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牵引 致命牵引 第103章
作者:石千洛
庄念连忙否认。
他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老板娘,虽然这样有点唐突,不过如果您见到那位阿姨,能不能把我的号码给她?”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朋友也是做医生的,如果那个男人再来骚扰,我们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哟,小伙子真是个热心肠。”老板娘将电话号码好好揣进口袋,“行,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
庄念闻言摇摇头,眉心轻轻拧着,“我也有些事情需要那位阿姨帮忙。”
庄念结好账又道了声谢,带着何岁离开。
家常菜馆的门口,庄念前脚带着何岁离开,后脚便进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消片刻,男人撩开老旧的门帘探出头,对着蓝牙耳机说了一句:“电话号码已经丢掉了,那个女人马上就会搬走。”
庄念送何岁离开。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何岁捏了捏手,偏过一点头看庄念,喊了一声,“小庄哥哥。”
“嗯?”庄念看她。
何岁咬着下唇盯着地面,片刻,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想过...交个女朋友?”
庄念莫名对这些话题有些敏感,和比自己小七岁的丫头谈论这些更是让他不自在。
不过庄念确实想过要交个女朋友,这个想法在顾言吻过他又抱着他睡觉之后变得尤其迫切。
“年纪到了,总要找个人谈恋爱结婚过日子吧。”见他不答话,何岁大喇喇的说,“小庄哥哥,我介绍个女朋友给你吧。”
“介绍个...女朋友?”庄念跟着重复,“相亲吗?”
庄念瞄了一眼被自己搓破的手背。
那种被顾言触碰后的慌张无措、心跳加快,就像伤口上面突自冒出的细密血珠,止不住。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不及时回避那种感觉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好啊。”庄念弯着眼睛,“辛苦你了小媒婆。”
庄念揉了揉何岁的头顶。
他的心思在别处,没发现何岁眼里盈着的兴奋雀跃。
恰巧有车路过,他招手拦停,送走了何岁。
“小庄哥哥,蛋糕你记得吃!”何岁从出租车后座探出头跟他摆手。
“好!”庄念看着手里的芒果蛋糕摇了摇头。
到家时顾言还在洗澡,浴室里有水声。
庄念拆开蛋糕摆在茶桌正中央,又多此一举的调转个方向,让那几颗软糯的小芒果正面着将要食用他的人。
他是想讨好一下‘房主’的。
对方衣食住行都给安排好,又出钱又出力,他只被碰了一下手就险些把自己的皮给扒下来,行为实在惹人伤心。
...
浴室里水汽氤氲,干湿分离的玻璃门上也一片雾蒙蒙,里面若隐若现着漂亮健硕的脊背。
动作间肩胛骨凸起又落下,顾言撩起额前略长的碎发至脑后,右手避开喷洒的水流,对电话那头说:
“尽量满足她对房子的要求,明天傍晚之前搬走。”
挂掉电话,关上淋浴,顾言听见外面的动静。
他的目光落在早准备好的一套睡衣上片刻,随手抽了条白浴巾在腰间走了出去。
庄念终于把蛋糕摆弄到满意的位置,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浴室方向。
“内个,要不要吃蛋糕?”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搁在膝上的双手却绞弄着。
他先得罪的人,被拒绝了也不意外,只是可惜了那块蛋糕。
他正在心里琢磨,身后的拖鞋声顿住。
顾言擦着头发看他背影,简短的回应,“嗯。”
一个人住的缘故,顾言家的沙发只有长长的一张,地上铺着软毯。
脚步声近了,庄念从中间的位置移动到最旁边。
顾言斜他一眼,像是丝毫不在意对方刻意保持距离的模样,问,“芒果的?”
“嗯,何岁带来的。”庄念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耳根顿时热了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见顾言裸着上身了,可每次都扫一眼就快速挪开视线,就像对方身上长了刺会戳瞎他一样。
这里是顾言的家,在家里主人应该有绝对的穿衣自由,他无权干涉。
如此想着,庄念清了清嗓子,“晚餐,你想吃什么?”
