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57章
作者:良北桑
穆久魔怔了,盯着小男孩白白的脸,他偶尔会想起那个从自己肚子活生生割破肚皮,刨出来的生命。
但很快,他又强制自己狠心冷静下来,不再去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将近有了一个月,穆久算日子,自己的哥哥也快要出狱了。很快,他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他乡了。
只不过这次,终于有了家人的陪伴。
也不算太差。
这天,穆久跟平时一样,在院子里洗衣服,只看到一堆带着枪支,气势汹汹的搜查兵,从巷子里鳞次栉比的走了过来。
然后冲进了他的屋内,抓走了小男孩。
穆久还来不及弄清状况,就被一起抓走了。
他被那些人带进了一个审问室,对面无论问什么,自己稀里糊涂,一问都三不知。
对方可能是要屈打成招,拿起棍棒就往穆久身上打,直到他瘫倒在地,简直要断气,猛地吐了好几口血。
穆久屈指扣着地板,孤立无援,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大概就是小男孩的家庭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重罪,泄露了机密。
但是他不是同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倏忽间,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奄奄一息,眼皮耷拉着,毫无生气。
耳边,仅仅隔了一墙之隔,那道熟悉,苍冷的低沉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但是他听得很模糊。
好像在说,“一起杀了。”
很斩钉截铁,当机立决。
穆久伸出手,往墙壁扒拉着,直到划下一道血痕,那道声音随着脚步声,早已远离,不复存在。
他虚音喃喃道,“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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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祁拿着一沓钱,用信封包的严严实实,再次来到了那个旅馆。
胖女人正在打麻将,听说有贵客来了,屁颠屁颠的扭着腰身走了出去,见到是临祁来了,有点扭捏的问道:“你来啦,小爷。”
临祁废话不多说,将手上的信封递到桌子上。
“他这段时间,看起来怎么样?”
胖女人脸色不太好,有点难为情的开了口,“不是我不想收,是不能收,这钱我要不得。”
“怎么了。”临祁微微蹙眉,略有点不爽快的瞥了眼胖女人,觉得对方可能是嫌钱少了,不想为自己办事。
但下一秒,胖女人说,“早上来了些军官,把瞎子还有他偷偷养的小孩子,一起带走了。听说,回不来了。”
胖女人的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
那一刻,临祁全身的神经,都像是被蚂蚁啃咬过,他呼吸停滞,还没等缓过神来,拔腿就冲出了门外。
胖女人看着桌上放着的一沓钱,急忙喊道:“小爷,这钱,还要不要啊?”
“不要我拿走了。”
临祁没有回应她,背影石沉大海了般,消泯不见。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膝盖连着脚底,在往下坠,泛着酸。
他疯了似的踩着油门,狂躁地往前方的道路快速行驶去。
临祁很少有这么后悔的事情,就在早上,是他亲自下令,要杀了那个男孩。因为他的父母是重罪间谍,为了保护机密被泄露出去,只能株连全家,不能留活口。
至于他们口中那个“无辜”,跟小男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男人,是他临祁,亲口说,屈打成招,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他做事一向冷酷无情,坚决狠辣,但没想到有天这份别人不该有的魄气,会伤到自己最不想去伤害的人。
如今,可能还要了对方的命。
行驶过大大小小,弯曲拥挤的街道,路边全是来人来往的,还有川流不息的潮流,顿时他眼眶猩红,火急火燎到最后失去了理智,因为开的太快,最终车子驱向了歪歪扭扭的线路。
临祁使劲了力气捏着方向盘,直到打死为止。车子撞到路边的树上,砰的下,因为震荡,他一头栽到了车玻璃上。
刹那间,他喘着浑浊的呼吸,头破血流。
手腕上戴的表,早已不知不觉中,快到了他们枪决的时间。
临祁有点绝望,他忍着巨大的疼痛,捂着头上被玻璃片扎破的伤口,那鲜艳的血液,从密封的指缝中藏不住的喷了出来。
他从冒烟的车上,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继续负罪前行。
一阵头晕目眩,临祁只能靠着知觉,挤出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时间不等人,他还有自己的人要救。
这段路,显得是那样的漫长,长到临祁觉得甚至自己都要走不到尽头。
他用满是血的手,撑开那扇门,纵然使命就在前方,但仍不敢放松喘气。
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面前还站着两个为他们送行的人,正在高高举起枪支,瞄准方向。
还不算太晚。
临祁很是狼狈,焦急的吼道:“住手!”
