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欲态诱捕 第28章
作者:虞辞砚
顿了顿,孙齐透过后视镜偷瞄谈宴,又像是怕漏掉什么,补充道:“但还有一点啊,钱总这人指定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
谈宴问道:“不好意思说什么?”
孙齐清了清嗓子,道:“钱总这个人怕黑,晚上一个人睡觉都不敢关灯;还特别怕冷,现在天气入冬,越来越冷,要是没个暖和的东西抱在怀里,他指定要睡不着。谈先生,我家总裁每天日理万机,睡眠质量提不上去是绝对不行的,还请您多照顾着我家老板。”
谈宴:“……好。”
第39章 怕黑怕冷
钱仲贺回到别墅,管家和帮佣已先睡下,客厅只留下一小盏应急灯,他脱下大衣挂在手臂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二楼。
钱仲贺推开房门,本以为是一片黑暗,可却没想到房间内的灯开的明亮,柔软的光线将整个房间填满,他的目光聚焦在大床中心那圆滑的弧度,谈宴安静地睡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眼罩。
钱仲贺的呼吸陡然一轻,像是不忍吵醒熟睡的王子,他将修身妥帖的西装扣解开脱下,又松了松深蓝色竖纹领带,抬步朝床走去。
谈宴的睡姿一向平整,修长的双手搭在被子外,身形削薄,只将被子拱起小幅度,那双清亮的眼眸阖上,恬静的脸颊被灯光洇着温和,红润的唇瓣微张,像是引人深入。
钱仲贺的眸光宥深地动了动,将领带随手扔在椅靠后,又解开顶着喉结的两衬衫扣,才稍稍缓解了口干唇热。
从迷迭岛回来后两人各忙其事,平心而论独处的机会都很少,更遑论和谈宴拥抱接触,钱仲贺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
钱仲贺静静地俯视着谈宴沉睡的脸颊,忍不住俯身,薄唇轻轻碰了碰谈宴的脸颊,而后又不甘于此,悄悄游曳至那片温润的唇瓣,嘬吻一下。
内心的渴望被重新填满,钱仲贺的心情才渐趋放晴,他悠悠起身,想装作神不知鬼不觉的模样,却被谈宴抓个正着。
谈宴只感觉有一根羽毛在他脸颊上戳弄,恍惚间抬手抓住了那根作乱的羽毛,温热的手掌抚上那张俊脸,咕哝道:“调皮……”
钱仲贺倒是没有一点心虚愧疚的模样,他反手握住谈宴的手,哼笑道:“把你弄醒了?”
谈宴这才幽幽转醒,得知手心里的不是一根调皮的羽毛,而是钱仲贺的脸颊,忍不住用指腹抚了抚,才道:“刚睡没多久。”
钱仲贺问道:“怎么还亮着灯戴眼罩睡?”
平日里照顾到谈宴不适应黑暗环境,钱仲贺细心地都会留一盏台灯的光,不刺眼又有亮光。
今晚谈宴却把中央大灯也给打开了,自己却戴着眼罩睡着了。
谈宴不好意思道:“想等你回来,却没想到先睡着了。”
钱仲贺心房一软,捏了捏他的指尖,谈宴刚想要摘下眼罩,就被钱仲贺制止,“别摘,继续睡吧。”
钱仲贺进浴室冲了个澡,短发用毛巾擦干后关了大灯,才躺回床上,床体微微凹陷,另一侧的谈宴好像感受到了般,慢慢朝钱仲贺主动贴近,削瘦的腰线触碰到他的手臂。
被窝里的温度被谈宴的体温温暖着,蔓延到钱仲贺这一方,钱仲贺心头一喜,反手抱住谈宴的腰,将人圈入怀中。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谈宴隐在侧面的脸颊,只能看到那只白皙莹润的耳朵,耳尖微微泛红,蜷缩在被子下方的手微微攥起,故作云淡风轻。
主动送入口中的猎物,钱仲贺自然是不会拒绝,欣然接纳,宽阔温热的胸膛还带着湿意,贴紧谈宴削薄的脊背,低声道:“怎么了?”
