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死时他后悔了 我将死时他后悔了 第117章

作者:暗色星云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是不是很累?”颜烟放轻声音。

  “还好,”段司宇垂在衣肩,声音发闷,“只是我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的事,硬去做,总会更快耗费心神。

  颜烟感到心疼,偏袒,“那以后都不接综艺了。”

  段司宇不答,只低笑一声,鼻尖挨近,轻蹭颜烟的侧颈。

  热意的呼吸贴近,带起痒意。

  颜烟没躲,只是侧头,展露出细颈,任由段司宇捉弄,再痒都无声纵容。

  “不痒么?”段司宇问。

  “没关系......!”

  尾音变了调,变成难挡的低哼,因为段司宇吻在了他耳后的软肉上。

  那里只轻戳都发痒,更何况吮着吻。

  “现在也没关系?”段司宇轻吮,牙尖似有若无擦过。

  颜烟咬紧下唇不动,由着对方作乱,只抬臂握紧段司宇的手,作为无声的允许。

  纵容的允许,是变相的邀请。

  不过段司宇舍不得咬,只吮出一丝浅淡红痕,就此放过,“那等会儿你快到时,我吻这里也没关系?”

  等会儿......

  颜烟移开视线,小声说:“......用完了。”

  指的是指套。

  “我不是放了好几盒进行李箱?”

  “......嗯,我检查过,确实用完了。”

  好几盒也经不起频繁的消耗,更何况段司宇小心到一刻钟一换,且每日录制累归累,在开始捉弄他后,恹恹的神情迅速消失殆尽。

  段司宇沉默片刻,去拿手机,“我叫外卖。”

  外卖叫指套到酒店。

  颜烟觉得害臊,因为这里不止住他们,陆蔚也住在隔壁。

  “不用,你直接......”颜烟一顿,声音极低,“以前都用不着,现在也不用这么小心。”

  索性,段司宇说:“我问医生,如果他说可以,我就不叫外卖。”

  问医生还不如直接叫外卖。

  可颜烟来不及阻止,段司宇已经拨通电话。

  颜烟臊得慌,不想听,在电话通前,一下挣开段司宇的双臂,跑进套房主卧,盖好被子,将侧脸埋进枕头里。

  不多时,通话声停止,浴室里水声响了又停,柑香的水汽随脚步声涌进,主卧的灯被关闭。

  远方高楼的霓虹朦胧,透过窗纱映在地板上,忽明忽闪,安静又落寞。

  段司宇躺在身后时,颜烟收了视线,“医生怎么说?”

  “他说可以,让我以后自己看着办,不要再问他这种事。”段司宇抬手,整理颜烟的额发,将碎发撩到耳后。

  左手常年摁吉他弦,指腹的茧子厚而粗糙,擦过额角时,竟引起一阵颤栗。

  颜烟肩膀微缩,无意识往外躲。

  段司宇一怔,收手细看掌心,而后勾起恶劣的笑,揽着腰将人搂近,“我以前都用右手,今天试试左手?”

  颜烟滞住呼吸,空气中的水汽,似全部倒灌进鼻息,沾得鼻尖湿涔涔。

  “好不好?”段司宇低声问。

  “......好。”

  -

  霓虹的光永夜不息,映在地板上忽闪,如星在水中的倒影,安静跳动。

  现在是几点?

  颜烟不清楚。

  他只记得视线白茫时,段司宇轻吻在他耳后,就此,他又失去意识。

  颜烟缓慢起身,想去拿手机看时间。

  “你没睡着?”身后段司宇惊异地问。

  “嗯?”颜烟疑惑出声,嗓音里却还残有暧昧余韵,是动情时分才会有的音调。

  这次他没睡着。

  只是短暂地失掉意识,又很快恢复,晕过去不到几分钟而已。

  颜烟转身,视线下移。

  果然,每次他睡过去,段司宇就只自己处理,不会趁他睡着私自作乱,无论做什么,都要先经过他同意。

  心里发软。

  颜烟主动靠近,轻碰段司宇的唇,“这次我没有睡着,抽屉里有套,你可以......”

  话还未说完,唇先被撬开。

  段司宇眼神发暗,似被他纵容的行为点燃。

  这是个狂乱的吻,带着急促呼吸,只差要将颜烟覆灭,侵吞,全融进对方血液里。

  无法呼吸,缺氧。

  颜烟并不挣动,被吻到思绪紊乱时,甚至勾起唇,朝段司宇清淡一笑,纤弱如坠落的精灵,若不被抓紧,将立刻消散。

  段司宇滞住呼吸,“等录制结束......”

  “不用等,”颜烟主动搂住段司宇,紧紧拥进怀里,“我不要等,拜托。”

  从未有过的任性与急切。

  颜烟只一笑,段司宇就差点发狂,更遑论如此乞求。

  良久,段司宇轻呼气,找回一点理智,重新轻吻在颜烟额头,“不舒服了要告诉我。”

  “好。”

  -

  夜半月亮高升时,高楼的霓虹也亮至最盛。

  理智被星火燃烧成灰,破碎,重组,再又破碎。

  视线昏茫,思绪再次断裂之前,颜烟似抓到一丝理智的灰烬,终于找出他方才任性的原因。

  他是在为那条“工作”的弹幕焦虑。

  他不敢去想未来,甚至恐惧这幅孱弱的身体。

  所以他任由自己坠入欲海,麻痹思绪,企图用失去意识来逃避现实,与那年发现嫉妒时,如出一辙。

  他根本不是在心软,他只是在......

  重蹈覆辙。

第64章

  焦虑,只要事情解决,或心态放平,就可以战胜这种情绪,不受其扰。

  但颜烟想,他没法战胜。

  因为他既无法解决困境,又放不平心态。

  他无法做任何事,会一直孱弱下去,因此他会在夜深人静时,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手术刚结束时,他可以无畏许下誓言,承诺要每时每刻陪着段司宇,做对方唯一的月亮。

  可他果然,还是个不守信用的凡人。

  他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孱弱。

  因为他曾是个健康的正常人,不会多走几步就喘,不会因承受不了快意而睡过去。

  连续多日噩梦。

  终于,这日颜烟睁开眼时,天幕灰蒙蒙,竟还未亮。

  早醒。

  又来了。

  一切如轮回,下一步就是失眠,入睡困难,直至完全崩塌。

  地板上紫色的霓虹光晕,缓慢缩小直至熄灭,如失掉希望的冷火,灭了就再燃不起。

  对面高楼的光全部关闭,乌沉沉的暗色侵入,吞噬秋日本就少的暖意。

  不禁,颜烟打了个冷颤,翻身,主动钻进段司宇的怀抱,寻求温热与安全感。

  他不能重蹈覆辙。

  颜烟想,他一定不能以爱为名,又伤害段司宇。

  段司宇仍在睡,因为既要耗神录制,还要满足他任性的乞求,只能拉长睡眠时间补充精力。

  安全的味道涌入鼻腔。

  颜烟贪婪地轻嗅,随着段司宇呼吸的频率,动作小心。

  不多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亮屏,发出微光,段司宇同时睁开眼,抬手,关闭静音的闹钟提醒。

  颜烟仰起头。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