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 结婚十年 第39章

作者:久陆 标签: HE 近代现代

  “好,我去给你煮面,打卤面行不行?”

  “行。”

  姥爷往厨房走,姥姥又往方言身边靠了靠,握着他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瘦了,学校里累不累?”

  “瘦了吗?”方言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好像是瘦了一点,他又说,“刚开学,事儿多。”

  “晚自习多不多?”

  “还行。”

  “你班里那个学生,现在好了吧。”

  姥姥问的是李静,方言答:“她挺好的,学习很认真的一个小姑娘。”

  “学习什么的,都是次要的,身体健康,心里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姥姥这话也是说给方言听的。

  方言怎么会听不懂,听得他鼻子直泛酸。

  姥姥问了那么多,就是没问方言跟桑奕明怎么了。

  方言自己也知道,他大半夜一个人带着东西跑回来,姥姥姥爷心里都明白,他之前不想让姥姥姥爷为了他的事操心,但是今天晚上他也是真的想回家了,他不想一个人在外面待着。

  方言头靠在姥姥肩膀上,跟小时候一样,只是心里那声“我好累”还是说不出口。

  姥爷面煮好后,给方言盛了一大海碗,卤子也是他现做的,一出锅香味就飘满屋。

  那一大碗实在太多,方言一个人吃不完,姥姥姥爷虽然都吃过晚饭了,但还是都陪着他吃了两口。

  饭吃完了,他们看方言情绪好了一点,该问的还是要问,孩子的事,他们不问晚上睡不着觉,心里也不踏实。

  “以前看你们俩十年都过得好好的,这次太突然了,怎么就这么严重。”

  方言心里想,可能正是因为他们这十年看着都“好好的”,所以才到了今天这步吧。

  “是不是奕明外面有人了?”姥爷问。

  “没有。”方言说。

  “那你外面有人了?”姥姥也问。

  “没有,”方言笑了,“你们别想那么多。”

  “今天是奕明生日。”

  “嗯。”

  “怎么生日还闹成这样?”

  方言盯着茶几说:“我跟他……可能真的不合适,强求没有用。”

  “哎,”姥姥叹了口气,“我们就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现在是怎么样?分开一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方言没说话,姥姥捋了捋方言脸颊上贴着的头发丝说:“我先不问了,有事儿别瞒我们,这里是你家,有事儿不跟我们说,你跟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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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言又去洗了个澡,后面还疼着,身体疼,心里就骂:桑奕明,你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直接给你剁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方言怎么都睡不着,这都要离婚了,又莫名其妙做了一次。

  一开始方言推不开桑奕明,桑奕明像疯了一样钳着他,一直贴着他耳边说你终于回来了,问他是不是回来陪他过生日的,又问他是不是不离婚了。

  但到了后面,方言也不能算是被桑奕明强迫的,桑奕明太熟悉方言,只要掠过的地方,就有一层火焰在烧。

  身体反应这东西,有了就是有了,想藏也藏不住,方言得承认事实。

  而且晚上他们不只做了一次,桑奕明连给他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留。几乎是没有间隙地,连续三次。

  他最后是趁着桑奕明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出来的,要拿的衣服也没拿,换好衣服直接就走了。

  做都做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再说了,都做过七八年了,多这三次也不多。

  公寓楼那扇窗户一直没开灯,桑奕明直接上楼敲门,邻居都被他吵醒,让他小点声。

  桑奕明确定公寓里没人,又给栖南打电话,栖南说方言不在他那,他又给姥姥打电话,姥姥说方言已经回屋睡了,桑奕明又开车火急火燎去了姥姥家。

  他出来的急,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还是拖鞋,袖子一直往上撸着一截,手臂内侧外侧,还有衣服下面遮住的看不见的地方,渗着血沙的牙印有一大片,都是方言咬的。

  当时桑奕明没有感觉,现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但他只要想仔细感受下那点疼,身体的反应就会又一次冲上来。

  前脚方言才回家,后脚桑奕明穿着睡衣就追到了家里,姥姥姥爷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天生日,又长了一岁了,生日怎么过的?”姥姥问,“要不要给你煮碗面吃?”

  “我在家吃过了,也是面,”桑奕明眼睛一直往方言卧室门上看,回答问题也心不在焉,“方言睡了?”

  “半小时前就睡了。”

  姥姥看着眼前这个在大院儿里从奶娃娃长起来的孩子,心里十分感慨,时间太快了,孩子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结了婚都开始闹离婚了。

  姥爷平时话不算多,换上少有的严肃表情:“奕明,言言小时候是跟着他爸妈的,只有夏天会来,真正算起来,我们看着你的时间比言言还长,后来你们结婚,这又十年过去了,日子经不起蹉跎,感情也是,就算没有言言,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跟我们说说。”

  桑奕明不再看方言卧室门,侧了侧身,正面朝着姥姥姥爷,眼睛里都是认真:“姥姥姥爷,我不想跟方言分开。”

  “算了算了,”姥姥摆摆手,“你们的事我们不掺和,一个说分,一个说不分,怎么都三十多岁了,突然像小孩儿一样发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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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奕明在客厅里跟姥姥姥爷说话,方言在卧室里听着,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从星星点点的词里也能拼出个七七八八。

  他听到脚步声靠近,才想起来卧室门没反锁,等他下床想锁门,桑奕明已经推门进来了。

  桑奕明身上就穿着一套睡衣,方言愣了愣,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停在桑奕明手臂上的咬痕上,但没停留太久,很快移开眼。

  “你怎么又来了?”方言转身上了床。

  桑奕明走到床边,隔着被子看着方言的腰:“疼吗?”