谈宴心跳略快,但佯装宴然自若道:“孙齐说你怕黑怕冷,现在好点了吗?”
谈宴把孙齐的话听进去了,既然钱仲贺有这些顾虑,如果他能帮忙消除一些,对钱仲贺来说好受一些,那他便也知足了。
钱仲贺眸光一顿,随后从那双狭长的眸子中涌出些许笑意和戏谑,孙齐果然是他的得力助手,看来在选贤用能方面,他没有看错过。
这趟南非之旅,让孙齐又长进了不少。
钱仲贺心情舒畅,唇角不自觉勾出笑意,手臂仍旧圈在谈宴的腰上,可却不满足,故意道:“还是有点冷。”
谈宴只好继续靠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蜷缩在钱仲贺怀里,鼻息间尽是钱仲贺好闻的味道:“这样呢?”
钱仲贺半阖眼眸,嗅着谈宴发丝间的清香,喉结上下一划,心满意足道:“好多了。”
谈宴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躺在那道温暖宽阔的怀里,轻声道:“那些人解决了吗?”
钱仲贺知道谈宴口中说的是谁,自投标书拿到手后,钱刚寅果然投鼠忌器,暗箱操作收敛了不少,好久不敢有所新动作。
钱仲贺望着谈宴那片白皙修长的后颈,答道:“他们最近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如今冬商会即将召开,他们还要等着从这里面捞点油水,短时间内不敢再觊觎勋合的东西。”
“那就好,”谈宴不懂商人间的逐利相争,但也不希望那些小人来暗算钱仲贺,他只求钱仲贺能平安无事,“如今勋合在业界是领头存在,必然要遭到某些人的嫉妒作梗,你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着了那些亡命之徒的道了。”
钱仲贺眸间笑意更深,谈宴这番话出口,流露出来的真情不会骗人,是在关心他。
钱仲贺暗自收紧力道,将谈宴以更加亲密的姿势揽入怀里,宛如非洲草原上凶猛的黑豹,魇足地收爪守着怀里最宝贵的猎物,沉笑道:“我会的。”
听到想要的回答后,谈宴困意来袭,钱仲贺的怀抱又着实温暖,他忍不住靠着那道柔软的胸肌,轻轻蹭了蹭,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倦道:“那就好。”
钱仲贺将身体放软,让谈宴靠着更舒服,低声道:“26号港岛甘利集团要举办秋季拍卖会,我记得Cuvlisn wadhe的作品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你有兴趣去看吗?”
谈宴拿掉眼罩睁开双眼,淡色瞳孔一瞬间如雾般化开,他想到这几天在线上拍卖会上看到自己的展品,确实有去现场的打算,但没想到钱仲贺连这些细节都观察到了。
谈宴动了动肩膀,撑着钱仲贺的胸膛支起身,含笑道:“Cuvlisn wadhe的作品又多又杂,本人又十分神秘,你怎么连这个都关注呢?”
钱仲贺狭眸中掩藏着促狭,拉过谈宴的手,指腹摩梭着虎口上的羊角胎记:“我一向欣赏Cuvlisn wadhe的羊角系列作品,优雅,神秘,精致,如果能在拍卖会上拍到他的作品,我真是万分荣幸。”
“如果你的期待能更虔诚一点,”谈宴学着钱仲贺的话,调笑道,“说不定你还能在拍卖会上见到本人哦。”
钱仲贺唇边笑意更深:“我更希望Cuvlisn wadhe本人能给我这个机会,邀请他一起去拍卖现场。”
谈宴故作蹙眉深思,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作保证:“Cuvlisn wadhe的意思是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钱仲贺眉眼间融化一团冰泉,拉起被角盖住谈宴露在外面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低声道:“睡吧,晚安。”
他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钱仲贺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孙齐观察自家总裁,面色滋润,如沐春风,眉宇间冷气顿消,不免心生喜气,看来昨晚总裁夫人把钱总哄的很好嘛!
