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好像我老婆 竹马好像我老婆 第57章
作者:熊猫筠
她一时都没有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话锋一转,但身体已经先于思想一步行动了。
可能是因为看出顾承佑眼神戒备中的一丝渴望,可能是因为看见穆流风望着顾承佑时的神情。
那神情甚至让人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且还是个孩子,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有这样感染人的神色?
穆流风的笑容那么温暖,春水一样,他的目光望向顾承佑时,透露出的全是鼓励和骄傲,甚至还有一丝欣慰与感动。
那种柔软的、充满感情的样子,让殷舒华甚至觉得陌生和莫名。
她没被人这样看过,也没这样看过自己的儿子。
她竟然入迷了。
顾承佑训练时,她时常陪伴在旁,有时面前会有镜子。
在这种时候,她的表情从来都是严厉的、苛刻的,甚至嫌恶的。
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中可以迸发出那样动人的神情,有那么美好的光彩。
不仅她不习惯,顾承佑也一样愣住了。
他哪里见过母亲这样的表现呢,鼓励,夸奖,赞美?从来都没有过。
他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穆流风笑起来,“去啊承佑,干嘛呢?哦,大小伙子了,还害羞了吗?”
顾承佑迟疑地,扭扭捏捏地走过去,看了母亲一会,突然一下把脸埋进母亲怀里。
过了一会,他瘦削的肩膀颤抖起来。
哭了。
她心爱却从未好好疼爱过的儿子,抱着她哭得那么伤心。
殷舒华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也变得潮湿,眼中一下含满泪水,随之而来的情绪,让她陌生却也悸动,仿佛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
顾承佑仰起脸,稚嫩的脸上全是泪水,像露水附着在嫩叶上。
“我真的好吗,妈妈?”他小声问。
殷舒华顿时绷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他,“好,你是最好的,妈妈为你骄傲,真的非常,非常为你骄傲!”
两个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很久以后,殷舒华听见怀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妈妈,我是想你的。”
“虽然……”顾承佑脸埋在她身上,没把这句话说完,只是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了。”
那一刻,对于殷舒华的很多方面来讲,都是是冲击性,乃至颠覆性的。
她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抬头想去看穆流风,却发觉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从那次见面开始,她就觉得,穆流风这个孩子很神奇。
小小年纪,不过三个月,把他的儿子这朵几乎枯萎的花,复活了。
同时,让她心中的某些部分,也复苏了。
那之后,殷舒华又来过国外好多次,眼睁睁看到顾承佑越来越积极,越来越快乐。
而且他在训练的同时,学习也没落下,甚至还一直自主坚持着武术练习,终于,在十七岁时拿了世界大赛的银牌。
那次之后,顾承佑专门回了一趟家,把银牌送给母亲。
他当时已经有一米八多,仍是少年的面孔,却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好像一个奶团子,嗓音也已经变得低沉。
“妈,我从没喜欢过练武,学武术根本没意思。”
殷舒华那个时候已经想通了很多,闻言有些愧疚。
“但我也受益很多,”顾承佑说,“我现在身体很棒,想要做到什么事情,也有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志力。”
他搂住母亲的肩膀,“我如今是差点成为世界第一的人,非常不错了,妈,这武术以后咱就不练了,行吗?”
殷舒华眼眶发红,眼泪差点又掉出来,点了点头。
顾承佑一把抱住她。
这时他已经比母亲高出一个头。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他靠在母亲耳边,“虽然我不想再练,但学了这么多年,我也得到了很多东西,练武这事,我从不后悔。”
“妈,谢谢你。”
“还有……爱你哦。”
“啾。”他亲了母亲的脸颊一下。
殷舒华的眼泪“唰”得流下来,不管不顾地开始哇哇大哭。
顾承佑一阵手忙脚乱,只能学着穆流风哄自己的样子,去哄母亲。
殷舒华边抹眼泪边说:“你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招对付我,不练就不练嘛,爱干嘛干嘛!”