  方言知道桑奕明问的是什么,没什么表情地笑笑说:“跟你没关系。”

  “跟我回家吧。”桑奕明说。

  “不回。”方言语气坚定。

  桑奕明:“我们刚才不是……”

  “是,我们刚刚是做了,”方言截住桑奕明的话,“做了怎么了?做了代表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为了这个扯来扯去。”

  桑奕明舔了舔突然开始发麻的嘴角:“你刚刚……明明也有反应。”

  “有反应怎么了?做了又怎么了?”方言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反应也正常,做了就是做了,你现在跟我掰扯这个,怎么的?我总不能把你的我的刚刚身寸来的东西再塞回去吧?我也没那个本事,你爽我也爽了,谁都没吃亏,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不离不行。”

  桑奕明被方言这一套又一套说得哑口无言,根本无从招架,他都快忘了,以前方言就是个很能说的人,他也见过方言跟别人吵架,从来不服输,只是方言从没把那一面朝向他而已,现在也有他的今天。

  方言说了,做了不代表和好,做了什么都代表不了,这个婚他还是要离。

  桑奕明生日这晚突然冲进脑门儿里的喜悦,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你还不走?”方言说了不少话,胸口一直起伏着。

  “不走。”桑奕明站在床边。

  “行,你不走就在这站一晚上吧,我不管你,你也别去吵姥姥姥爷。”方言躺下,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还找出床头柜里好几年没用过的耳机,插在耳朵里听催眠曲,还关了卧室灯,彻底不管桑奕明了。

  方言不让桑奕明上床睡,桑奕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打开手机手电筒,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夏天用的凉垫铺在地板上,又找出褥子跟被子铺好,直接睡在了地板上。

  桑奕明睡觉很老实,哪怕是失眠也是一动不动,一直确定方言睡着了,才起来把他耳朵里的耳机摘掉。

  晚上睡觉戴耳机不好,桑奕明以前有段时间也总是戴着耳机睡觉,后来有一次出现了耳鸣的症状,去医院检查,医生提醒他睡觉别戴耳机。

  虽然地板上铺了垫子,但被子里还是很凉,睡着前桑奕明还在想,明天找姥姥姥爷说一下,他想找人把这套老房子改造改造,老化的水管跟电路换一换,然后再铺个地暖什么的,下次再睡地板也能舒服点儿……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他们和好没有那么快,然后前面有宝子问他们会不会离婚,要离一次的,具体哪个节点就先不说了……

第37章 我要跟方言结婚

  在地板上睡了一夜,桑奕明起床时腰酸背疼。

  他这次又没听到方言起床的声音,等他出卧室,方言已经吃过早饭打车去学校了。

  姥姥听桑奕明总是咳嗽,让姥爷给他煮了润肺汤,看着他喝了两碗才让他走。

  姥姥家没放桑奕明换的衣服,他自己开车先回了家,把餐桌上昨晚吃剩的半碗面倒进垃圾桶,又把餐厅厨房收拾干净。

  卧室还是他跟方言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后乱糟糟的样,被子有一多半耷拉在地板上,床单皱皱巴巴,两个枕头一个在床头柜子上一个挂在床尾,枕头跟床单上还能看出干涸后的白色痕迹。

  哪怕过了一夜,房间里黏腻的味道也没散干净。

  昨晚的一幕幕又在桑奕明脑子里回放,桑奕明舌尖直痒,抵着牙尖压了压走到床边,用手指捻了下床单上的痕迹,转身又去洗了个澡,他甚至第一次有了不想清理房间的念头。

  刘琦的婚礼快到了,周一中午给办公室的所有老师都发了婚礼请帖。

  方言把请帖拖在手心里看了半天,印着双喜的大红色请帖合页上是镂空的雕花设计,非常漂亮,他说了好几声恭喜。

  刘琦倾着身体:“方老师,周六中午你一定要来。”

  方言举了举手里的请帖,笑着说:“你结婚,我肯定去。”

  “别忘了带上桑总一起。”刘琦又笑。

  办公室里的老师大多已婚或者有孩子了,刘琦也跟其他老师说,如果家里人有空就带着一起,她说人多热闹,她喜欢热闹。

  别人大喜的日子,方言不会扫兴说他跟桑奕明正在离婚阶段,只含糊着说他自己去,桑奕明没时间。

  刘琦的婚纱照拍完之后,在朋友圈里连发了好几组九宫格,方言点了好几天的赞,刘琦的微信头像跟朋友圈背景图也换上了自己的结婚照。

  方言也想到了自己用了那么多年的头像,玻璃上的双喜跟手心里请帖上的双喜一样喜庆,他能理解刘琦现在的心情,当年他跟桑奕明的婚礼的时候,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

  方言打开微信,想把头像换了,但是翻遍了整个相册,不知道该换哪张才好,最后随便找了张风景照换上当了头像。

  桑奕明很快就发现方言头像变了,心里咯噔沉了下,敲敲打打了半天,最后只发了一条信息问方言头像里的风景是哪里,看起来很漂亮,方言没回。

  婚宴在周六中午,方言早早就去了,跟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坐一桌。

  舞台上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在跟主持人对着手稿,忽然看见台下的方言,仔细看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直接从台上跳下来,边走边说:“真的是你,你头发剪短了,我认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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