早会照例开完,钱仲贺再一次单独把孙齐留下。
孙齐自以为是一副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殊不知嘴角早就咧到后耳根了,他明知故问道:“钱总,您还有何吩咐?”
钱仲贺看向他:“上个月你在南非的成绩表现突出,这个月的奖金翻倍,自己有时间去找财务去领,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孙齐飘飘欲仙,笑逐颜开:“谢谢老板!还是老板教育得好,我没齿难忘,以后一定尽心竭力,把本职工作越做越好。”
*
这次拍卖会在港岛的维多利亚邮轮上举办,主办方甘家是远近闻名的艺术品收藏家,专爱收藏和投资具有潜力的臻品瑰宝,现当代艺术、璀璨珠宝及名贵钟表、中国古董珍玩、中国书画、尚品手袋及潮玩和名酒佳酿等。
这次去港岛,乘坐的是钱仲贺的私人飞机。
本欲计划去港岛的只有钱仲贺和谈宴二人,可当钱景听说他们要去港岛参加拍卖会,心血来潮也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说谈宴他们都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沪市也没意思,研究生开学有段时间,日子实在过的清闲,反正多个人少个人对钱仲贺来说都不算什么,央求着不管说什么都要去。
于是钱景便志得意满地坐着堂哥的私人飞机,以前也不是没坐过这架飞机,只是跟钱仲贺一起坐的感觉和谈宴不一样,钱仲贺不算古板,可却也不会随便跟他胡闹。但谈宴却不一样,谈宴跟他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只要他提出要玩什么,谈宴都会赞同。
钱仲贺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钱景把定制的天然粉玛瑙椭圆茶几桌上的摆设全都拿走,把整张飞行棋纸铺摊在上面,将木质棋子递给谈宴,道:“堂嫂,你玩过这个游戏吗?”
谈宴摇了摇头,道:“我只玩过大富翁,但还输的很惨。”
钱景道:“你是不是跟我哥一起玩的?”
谈宴点了点头,看到钱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别跟我哥玩,他简直就是游戏界最大的BUG,不论什么游戏,我从来没有玩赢过他。”
钱仲贺狭眸微眯,很有警示意味地喊了一句:“钱景。”
钱景顿时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上拉锁的动作,“好好好,我说错了,别把我扔下飞机啊。”
钱仲贺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钱景瑟缩了一下肩膀,不再理会钱仲贺,对谈宴招手道:“来,堂嫂咱俩玩。”
玩游戏的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眨眼间便过去了,飞机降落在港岛的停机坪上,钱景和谈宴的游戏也接近尾声。
钱景坐起身抻了抻腿,将飞行棋一收,舒心道:“玩爽了!”
钱仲贺没理会钱景,伸手将谈宴从地上拉起来,坐飞机还是以舒适穿搭为主,谈宴简单穿着拼色卫衣和休闲裤,看起来年轻又俊美。
即将入冬的港岛仍旧气候宜人,温度适宜,走出机舱便感觉暖风拂面,一行人下了飞机,乘坐接驳车去了酒店。
谈宴在酒店换上了正式的西装,钱仲贺替他打好领结,浅色西装勾勒出他的身形修长清隽,一字领鸥式领衬衣被金色领针妥帖地夹住,金灰相间的领带在钱仲贺骨节修长的手指间翻飞,一个漂亮完美的领结便打好。
出门前谈宴带上钱仲贺送给他的耳钉,粉色宝石衬得他面容如玉,君子皎皎,十分俊俏,钱仲贺用指尖轻轻调弄那枚耳钉,轻笑道:“果然很配你。”
谈宴耳垂泛红,钱仲贺指尖触及的地方略微发痒,他偏头蹭了蹭钱仲贺的手,道:“这件耳饰确实好看。”
