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沦丧 道德沦丧 第37章

作者:困崽 标签: 近代现代

  “陈羡,你坐我们的车一起,你父母给我发了消息。”柳明珠站起了身,在路过周燎身边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会儿,只是接着很快就走出了门外,“收拾好就走了,还有半个小时开始。”

  这几天,周燎仿若一台机器被安装好了程序一样,模仿着自己过去的样子行动和说话。

  他尝试过寻找秦湛,但他没有任何秦湛的联系方式,他知道谁有,但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再联系女生。这短短的几日对他来说就像一场场的噩梦,他焦虑失眠,躯体化反应严重时会呼吸困难,第二天又要装作是周家的公子,继续陪笑。

  秦湛于他,仿若南柯一梦。

  “恭祝各位,来年万事皆胜意。”

  璀璨的吊顶灯映在碰撞的酒杯上,周见林在上面发表着讲话,举起了酒杯。

  周燎站在下面,听着几米外柳明珠和其他人的谈笑声,脑子几乎快要裂开。

  “你好,周小公子。”

  旁边有其他企业的高层端着酒上来攀附,周燎听着柳明珠和他人谈话时尖锐的笑声突然想吐,头痛欲裂像是反射到了胃上,他一下没忍住干呕了出来。

  旁边端着酒的人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喝了冷的胃不舒服,失陪一下。”

  周燎点头致歉,随后立马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没有注意到几米外女人端着酒僵住的手和有些阴沉的面孔。

  “他这几日有些感冒。”柳明珠主动上前圆了一下,“不用在意。”

  “柳总说笑了,自然是令郎身体重要。”

  室内的光影有些昏暗,淡淡的香薰味弥漫在空气里。

  周燎锁上了卫生间的大门,他两只手撑在大理石做的洗手台上,不断地朝池子里干呕,只是吐不出一点东西,但胃却在反复的拉扯中受伤。

  他每干呕一次就伴随着止不住的咳嗽声,头也跟随着咳嗽的震动频率被震得发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起了头。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格外贵气,剪裁良好的西装,打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若是抛开现在骇人的神情,倒也称得上公子一说。只是周燎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一双眼睛猩红,眼眶周围还有因呕吐泛出的生理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痛苦。

  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什么呢,在等着秦湛回家,等着对方回来做饭,等着对方沉默地给自己吹头发。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秦湛。他突然在想,秦湛真的存在过吗,还是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周燎听见外面有人问谁把卫生间大门锁了。

  只是他没有慌张,也不予理会,在昏暗暖黄的镜灯前,他突然脱掉了西装外套,随后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灯光在肌肉的沟壑纹理上变成一道道深刻的阴影。

  他看见发炎肿胀周围泛红的那一处上闪耀的小钻。

  在外面叫人来开门前,周燎看着那里,随后对着镜子咧开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第42章 寻找

  过年这几天的时间像一晃而过。

  周燎大部分时间都在各种商务宴请的酒会上度过,因为两家利益往来,陈羡也一般都在场。

  在那之后,陈羡偷偷去找人调了监控,发现周燎是近中午左右候被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背回来的。陈羡还去问了当天值班的人,只可惜当时进出的业主太多,对方也实在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周燎的确是被人背着回来的,也没怎么记着人脸。

  监控也并不算特别清晰,对方还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更是看不清脸,只有身形他看着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起之前找伶洋聊天时,对方提到过的对方很高这件事,当时还说和秦湛差不多,陈羡都想不出自己和周燎的交友圈子里还有和秦湛差不多高的了,毕竟他俩一个一八四一个一八六左右都已经算南方里很高的了,剩下那群狐朋狗友也就平均水平。

  “周燎现在不爱说话了?”

  陈羡正在想事,他爸就从背后拍了拍他,小声地问道。

  “没有吧,可能就是单纯不爱这些场合。”

  “我瞧着他变了好多,稳重了。”

  陈羡没说话,周燎倒不像稳重,更像是在走神。他有好几次和周燎说话都觉得对方开机很慢,思维很滞缓,整个人像心里沉着事,你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

  “可能吧。”

  陈羡看有人去找周燎说话,他很快端起了酒杯和人谈笑,这么看又像没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等那个人走开,周燎抿了一口酒,又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周燎。”

  听到有人叫他,周燎回过头看了一眼陈羡。

  “我听你们小区楼下的人说,你是被个男人送回来的。”

  周燎手僵了一下,他自己也去查过监控,只是为了确认的确是秦湛亲手把自己送回来的。

  “怎么?”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你这么神神秘秘的。”陈羡看着周燎现在这一丝不苟模样下藏都藏不住的疲惫颓废,不知道对方晚上在干什么,像没睡觉一样,“而且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语音是ai合成的。”

  “是我自己说的,你为什么一直说是ai?”周燎掀起了眸。

  “那如果语音是真的,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在回避和我视频这件事,z市登记的民宿也没有任何居住痕迹。”陈羡皱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绑架控制你,你之前就和我说有人一直跟踪你。”

  周燎捏紧了拳头:“我真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绑架我还把我送回来吗,世界上还有这种绑架?”

