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后身陷修罗场 海王翻车后身陷修罗场 第30章

作者:六妖 标签: 近代现代

  苏景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抱着手臂,脸色很难看。

  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不过他碰都没碰。看到陆辞过来,苏景成立刻站起身,不善的盯着他。

  其实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揍他一顿,然后从他口中逼问出江可的下落。

  但是不行,一来这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不能轻举妄动,二来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江可是被陆辞带走了,所以他没有报警,而是单枪匹马的过来,想要假借采访的名义,暗中搜查一下这栋别墅。

  苏景成按耐住心中的焦躁,勉强挤出客气的笑容,迎了上来,和陆辞握了握手。

  “久仰大名了,陆先生。”

  陆辞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我也经常听说你的名字。”

  “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我这次来得有些唐突,感谢您接受我的采访。”

  陆辞点了点头,“不过采访不带摄影师来吗,你一个人?”

  “今天是传统采访。”苏景成从兜里掏出一个迷你记事本,又抽出一根钢笔,“您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记录下来。”

第五十一章 恶劣的玩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可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慢慢的流逝,他如同一个倒过来放的沙漏,只是里面装的不是细沙,而是他的鲜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为他的生命做着倒计时。

  密室里非常安静,听不到一点儿外面的声音,只有机器在嗡嗡运转着。最开始江可还有力气挣扎,但是那绳子不知道怎么绑的,越挣扎就越收紧,最后死死勒着他的手臂,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看不到周围,所以他也不知道陆辞是真的丢下他走了,还是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他害怕的求饶,声音带着哭腔,“陆辞,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会听话的,饶了我吧……”

  没有人回应他。

  渐渐的,江可开始感到头晕,想吐,大脑变得混乱,浑身无力。扎着抽血针的那只手臂开始发麻,指尖也慢慢的变凉。他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在黑暗中小声的抽泣…

  ……

  苏景成问了几个公式化的采访问题,例如个人的商业理念,集团未来的发展等等,陆辞慢条斯理的回答了。

  他倒是很能坐得住,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偶尔拿起精致的茶杯喝一口红茶。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欺瞒的情绪,就连苏景成故意问他感情方面的问题,他也依旧从容不迫,仿佛没有做过任何能让他心虚的事情。

  渐渐的,苏景成开始按捺不住了,他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如同坐在针毡上一样。

  他在这里耽误一分钟,就可能给江可增添一分危险,所以他忽然站了起来,装作突发奇想的样子,“陆先生,您这栋别墅装修真的非常漂亮,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说是参观,其实是搜查,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谁都没有明说罢了。

  陆辞了然的笑笑,“当然可以,我来带路吧,从顶楼开始可以吗?”

  “都听您的安排。”

  陆辞便带着苏景成来到顶层,带他参观了露台的泳池,然后又往下走,看了游戏室、家庭影院、花房、古玩收藏室、书房等等。每进一个房间,苏景成都仔细的用眼睛观察着,但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陆辞推开一个小房间的门时,苏景成终于抓到了一条线索。

  这个房间角落里摆着猫砂盆,毛绒地毯上散落着许多猫玩具,靠墙放着五层高的豪华猫爬架,墙壁上钉着用木板做成的跳台和爬梯,这显然是一间猫房。

  苏景成回过头,探究的盯着陆辞,“陆先生,您有养猫吗,好像一直没看到啊。”

  陆辞坦然的道:“我不养猫,是我一个朋友养的,他在我这里借住过一段时间。”

  “是吗?那您这位朋友呢,我很想见见他。”

  陆辞无奈的摊了摊手,“很不巧,他前些天已经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苏景成不死心,继续试探:“既然是朋友,您应该有他的号码吧,能不能打个电话联系他一下?”

  “记者先生,你是不是扯远了?”陆辞静静的看着他,语气仍然平和,“我记得你是来采访我的吧,为什么要问这些不相关的事情?”

