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 教化 第25章
作者:秃头大猩猩
他心里骤然冒出个不太好的想法,一时连头痛都忘了,动若脱兔地窜起来,连滚带爬地滚进衣帽间,背着身站在落地全身镜前,颤巍巍地拧着脖子往后看。
同样有四个大字顺着一根脊柱蜿蜒而下,几乎占了半个后腰,写的是:
“禁止擅动”。
动字一撇恣睢,连进臀缝,像个别有深意的指向箭头。
字写得实在漂亮,仿佛是经过仔细设计的文身。
陆成渝一时结舌。
绕是他久经情场,也没试过这种玩法,还是用在自己身上。
他这么一写,起码一周之内,陆成渝别想跟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坦诚相见”,脸皮再厚也厚不到这种程度。
秦信个小王八羔子假正经,到底从哪里憋了这么一肚子坏水?
陆成渝脖子都扭酸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从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又回到镜子跟前,打开相机拍了张自己镜子里的后背,拿回眼前放大了研究,除了得出身材真好的结论之外,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但百分百确定那个龙飞凤舞的“动”绝对是这小崽子故意的,连着大腿根上其余七个字都是行书,唯有这一个字几乎要写成了狂草,就为了那狎亵的一撇!
陆成渝倒不至于生气,就是觉得新鲜,还有一点哭笑不得。
两张写在特殊“纸张”上的书法被他存进了相册,没删。存完了才办起正事,伍相旬的十几通未接电话挂在最上面,他拨回去,对面秒接。
“你可算接电话了!”电话里传出急冲冲的声音,“老子他妈差点就叫人去酒店砸门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不用砸,”陆成渝说,“找少爷开门就行。”
“……啊?”伍相旬一卡,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秦信,“叫他去捉奸么?他怎么开门?”
“怎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那酒店是秦家开的?”陆成渝越想越想不开,“难道真是我前半生作孽太多,才一出电梯门就撞上前男友吗?”
“哪个前男友?”伍相旬个呆瓜还是没反应过来,联系上下文自己琢磨了好几秒,才瞠目结舌,“你!你碰上小信了?!那辛琪呢?你没见到他?”
“还见呢,你差点连我也见不到了。”
“不至于,”伍相旬说,“小信哪舍得拿你怎么样。”
未必。
他都敢给我盖戳“私人物品”。
陆成渝揉了揉蒙蒙发疼的头,又想到自己记忆空白的一晚上,深感棘手。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他低声自语。
“那现在怎么办?”伍相旬说,“你放了那小情儿一晚上的鸽子,再想把人叫出来就难了。”
“我再想想,”陆成渝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还是在告诉自己,“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
只是两人都没料到的是,办法还没想出来,鱼儿自己急着咬钩了。
陆成渝不知道自己那天都说了些什么,不敢面对秦信,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恰好秦信好像突然忙起来,早上一大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在他回来之前陆成渝就缩进被子里装睡着,不管秦信心里看没看穿,总归面上是没拆穿他,两人竟然也算相安无事。
因为一些原因,陆成渝的身体对这种神经麻醉类的药物都有点抗药性,但他当时拿药的时候就没想过怜香惜玉,弄来的是劲儿最大的,他只是药物耐受不是免疫,必然还是吃不消,头晕恶心了三两天。
至于辛琪那边,他原本打算再去酒吧逛一圈,还没来得及行动,查到的资料上属于辛琪的号码率先打了过来。
“是陆先生吗?”温温柔柔的男声传出来。
手机开了外放搁在桌上,伍相旬大气不敢出,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陆成渝面色平常,说出口的语气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困惑:“是,哪位?”
“我是辛琪,还记得吗?你在店里留了号码,我应该没唐突吧?”那边说。
即便早就知道这串号码属于谁,亲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两人心里还是动荡了一下。
“当然记得,”陆成渝率先提起,“上周六的事实在是抱歉,我父亲出了车祸,医院抢救了一晚上,我这边忙得焦头烂额走不开,让你白等了。”
伍相旬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怀疑他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愿望。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没关系,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关切地问:“叔叔没什么大事吧?”
陆成渝面带遗憾:“尚且健在。”
伍相旬提醒似的拿胳膊杵了他一下。
“让你等了那么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几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赔罪好不好?”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辛琪答应得很痛快,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
等约好时间挂了电话,伍相旬瞪了手机屏幕一会儿,摸不着头脑地问:“这么顺利,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不太真实呢?”
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原因:“他不会真对你有意思吧?”
“谁知道,”陆成渝心里一点也不这么觉得,“这么积极,看来不止我们目的不纯。”
“那怎么办?还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陆成渝说,“我也很好奇他的目的是什么,留个心就是了。”
“看看鹿死谁手。”
第33章 翻车
第二天中午,陆成渝如约来到了厄洛斯酒吧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到了辛琪。
伍相旬本来不放心要跟着,但他到底跟陆成渝这个闲散的无业游民不同,又刚回国不久,手底下全是事,脱不开身。在陆成渝再三强调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有事肯定跟他打电话的情况下,他才忧心忡忡地作罢了。
跟那天晚上的大胆诱惑不同,辛琪在白天显得跟无害长相十分适配,看着像个未经世事的学生。
陆成渝吃不惯西餐,口味早就被秦信这半个多月的投喂养刁了,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反倒蔬菜沙拉很快就见了底。
“不合口味吗?”辛琪问。
“没有,”陆成渝展开一个笑,“秀色可餐,看着你就没心思吃饭了。”
“真会说话,”辛琪扑哧笑出来,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手托着下巴神秘兮兮地问:“那,待会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陆成渝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什么地方?”
