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迷恋 无谓迷恋 第36章
作者:赋予青山
陆隅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凑过来小声说,“我在来的航班上紧急看了官方摄影,这样现场看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体验二刷的乐趣了。”
慕稚有些意外,“你以前没看过这个?”
这部音乐剧火爆全球,不止一次去国内巡演过,再加上陆隅先前说起时语气太过熟稔,慕稚还以为他是忠实粉丝。
“是没。”
陆隅继续小小声,“宁哥说你喜欢这些,我就去了解了一下。不过我看完确实挺喜欢,谢谢你吱吱,否则我就要错过这场演出了。”
这时侧后方传来男人低声道歉的动静,慕稚侧了侧头,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后排有人越过收腿避让的观众,在自己正后方坐下。
他没有在意,心绪复杂地朝陆隅歪了歪头,“那你平时喜欢什么?我……我们下次去做你喜欢的事。”
纵使光线不足,慕稚也清晰地看到陆隅眼睛一亮,惊喜地张了张嘴。
台上已经有演员出场,在音乐响起前陆隅扔下句“晚点聊”,下一秒诙谐的开场乐就伴随着掌声夺走了两人的注意。
廖松琴身旁没有人。
开场半小时后,隔了一个座位的老绅士低声询问他这里是否有人,想要换到正中的位置坐。
廖松琴说有,虽然他心里清楚,那个人不会坐到这里来。
所有人都在盯着台上的裙裾翻飞的演员,廖松琴透过忽明忽暗的光,看到慕稚专注的侧脸。
他有个不自知的小习惯,入迷时总会微张着嘴,圆润的唇珠饱满而水润,那样上翘着出现在廖松琴面前时,总会有亲吻的冲动。
廖松琴突然很想知道,除了他是否还会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
“吱吱。”陆隅的声音离得很近,带着笑意,“你太专心了,一直嘟着嘴。”
“?”
慕稚猛地抿起唇,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有完全从舞台上抽离,这一眼迷茫中带了点慌乱,好像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点破过这件事,而陆隅这么做很冒犯。
就好像……一直在盯着别人嘴唇看。
陆隅意识到这一点,连忙结巴着道歉,“啊,我,我不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
“嘘。”慕稚唇依旧紧抿着,他不看陆隅,一个劲看演员的高跟鞋,“不要说话了。”
陆隅听话地住了口,跟着往台上看去。
散场后,慕稚去洗手,陆隅坐在原位抱着两人的外套等候,他有些无聊地前后看了看,猝不及防和廖松琴对视上。
“……松琴哥。”
陆隅这次笑得更为勉强,“你一个人啊。”
廖松琴脸上没什么情绪,“嗯。”
他不欲多说,起身要走,身后陆隅犹疑了会儿,问,“你是为了吱吱来的吗?”
出乎意料的问题。
廖松琴回过身,低头直视陆隅,“是。”
他们一坐一站,廖松琴两手空空,陆隅的回视因怀抱着两件厚外套而稍显滑稽,廖松琴却只觉得心脏被拖拽着下沉,阵阵刺痛。
他怀里那件灰色羽绒服是慕宁回国后给慕稚置办的。
慕稚今天的穿着中,脏橘色毛衣是年前廖松琴强拉着对方买的,内搭一件黑色高领针织衫,刚买来的时候尺码偏大,被慕稚稀里糊涂扔到洗衣机里滚了一通后缩了水,反倒合身了。穿的短靴是两年前廖松琴出差时买的,慕稚很喜欢它拉链的设计,每年都要翻出来穿。裤子没见过,围巾亦然。
廖松琴知道,往后慕稚身上和自己无关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衣服是这样,心也是。
他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慕稚一次次把自己推远。
陆隅神色一瞬变得复杂。
廖松琴压抑着痛感,勾起嘴角,近乎嘲弄地问,“你现在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是你吗?”
陆隅不答反问,“吱吱喜欢的人。”
“以前是。”
“那你喜欢他吗?”
廖松琴不答。
“我已经让过你一次了。”陆隅不需要答案,他眼眶发红,一字一顿,“音乐节,我没有去,你去了,但你什么都没做成。”
“我不会再让了。”
面前的青年近似在低吼,廖松琴背光站着,清晰地将对方的每一寸情绪都收入眼底。
他很慢地俯下身,审视陆隅因紧张而抽动的嘴角,放大的瞳孔,以及轻颤的指节。半晌,好像终于确认了对手的色厉内荏,他直起腰。
“在慕稚的事情上,我都不敢让,你又凭什么?”
