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谋他 蓄意谋他 第20章
作者:小酒浓
虽然安夫人不知道实际上是禹琛和安南看到她过来才特意做出样子来,毕竟无缘无故的闹矛盾不说话也很让人起疑心。
“禹琛今天你要不和我把这事拉扯明白,我就不放你走。”安南唯一想到的方法就是死缠烂打。
“行啊。”禹琛眼神看向远处正在等安南的安夫人,他突然上前一步靠近安南,身影带着压迫,他垂眼看着安南,“你要不怕安夫人看到就尽管纠缠。”
夜色下安夫人笑的慈祥,很是理解的等待自己儿子和朋友告别,毕竟每次她和好姐妹分别的时候也要聊上一会。
安南看见自己母亲,眼神明显开始闪躲,自己的私生活再是如何放荡也从不敢和家里人出柜。原因之一是安南知道自己母亲肯定是接受不了同性恋,之二是他不这么自私的全然不顾,去伤害一直无限疼爱包容自己的母亲。
犹豫了半天安南只说出个“我...”就没了下文。
看出安南开始退缩,禹琛又继续步步紧逼的靠上前,他故意和安南靠的极近,近到自己头发丝的阴影都映在了安南脸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当着安夫人的面吻我,我就信你对我是真心,要不然就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过来脏了我的眼。”
对于在感情里把自己和别人重叠的人,不管对方有诸般借口和理由,忍下一步只会换来对方的肆无忌惮,对方会觉得伤害你也没什么,你的容忍只会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
禹琛猜测安南根本就不觉得当时的做法有什么错误,所以仍旧选了这种死皮赖脸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安南紧盯着禹琛,因为心之所向他的大半身体都微微向前怔了怔,真的或许只需要再前进个几毫米他就可以吻上禹琛。
又或者来阵劲风推他一把,安南也可以借力吻上禹琛。
安南嘴唇向前动了动,两人之间近在咫尺,就连禹琛也垂睫看向了安南的唇。
安南睫毛闪了闪,可最终他是朝自己母亲方向打了个招呼,“妈你先去车上等我,我很快就过去。”
禹琛嗤笑出声,笑他也笑自己刚才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禹琛并不打算再给安南机会,他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警告安南,“我给了你选择,这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好好记住我刚才讲的话不要在纠缠我,我很烦被欺骗和不守信,所以不要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说的话你好好遵守就可以,当然你也大可放心,我也绝不会到你跟前撒什么欢,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当陌生人就好。”
这样决绝的话,禹琛是带着得体的笑讲出来,毕竟安夫人就在前面,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做做样子。
安南心如死灰,他仍想找机会和禹琛独处,可远去的禹琛见了安夫人就一直在聊天,没多久打了声招呼就说要先回去,安夫人也以点头回应,目送禹琛离开后心里还感慨着这禹琛走近了看更好看啊!
转身离开的整个过程谦卑有礼,不卑不亢,禹琛再没有看安南一眼,长腿一迈很快就消失在安南和安夫人的视线里。
回到车上的这段路,安南一直心不在焉,安夫人问他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安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禹琛冷漠的神情和决绝的话语,他甚至都还没来的及拿着门禁卡去和禹琛小区的保安炫耀,这段感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安夫在那自说自话,“儿子,问你话呢,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刚才黄家的小女儿怎么样?唉,不知道人家姑娘有没有看上你,听说黄家和你江姨很熟,要不我让你江姨牵个线?”
这短短时几分钟,安南脑袋其实一团浆糊,他什么都没有想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也不能让禹琛就这么走了!
“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您先回去吧!”安南找了个要回去拿东西的借口送自己老妈先上了车,然后跑去追禹琛了。
这时宴会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禹琛并没有走远,可是在看到跑来的安南后,禹琛厌恶的蹙眉,很快就上了车。
“给自己留点脸吧安南,好聚好散。”禹琛说完就升起了车窗。
禹琛在后座闭目养神,吩咐司机快点开车,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安南,刚才故意让安南在安夫人面前吻自己也是他故意为之。禹琛太明白安南会怎么选,所以也就借此让安南不再纠缠。
这次安南没有再追上去,他已经很明白禹琛的意思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
回去后的段若和安远乔报信儿,说有意让安南和黄家的姑娘接触试试,黄夫人那边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俩孩子谈的好可以联姻那是再好不过,毕竟一商一政,如果谈不妥当个朋友也是个好的选择,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安远乔忧心道:“成家的事情我倒是不催他,就是这孩子性子太急,做事顾头不顾尾,就怕以后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的事他应付不来,最好以后可以有位出谋划策的帮他分析局势的伴侣才好。”
段若倒是看得开,“你啊也该放手了,一直把孩子围在一个安全的牢笼里,不放手让他一搏,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险恶,现在经历还有我们给他兜底,等我们年纪大了,就是有那心也没那个力!”
