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放逐 劣等放逐 第36章
作者:一口小甜鱼
可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对任何人低头。
本以为还可以再熬一段时间,就给自己换一双新的。
可现在,顾宴亭直接看透了他的伪装。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更不要认为这是伤害你,我只需要一个体面的跟班,懂吗?除了买双鞋以外,也可以去买点其他的。”
顾宴亭想了想,又给他了一叠现金。
岑遇收了。
他不是傻子,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低头。
他都能够接受顾越山那样的对待,而顾宴亭给他钱,他又有什么不能收的。
他说了一句谢谢少爷,转眼就跑了。
两个人也因为这一件事,走的更近了一点。
毕竟顾宴亭会跟其他人说起他的秘密吗?
岑遇认为不会。
这样的人,反而喜欢跟他完全可以难捏住的弱者去倾吐心事。
岑遇并不觉得他喜欢男的,会对他产生什么困扰。
只要顾宴亭不故意对自己使坏,他安安稳稳的过完三年,他就解脱了。
可惜,顾宴亭放过他,岑余镇却不会放过他。
岑余镇表面被雇佣到了顾家,实际上还是在外面烂。
顾家的佣人们也不会允许一个酒鬼进入房子,岑余镇一直自己住在老家那边。
岑遇不清楚有没有给他打钱,可他刚刚换上新鞋子,还没过几天就碰到了在门卫那边等着的岑余镇。
岑余镇见到他后眼神就亮光了,瞬间朝他跑过来。
“臭小子,给我点钱!顾家那些东西把你扣在这里当牛做马,说是那边的酒我尽情喝,喝了没多久他们就报警,说我偷他家的酒,我在里面蹲了好长时间才出来。那些SB!你老子快饿死了,快给我点钱!”
岑遇这辈子就没有遇到过几件好事,其中他小时候最大的阴影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他已经沦落到另外一个地狱了,这个男人还不放过他。
岑遇想笑,笑不出来,他恨不得这个人死掉。
“我没有钱,你杀了我,我也没有钱。”
岑遇平静地回答。
“你tmd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双鞋都是新换的!你要是没钱还能买鞋!不给我钱,我就去顾家闹,我让别人都看看,你是一个什么垃圾!”
岑余镇看上去直接爆发了,像是个疯子一样。
门卫正要驱逐他,顾宴亭跟他的保镖们正走到这里。
他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把人给拖出去,你们不嫌脏,我还嫌脏。”
然后,岑遇就看到不可一世的岑余镇,被狠狠踹了两脚后,瘫倒在地,像是一条赖皮狗一样,被两个人一人提着一条腿,硬生生拖了出去。
他的嘴都被人给捂住了,喊都喊不出来。
狼狈又恶心。
岑遇心中突然有些解气。
可这还没完。
顾宴亭看了他一眼,勾了勾手:“跟我过来。”
岑遇不敢犹豫,跟着他过去。
顾宴亭打了一个电话,来了一辆车,两个人坐上去,到了一个有些荒凉的地方才停下。
“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第47章 他要救他
岑遇不知道他要带自己看什么,但他从来都没有反抗的权力。
他只好点点头:“想看。”
顾宴亭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没揭露他,只是勾了勾嘴角。
然后没过几分钟,岑遇就看到一个人形的麻袋被几个人拖了出来。
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上去就对那个人形的麻袋一阵拳打脚踢,里边的人在拼命哭嚎着,求求他们饶了自己,又在放狠话说要知道他们是谁,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没有人回答,只有不断如同雨点落下来的拳头和毒打。
渐渐地,里边的人喊声弱了。
打了几分钟,把那个麻袋解开后,这些人扬长而去。
剩下一个被打到昏迷的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岑遇化成灰都忘不了这种声音。
岑余镇的声音。
“既然你到了顾家了,就不要再像是一个小绵羊似的,什么都不敢做,我把他打一顿,等他醒过来,能知道是谁吗?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他除了当冤大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他都不敢去报案,因为他本身就有一堆的麻烦。这样的泼皮无赖,整治的方法多得很,少把自己搞得像是一个苦情的小媳妇似的,什么都不敢做。”
岑遇愣愣地看着顾宴亭。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最想做的事竟然是顾宴亭替他完成的。
他拼命地点头:“我知道了。”
看出他的心神受到很大的冲击,顾宴亭笑了一声:“做我的跟班,也要做有排面的跟班,要是我再看到你被人欺负得连话都敢说,小心下一次被套麻袋的人是你。”
岑遇缩了缩脖子,顾宴亭从来不会说假话。
“我一定会努力。”
岑遇此时对顾宴亭的印象有了改变,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被目前这个替他出气的人给代替了。
其实顾宴亭也不是很坏。
就在他们的感情升温时,在外面忙了整整一个月,却丢失了一个大项目的顾越山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顾宴亭去书房。
岑遇刚刚切好了一盘水果,想送上去,就看到了顾宴亭进书房的身影。
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
顾越山刚进来怒气冲冲的样子,岑遇是看到了的。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凶多吉少,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作为第一个承受男人怒火,顾宴亭绝对会很惨。
理智提醒着岑遇,他应该立即下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他却站在那里,甚至往前走了好几步,贴在书房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能太过于愤怒了,顾越山甚至都没打开地下室,光在门边,岑遇就能够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鞭子声。
他在心里计算挥鞭的数量,越计算,他的心跳越快。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能承受这么多下吗?更何况顾宴亭还只是一个少年。
岑遇的心跳已经快到让他都有点站不稳了。
他心里非常的害怕,可害怕却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给代替。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前不久还帮过他的少年,被他的父亲打死。
书房里,顾越山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不定顾宴亭已经伤到内脏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岑遇使劲咬了一下牙,他没有再犹豫,直接把书房的门给推开了。
此时,顾越山脱下了西服,把白衬衫的袖子挽得极高,正在对唯一的儿子进行折磨。
门突然被推开,他的眼睛晃了晃。
书房里并没有开大灯,里面是很灰暗的。
看到进来的人,顾越山眼神变得极度的凶狠:“你在干什么?”
岑遇第一眼先看顾宴亭,他松了一口气。
顾宴亭还没有被打死,甚至他的神志还算是清醒,只是不能活动了。
岑遇在看顾宴亭,顾宴亭同样的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岑遇。
“你打我吧。”
犹豫了半天,岑遇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鱼肉,谁都可以对他实行任何惩罚。
他没有本钱去跟别人谈判,如果想要救顾宴亭,只能用自己来换。
在推开门之前,岑遇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哪怕是这样,他也不愿意让顾宴亭死去。
顾越山看了看岑遇,又看了看顾宴亭:“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一下,“果然我儿子就是厉害啊,不知不觉又笼络了一条人心,让他替你挨打,你觉得怎么样?”
顾宴亭明明躺在那里,气势却一点都不输他:“你敢把我打死吗?如果你敢,你那就试试看。”
顾越山面容一阵扭曲,脸色铁青,却没有再继续下手。
刚才想必他考虑倒了利益问题,即将失去的理智被拉了回来。
不能拿顾宴亭继续撒气,自己闯进来的岑遇,就是一个很好的替代品了。
顾越山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他命令岑遇:“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