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51章
作者:良北桑
他用手擦拭着落在自己颈窝的液体,是透明的,晶莹的。
直到他将手指伸进了嘴唇,尝到了那咸咸的味道,才知道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是jing液啊,审核君不要看错了
第6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倘若没有失忆,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爱上对方的可能。
归宿,命运,爱造化弄人。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年之久,穆久的病情也并没有多大的好转,依旧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他会去医院定时做检查,医生说也还没到恶化的地步。
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想去讲话交流。
他们一个住在南边,一个住在北边。
除了隔三差五,临祁会在晚上来找他行鱼水之欢,但也仅仅是做了,整个过程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直到有段时间,他吃不下饭,每天几乎都在呕吐中度过,吃一点吐一点,吐的凶狠的时候,会连胃酸都吐出来。
这半年之久,他每天吃的食物都很丰盛,甚至都不重样,补汤补药也喝得多,虽然穆久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学问。
他和临祁,时隔半年,终于才有了第一句话的交流。
穆久坐在床底下,一动不动,他神情冷漠到极致,宛若覆盖了层霜雪,“我是不是,怀孕了....”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怀孕,至今都让他有阴影,虽然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依旧让自己记忆尤新。
临祁还想着偷偷,等到时机成熟,让穆久生下这个孩子。终究纸包不住火,嘴巴会骗人,但是身体永远是最忠诚的。
“嗯.....应该有三个月了。”临祁并没有选择隐瞒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抉择,他蹲在穆久的面前,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对方。
他希望,穆久能心甘情愿留下这个孩子。
可能只是奢望罢了,或许比登天,西天取经还难。
穆久依旧没有理会他,把头偏了过去。
“我会对你们好的,我一定说到做到....不管你怎么恨我,怪我,怨我,讨厌我,能不能不要把对我的那份恨,归迁到这个孩子身上....”
临祁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碰穆久蜷成一团的身体,但看到对方转过头的瞬间,又无奈的像个弹簧,缩了回去。
“信我,最后一次。”
但无论临祁怎么样去恳求穆久,他都没了回应。
两个人面对面,却不在一个频道。
“我想,见我大哥,可以吗?”穆久问道。
“好。”临祁点头。
“我可以给我二哥写信吗?”
“好。”临祁把他耷拉在两侧的手拉了过来,放在掌心,只听到穆久又说了句,“生完这个孩子,我能走吗?”
临祁失语,他还是想离开。
同样是这样冰天动地,银装素裹的冬天,屋外的雪花簌簌声,吹散了临祁错乱的心思,他撒了个弥天大谎,立下誓言,“好。”
殊不知,最假的便就是誓言,穆久知道他在说谎,欺骗自己,但也没拆穿。
五年的牢狱之灾,穆阳已经坐了三年之久。一开始穆久是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为人正义的大哥,竟然会鬼迷心窍的当了间谍,偷取机密。
穆久的体重倒是飙升了很多,看起来胖了不少,他也忘了上一次见到穆阳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时间荏苒,白驹过隙。
过于久远。
穆阳倒是沧桑了很多,一瘸一拐的从探监室里走了出来。隔着一片玻璃,穆久失神,即使凑的再近,也再也看不清他的脸。
他将手掌贴在透明的玻璃上,起了一片雾般,氤氲了穆阳在对面的脸。
“大哥,你还好吗?”太久没有正常的交流讲话了,穆久从喉腔发出嗓音的时候,竟觉得很陌生,仿佛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
“我很好,小久。”穆阳湿了眼眶,这么多年了,他才终于想把真相说出来,绷不住似的,“当年,我确实犯了错,才被抓进监狱的。你大哥我,确实不光明。”
“我做了很多坏事。”
“不过,我在监狱的表现很好,再过两年,或许我们就能团聚了。”穆阳哽咽,视线朦胧,也没注意到穆久的不对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就好,我等你,大哥。”穆久会然一笑,很久很久,他好像都没这么笑过了。
“临祁,没对你做什么坏事吧?”