廖松琴眉眼带笑,冷嘲道,“陆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后排的廖松琴:胃疼。
放完狠话以后:更疼了。
没预估错的话下章表白,预估错了当我没说。
周三会加更一章(‘3‘)
第35章 想追你
慕稚回来时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回到座位,“走吧。”
面前的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吓了一跳,慢半拍回应,“啊,好。”
“怎么了?”慕稚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碰到主演下班了?”
“不是,碰到个熟人。”
陆隅脸色恢复如常,抖开外套披到慕稚肩头,“现在十点半,要去湖边看看夜景吗?”
慕稚当然没意见,“好啊。”
回到酒店,陆隅精力旺盛,拉着慕稚去吧台层小酌。
慕稚喝了点,酒意微微上头,开始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我们去打桌球吧。”陆隅拿着经理给的娱乐项目清单,从上看到下,“打一局就回房休息。”
从高空俯瞰下去,先前夜游的莱纳河在各色灯光下波光粼粼,仿佛撒了很多糖霜和美梦,流经这座异国城市的每一处,送到人们枕边。
慕稚觉得气氛很舒适,不想动弹。
陆隅在对面撒泼打滚,“来一局嘛吱吱,你这么早就困啦?明天不需要早起,玩嘛玩嘛。”
“我明天要……”慕稚眨巴着眼,卡了壳。
按照他原定的旅游计划来看,明早是去山巅教堂的日子。弥撒早晨八点开始,慕稚没有信仰,但想去看看。
可他喝了酒,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直愣愣地和陆隅对视一会儿,慕稚妥协,“那好吧。”
进了桌球室,慕稚刚看清室内的装潢,陆隅就被踩了尾巴似的大步上前将他拦到身后,对着某处道,“……又是你啊,松琴哥。”
被酒液泡松散的神经猛地拉紧,慕稚视野被陆隅背部挡得严实,听到那人说着话走近,“慕宁约我来一局,可惜中途有事被叫走了,只剩下我。”
说着,廖松琴嗅到空气中的酒味,面色冷下来,“喝酒了?”
气氛不太和谐,陆隅收了笑,“我们一起喝了点,没多少。”
慕稚都醉得迷迷瞪瞪了,还叫没多少。廖松琴看了眼正探头探脑的慕稚,对方受惊的小动物似的,立刻缩回陆隅身后。
他气笑了,“阿稚,你躲什么?”
廖松琴正要上前捉人,陆隅一侧身子,把人严严实实遮住,“我们要打桌球了,哥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他看起来防备心极强,廖松琴环视四周,桌球室内只有三两个旅客逗留,不远处就是小型吧台,有情侣嬉笑着去那里取了酒,一方俯下腰身出杆的时候,另一方隔着衣料寸寸抚过对方身体的弧度,而后在酒精的作用下接旁若无人的吻。
他看得皱眉。
“慕稚喝多了。”廖松琴擅自决定,“他休息,我们来。”
此话一出,陆隅和探出脑袋的慕稚都看了过来。
“我和你?”陆隅笑起来,“那这次赌什么?”
“赌他回房睡觉。”廖松琴言简意骇,“别的不该赌。”
陆隅一凛,“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廖松琴打断,“追加一条,输的人明天不能在他面前出现。”
“哈?”陆隅不喜欢这个赌注,“凭什么,这个需要吱吱本人同意吧!”
他预约了明天美术馆的票,还偷偷找陆端要了慕稚的个人信息,帮他也预约了。
好好的约会计划如果被廖松琴打乱,那真是无处申冤。
“他不就站在这里?”廖松琴挑眉,“是你一直挡着他。”
陆隅不情不愿让出位置,低头问,“吱吱,你同意吗?”
廖松琴也低头看去。
慕稚没说话,留给他们一个发顶。
陆隅和廖松琴在这一刻思想达成了神奇的统一,发散地感慨:头顶好圆……
看起来很好摸。
慕稚耷拉着脑袋,沉默的时间太长,让人不由得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不同意。”
就在廖松琴要伸手扶他的时候,慕稚猛地抬起脸,一连串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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