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迷恋 无谓迷恋 第13章
作者:赋予青山
“我男朋友会住进来。”团支书拒绝。
慕稚跟着大家一起发出叹息。
当晚,慕稚回家整理了春夏的薄衣服,拎着行李箱下了楼。
廖松琴不在家,一个人住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里,总让慕稚觉得难受,好像连墙上的壁灯都在提醒他搞砸了什么。
他吭哧吭哧提着箱子,好不容易挪到玄关处,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他有司机电话,但此时,慕稚不想见到任何与廖松琴相关的人。
手机进了条消息,是学弟发来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在学校附近租房,来回只需半小时,物美价廉。还发来了很多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慕稚立刻来了精神,一手拎着一个包,站在玄关和学弟聊了起来,最后决定到校了见面详谈。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慕稚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重新调出打车软件,密码锁却传来了开启的声音。
“……要出门?”廖松琴看着他,目光移到那堆行李上。
慕稚头皮都有些发麻,两周未见,廖松琴带着几分疲态,身上却仍残存着压迫感,黑沉沉的眼从他脸上扫过,让慕稚甚至想后退几步。
“嗯。”
慕稚清了清嗓,随后仿佛脑筋搭错了,突兀地说,“我要搬出去了。”
正在换鞋的人动作不停,只是经过慕稚身边时神色变得更冷,他扯了扯嘴角,“搬出去?”
“一个人?”
慕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自己紧张到下一秒就能晕过去,讲话磕磕绊绊,“不、不是,和我们部的学弟……我等会儿回学校就是要和他商量这个。”
廖松琴走回来,把慕稚手上的包拿走,“学校里住着不开心?”
他好像以为慕稚只是要从宿舍里搬走,慕稚紧跟着他,看廖松琴把包放到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廖松琴脱下外套,拿起围裙,从冰箱里拿出意面和料理包,熟练地开火烧水。
做完这一切,他手撑着料理台桌面,侧头看着慕稚。
慕稚解释:“不是,但租房子有更多私人空间。而且那样的话我周末就不用麻烦你来接我了,可以回租的房子里。”
围裙系带勾勒出廖松琴劲窄的腰身,肩宽腿长,这么回眸看过来,让慕稚心颤。
他实在不知道如果继续住在同一屋檐下,自己还会不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水逐渐烧开,廖松琴没管,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慕稚就发现自己收到了一笔转账,够他在外面住两年了。
慕稚几乎带上了难堪,“我不是想问你要钱……”
“知道。”廖松琴截过话头,“只是我想给。”
“在外面住花销不少,尤其是第一个月,保洁上门清扫的价格就不会低。”
廖松琴把面放进锅里,问他,“哪个学弟?”
不论是哪个,廖松琴都不会认识。但慕稚还是乖乖地说了一遍,还点开学弟的朋友圈给他看。
退出去时,廖松琴目光在两人的聊天页面上顿了一下,慕稚收回手才发现学弟发了新的消息过来。
【哥我爱你!!!那晚点见,我先去吃饭啦。】
学弟嘴甜不是一天两天了,往日回复起来十分顺手的消息,今日却变得烫手,尤其是廖松琴就站在旁边盯着他的情况下。
慕稚犹豫良久,没有回复。
吃完饭,慕稚怕廖松琴提出要送自己,先一步叫了车。
果然,廖松琴收拾了碗筷,拿起慕稚的包。
“走。”
慕稚连忙举起手机,“不用了,你快去休息吧!我叫了车。”
廖松琴又用那种有点冷冰冰的视线盯了慕稚一会儿,直到司机打来电话,慕稚才得以逃脱,拉着箱子就蹿出大门。
慕稚刚回宿舍放好东西,慕宁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你要和人出去合租?”
慕稚费尽口舌,依旧没能扭转慕宁话里那种“弟弟被人骗着出去合租,其实会被骗财骗色”的意味。
他不知道廖松琴是怎么转述的,但其中显然出了差错。
最终,慕宁使出杀手锏。
“你放着亲哥的别墅不住,和毛头小子租那些水电费都要自掏腰包的老小区?”
“老小区很热闹,别墅就我一个人……”
慕宁抓住漏洞,“那为什么不跟廖松琴一起住了?”