  “那是因为我给他发了消息说我要报警,你的微信不是本人,我很清楚。”

  “你不清楚,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休学出去了。”

  “你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人?”

  “你觉得你认定的就是对的?”

  “当然,蛛丝马迹都在证明我是对的,包括你现在奇怪的态度。”陈羡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你他妈是不是被洗脑了?你压根不是周燎,你他妈哪点像以前的周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周燎握着高脚杯的手都有些不稳:“我不是周燎谁是?我已经说过了,没人绑架我,没人控制我,语音是我发的,学是我自愿休的,还有,我不想告诉你们我到底在哪,我在不在z市很重要吗?你能不能别在这臆想。”

  “我很好,非常好,听明白了吗?”周燎重新抬起了头,眼下是难以掩盖的黑眼圈。

  “好好好,你好得很。”陈羡都被气笑了,他仍然不会相信周燎的话,从头到尾整件事他是最清楚的人,再加上现在回来之后周燎各种诡异的行为态度,让他相信什么都没发生根本不可能。

  现在他在乎的已经不是周燎本人究竟出没出事,而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需要找到那天送周燎回来的那个人就能知道了。

  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从那天起,陈羡也开始了和周燎的冷战,他只觉得自己的一片担心换来的是对方的狼心狗肺。

  周燎现在显然也没空搭理他,他本身整个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反复无常,只想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也乐得没人对过去刨根问底。

  过年的最后一场酒会结束后,周燎站在周见林和柳明珠中间,不断有人上前和他们谄媚地打着招呼,周燎只是机械地保持着笑容回应着同样的话。

  “是的。”

  “王叔叔问你今后打算。”柳明珠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的。”周燎重复了一遍后刚说完才猛然回过神来,“抱歉,没听清。”

  “没事没事。”对方尴尬地笑了笑,显然对几次周燎答非所问的精神状况搞得不上不下,“年轻人这几天可能放假熬夜。”

  “目前没什么打算,就是安心把书读完。”

  “听柳总说想把你送出国,原来还是要在国内读完吗。”

  “出国?”周燎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是吗?”对方还以为说好了,也有些疑惑。

  柳明珠笑了笑:“还未沟通,只是有这个打算。”

  周燎神经一下变得紧绷了起来,他还想去找秦湛:“我不出国。”

  “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被周燎这突然的一句话佛了脸面,柳明珠笑得让人有些生寒,勾起的嘴角很快也压了下去。

  “我不会出去的。”

  “是你说了算吗?”柳明珠太阳穴跳得厉害,在外人面前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对面也看出了现在情况不合时宜,又随便说了几句,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

  等原地只剩他们三个以后,柳明珠重新看向了周燎:“你刚才和我闹什么?”

  “周燎,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周见林拍了拍他肩,“你在国内这样休学一个学期,要回去读也要重新等新学年,我和你妈觉得还不如把学分转去澳洲,接着他们s1读。”

  “我不会出去……”周燎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呼吸不能。

  “你不出去?你不出去谁知道你在国内搞什么?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有问题?”

  周见林拉了一把柳明珠,但对方却突然蹲下身扯起了周燎的裤腿,露出了脚踝那里还未完全消退的疤。

  “我问你,这是谁弄的?”

  “我说过,我自己扭的。”

  “你是不是当我傻?你这明显是被重物打的!”

  柳明珠提高了音量,在那日陈羡说了之后她就刻意观察了一下,周燎走路的确要仔细看才能发现有点簸,起先她以为是错觉,直到看见周燎下楼梯才确认了这件事。

  之后在周燎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端水的时候,她才隐隐注意到对方脚踝的疤。被扭伤的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痕迹,像一道愈合的不太明显的裂口。

  她没怀疑过周燎之前的事,但是从一个女人的直觉来讲,自己儿子就是很不对劲,哪怕平时他们几乎没有交流,她也能直观的感受到的不对劲。

  现在的周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肉体和思绪仿佛在两个空间里。

  “没谁打我。”周燎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隐忍,“我自己扭到摔倒后,跌在了一个破铁棍上划烂的。”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周见林叹了口气,“你现在精神状态很差,大家都看在眼里,休学一学期之后,回学校也跟不上正常进度,让你出国又不是要你命,你先仔细想想。”

  周燎看着地面,没有再开口说话。

  回家之后,周燎借口找陈羡拿东西开车离开了家。

  他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电话和地址,开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达。夜晚,镇上漆黑一片,几乎没什么人在外活动,只有几乎人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出门望了一眼。

  因为平日里没见过名牌车,也没见过打扮得像周燎这么贵气的城里人,出门的那几户人都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讨论着。

  对方发给他的电话,周燎打了无数遍都是空号,他也用这个手机号搜了秦湛的微信,出来的是一个没有id和头像的初始账号,就像无人使用。他听着冷漠的机器女声一遍一遍地说着是空号时,周燎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放弃了。

  “小伙子,你找哪个?”

  “秦湛在吗?”

  “秦湛…..哪个哦?”那大哥显然没听过名字。

  周燎走上前给他看了地址:“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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