  “只是好奇而已,我觉得大众也很想知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会有什么样子的交友圈。”

  “这就属于个人隐私了,不方便细说。”

  两人在言语上你来我往的交锋,慢慢的就逛完了一楼的房间,最后苏景成注意到了走廊角落的那扇门。

  和江可一样,他也发现这扇门的位置有些奇怪,离墙角太近了,而且找遍了整栋别墅都找不到人,就只剩下这一个房间能藏人了。

  苏景成二话没说,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开门。

  就在这时,陆辞按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客气的道:“不好意思,这个房间比较私密,拒绝外人进入。”

  “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见陆辞阻止他,苏景成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他笃定江可就被关在这间屋子里。救人心切,他也懒得再跟对方假客套了,十分尖锐的问:“不让人看,难道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陆辞笑了笑,“倒算不上见不得人,只是一些个人爱好而已,有些小众,我担心你看到了不舒服。”

  “不劳你操心,我心理素质很强大,吓不着。”苏景成甩开他的手,利落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走得很急,没注意到脚下竟然是台阶,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幸亏及时抓住了楼梯扶手,才没直接滚下去。

  陆辞在他身后关切的道:“小心脚下,万一摔死了就不好了。”

  苏景成:“……”

  他没搭理对方阴阳怪气的诅咒,脸色阴沉的往下走。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地下室的全貌时,还是不由得被震惊了一下,他回头看了陆辞一眼,心说这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陆辞从容的迎向苏景成的视线,语气很轻松,“你也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殊的小爱好,不是吗?”

  苏景成心说那倒是没错,但如果这种爱好强迫和伤害了别人,那这些床笫间的暧昧游戏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暴力。

  地下室方方正正的,头顶的灯光很亮,将房间照得一览无余,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那几个落地橱柜。苏景成走过去,打开第一个,看到整整齐齐挂在上面的鞭子,不由得一怔。

  希望江可没在这里受过苦,苏景成默默的想着。

  他又打开第二个、第三个橱柜,无一例外,都是各种各样的情趣玩具,没找到关于江可的线索。

  苏景成站在房间中央,眉头紧皱,青空灯在他脚下打下浓重的影子。他总觉得江可就被藏在这里,但怎么就是找不到人呢?

  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两人虽然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但却莫名有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苏景成平时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但此时心里却烦躁不安,如同一团乱麻堵在心口,他敢肯定这种感觉是从江可那边传过来的,也就是说对方此时正在遭受着折磨。

  陆辞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记者先生,这里也看过了,可以上去了吗?”

  他恶意的打趣道:“你在这里呆得比其他房间要久,莫非你也对这些感兴趣吗?”

  苏景成脸都黑了,暴躁的顶了回去,“没兴趣!”

  陆辞笑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不知道你的采访是否可以到此结束?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景成愤恨的往橱柜门上砸了一拳,眼神阴郁。他已经把这栋别墅翻了个底朝天,连外面的花园都仔细搜过了,却仍然找不到江可的踪影。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就算他再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陆辞也有理由直接把他赶出去,毕竟他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残酷,明明江可就在苏景成不远的地方,彼此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但他们谁也无法感知到对方,就这样遗憾的错过了。

  陆辞吩咐男佣把苏景成送到门口,自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开车离开,才慢悠悠的回到地下室,摘下墙上的油画,按下按钮,那道暗门便无声的打开了。

  他看到江可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十分可怜,像蜷缩在街边的小流浪狗。

  陆辞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触感湿湿凉凉的,脸上满是泪痕,那条黑布都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宝宝?”陆辞试探着喊了他一声,江可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没有做出其它反应,仿佛大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指尖冰凉,身体僵硬,面对陆辞的触碰,他的反应很迟钝,几乎陷入昏迷的状态,就好像他真的失血过多一样,但是…

