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谋他 蓄意谋他 第36章

作者:小酒浓 标签: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禹老太太面色依旧不改:“我这次见你主要还是想知道你回来的目的,如果是要报复,我老太婆的手段你是不会想领教的。”

  白初言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未想过要报复谁,“您误会了,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希望他可以过得幸福,也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禹老太太提醒道:“可在琛儿心里,你才是那个伤害他的人,所以你没必要在陷进去这苦海里,到时反倒脱不了身了。”

  白初言轻叹道:“您说这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对禹琛放手。”

  被禹琛那样炽烈的爱过,他很难在别人身上再体验到被爱的感觉这也是他多年还是单身的原因,总觉得别人的爱差了点意思。

  禹老太太明白白初言这是铁了心的要去淌这一趟水,她也不再劝,“罢了罢了,我已无瑕再管,都随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吧。”

  禹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明显乏累,一抬手旁边的女管家就过来推着老太太的轮椅离开了。

  白初言站起目送着老太太离开,随后他给陈子陵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约禹琛出来。

  禹琛忙了一天,周五还要去学校上课,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去抱着安南看个电影,然后泡个澡,再去阳台小酌一杯酒最后抱着安南去睡觉。

  晚饭禹琛做了三人份,禹琛先把因分手低落的简随揪起来吃了点,才又放他回去卧室继续睡。

  安南看着简随现在这副样子也无能为力,因为江酩那小子正在陪他那影帝。

  感情的事情从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毫无道理可言。

  饭后禹琛打开投影仪说要看电影,安南说看这部吧。

  讲的是个门童和饭店主人的故事。

  里面有句台词安南印象非常深刻:人生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转眼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安南也问起来禹琛,“你呢?你喜欢哪位导演?王家卫?”

  禹琛往沙发一靠,打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为什么这么感觉?”

  安南却闭嘴不谈了,因为禹琛抽屉的那堆照片里,有很多王家卫电影里的明信片。

  但到底是白初言喜欢王家卫还是禹琛喜欢王家卫,安南就不得而知了。

  安南对王家卫的电影看的很少,但《重庆森林》里有句台词他记了很久:“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会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有不会过期的东西吗?

  安南当时为了反驳这句话,找了很多东西举例,最后发现就连厕纸,也会过期。

  当然这部电影也不是在讨论保质期和过期的问题,而是由此延伸的爱情上的问题。

  不过过期这种事情,如果要从唯物主义上来讲,这就是说明事物是在不断变化不会停滞不前。

  但电影也不是在讲唯物主义的问题,而是在疑惑感情是否也会过期?

  所以感情是否也会过期?

  随着电影的开始,刚才的问题也被抛之脑后,禹琛关掉了客厅里的灯,安静的空间逐渐被电影的声音充斥。

  禹琛灌了口啤酒,直接渡进了安南嘴里,啤酒顺着缝隙流淌,滑落在了安南脖子上。

  禹琛一点点的忝掉安南脖间的酒液,轻轻嘶咬上了安南凸起的喉结。

  安南因此紧张的囤咽了下。

  这一咬就再没松了口,安南很快就缠了上来。

  俩人在一起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亲亲密密的吻着,安南的双唇被禹琛张嘴含住,轻轻的吮慢慢的摩挲。

  禹琛双眸睁着一眨不眨地瞧着安南,投影仪的光线映在安南眼睛的位置,一片斑驳的光影。

  即使光线迷离,禹琛也在安南眼底瞧见了自己。

  安南也同样看着禹琛,禹琛的眼里像是有一汪水,安南只觉得自己快要禹琛的眼里溺死进去。

  俩人再度吻上,吻的气息只进不出,翻身时俩人一起从沙发滚到了地毯上。

  安南僚起禹琛上依,从他1服下摆钻了进去,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在禹琛凶前忙乎,安南也学着禹琛之前的样子,对着红豆轻珑慢撵,尽所能的让禹琛shufu。

  禹琛像是热铁,浑身梆石更已经紧的不行。

  “吱嘎”一声,身后简随卧室的门打开了。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简随突然从卧室出来,把禹琛和安南整的一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喘气了。