穆久停顿了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掩盖着自己极其不好的状态,他释然道:“没有,我很好。”
这是这半年来,穆久唯一一次说过最多的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组织了很久的言语,字词。
有点机械的回复着,传递给对方,自己很好的消息。
等转过头,穆久眼眶才逐渐的红了起来,憋不住的罩着层薄雾。
也许在自己最亲密无间的人面前,是不想把自己过度的悲伤,传染给彼此的,都希望那个人,能够开心。
把自己不太纯粹的负面情绪,藏在心底。
临祁也没进去,就在外面等着。他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抽过烟了,今天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才忍不住接过了局长的一根烟。
看到穆久出来了,他急急忙忙的用指头捻灭。
忽明忽暗的烟蒂,最终变为掉落在地板的灰烬。
太过于惶恐,他怕对方哪怕闻到这烟味都会受了刺激。
临祁局促的,站在他身边,直到看到对方忍不住掉落的泪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塞到穆久的手里。
穆久也没用那条手帕擦,直接胡乱的用袖子揩了一通。
回去后,他最近倒是不吐了,但开始腿脚有点浮肿,临祁便端着一盆热水,给他敷热毛巾,两个人依旧是没交流。
也不知道敷了多久,穆久有点烦躁的叫他走,然后请了管家进来。
临祁只好端着水桶离开了房间,让管家进来伺候他。
但没想到临祁便就在门外等了很久,大冬天冷风呼啸,刮的人脸皮都要裂开了。
等到管家出来,临祁问了下,“他让你干什么了?”
“讲故事。”
管家笑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刚刚睡着。”
“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
“真的睡着了吗?”临祁又不确定的问了句。
“嗯,我眼睁睁看着他睡着的。”管家信誓旦旦的说着,就差伸出三根手指发誓了。
再次确认后,临祁才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进了屋子,中央摆放的火炉,把整个房间都烤的很暖和。
他看着对方无比安静,恬静的睡颜,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芒色,然后俯身贴到了穆久的肚子上。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都奢求,祈求自己没来过这个冰冷,残酷的人世间,也不希望未来能留下子嗣。可是现在临祁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地出生,他一定会好好地留下它,抚养它长大成人。
那个起伏不大的肚子,似乎听不到什么声响,临祁也不敢再趴的更近点,生怕把穆久吵醒。
他缓慢的抬头,将穆久身上的被褥盖好后,才离开了这里。
穆久侧过身体,将目光转移到临祁离开的背影,百感交集。
他只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快点生下来,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独自离开。
这样会不会过于自私自利,这个孩子,临祁真的会好好养大吗?
但是以后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了。
不管临祁会不会放他走,他都会想尽办法走的,大不了又是以死相逼。
穆久掐指一算,自己也不年轻了,再过将近两年的时间,都要三十岁了。
三十岁?
他和临祁相识是在十几岁的年纪,这么一看,都过去了十几年了,意味着他们纠缠了十几年。
穆久做了一个梦,临祁很少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那时临祁和他相识,是在一场爆发了革命战乱的街道上。穆久不识路,跟家里人走丢了。人潮拥挤,摩肩接踵,他便摔倒在地,险些被路过的行人踩踏。
在他惶恐,迷乱之时,一双缠着绷带的双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上面还带着肮脏的,发黑的血。要是放在平时,穆久肯定不会去牵,但是在那样硝烟四起,炮火连天的情景之下,他为了保命,还是牢牢的牵住了那双手。
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身份,在那一刻却成了彼此的生死之交,在满是尘土飞扬的街道上,疯狂的奔跑着,死里逃生,只为了活下去。
也许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就是这样的吧。
那天的颠沛流离,给他造成了一个假象,相识过于惊心动魄,以至于他无法判断,那人究竟是魔鬼还是天使。
临祁啊,那时候或许还是好的吧。
当时不好的是他罢了,一个嚣张的,不知天高地厚,趾高气昂的金贵小少爷。
穆久忽的从梦中惊醒,他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
全身是汗,浸湿了他的薄衫。
他没想到,临祁竟就这么贯穿了自己往后十几年的生活。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关系也不算闹得太僵。
后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是曾经有过君子之交的难兄难弟,也可以是如胶似漆,承欢膝下的眷侣恋人,也是如今老死不相往来,仇深似海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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