顾言用透明的白色勺子挖走蛋糕一角放在嘴里,“你会做?”
记不得了,庄念想。
不过当初顾言要他搬过来时说过,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可以用这些来还欠下的债。
“我可以试试。”庄念挑了挑眉,“说不定我做的很好。”
赵田陈带来的那些医学方面的书,他只要稍稍打眼就能懂其中的意思,脑子里就像开了buff,自动加载相关知识。
这件事无疑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那些天书似得字儿都看得懂,菜谱理应难不倒他。
“好。”顾言又吃了一大口蛋糕,悄悄挑起了唇角。
屋外的阳光滚烫,落地窗前拉了一层遮光纱也挡不住,斜进来,笼着沙发上的人。
庄念不由自主的将那一切纳入眸子里,眼眶也烧的滚烫。
顾言的头发还未干,水珠顺着脖颈落至胸前,肌肉饱满的肩上也落着一片晶莹,随着吃蛋糕的动作拉扯出紧致的线条。
庄念不知想到什么,身体轻轻一震,顺着原来的位置又像旁边蹭了蹭。
沙发的两边没有扶手,他便保持着仓皇的模样掉在了地毯上。
顾言的动作稍顿,余光明明看到了对方的慌张却没有立刻转过头去。
他咬着勺子边缘,目光沉了沉,转过头去看着地上的人,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喜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庄念渐急的呼吸悄然一滞,指尖不知为何轻轻发抖。
他想跑,顾言却看穿了他似得走过来。
那脚步好像踩在他心头的软肉上,每靠近一寸都仿佛要撼动整颗心脏。
顾言缓缓弓下身,一手撑在沙发垫上,另一手向他的下巴探过去,又在触碰的前一刻堪堪停住。
“可惜...”顾言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吃芒果了,不能吻你。”
庄念的心尖猛地一颤,突然间头脑空白,自说自话了一句,“疯了...”
疯了。
到底是谁疯了?
顾言呵笑出声,带着趁虚而入的坏。
他始终和庄念保持着靠近但不触碰的距离,挑眉问,“现在去休息,还是等我刷过牙回来?”
庄念瓷白的皮肤上挂着两坨难堪的红,偏偏还要故作镇定将唇线抿得平直,自以为很淡定的说:
“我去休息。”
....
庄念换了身睡衣滚在床上,从这边滚到那边,又生无可恋的滚回来。
负气似得将枕头扣在脸上,闷得呼吸困难。
“好乖啊你刚刚。”他的声音闷进枕头里,听起来像枕头芯儿一样软绵绵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让你选就选,这世界上难道只有阳关道和独木桥?”
接吻还是休息?
用身体还还是用劳动力还?
搬过来住在一起还是滚一次床单?
他总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顺从对方的安排。
这世界上当然不是只有阳关道和独木桥。
可他总是找不到第三条出路,以至于怎么选择,站在对面等着他的人,都是顾言。
“我该谈一段恋爱。”庄念突然把蒙在头上的枕头甩走,透粉的唇微微张开大口呼吸着,“一定是睡着的这段日子被憋疯了。”
第一天搬过来就心绪不宁,明明觉得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甚至有点怀念医院里的那张床,那个不怎么软却很舒服的枕头。
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吃东西,晚饭也没胃口,只准备了一人份的热汤面。
明明按照手机上的菜谱一步不差,还是把鸡蛋煮成了飞沫,好在出锅的时候闻着还过得去。
他刻意回避顾言,把饭准备好了就回房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非要发微信。
。:面在桌上,吃完我会去刷碗。
债主:好。
不知顾言是真的脾气好,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被躲着。
庄念一晚上去刷了个碗,又去了两次卫生间,都没有碰见同一个屋檐下的债主。
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起床,债主已经出去工作了。
庄念不好吃闲饭,把屋子从里到外收拾一遍,篮子里的两件脏衣服洗好晒在阳台上。
何岁发来关于网络直播的文件夹,话术,游戏类型,一应俱全,问庄念会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