安远乔叹气道:“也是这个理,但我就总不放心。”
“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你明天不还要早起去公司开会。”因为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段若怕安远乔想的多又失眠,就赶紧关灯催促他快点睡下。
霜降过后很快就是立冬,安南以前从来不会感慨秋天过的这么快,但这次安南也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一个对月了,这期间安南再也没去找过禹琛,他也不是那种分手后还去纠缠前任的人,那样也忒没风度。
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纠缠的前任差点变成了他。
要按照之前安南会出去找找乐子调节下心情,可实际出去之后看到往自己身上钻的小男生就烦,完全没了那点子心思,看谁都不如禹琛。
作者有话说:
我们前两章不是约好了吗,会虐一点点点点(作者戴上头盔逃跑)
第30章 怂了
如果说在这场感情里安南学会了什么,最大的收获就是静下心来忍耐。
他躲在每一处禹琛在的角落,注视着禹琛的一举一动。
今天禹琛几点从小区出来,有没有吃早餐,几点到的学校,和谁一起聊天吃午饭,下了班后和谁碰面,喂猫猫吃了几个罐头。
安南像是最卑劣是老鼠,在任何见不到光的地方窥察着禹琛,这种可以准确了解禹琛行踪的感觉让安南心安又上瘾。
安南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可是能每天看到禹琛会让他心情平复下来。
今天的禹琛和一个他没见过的男生一起吃晚餐,是家很复古的玻璃餐厅,安南第一眼有点眼熟,但看到里面的摆设,安南想到来了,之前他和刘然柯一起来这里吃过。
安南让老板给自己安排到了禹琛旁边的包厢,薄薄的一层墙,这墙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安静下来仔细听还是能听到隔壁在聊些什么。
安南静静地听着禹琛的声音,熟悉的清冷嗓音,好像对谁都冷淡,但是会在吻他时候嗓音变得温柔起来,气息也会热起来,安南不自觉的又开始想歪,好像只要涉及到禹琛的事情他的大脑就自动开启一扇门,推开一看会发现里面全是“十八禁”。
这时安南听见禹琛和那人聊天中说“白初言”这三个字很多遍,那人问禹琛,说是白初言快要回国到时候见不见。
白初言,安南猜测是一个人的名字。
禹琛说了什么没太听清,安南只依稀听见禹琛回了句“到时候再说”。
安南开始猜测白初言和禹琛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普通朋友,聊一句可能就将话题带过,可这个“白初言”能被特意拎出来聊而且占据这么大的话题空间,又说明不是普通关系。
因为如果是要好的朋友回国,那禹琛肯定不会说“到时候再说”,怎么也会给朋友接风洗尘。
所以由此可猜测,这个“白初言”肯定和禹琛的关系匪浅。
也是此刻安南才悲哀的发现,对于禹琛,他真的了解太少,一开始是觉得没必要他也不关心,现在是想知道想了解但无从下手。
不知过去多久禹琛和陈子陵准备离开,禹琛狭长的双目往隔壁黑漆漆的房间扫了眼,旁边的陈子陵已经走出两步,他回头看向落后的禹琛,“看什么呢?”
禹琛淡淡收回视线,他跟上陈子陵,语气没什么波澜,“没什么,看花眼了。”
黑暗里的安南注视着禹琛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逐渐变深,果然,他一定要搞到禹琛,不管用什么方法!
如同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在失恋中比当事人还要受伤害的当属当事人的朋友。
在终于忍受不了安南的连续几天的鬼哭狼嚎后,江酩拉他出来喝酒散心。
本来是去会所里消遣,虽然满屋子酒色但安南硬是提不起来兴趣,他拉着江酩去了露台抽烟,露台附近也有摆的酒桌,但大部分都是些小情侣来这约会,或者是女孩子们下班后一起聊聊天,是个非常惬意的环境。
安南其实没烟瘾,但他对着江酩吐了一晚上的烟,江酩寻思这风怎么老往他这吹,脸都要被安南的烟熏黄,回去得赶紧敷面膜补水。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禹琛,”安南吐出一口烟来,“真的,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再说我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要知道我现在这么喜欢他我肯定也不会干那档子事啊!”
江酩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安南另一边,这样烟就不吹不到他那去。
“不是兄弟,”江酩左右品味了一番安南的话,“你这话矛盾不矛盾,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禹琛?”
“不喜欢!”安南猛抽两口烟,又拿起酒杯润润喉,他泄气的仰倒在椅子上,“我就是一想起来他我就气的口干舌燥,谁稀罕那个假正经,待会我就去找那满屋的小情人玩‘大王快来抓我啊大王’!”
嘴硬就是活受罪,江酩已经懒得给安南当什么“爱情里的军师”了,安南蠢的想让江酩当他“爱情里的军阀”,安南一张嘴江酩就直接给他一枪,这就是嘴硬的惩罚!