顾承佑只能赔笑。
殷舒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脸上。
“宝贝,”她摸着儿子瘦削的面庞,“你开心就好了呀。”
于是顾承佑也绷不住了,母子俩又抱头痛哭起来,把下班回家的顾延年吓了一跳。
顾延年在他俩旁边围着转圈,不知所措,无言以对,满头雾水,最终心一横,只能加入,开始光打雷不下雨地干嚎。
他们就这样变成了平凡而幸福的一家人。
第45章
这些年的种种事情,落在殷舒华嘴里,常汇成一句话。
“咱们儿子是流风给养这么大,这么好的。”
虽然殷舒华也讲过“穆流风是她理想的儿子”这种话,但其实从穆流风十六岁时,殷舒华就没觉得他是小孩,待他就像对待同等的大人。
她甚至认为,穆流风比很多年长的人,很多她认识的企业总裁、董事长之类的,还要沉稳,有定力。
最重要的是,有人性,有感情。
今年穆流风要来过年,殷舒华更是觉得好像自己最喜欢的同辈亲戚要来了,张灯结彩,恨不得给穆流风下飞机时的地面都铺上红毯。
…
而此时,穆流风本人,还在千里之外。
电视台,演播大厅。
穆流风做了简单的妆发,看着台上正在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的节目。
几乎经过他的所有人,都来跟他打招呼,他则每一次都同样温和、热情地回应。
薛显宗穿了一身黑西装,像只立在悬崖上的老鹰,正抱着胳膊,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穆流风,一款人见人爱的娱乐圈花蝴蝶。
这是一个看似柔和,其实很难控制的人。
或者说,相比来讲,他更容易控制别人。
穆流风有一双多情的眼睛,哪怕看电线杆也一样深情,他还有一副摄人心魄的嗓音,只是简单地会面聊上几句,也令人禁不住心醉。
更不用说,他还有颗过分敏感和温暖的灵魂,几乎一靠近他,就会被他的光芒和温度所笼罩。
他像是定海神针一样,保持着永恒的淡然和稳定,有着自己雷打不动的原则和决心,让所有漂泊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只想依附在他身边。
他天生会是非凡的。
几乎所有见到穆流风的人,不是马上爱上他,就是立刻产生某种应激,开始害怕他,甚至恨上他,很少有中间态。
可从没听说他爱过谁,和什么人交往过。
认识他这么多年,薛显宗已经明白了。
穆流风这个人,说好听了就是天使,说不好听了,就是功率爆炸、范围可怕的核能版中央空调。
爱上他很容易,也很痛苦,被他爱,是让人总在幻想,却清楚知道没法实现的梦。
当然,如果他见过穆流风怎么对顾承佑,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
可惜他没见过。
薛显宗仍然认为顾承佑此人,与其他什么孟宇飞,钱放之类的人一样,不足为虑。
此时,他发现穆流风正在社交的人中,音乐人的比例含量极高,而且不乏重磅前辈,似乎这些音乐人,也对穆流风赞赏有加。
这让薛显宗有些不安。
因为这代表着,穆流风今后门路更广,更难被控制了。
“薛总,”穆流风看似很不情愿地走过来,“能帮我去说说吗?我实在很想全开麦。”
他一点也不想跟薛显宗开口,但他去沟通了一圈,收到的回答都是委婉拒绝,哪怕硬磨也没用。
他实在不想“假唱”,只能低头。
薛显宗很喜欢看他不得不求自己的样子。
“现在调成全开麦,要做的工作很多,有些来不及了,”薛显宗说,“很多前辈歌手不也是半开麦吗?”
穆流风说:“常云老师是全开麦,还有几位老师也想调整成全开。”
“人家那是歌唱家,”薛显宗说,“没放录音让你摆口型就不错了。”
穆流风不说话,但似乎也没有认同。
他面色变得淡漠,转身就要走。
薛显宗一把抓住他,穆流风立即挣脱,嗓音有些冷,“干什么,薛总?”
“我来了你也不跟我讲两句话,”薛显宗说,“就知道来提要求,我不好答应,还甩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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