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尽夏 长夜无尽夏 第12章

作者:阿卡菠糖 标签: HE 年上 近代现代

两人擦肩的时候季晏承抬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夏,没完了没了了是吧?”

心头一股无名火隐隐上蹿,季晏承深呼口气,两步将人拉向床边:“好,不吃饭了。”

说完摁着扶夏肩膀叫他坐下,自己闭眼躺在枕头上,凝眉揉捏着额角:“我这两天头痛,你给我按按。”

“季总头痛。”扶夏说话的声音极小,若非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绝对是很难被听得到的:“最好还是去医院挂个号看看,我不是医生,治不好你的病。”

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季晏承睁开眼望了过来。

“当然。”扶夏抿抿唇,径自着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惹你心烦了,不看见我,头就自然不会痛了。”

他这一声话音落地,腕上很快多出一个力道将他紧紧钳住,向下一拽,转眼便被人摁倒在床上:“你再给我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吻说话试试?”

看惯了人温顺的一面,现在的扶夏浑身都长着刺,扎得季晏承心里不舒坦了,也就没考虑给他留什么面子。

“扶夏。”

男人在耳旁唤了声他的名字,面色冷凝:“我养着你是让你给我添乐子的,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扶夏躺在人身下自嘲一笑,想起几天前花店门口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动动唇,瞳仁的水光里染上一抹苦涩:“在季总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我自然是没有十几岁的时候水灵了,给季总添不了多少乐子,实在抱歉。”

“季总可以重新换个可心的人养着,比我听话、也不会给你脸色看,调教好了,一样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他这一口一个“季总”,本就叫得季晏承心里甚是上火,这后面的半句话一出来,季晏承算是彻底忍不住了,抬手掐上他的下巴:“扶夏,你今天就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是吧?”

“我哪里有在和你作对?我敢么?”

扶夏仰视男人的眼睛,目光平静却带着疏离:“我每天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点做得不好满足不了季二少的要求了,结果还是落了个惹人嫌弃的下场。”

“明明说厌烦的人是你,现在怎么又把这无理取闹的帽子扣到我的头上?”

忍着最后一点耐心听人把话说完,季晏承偏头呵了声,眸中划过一丝散漫:“扶夏,你少拿那天的气话来噎我。”

“我没有。”扶夏嗫喏,声音虽小,眸中却带着不服的倔强。

男人闻言勾唇,不反驳他,淡淡说了个“好”字。

“即是这样,那我今就给你把话说明了。”季晏承突然动作,掐着人下巴的手收紧,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我喜欢也好,厌烦也罢,你都得给我在这别苑里好好呆着。”

“种你的花养你的鸟、安安心心画你的画,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

“扶夏。”男人颔首,狭长的眼眸望过来,言语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似是在提点他:“总是喜欢思考人生的人,注定不会快乐。”

季晏承说得对,想太多的人,确实很难得到快乐。

扶夏已经尝到了个中滋味,闻言忽而虚脱地笑了声。

“季晏承。”扶夏唇齿颤抖着,望过来的眉眼逐渐变得认真:“我已经弄不清自己住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了,我很迷茫。”

都说文人酸腐,季晏承其实从没告诉过扶夏,他最烦的就是在床上与人探讨人生。

“迷茫。”季晏承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不屑轻哼。

转眼间眸色一黯,扒开扶夏睡衣的领口:“我看你就是闲的。”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扶夏猛然一惊、霎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抬手抵在人胸前反抗:“你别这样。”

与上次在酒店一样,这次依旧是不叫碰。

季晏承给过他冷静的时间,现下却完全失了耐心,不再纵容他这骄矜的小性子。

“扶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季晏承眯眼盯着他,那目光叫人背后生寒。

“我劝你最好不要总是跟我对着干,把我哄高兴了,就是你住在这所房子里最大的意义,明白么?”

说罢单手箍住扶夏的两只手腕直接束在了头顶,身子压着人,另一只手直接向他裤腰上的松紧伸过去。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扶夏已然能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这个画面,究竟会有多羞耻。

结合两人现在的相处状态,这令扶夏心理产生极度的不适。

他梗着脖子企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对方的束缚就像是环绕在手上的藤蔓,他越是想挣开,枝条就绕得越紧。

季晏承先前从未对扶夏用过强,今天真切身会到了,扶夏这才发现在绝对力量的控制下自己根本就不是季晏承的对手。

“季晏承,你松开我,很痛!”

扶夏将头偏向一边,身下鼓尽了力气挣扎。

他这点反抗对季晏承根本就够不成威胁,反倒因为扭//动时自松散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字锁骨,引得人更加兴奋了。

“痛就对了,痛了才能给你长点记性。”季晏承抵着他轻笑:“还不让我碰你?”

