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海气旋 入海气旋 第65章

作者:银飞壳 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姜阈眼睫颤了颤,声音微酸:“你说了,是我费尽心机把你送进去的,我没资格知道吗?”

  夜里安静,时有车辆呼啸而过,更让车内的气氛显得沉闷而紧绷。

  “没有。”半晌,梁东言出声,他眼中彻底没了情绪,重新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

  姜阈眸中闪过痛楚,紧接着,他听到梁东言叹息一声,然后低喃着告诉他:“姜阈,我也期待过白昼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

第73章 要送吗?

  车中沉寂着,梁东言觉得闷,他打开车窗透气,十二月下旬刺骨的寒气涌入,梁东言侧头看了眼姜阈,又将车窗关上了。

  “都过去了。”梁东言哑声道。

  姜阈却没说话,他怔怔盯着前路,等梁东言重新发动车子,他低声问:“是我爸妈做的吗?”

  “和他们无关。”梁东言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中烦躁、却又有种变态般的满足。

  在多年之后,他居然还能载着姜阈,两人一起在深夜聊个天,甚至有一瞬间,他不那么在意某些执念了。

  “后来...都做什么了?”姜阈抬眸,看向梁东言冷淡的侧脸。

  “酒吧、live house,什么活都干。”梁东言说着转向姜阈,只看了一眼便重新看路,随意笑道:“不用同情我,我现在很好。”

  “没有同情。”姜阈道,他蜷了蜷手指:“很好就行。”

  “你呢?”梁东言随口问。

  “什么?”

  “现在好吗?”正好一个红灯,梁东言缓缓停车,看向他。

  姜阈和他对视,他抿着唇,在即将跳向绿灯时、在梁东言深邃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嗯。”

  成年人的对话讲究点到即止,姜阈不愿意聊情书、梁东言不愿意聊被开除,意识到对方不愿再说,便也不敢深究,互相都没有立场。

  两人像普通朋友那样寒暄问候,甚至能聊聊这八年里都干了些什么。

  梁东言把姜阈送回了住处,姜阈和谢梧现在住在纪闻西爷爷的老房子里,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拥挤简陋、但好歹是个容身之地。

  姜阈下车时,正在巷子口小摊前买夜宵的谢梧看到了他,捧着炒面兴冲冲跑过来,好奇地朝车里看。

  梁东言毫不避讳地和那高高瘦瘦的男孩对视,这大约是姜阈故事里的那个小导演。

  谢梧在看清车里人时,惊讶地转向姜阈,姜阈局促地朝梁东言挥了挥手,梁东言勾唇,没再逗留,很快驶离巷口。

  “我没看错吧?”谢梧顾不上吃炒面,他虽然对娱乐圈不熟,但他还是去查了一下今天晚上给他们电影投票、还把网站搞崩溃的明星。

  姜阈“嗯”了声,不打算解释太多,只蹙眉看着谢梧的炒面:“晚上我不是烧饭了吗?”

  谢梧一顿,边拆一次性筷子边神色躲闪:“最近入冬,我容易饿。”

  “剩的微波炉热一下也能吃。”

  小巷外是横七竖八的马路,汽车来往频繁,空气中都是扬起的尘土,姜阈觉得摊上的食物不太卫生。

  “我特地给你留着的,你这么晚回来不饿吗?”谢梧说着就飞快往巷子里钻,心说人家的就算不卫生好歹能吃啊!

  回去后姜阈还不困,便坐到谢梧的剪辑机前,想看看最后的展映成片,只是看着看着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搜索软件。

  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搜索框输入了:梁东言 包养 X音。

  姜阈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指尖不可查觉地颤动着,他迅速将搜索页面关掉,再看向屏幕里的画面时,忽然毫无兴致了。

  END青年电影展在十二月底进行展陈,最终的颁奖礼在一月初,除了二三等奖,一等奖和特等奖都要到现场才能知道名次。

  姜阈的电影被梁东言分享后,姜家人也基本知道了姜阈的现状和行踪。

  葛北思第一时间买了颁奖典礼的前排票,整个十二月都过得度日如年,只等在颁奖礼上见到姜阈。

  END的颁奖礼规模不大,更没有其他电影节那样星光熠熠的红毯环节,知名度最高、分量最大的是前几年从电影节走出来的一位导演,叫谭青,也是这次颁奖礼最佳影片的颁奖嘉宾。

  颁奖典礼的最后谭青手握金灿灿的奖杯上台,在众望所归之中,几乎毫无争议地将最佳影片颁给了《无数个白昼》剧组。

  尽管在电影爱好者的投票中,梁东言的分享让这部电影的票数一骑绝尘,但这只占据很小的比例,在其他各维度的评选中,《无数个白昼》依然占据领先位置。

  谢梧从谭青手中接过奖杯,将早早就准备好的领奖词激动地说了出来。

  “姜阈要说两句吗?”谢梧说完后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姜阈。

  姜阈思忖片刻后走上前去,他握住立麦,看着台下、又像看着虚空的某点:“希望大家永远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难过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们的白昼。谢谢。”

  姜阈说完后台下掌声雷动,谭青拿着话筒酸溜溜地调侃:“不公平啊,我刚刚发言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人鼓掌?”