  “好了,宝宝,惩罚已经结束了,别害怕。”陆辞半跪在他面前,伸手解开了捆缚他的绳子,摘掉蒙眼的黑布,露出一双哭得眼角通红的眼睛。

  他亲了亲江可的脸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去看插在手臂内侧的抽血针,“你看,只是吓唬你一下而已,我怎么舍得真让你受伤呢。”

  江可神色茫然,目光呆滞的看向那根橡胶管,里面干干净净的,一滴血也没有,抽血机器仍然发出嗡嗡的声音,但并没有在正常运作。

  陆辞轻柔的把抽血针拔出来,贴上医疗胶布,“我只是给你扎了针,但是并没有抽血。”

  他帮江可按摩着发麻的手臂,细心的揉捏他冰凉的指尖,耐心的为他解释。

  “你之所以会难受,除了心理作用之外,可能还因为这间密室空气流通不好,你有点儿缺氧了,导致头晕脑胀,另外这根绳子会越勒越紧,手指这里供血不足,才变得冰凉的吧。”

  江可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都是…骗我的吗?”

  他在这密室里呆了足足一个小时,那种孤独、委屈、不安、恐慌、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几乎压垮他的肩膀,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死亡的阴影慢慢的蚕食他的躯体。

  那种恐惧感足以使人留下永久的心理创伤,每每夜来都将被噩梦萦绕。而现在陆辞竟然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在吓唬他?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恶劣的人?

第五十二章 他就是讨厌你

  江可忽然就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眼泪不断的往外涌。

  他委屈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在不断的喊着:“滚开!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还不如杀了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杀了我吧……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陆辞连忙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宝宝,别害怕,都结束了,听话,我们出去好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去休息。”

  但是这些安慰对江可来说已经不管用了,他对陆辞的触碰感到极度的厌恶与恐惧,发了疯似的用力推搡他,扬起胳膊使劲打他,哭喊着,“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陆辞仍然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在极端的情绪控制下,江可竟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牙齿瞬间穿破皮肉,鲜血奔涌而出,在皮肤上肆意横流,又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有几滴血沾在他的嘴唇上,那几乎是那张苍白的脸上唯一的血色。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顾着狠狠的咬着自己,仿佛要这样把自己弄死,通过这种方式远离面前这个可怖的男人。

  “江可,松口!”陆辞严声呵斥,连忙掐住江可的脸,把他的手腕从牙齿之下拯救出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江可的手腕伤得很严重,被咬到的地方皮肉外翻,简直跟被野兽撕咬没什么区别,可能是咬破了血管,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陆辞眼神阴沉,不由分说把江可抱起来,放到外面的床上,然后从柜子里找到医疗箱,打算给他做紧急包扎。

  江可一躺到床上,立刻拽起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躲在黑暗之中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的凄惨呜咽。

  陆辞拿着医疗箱,怔怔的站在那里。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有时候并非只有身体才会承受伤害,心灵同样会受伤,他以为自己只是吓唬江可一下,以为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惩,但却给对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以至于他产生了自我伤害的冲动。

  也许江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是个有血有肉、甚至很脆弱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摧残。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这个人,并且不知悔改。

  说什么规矩、惩罚,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都不过是在遮掩他的私欲而已。陆辞不得不承认,他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卑劣,最下作的人。

  他伸出手,试图掀开被子,结果江可立刻剧烈挣扎起来,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甚至恐惧的哭叫起来。

  看到江可恐惧的眼神,陆辞半点儿愉悦的感觉也没有。他那坏掉的大脑神经在江可面前仿佛又恢复了正常,现在看到江可畏惧和绝望的表情时,他只感觉到心疼,心脏像被带刺的荆棘缠绕住一般,被刺得鲜血淋漓。

  江可抗拒得太厉害,陆辞怕伤到他,只好拿出麻醉剂,按住江可的身体给他注射了进去,不过十几秒钟,江可挣扎的动作就变小了,最后他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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