进而虎口收紧,捏着扶夏的脸蛋逼他强行看向自己,咬着牙,一字一句:“我告诉你,只要我想,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季晏承碰不到的东西。”

心中燃起强烈的征服欲,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暴戾,说完不再顾及身下人的任何反应,抓着他衣服的手背青筋暴起,向外用力一扯。

扶夏瞳孔随着人的动作剧烈收缩,惊恐、想逃离却已然来不及。

零零散散的数颗纽扣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扶夏的睡衣上崩开,叮叮哐哐散落在地面上,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声响。

撕心裂肺的疼顺着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扶夏求救过,声泪俱下哑了嗓。

却还是在男人毫无怜惜给予自己的这场暴风雨中,最终放弃了抵抗。

第15章 扶夏,支离破碎

拜季晏承所赐,扶夏度过了自打生下来有记忆后,最为漫长而又屈辱的一个晚上。

昏昏沉沉从床上醒来,扶夏刚刚睁眼的时候视线一片模糊,待意识清醒少许,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头顶上方竟然挂着输液的吊瓶。

很快,余光内出现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

对方见扶夏扭头望过来,这才卸掉耳孔上的听诊器,眨眨眼说道:“你在发烧。”

“我给你开了口服冲剂,服用方法已经告知了管家。”人说着手边拿起一个长方形小盒子,欲言又止:“还有些涂抹的药……”

“他人呢?”

抿着干涩的唇咽了口唾沫,扶夏打断医生的话。

医生顿了下,面上划过一丝不解,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弯腰伏在了床边小声回道:“季先生今早的飞机飞美国,现在可能手机还关着,接不到电话。”

看管家小心翼翼解释、一脸为难的模样,扶夏闭上眼,淡淡说了声:“我不找他,只是问问。”

之后将头转向另一侧,回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出去吧,我想睡觉。”

管家看扶夏身子虚弱,不吃东西怕不利于恢复,于是斟酌一下,试探着问道:“需不需要……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

将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示于人前,严格说来已经超过扶夏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更不要说医生给自己开的那些药就明晃晃摆在桌面上,是个人动点脑子就能想到,昨晚在这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扶夏现在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只想着让这一屋子人赶快离开,别再盯着自己看了。

“不要,都出去。”扶夏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转身用被子蒙上了头,忽如其来的翻身压得胸口一疼,紧跟着咳嗽了两声。

医生一直在旁观察着他的病况,见状连忙出声:“你现在……”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出去!”心头的烦躁抑制不住,扶夏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声。

看扶夏的情绪状况不好,医生知道现在给人叮嘱什么都是白费力气,只得叹口气,同管家一同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扶夏再醒来的时候吊瓶里的药水已经见了底。

他没有喊人来,自己按着把针头拔掉,刚闭上眼休息了会儿,林沐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今天怎么没来画廊?”

听筒里的声音响亮,跟扶夏病恹恹的状态形成了明显反差。

扶夏把电话拿远了些,手搭在额头上,回道:“忘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今天要上课啊,夏、老、师。”

对方刻意拖长了尾音以此来提醒扶夏,然而不等人接话,却蓦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声音怎么回事?”

林沐晨音量又高了两度:“你生病了?”

扶夏皱皱眉,有气无力出声:“有点发烧,休息一下就好了。”

“吃药了吗?”

“打针了,没事。”

“你在医院还是在家?”

扶夏睁开眼,身体极度的疲累让他抽不出精力来应付林沐晨的好奇心。

过了许久才敷衍着回道:“在家。”

“季晏承呢?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人呢?”林沐晨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出差。”

扶夏对着电话叹了口气,实在没心思再与他周旋下去,咳了两声:“你有事没?没事我先挂了。”

“诶等等!”

不待人说完这几个字,电话便被直接掐断。

听筒另一头留给林沐晨的,除去捏着手机无处询问的焦急,便只剩下一阵冰冷的忙音。

挂掉电话的扶夏一个人安静待了会儿,怔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昨夜昏迷的这些时间里,地上被季晏承撕烂的衣服早已叫人收拾干净。

而如今躺在床上的他自己,却像一个被人用剪刀剪烂的布娃娃,残破的身躯的和一颗被碾碎的心,不知要经历多长时间的修补才可以恢复原样。

下午的时候,扶夏终是有了些饿意。

不愿意走出房间,他用手机给管家发了条信息,半小时后,对方却是空着手敲门进来的:“楼下来了客人,是你在房里用完餐再下去见一见,还是现在就……”

在屋里面稍作收拾,扶夏穿了身宽松的家居服下楼。

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消不下去索性也就不遮了,这么热的天围个围巾反倒显得刻意。

扶夏踩着拖鞋下楼的时候,视线里并没有出现管家口中所说的客人。

刚拉了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一转眼,却见林沐晨手里捧着个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扶夏盯着自己一脸惊异的表情,林沐晨走过来将碗放在桌上,往人面前推了推:“我可不会做饭,这粥是你们厨子熬的。”

说罢拉了扶夏对面那张椅子也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望过去:“瞧你脸色差的,我看这粥里面有红枣,你多吃点补补。”

可能是还没有从他突然造访震惊中缓过来,扶夏望着眼前的筷子出神、手上却迟迟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