禹琛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下班的他和朋友来这喝酒聊天放松一下,刚来露台就听见那熟悉的散漫声音,说什么“谁稀罕那个假正经”“大王快来抓我啊大王”。
禹琛默不作声的路过了安南和江酩坐的位置。
江酩因为刚才换位置的原因是背对着所以他没看到禹琛,还在那总结安南和禹琛的问题所在,“所以你俩分开的原因是你在追禹琛的时候又和刘然柯搞一块去了,咱得分析好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安南本来是半躺在椅子上,禹琛的身影就这么撞进他眼帘,安南吓得差点跌到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先怂了,心里想的下意识就问出来:“不是禹琛,刚才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什么禹琛,我问你刘...”江酩余光瞥见身后的影子立刻眼尖的改了嘴,加上浮夸的肢体动作,“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为一个男人伤心过,你是真的很爱禹琛,之前你说禹琛是你此生真爱我还不信,如今我是真的信了!”
江酩这话饱含深情,像是诗歌朗诵那样,甚至还有点声泪俱下,安南都想让他别培养公司新人了,自己上去演戏得了,说不定还能拿个奖。
禹琛这次没戴眼镜,头发也是一丝不乱的背头,穿着黑色西装,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南,这样的距离冷漠又疏远。
“你是说那句‘不喜欢’“假正经”还是‘大王来抓我啊大王’?”禹琛是没戴眼镜,但不代表他就看不清这浮夸的演技。
安南倒不知道禹琛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把他说的那几个词全都念出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安南语气上就已经先弱了下去:“我那不是口嗨两句嘛...谁知道你过来了...”
“那我还真是打扰安先生和你朋友的雅兴。”禹琛声音依旧冷淡,辨不清情绪。
江酩一下听出来禹琛话里的不对劲,赶紧和禹琛说清楚自己和安南的关系,“我和他纯纯哥们,比广告里的纯净水还要纯!”
“别赖到我身上来我又没说你打扰我,你不也是找你朋友玩。”反正安南是看不出禹琛有任何不爽的意思来,他在那小声嘟囔,“再说了,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你又不稀的搭理我...”
江酩轻咳两声,一看这局面,他就是王者也带不动安南这青铜,江酩装模作样接个电话就遁走,临走时还不忘拍着安南肩膀,“好好说话,大难临头兄弟就先走一步!”
禹琛却立马撇清关系,虽然冷淡但仍是不失礼貌的和江酩解释了下,“我朋友在等我,就不打扰你们‘玩大王来抓我啊大王’,失陪了。”
男人之间打招呼就算是个认识的朋友,虽然禹琛和江酩也没有特意相互介绍过,但也默认算是朋友那一列,何况这禹琛还是安南的人呢,江酩当然得把禹琛看重点。
安南也这次倒是有点出息,他没揪着禹琛不让走,主要是安南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禹琛,了解的虽然不太多,但也知道禹琛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从上次禹家宴会禹琛没让他出面站台就能看出来,所以他总不能让禹琛在这出丑。
重新点起烟的安南说自己真的是没烟瘾,问题是禹琛一出现,他又开始口干舌燥,心里慌得难受,像是犯烟瘾的前兆,他的大口抽着烟想把心底那空虚的洞填满。
特别是看到禹琛和那些人有说有笑,安南烟抽的更凶了,途中还故意换了位置。
看着突然坐到自己对面的安南,江酩问他:“你干嘛?”
“让我的烟熏死他们,谁让他们和禹琛聊得这么开心,他们的笑容刺瞎了我的双眼!”安南愤愤的说着一些不知道从哪看到伤感文案,还给自己找补了句,“我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我就是单纯看不惯禹琛对别人笑!”
江酩深表怀疑,“您这还没心胸狭隘呢?您这心我得去针眼儿里找!”
“这不废话,要是有人和你媳妇这么聊天,你就说你把不把二手烟往他们那边吹吧!”安南被烟呛着了,冷不丁咳嗽几声又接着抽,嗓子都抽哑了就用酒润,没一会就混着喝完了几瓶。
江酩还真设身处地的想了下简随和别人搞这一出...
江酩随随即拍板让安南给他烟,“来兄弟不多说了都在烟里,我帮你一起抽,熏死他们!”
可见人倒霉的时候,风都作对,本来好好的东风成了西风,大片的二手烟又全吹回了俩人脸上。
最后安南喝的一塌糊涂,江酩一个人搞不定本来想求助服务员,正好和准备回去禹琛打了个照面。
会所门口禹琛送走好友助理的车稳稳停在了面前。
累的哼哧哼哧喘气的江酩看向禹琛,用肩膀掂量了下睡成猪的安南,“搭把手?或者正好送我们一程?我的助理还没过来,安南又头晕的厉害我想快点送他回去吃醒酒药...”
禹琛面上冷淡,只是长时间的看了会醉的毫无动静的安南。
“抱歉抱歉,不劳烦禹先生了,我助理应该很快就到…”江酩自讨了个没趣,虽然在安南口中知道禹琛是个高冷的主儿,但高就算了,这冷是要冷死人吧!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