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放逐 劣等放逐 第32章
作者:一口小甜鱼
岑遇听说这家里有个少爷,这次总算是见到了。
“耳朵聋了是不是,快点,我要喝水。”
岑遇不敢违抗他,小心地倒了一杯水,然后给他端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岑遇。”
顾宴亭看了岑遇好一会儿,拿着杯子就走了,没有再跟他交流。
那个时候的岑遇不明白顾宴亭为什么那样看他。
但很快他就懂了。
原来,顾宴亭眼神里的那种情绪,叫同命相怜。
岑遇在顾家住了一个月,顾越山终于记起他了。
那天晚上他饭还没吃,就被顾越山喊到了书房里。
“看来这些天伙食不错,你长了一点肉。”
顾越山用一种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岑遇。
岑遇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岑遇,你爹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酒鬼,他没法给我开车,更当不了司机,可我还是留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岑遇低头不语。
“因为你。”
顾越山把玉扳指脱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我去找岑余镇,就是为了你。我记得那天司机带我绕路,我正好看到了你。倔强的脸,消瘦的身体,恰到好处的年龄,一切都很符合我的标准。”
“后来一打听你的身世,如此悲惨,简直催人泪下,那就更符合我的要求了。”
“于是我就把你和你爸带了回来。”
岑遇握紧了拳头,不把自己的害怕泄露出去:“你把我带进来,是要干什么?”
“你放心吧,不是要你的命。我还没那么残忍。”
顾越山笑容里还带着一股看好戏的意味。
“你这么警惕有什么用?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进的那所高中分数线提高了。你进不去了,就只能去私立的高中了。私立的高中学费那么昂贵,捡破烂可交不起。”
岑遇猛地抬起了头,想说点什么,却咬紧了牙关。
“行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斗志,我也没想对你们怎么样。我给你交学费,你用你自己本人的价值换取这笔学费,咱们两清。”
顾越山一边抿了一口茶,一边看着岑遇:“我把书房门打开,你愿意走吗?”
岑遇没说话,他不能走。
顾越山说的都是真的,那所高中的学费他高攀不起。
可他一定要读高中,他今年读不成,岑余镇一定会把她拽进泥潭里,那他这辈子都读不成了。
他的妈妈会难过的。
“你要我做什么?”
岑遇抬起头,望着他。
顾越山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小年纪就这么识时务,你长大肯定差不了。”
他让岑遇跟他走,岑遇看着顾越山按动了一个按钮,那书房中间的一处突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地下室。
“我要做什么,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顾越山的笑邪恶又恶心。
岑遇很害怕,他才十六岁,怎么可能不害怕。
可他不能退缩,想要的东西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妥协就变成了必须要做的事。
他跟着顾越山进入了地下室。
第42章 做他的跟班
进去之后,岑遇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鞭子。
“去那里。”
顾越山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指了指右边的一张木床,示意岑遇。
岑遇到目光转移到那张木床上,上面还有零星的血迹。
他的心里想,至少不是他设想的最坏的情况,如果只是挨顿打,那么他愿意承受代价。
可当鞭子真正落到了身上,岑遇就不能保持之前的淡定了。
顾越山之前混过社会,什么都干过,他最懂得怎么让一个人疼,鞭子都带着倒刺。
一鞭子下去,岑遇立即冒出了冷汗。
仅仅十鞭子,他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房间里。
管家僵硬着一张脸看着他:“先生说了让你好好养伤,好好锻炼身体,再这么差劲,那他会考虑要不要继续资助你。”
岑遇缓缓地坐了起来,疼痛还存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固定了身体,连动都不敢动。
不过十六岁的人,还没有经历过风霜,又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的有钱人会有多么特殊的癖好。
顾越山打人技巧很足,既打出了血,却又不会伤到内脏,再加上特制的药膏,岑遇没过多久就好转了许多。
一个月后,他又迎来了一顿打。
这一次他比上次多挨了十鞭子才晕过去。
再次醒过来,他见到的依然是管家。
管家告诉他,先生对他的抗压能力很满意,让他多多补充营养,过不久就开学了,想要拿到学费,那就好好听他的安排。
岑遇没说话,他像一只蝼蚁一般,顾越山随手就可以把他捏死,除了妥协,他没有任何出路。
等挨了第三顿打,再养好身体时,岑遇要开学了。
在学费方面,顾越山是说到做到的。
他知道岑遇的执念是要上学,如果不给他机会,那么他就拿捏不住他了。
他不仅给了岑遇足够的学费,还特地给他换了一所学校,新学校是跟他儿子一样的高中。
只要能上学,换到哪里都可以,岑遇知道他没资格反驳。
开学的第一天,岑遇是跟顾宴亭一起去上学的。
这位大少爷穿的是他不知道的名牌,面容冷厉又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精致,他冰冷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岑遇不打算跟顾家的其他人打交道。
他的伤刚刚好,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更是不能在这个阶段惹怒任何人,他打不过,也没有人给他撑腰。
两个人坐在车里面,却又仿佛谁都没看到谁。
一起走进学校,管家给他们办理了入学手续。
为了方便,他们两个是一个班级。
不过顾宴亭一进去就是明星,毕竟这所学校高昂的学费让人叹为观止,非富二代进不来。
在那些富二代里,顾宴亭又是最有钱且最好看的那个,受欢迎自然是正常的。
而比起顾宴亭,岑遇就像是一个隐形人。
他本来就知道怎么隐藏自己,到了这个他不熟悉的地方,他更是把隐藏自己贯彻到底。
可惜他想继续隐藏,顾越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儿子脾气比较暴躁,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跟别人起冲突,既然我把你安排进去了,还给你付了那么高的费用,你帮忙看着他点儿,有人打他,帮忙挨着点儿,没问题吧?”
顾越山说话的时候是很温和的,仿佛他就是一个可亲的长者。
但在岑遇的心里,他永远都记得这个男人挥鞭时的冷酷和残忍。
对于他的命令,岑遇只能言听计从。
顾宴亭仿佛对谁跟在他的身边,谁当他的跟班,并不感兴趣。
既然顾越山把人给他了,他就把岑遇当成小弟使唤,让他帮忙跑腿。
当然,他身边本就围绕着不少的小弟,谁都想讨好他,谁都想在他这里占有一个位置,甚至有人还想抢岑遇的位置。
可惜大家都知道,岑遇是顾家专门给顾宴亭找的,不可能因为他们的讨好,就把岑遇给弄下来。
岑遇跟着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顾宴亭同样。
他们两个其实很少交流,顾宴亭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岑遇早就发现,他的心思很深沉。
如果顾宴亭不想让一个人感受到他的情绪,那么,就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岑遇没打算跟顾宴亭制造多么亲密的关系,他只想熬过三年,等到大学了,他就逃离这个地狱。
两个人好像在这方面有默契,所以即便他们相处了半年,依然是很陌生的状态。
除了顾宴亭吩咐他越加熟练外,他们并没有多余的交流,
而顾越山的毒打,一直没断过。
岑遇摸出了规律,只要这个男人遇到让他不爽的事,他就会被叫到那个地下室里。
岑遇身上的疤痕在半年内达到了很恐怖的程度。
幸好顾家的医生是顶级的,他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
在岑遇的猜想中,顾宴亭应该不知道他爸在暗地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