“先保密,”辛琪奇异地笑了一下,“你会喜欢的。”
“好啊,”alpha欣然道,“我很期待。”
剩下的时间里,陆成渝一心二用地跟他聊着,心里一直在琢磨找个什么机会把人绑了。
一顿饭直到最后,他面前的牛排还是没怎么动。
辛琪拒绝了他开车的建议:“很近。”
路越走越熟悉,站在厄洛斯酒吧门口,陆成渝挑起眉:“你说的是这里?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吧。”
“是这里。”辛琪突然亲密地挽起他的手,皮肤滑腻,像某种寒凉的水生生物,细小的鸡皮疙瘩从他抓的地方一路往上蔓延了整条手臂,陆成渝尽力克制才没甩开他。
坐着的时候看不出来,只觉得他跟大部分的Omega一样骨架轻薄体型纤细,站起来才发现他竟然比陆成渝也矮不了多少,看着不像Omega,更像个稍瘦弱些的beta或者alpha。
“走吧。”辛琪拉着他推开门。
屋里昏暗一片,桌椅摆得整齐,一个人都没有。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桌椅障碍,走到吧台后,陆成渝这才发现酒柜旁边居然有扇门,跟繁复的壁纸融在一起,不仔细辨认完全看不出来。
以辛琪单薄的体型,不太可能对陆成渝造成什么威胁,然而此时他却骤然生出了本能的危机感,被拉着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抽,竟然没能抽出来,被辛琪更紧地攥住了,力气大得惊人。
陆成渝把左手放进上衣口袋里,皱起眉:“你……”
“别害怕,”辛琪回头对他一笑,打开了那扇门,“我说了,你会喜欢的。”
门口灯火通明,别有洞天。
瞳孔在触及门内场景时猛地缩紧。
轻柔的声音适时响起来:“只是个俱乐部而已。”
大发了。陆成渝扫过一眼不远处跪在地上的Omega男孩,浑身上下没两块布,脖子上挂着皮质的项圈,另一端握在另一个人手里,藤蔓似的柔韧皮鞭时不时落在男孩身上,臀部和背上已经全是红艳艳的鞭痕。
像这样的组合随处可见,还有更多比这玩的更花的,偌大的空间仿佛一个荒诞的淫窟。陆成渝对群p不感兴趣,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但并不代表没听说过。
他撇开眼,心里一时不知道该骂什么。
他们查到的辛琪的资料里没有说过他还对sm感兴趣,更没提到他名下这家酒吧的地下居然是个sm俱乐部。
陆成渝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驳杂的信息素刺激得他一阵反胃,脑子里拉响的警报声从来没有这般鲜明过。
他顾不上表面功夫,猛地把手往外抽,自觉用上了八分力气,依旧纹丝不动。
眼前出现一瞬重影,陆成渝踉跄了一下,霎时间意识到并不是辛琪的力气多大,而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招。
手脚软绵无力,头脑昏沉,他用力咬了一口脸颊内侧的软肉,尝到腥甜的血腥味,在短暂清晰的视野里看到依旧笑着的辛琪。
他放开陆成渝的右手,转而拽住他的衣领,几乎是拖着他踉跄地往里走,避开白花花的人群,走进俱乐部的更深处,拉开调教室的门,把手里几乎要站不住的alpha扔垃圾似的丢了进去,摔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撞出沉闷的轰响。
alpha疼出一声呻吟。
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吧嗒落锁。
人影走到他跟前,抬起脚踩着他的肩膀把他仰面钉死在地面上,辛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陆成渝勉强抬手握住他清瘦的脚腕,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都到这份上了,还跟我装什么聊斋呢。”故作出的轻柔消失得一干二净,“陆成渝,陆少爷,这张脸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漂亮,第一眼见到我就认出来了。”
陆成渝一顿,然后笑了两声:“那真是不好意思,你长得倒是挺普通的,难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踩在肩膀上的脚用力往下碾,剧痛让他不由得蜷起腿,低低地唔了一声。
辛琪弯腰抓着他的头发抬起那张脸:“早看出你来者不善,知道我为什么还要顺着你来吗?”
头发扯得生疼,陆成渝一时没能说出话。
辛琪看起来心情不错,自问自答道:“因为送上门来的不玩白不玩。”
汹涌的信息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满了整间调教室,简直像打翻了一整瓶浓缩玫瑰精油,陆成渝熏得头痛欲裂,反胃的欲望始终没停过。
他从很多年前起对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都不敏感,只有秦信三次分化之后的信息素太烈,给的多了才会忍不住战栗甚至畏惧,而以秦信的性格,也不会故意拿信息素来压他。因此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过这种强烈的被压制的排斥反应,全身的细胞都好像沸腾起来,属于alpha的本能叫嚣着反击,颈后的腺体烧灼感强烈,好像要冲破皮肉炸开。
这根本就不是Omega的信息素,辛琪竟然是个alpha!
他在足以把人逼疯的痛苦中分出了另一副心神,意识到他们一开始想的方向就出了问题,秦峥跟温云虹可能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关系,他的取向可能本就不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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