钱仲贺不置可否,如若没有俊人相衬,即便宝石再过耀眼,也仍旧毫无价值。
晚宴拍卖会在一艘巨大且豪华的邮轮上开展,各界名流、合作伙伴、媒体记者都前来捧场,港口上一众靓号豪车明列如流,车马骈阗,热闹非凡。
甘家一众人在港口相迎,为首的是甘老爷子甘正道,余下家小并列两侧,钱仲贺走过去和甘正道握手言好,甘老爷子自然是十分欣赏他,连连拍钱仲贺的肩膀道:“钱生,好久不见啊,今晚这场拍卖会有你一半功劳,等这批拍卖品拍卖出去后,募集的公益资金也将会以你的名义捐赠给大陆山区儿童公益协会。”
钱仲贺礼节性地回握甘正道的手,道:“甘老不辞辛苦组织这场拍卖会,可见甘老宅心仁厚,还属您劳苦功高。”
甘正道年轻时是有名的实业家,受惠于大陆政策,实业干得如火如荼,如今到了晚年,他心系公益,承担企业家该有的社会责任感,每每举办这种大型拍卖活动,都会捐出8%比例的营收给公益组织,这些年钱仲贺参与的社会公益不占少数,与甘正道的理念不谋而合,所以两人交情颇深。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钱仲贺便带着谈宴和钱景走进邮轮。
邮轮内部奢华非凡,三层楼打通的大厅摆放着酒桌,台上放着拍卖桌,一旁还有一整支乐队,奏着舒缓优雅的演奏曲,楼上则是贵宾包厢,这艘维多利亚邮轮今晚将沿着港口一路开出港岛,在公海领域绕一圈再返航。
所以这一晚,是极度奢靡享乐的一晚。
第40章 谈设计师?
晚宴的设宴规格已是顶级,先入会场的人各自攀谈,传杯换盏,钱仲贺仿佛自带光环,只安静站于一隅,前来攀谈的人便络绎不绝。
跟在钱仲贺身后,钱景只觉得没意思,他拉着谈宴要走,钱仲贺叮嘱道:“别走太远。”
钱景背对着他挥挥手,表示知道,谈宴无奈地对钱仲贺示意:“没事,我看着他。”
钱景带谈宴来到一处吧台,台后有一位身穿黑色马甲的调酒师,纯白的袖口折至手肘处,碧眼浓胡,看到他们走过来坐下,得体绅士地问道:“先生们,请问需要我为你们服务吗?”
钱景扬眉一笑道:“麻烦来两杯Negeroin,谢谢。”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钱仲贺,钱仲贺身长玉立,龙章凤姿地站在人群中央,四周尽是想来攀附交会的商人名流,钱仲贺虽被众人围住,可仍旧矜贵得体,处事不惊,眸光时不时向这边传来,像是要确定他们的安全。
钱景啧啧两下,咂舌道:“我堂哥这人就是太厉害了,那么多人想要巴结他,认识他,堂嫂,你可得把我哥抓紧了,外面好多人上赶着想要我哥呢。”
谈宴对视上钱仲贺递来的眸光,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回钱景:“你都知道?”
“我哥可是沪市黄金单身汉排行榜TOP1,这么多年他的魅力有增无减,好多名媛都想通过我来交结堂哥,”钱景狡黠道,“不过我知道堂哥他心无此意,所以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被我偷偷扔掉了。”
谈宴整理了一下袖扣,好笑道:“看来你真是帮你哥大忙了。”
“堂嫂,我堂哥人品真的没话说,这么多年了,他连一个花边绯闻都没传出过,身边更是除了他助理以外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女性。”钱景佩服道,“我都要被堂哥给折服了,他真是我见过最自律,最靠谱,最优秀的男人。”
谈宴勾唇淡笑,眸光投向那聚光灯下的天之骄子,俊美的青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从容优雅,狭长俊挺的眉宇深邃,薄唇轻抿,恍如昆山片玉,皎皎而遗世独立。
这样自信从容的钱仲贺,属实迷人至极。
孙齐口中的钱总,钱景口中的堂哥,都渐渐拼凑出钱仲贺完美无暇、碎琼乱玉的神韵姿态,他们都被钱仲贺的气度所吸引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