“因为……”
慕稚被戳中死穴,这也是他迟迟没敢在车上告知慕宁的缘故。
对面一锤定音,“你们学校旁边我有套房,以后让司机送你。真要搬出去住,就去那里。”
于是慕稚安抚了嗷嗷大哭的学弟,带着他从廖松琴住所理出来的行李,搬进了自己哥哥家。
【作者有话说】
慕宁:【得意】【向廖松琴汇报】【为自己的话术叹服】
廖松琴:【微笑】
老婆还是搬走了。
第11章 装了监控
独自住在慕宁别墅的日子有些冷清,假期里,慕稚在慕宁的强烈要求下,偶尔会去廖松琴家住几晚。
“松琴做饭多好吃啊,以后你彻底搬走了,想吃还吃不到。”
慕稚刚开始还有些不自在,随着廖松琴态度放软,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事件发生前。
某日,慕稚醒来发现身上有几个红点。
说是蚊子包,似乎又不像,慕稚用手指戳一戳,不痛也不痒。
早饭时慕稚盯着手机,想找出一款好用的电子蚊香。
“怎么了?”廖松琴端坐在对面,喝了口咖啡。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视线飘忽,说话时也没有看慕稚的脸,反而盯着他面前金黄的荷包蛋,像是要盯出个洞。
慕稚没发现,因为他也不敢看廖松琴。
“家里有蚊子。”慕稚在屏幕上乱滑,“你有被咬吗?”
他说着曲起小腿,指着一处抱怨,“二楼不应该有蚊子啊……”
那是他的小腿肚。
堪堪露出桌面的小腿肚上有一块突起的蚊子包,红肿且巨大,看起来是一只没有经验的蚊子干的。但在这个蚊子包上方,廖松琴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慕稚的视线盲区还有一块艳红色的痕迹,小小的,范围不大,隐在膝弯和大腿交界处,平整地显现在肌肤上。
不是蚊子的手笔。廖松琴移开视线。
并且不止一处。
慕稚抠着蚊子块,专心致志地下单,没有发现廖松琴的动作。
等他反应过来,廖松琴已经坐到他身旁。
“储物室里有电子驱蚊液。”廖松琴眼睫颤动,伸手,指腹虚虚地点在慕稚腿上,“我等会儿拿给你。”
隔着餐桌时不觉得,这么近的距离下,慕稚有些僵硬地收回腿,规矩地坐好。
“……嗯。”
廖松琴离开客厅,正要上楼时,又顿住,“慕稚。”
“嗯?”
空气里弥漫着静谧,慕稚紧紧捏着叉子,听到廖松琴说:
“慕宁年前回来。”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用住到廖松琴家里?
他在国内重新有了亲人,廖松琴也不必照顾他这个拖油瓶,似乎皆大欢喜。
慕稚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开心。
回到慕宁家中,慕稚发了会儿愣,在空旷的别墅内来回走动,最后心烦意乱,干脆关上所有的门,又一头扎进自己的小房间,才终于找到些安宁。
十二月中旬,慕稚学期结束,带着箱子回了家。
他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打开电视,窝进沙发打算看一部老电影,电话却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廖松琴。
慕稚深吸口气,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不,中途廖松琴去学校给他送过一次被褥,此外就没有多余的接触了,微信上的联络止步于降温预警与节日祝福。
他接起来,悄悄给自己鼓着气,“喂,松琴哥哥。”
电话那头静了会儿,廖松琴很低地回应,“嗯。”
慕稚等了几秒,“有什么事吗?”
“今晚台风预警。”廖松琴那头有乐声,丝丝缕缕地顺着手机传过来,“你在家?”
“台风?”
慕稚连忙切出去,软件上写着台风红色预警,他开着免提,把家里的门窗都关严,回到客厅坐下。
他惴惴不安,“要贴封条吗?”
“不用。”廖松琴似乎站了起来,随后乐声就停了。
两人又沉默会儿,廖松琴找了个奇怪的话题,“我刚刚在听你的唱片。”
慕稚张着嘴,“啊。”
“抱歉,没经你允许就进了房间。”廖松琴道歉,“书架上的东西有些积灰了,需要我挪到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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