  “他长得帅!”台下有观众高声吆喝,引起一阵笑声,姜阈也笑,和谢梧感谢了导演和评委组之后便下了台。

  “主办方说待会儿请我们吃饭。”谢梧捧着奖杯,乐滋滋道:“估计是要和我们聊后续奖金和资源的事。”

  “我得...晚点到。”姜阈神色不明,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冷不丁发现葛北思和沈清临就坐在后面不远处盯着自己时,还是会心虚。

  “那你自己去,不跟主办方的车?”

  “嗯。”姜阈点头,在众人陆续离场时,他缓缓起身,朝观众席走去。

  葛北思眼睛从头红到尾,姜阈走到他她跟前时,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然后抬手,用力打了下姜阈的手臂:“坏死了!”

  “加微信吗?”姜阈任由她打,掏出手机,主动示好道。

  “谁要加你的微信!”葛北思瞪他,想到电影里那些画面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没死成是不是很可惜啊!”

  姜阈笑了下:“还好。”

  沈清临叹了口气,他把手机拿出来加了姜阈:“姜阈你挺绝,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搞这么大阵仗,葛北思都没敢给你们家几个年纪大的看那电影。”

  姜阈点点头:“确实不适合他们看。”

  不认识姜阈的人,大约都会折服于电影无比真实的取景、人类在大自然之下的渺小、以及无数奇妙的自然现象。

  但认识姜阈的人,看到他站在划破长空的闪电下、在暴风雨里乘着船只划向深海、在极昼的天空下冻得瑟瑟发抖,只会心疼、只会想把人从屏幕里拎出来揍一顿。

  “我待会儿得去跟主办方吃饭,你还要继续哭吗?”姜阈看着葛北思,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葛北思恨恨地看着他,凶巴巴地问:“你现在住哪!”

  “和我朋友住一起。”姜阈道:“地方小,不方便招待人,找我的话在外面见就行。”

  葛北思眯起眼睛:“朋友?梁东言?”

  姜阈摇头,他不想解释什么:“微信你们有了,我得先走了。”

  “诶你!”葛北思一把拉住他:“那你和梁东言现在什么情况?!”

  姜阈看着她:“没情况。”

  “最好没有!”葛北思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他可恶心了!你不知道,他专门找了个和你长得像的助理!”

  姜阈笑了下,时过境迁,葛北思还是一如既往,好哄、也好骗。

  “好,那我走了,下次见。”姜阈揉了下葛北思的头,转身朝内部通道走去。

  “我还没问完呢...”葛北思也摸了摸自己的头,怅然若失地看着姜阈的背影:“他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激动。”

  沈清临把葛北思的包拿起来,面上感慨:“你回去别一波一波家人拉过来见他了。”

  “为什么?”葛北思不悦地问:“我奶奶可想他了!”

  “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和过去有太大关系。”沈清临道。

  “是吗?”葛北思狐疑着:“可我觉得和以前差不多啊......”

  -

  姜阈到酒店的时候大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姜阈一进来,大家便吆喝着让他坐到谭青导演身边,姜阈愣了下,他看向谢梧,谢梧立马起身架住他:“快快快,好机会!”

  姜阈在谭青身旁站着,没立刻坐下去,只问:“谭导,大家怎么了?”

  谭青起身拍了拍姜阈的肩膀:“小姜,之后什么工作安排?有没有兴趣来给我演电影啊?”

  姜阈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屋子的人在起哄什么,他沉默着,谭青接着说:“我那片子最近正好选角,刚刚和大家提了一嘴,你和我剧本里头那男二特别贴,后面你要是没安排,考虑考虑?”

  “导演,您知道我不是专业的。”姜阈和导演一起坐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他拍白昼是为了完成纪闻西的遗愿,从未想过成为一名演员。

  “我知道。”谭青理解地点头:“这阵子组里都在试镜,你要是有意向就联系我,到月底,这男二都给你留着。”

  姜阈笑了下,说了声谢谢导演。

  席间大家没再给姜阈压力,聊得都是最近的电影和风向,谢梧本身学的就是电影,他融入得特别快,三两杯之间就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一顿饭下来,谢梧喝得昏昏沉沉,姜阈知道他是真开心,便也没拦着。

  一行人洋洋洒洒地从包厢里出去,席间有人看对眼便相伴着走了,不乏有人朝姜阈抛眼神的,姜阈只笑笑拒了,架起谢梧走出包厢。

  这家酒店是园林风,位置偏僻,私密性好,常有艺人来这里聚餐,他们进来时就遇上一波,这会儿出去时,大家隔着一个庭院,又隐约见着一波。

  只不过这后面一波即使见了他们,估计也没把他们认成圈里的。

  “哟,都是流量。”有人在一边调侃道。

  姜阈看过去,隐隐看到个有些眼熟的人。

  “叫程延是吧?演偶像剧的?”旁边有个出品人道。

  “是,跟我一学校的,我当年毕业他刚入学,有名着呢。”谭青道。

  程延身旁站着的是个短发女生,听这几个人说,这女生也是个演员,和程延不同,是个电影咖。

  “晨曦!”谭青朝那个方向招了招手,那两人都看了过来。

  “晨曦前阵子刚来试了我的女主角,我去打个招呼。”谭青道。

  黎晨曦。姜阈想起当时梁东言被问绯闻时,旁人提到过这三个字。

  那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见到谭青后也笑着朝他走过去。

  程延看过来时,一眼便看到这群人里站着的姜阈,因为只有他看起来没喝多,很清醒、站得也直。

  程延下意识朝自己的包厢里看了眼,停了两秒便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人家这些粉丝多的,长相确实都挑不出错。”旁边有个导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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