  还好卧室没有开灯,也还好禹琛还没褪下安南裤子,睡得晕头转向的简随穿过客厅去了卫生间,又从卫生间出来去了厨房,冰箱的灯一亮,简随拿了两瓶水关上冰箱后又走了遍来时路,穿过客厅又回到了卧室,整个过程都没往沙发那个地方看一眼。

  安南和禹琛视线一直跟着简随,直到简随回去卧室关上了门,俩人才松口气。

  孩子大了是不太方便,禹琛抱着安南回了卧室,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

  和所有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安南和禹琛也是抓紧一切可能相处的时间黏在一起。

  每天下班后俩人决定完吃什么,再决定去谁那里,周末安南会配禹琛去一些珠宝展,禹琛也会陪安南去钓鱼。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南和禹琛对对方的性格和日常习惯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如禹琛是严重的起床困难户,以前禹琛还定几个闹钟,现在全靠安南这个人工闹钟,以前禹琛是睡到最后一个闹钟才醒,现在是被安南来回拱的无法补个回笼觉,早晨那一个小时的觉全被用来做“早晨运动”了。

  而且禹琛对食物的口味不仅是用清淡来形容,是清淡且嗜甜,安南往禹琛随身的包里或者口袋里一掏,准能掏出来一些糖和巧克力。

  安南问过禹琛是不是低血糖,禹琛摇摇头,随手拆开一块,“我单纯的喜欢吃巧克力。”

  禹琛则是彻底明白安南这“死鸭子嘴硬”的脾气,一开始不说就是不说,来软的没用,必须得来硬的,安南就吃这一套。

  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阴阳怪气一番,见问不出来,禹琛要开始收拾他了,安南一下就招了,要么是嫌他和那个谁走的太近,要么是嫌他回信息晚了。

  好,很好,终于招了,今晚一夜无眠吧!

  一年最忙碌的就是年底,安南被自己父亲留在公司加班,安远乔按着安南坐那看公司报表。安南忙的一整天屁股就没从椅子上离开过,但还是抽空就给禹琛发信息。

  禹琛会在一天里的任何一个时刻收到安南的信息,大都是很直白的“我好想你啊”“超级爱你”之类的。

  禹琛很喜欢安南明目张胆的爱意,这给了禹琛很大的安全感。

  本来嘛,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子也算是有滋有味,平平淡淡里透着真实的过日子的气息,这让安南久违的体会到了正常情侣之间恋爱相处的模式,安南很满足现在的一切,满足到他都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去想过之前那样醉生梦死的日子。

  再过几天是简随母亲简安之的忌日,禹琛和简随要回海港一趟祭拜简安之,安南本来也想跟着去,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去海港看自己表弟段暄,结果自己父亲说再过段时间就是春节,到时全家一起回去,所以安南想要一起去海港的念头只能作罢。

  于是安南和禹琛开始了一周的异地之恋。

  简随姥姥和姥爷还在世的时候开了一家民宿,因为装修风格很有古朴气息,每间房打开窗都可以看到海边景色,还是观察日出的绝佳地点,所以前来打卡的人很多,口碑口口相传所以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俩老人去世后,这家民宿也就停业了。

  不过依旧有游客会特意在门口合个照,因为停业,这份遗憾反而成了游客的执念,一度有人猜测这家民宿停业的原因,并且衍生了很多版本。

  白初言是在陈子陵那里知道禹琛回了海港去祭拜简安之了。

  高中暑假的时候白初言和禹琛一起来过海港,所以现在白初言抱着试试的态度去了记忆中的那家民宿,那家民宿之前非常的火爆,白初言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而且这里承载了很多他和禹琛的回忆,想忘记都难。

  结果也是被白初言料中,禹琛果然是在这里。

  简随看到白初言一愣,当初禹琛和白初言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很小,但记得白初言会经常和自己一起玩。

  白初言对着简随请求道:“可以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吗?”

