫伤的概率要高很多。
徐舒意一人领着五个本地医院学习的医生,查完房立刻进入无菌手术室内进行手术,一边亲自操刀一边讲解该如何处理各种骨折情况。
今天的病患的右手是被滚落的大石块砸伤的,能看出病患曾经受过同样的骨折创伤,后期的保养事宜做得不到位,以至于几处指骨畸形,二次创伤的手术难度无形中增加。
徐医生一边给病患对齐断裂的骨缝,一边用电钻上钉子,随口问一句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当地医生大概见惯了,张口便说应该是附近采石场敲石头的。
不知怎么又提到县城内外的村路破破旧旧,这个人被牦牛车拉过来,在路上应该多耽搁了五六天了。
交通不便利也是云藏地区的普遍现象,尤其很多牧民生病了不能及时送到医院,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徐舒意的一助将破破烂烂的手缝好,肉眼可见那只手沧桑极了,恐怖的刀疤已经占满了一半肌肤的面积。
不由叮嘱,“跟他的家人交代一下,这手这次要好好养着,再不当回事的话,可能要彻底废了。”
他精湛的手术技术得到五位学员医生的一致肯定,师徒六人马不停地又走进另外一个手术室,还有一个摔断腿的云藏小男孩排队等着救治。
三台手术密集地排下来,所有人都感觉精疲力竭,但同时又收获颇多。
徐舒意清洗干净双手,有位叫苏凌的本地医生偏要拉他一起去吃外面餐馆的猪血肠。
结果几个互相学习的医生连声笑道,“早劝你不要打徐医生的主意了,徐医生的男朋友要吃醋了。”
云藏的小伙子们为人豪迈热情,苏凌立刻气鼓鼓道,“不过是男朋友而已,又不是徐医生的丈夫,在没有结婚之前,任何人都是有追求徐医生的权利的嘛!”
徐舒意把这个告白假装成孩童般的玩笑,先谢谢苏凌医生的厚爱,立刻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说要在午饭后开个短会,针对最近一个胯骨骨折的病患,重点研究一下手术方案。
这样所有人才都赶紧去吃饭。
徐舒意吃了一年多的云藏饭,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总吃方便面又不健康,医院门口有卖云藏式面条的,勉强能吃点。
云藏的四月份---七月份是一年之中温度最高的季节,除此之外常年被冰雪覆盖。
即使如此,徐舒意还是套上一件长款薄羽绒服,刚来云藏的前几个月,徐舒意还因为高原反应,缺氧到背了一段时间的氧气罐,祁所长给他买了点本土红景天泡水喝。
现在嘴角手指尖不那么泛紫了,红景天口服液倒是不能断。
县医院门口的路坑坑洼洼,路上跑着小汽车、越野车和牛车,交通比较混乱,连街边的商铺也七零八落的,四处充斥着复杂的气味。
徐舒意一脚深一脚浅踩着碎石子,心里不停地思考短会的内容。
背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打了一下。
即使穿着薄羽绒服也怪疼的。
徐舒意不满地回头望了一眼,毕竟云藏的小孩挺野性的,搞不好是谁家的孩子跟在他身后搞乱。
哪知是一个年轻俊气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