此刻,秒钟与指针重合。
正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那以每秒几百米速度发射的子弹,已经欲积薄发的离开了枪膛。
第74章 出车祸成植物人
千钧一发间,临祁掏出旁边那个人裤带上插着的枪支,接着快准狠的对准那个子弹射出的方向。
只听到一声巨响后,两颗子弹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从穆久的脸上擦边而过,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硬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拉扯了回来。
要杀穆久的人是临祁,要救他的人也是临祁。
穆久有点麻木不仁的跪在原地,虽然是保住了一命,但在他旁边还有副不断流血的尸体,明明刚才还是热腾腾,鲜活的,如今也逐渐失去了温度。
是真的死了。
那个小男孩。
穆久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那股恐惧,害怕的情绪,宛若受了诅咒的枯藤树根,缠绕侵袭上了他的脑神经,死死地无法挣脱回到现实中来。
他全身都被锁链绑的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临祁浑身是血带伤地走了过来,甚至头顶上那块伤口,连扎进去的玻璃片,都还没来的及拔出来。
现场的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临祁有点凌乱,潦草,血腥的模样,他们也不敢想平日里无比一丝不苟,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
临祁就在众目睽睽下,若无其事的将穆久拖走了。
等到了外边,他才用手扯开穆久眼睛上被蒙住的黑布条,那是给死刑犯在处死前才用的。
穆久还来不及缓过神来,就听到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从自己的耳边放失响起,“连一个下路不明的人,你都敢领养,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我没到场,那里的尸体躺着就不止一个人的了。”
临祁的话语夹杂的不只有怒气,更多的还有责怪,忧心忡忡,关切。
穆久不以为然,从刚刚恐怖,窒息的氛围中抽离出来,颇为冷静的回应道:“难道不是你说的,都杀了。”
临祁愣了下,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冷冽的闪动着,流露着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他沉音道:“本来你是该死的,但是我不允许。”
所以破例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也总有心软之日。
穆久难以相信这样冰冷无情的临祁,会对自己如此宽容,他看不见临祁现在头破血流的不堪样子,又或者是,不忍再去在意对方一分一毫。
“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你的事,我从未参与,我的事,也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来加入。”
这句话,倒是把两个人本就疏远淡泊的关系,推的更加一干二净。
“你.....”临祁语塞,皮肤连着血液都冻结了般,僵硬的很。
穆久不是不知道,临祁虽然这段日子,从未与他碰面,但总是会在暗地帮助自己。胖女人对自己的宽容以待,甚至还给他安排了好的屋子,里面所有锋利的家具,甚至边角都是特地找人磨圆过的。还有每天增加的工钱,减少的任务.....
但穆久不认为,那是临祁的忏悔。
“穆久,你如今能为了一个陌生孩子,豁出性命,你却不愿意,去看我们的孩子,一眼。”
连一眼都没有。
这对于临祁来说,才是最酸楚苦涩的一点,亲骨肉竟然还比不上一个素不相识的。
“你少在那里,道德绑架我。”穆久很是无情无义的抉择道,心早已冷到极致。
“好。”临祁也没继续多言,看他如此对自己恨之入骨,连着他们的孩子也都一起厌恶至极,便没有再与穆久交流下去。
他让人送了穆久回去,独自一人留下来处理后事。
等弄完了一切,他才只身孤影的赶往医院,将头顶上扎进血肉的碎玻璃,取了出来。
医生往他的头上,用纱布裹了两圈。
差一点,再深一点,就要伤到神经了。
临祁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没事。
小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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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黎的孩子,被临祁撞死之后,她整个人的神经状态都变得尤其不好,甚至得上了精神病,变得疯疯癫癫。
一个众星拱月,温软如玉的千金大小姐,如今竟如枯萎,腐烂的花朵,褪去光鲜亮丽的外表,如今只剩下满目凄凉。
顾黎的父母看到曾经疼爱万千的宝贝女儿,被折磨成这样的惨状,不禁心疼不已,感慨万千。
而如今顾黎出了事情,临祁竟然来看都不看一眼她,这让顾黎的父母非常的生气,恼怒,甚至多次去临府找临祁的父亲,但无一例外的是,以失败告终。
因为临冯风身体情况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都沦落到天天呕血的地步。
真应了那句,不得好死。
直到临祁不得已才去了顾家,看望顾黎。
探查一下对方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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