  简随看了看身旁的禹琛,然后上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禹琛随意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对白初言,他疲倦的叹息:“你和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初言不肯放弃,他上前抓住禹琛的手,“阿琛我知道你恨我,只给我一点时间就行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就是想和你说清楚当年的误会…”

  “当初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你给了吗?”禹琛抽出自己的手腕,“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当年你的选择就是事实真相,你拿了钱离开我,原因可以归咎与我父母的施压和威逼,当时的我为你的离开想了一百个理由,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明白了,就没有什么理由,比起希望渺茫生爱情,你的事业前程才是第一位,我在你心里是权衡利弊后舍弃的那一方。”

  “可是这么些年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白初言已经豁出去到这个地步了,他不想再次眼睁睁看禹琛从自己身边离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的每条信息和邮件我都会看…我是爱你的,只是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能让我父母也跟着我受连累。”

  “之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当初的做法。”禹琛疲倦怠的说着,“可你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我也不想再回到当初的那段岁月,每天要猜你爱不爱我,猜你是不是生气了,猜你是不是随时都会丢下我,太累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白初言不死心的上去抱住禹琛,“那些年不是只有你自己在难熬,你想见我的心和我想见你是一样的,我爱你的心不是假的,你明明都知道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禹琛没有推开白初言,橡根木头似的无动于衷,任白初言癫狂的抱着,他低下头看白初言,眼底是层寒意,“你是不是现在都还觉得你因为爱我为我放弃很多?这十年你有很多机会来找我,可是你没有,你放不下你拥有的一切,我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要求被抛弃的我还要站在原地爱你,你想要钱还想要爱,世上没有这样既要还要的好事。”

  白初言着急解释:“那十年是我答应了你父母不能和你在一起…”

  禹琛嘲讽道:“是因为钱答应的吧,如果你回来,你就拿不到那笔钱。”

  面对禹琛的讽刺,白初言眼中满是愕然,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太陌生了。

  他是禹琛也不是禹琛。

  现在的这个禹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追问着自己爱不爱他的禹琛了。

  白初言神色枯槁,目光落在禹琛身上散却没了焦点,随着禹琛推开他,白初言眼里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好像沙漠里的枯井,干涩死寂,毫无生气。

  白初言望着禹琛远去的身影:“…如果,如果没有安南,我们还会不会重新在一起?”

  禹琛的身形一滞,他转过身来,眼里的光线分明,“没有如果,安南不是谁的替代品,他是他自己。”

  夜色已晚,这时候也没有车回去,好在民宿就是房间多,简随给白初言收拾出来一间住下。

  禹琛让简随买了一堆酒回来,但是又不让简随喝。

  关键禹琛不让简随喝还不让简随走,简随就在禹琛旁边干坐着吃水果,简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工具人。

  好像是禹琛故意让他在这待着一样。

  没多久简随就确定了禹琛确实是故意让他待在这,白初言仍不死心的来找了禹琛,但简随一直都在,白初言根本没机会和禹琛独处。

  第二天一早,简随带禹琛和白初言去了只有老居民才会知道的早餐店,这里的豆腐脑油条还有虾仁馄饨是招牌。

  白初言记得这里,很多年前他们就来过,装潢一点没变,只不过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白初言不禁回忆起高中时候他和禹琛带着还是小不点的简随吃早餐,人还是这些人,物还是这些物,但心却早已经变了。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问了句:“有忌口的吗?”

  禹琛下意识的回道:“我的不放香菜,他的不放葱花。”

  白初言双目微诧的看向禹琛,禹琛竟然还记得他的喜好,这样不经意的细心才最击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时简随挤到俩人中间补充道:“我的葱和香菜都不要。”

  回海港的段暄被家里人派来买早点,排队的时候眼尖的看见了店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等到那身影转身,段暄定睛一看,那不是禹教授嘛!

  可段暄没舍得放弃排了这么久的队,想着拿到号再去打招呼,就是这么排队的功夫,段暄看到禹琛旁边还有俩男生,其中一个是简随这段暄认识,江酩的男朋友,但是另一个男生,段暄没见过。

  段暄搞不懂禹琛和那两人是什么组合,等段暄终于排到号在抬头时,禹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本来还想和安南说自己看到禹琛,正好这时服务员叫他的号,段暄一时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回去的路上简随可算是明白昨晚上禹琛为什么不让他喝酒,因为下午禹琛让他送白初言去机场。

  一路上简随和白初言都没有讲话,简随也不知道说什么,在简随看来这段感情是白初言先放弃的。那段时间禹琛一直找白初言,可白初言始终没有音讯,后来禹琛也因为白初言和禹家彻底闹翻出国,禹琛开始和自己一样非必要时刻不会回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