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放逐 劣等放逐 第7章
作者:一口小甜鱼
来公司前,岑遇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他盯着员工们冷嘲热讽的目光,把手里的工作干完。
刚走出公司大门口,一辆迈巴赫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降下来,顾宴亭戴着墨镜,说了一声:“上车。”
岑遇坐在了后排。
他没打算问顾宴亭要做什么,既然他需要他,那他就得顶上,去了那里就知道他的工作了。
没想到,顾宴亭把他带进了一家中高档的西餐店。
岑遇走进去,看到了齐安忆,他就明白过来了。
齐安忆同样看到了他们,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个人一同落座,齐安忆表情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岑遇,这段话是我专门请你的,抱歉因为我的缘故,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没事,这些问题都不算是问题,其实你不用请我吃饭。”岑遇挤出一个笑容。
“那怎么行,你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吃顿饭又怎么了。”
岑遇笑了笑,又客套了几句,就专心切牛排了。
齐安忆想要聊的对象不是他,他是很会看眼色的,又怎么会让人不舒服?
果然他一沉默下来,齐安忆就开始跟顾宴亭聊起来。
出国了那么多年,齐安忆思维还像是个学生,他一直在向顾宴亭虚心求教。
顾宴亭难得有耐心,一句一句都回了。
两个人相处得那么的和谐。
吃了一段时间,岑遇看了看手机,在这个点退场,不会显得他不注重这段饭,也不会影响到齐安忆和顾宴亭交流感情,可以说是恰好。
于是他就说去上厕所,先离开一会儿。
两个人正聊得火热,当然不会介意。
先到前台把饭钱给付了,岑遇又叫了一个车,直到坐上车走到一半,他才给齐安忆发了消息,说是他很感激齐安忆请他吃饭,但他工作太忙了,只能先走一步。
齐安忆很快就回答了他,表示完遗憾,他邀请岑遇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岑遇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齐安忆的生日快到了。
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顾宴亭可千万不要再找他去挑选礼物了。
如果再送得不对,岑遇又得遭殃。
心里这么想着,岑遇回复齐安忆时非常热情,他表示一定会到场帮他庆祝生日,毕竟两个人是校友,也是朋友。
友情多珍贵,他会好好准备。
齐安忆果然很感动,说让他不要破费。
两个人一来一回,客套又不失亲昵,等到聊完,岑遇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齐安忆要过生日了,您知道这个消息吗?”
为了防止有任何的差池,岑遇给顾宴亭发了一条消息,试探了一下。
当然,齐安忆邀请顾宴亭的概率是99%。
可岑遇不能让这1%变成意外。
也许顾宴亭和齐安忆还在吃饭,他没有立刻回答他。
一直到岑遇给自己重新做了饭,吃完了,他才收到顾宴亭的消息。
“你下来,我跟你一起去给齐安忆挑礼物。”
天气越来越冷,岑遇在尽力避免晚上出门,感冒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平白无故遭受病痛折磨。
可顾宴亭的话就是圣旨,他回了一个好,拿起外套就下楼了。
第9章 你只配十五元的东西
坐到顾宴亭的车里,那种被冷风侵袭后留下的瑟缩感还是没有停止,岑遇没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他知道他说了反而会被顾宴亭笑话。
顾宴亭开车很快,一路到了本市最豪华的商场。
“你考虑过要给他买什么吗?”
既然把他叫过来了,岑遇当然得问一下。
顾宴亭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去了一个专柜。
“顾先生,您预定的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工作人员一看到顾宴亭,瞬间笑容满面。
岑遇在一旁看着工作人员拿出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定价到了七位数。
顾宴亭稍微一点头,让对方给他包装了一下,就拿着走了。
全程丝毫不拖泥带水,买礼物对他来说,比喝水吃饭还要简单。
作为跟班,岑遇没搞清楚他跟着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两个人上了车,回去的路上,顾宴亭开车的速度依旧不慢,但他却在中途停了下来。
从本市最高档的商场里走出来,再站到批发市场的地上,岑遇还有点不适应。
顾宴亭倒是适应良好,他走到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一个老年人在摆地摊,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玉佩,葫芦,还有成色很一般的石头。
在批发市场里,这些东西定价不会超过一百元。
顾宴亭随便指了一块玉佩:“把它给我吧。”
这年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一看有人买他的东西,那个老头子笑逐颜开:“好嘞。”
他用一个黑塑料袋子装着那块玉佩,递给了顾宴亭:“十五元。”
十五元都是虚报的,这种玉就是塑料做的,成本价可能还不到一块钱。
顾宴亭扫了码,看岑遇还在围观,叫了他一声:“走了。”
岑遇这才回过神来。顾宴亭买东西的时候,他在放空自己。
只要不需要他操心费力,站在那里,对他而言是一种放松。
等回到了车上,岑遇刚刚坐稳,顾宴亭就把那个黑塑料袋子扔到了他的怀里。
“我记得你跟齐安忆的生日差不了几天,这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不用感谢我。”
即便他在走神,顾宴亭花了多少钱把这个东西买下来的,岑遇还是能记住的。
“谢谢顾总。”
不管顾宴亭送他什么东西,都要说谢谢,快要变成他的本能。
“不用谢,送你这个东西也是让你看清楚,外表相似的东西,一个卖几百万,一个卖十五,你就配那个十五的。”
岑遇神情平静:“是,我记住了。”
其实顾宴亭开车把他带到批发市场,他就隐隐约约猜到对方要做什么了。
看到跟给齐安忆买的那一块玉佩相似的地摊货,岑遇心里更是明了。
难过吗?岑遇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这种情绪。
长年累月的折磨中,岑遇有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铁做的。
顾宴亭想让他认清身份,无非因为他丢了那个订单,表现的没有之前那么温顺,他在提醒他而已。
“我会摆好自己的位置,做好您的下属。”
岑遇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这就对了。”
顾宴亭戴上墨镜,一踩油门。
很快就到了齐安忆的生日。
他虽然家境不太好,但也是在幸福的家庭里面长大的,连大学都有那么多人为他接风,更不用说他回国以后的第一个生日了。
岑遇还听说,齐安忆果然靠那个订单升职了,目前他是最年轻的部门主管。
这样一来,那生日就得办得隆重一点。
齐安忆对于这些琐事不太擅长,他求助了顾宴亭,顾宴亭自然而然地把工作给了岑遇。
在很多人眼里,岑遇无所不能,什么都会,而且还不只是会一点。
让他安排一场生日party,并不算是难事。
岑遇不会抱怨这项额外的工作占用了他的空闲时间,而是尽全力让整个生日宴会尽善尽美。
中途他跟齐安忆商议了好多的细节,流程也对了好几遍,认真负责的态度,让齐安忆几次三番在口头上对他表达谢意。
岑遇表示这都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这是顾宴亭对岑遇的压榨。
齐安忆生日那一天阳光明媚,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正好是周六,岑遇不用上班,那就不需要请假了,他一大早就来到场地,跟工作人员们一起布置。
顾宴亭和齐安忆关系越来越好,眼看着要复合,不少人都在掂量着齐安忆的价值。
如果两个人真和好了,那顾宴亭就会变成他的靠山。
谁要是拉拢到了顾宴亭,不说别的,好处是绝对的。
为此,好多齐安忆并不熟悉的朋友,都在联系他,想给他庆生。
齐安忆脾气比较软,别人想来,他就会答应。
一来二去,本来预计五十个人,后来变成了一两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