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灿和晴也 晏灿和晴也 第77章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嗯。”
“抱歉,我朋友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就是嘴快了些。”
“没事,我说没事真的没事。”
冉阳朔这才敢同他对视。
乌晴也随意问起他这几天玩得怎么样之类,最后结尾让他明天路上注意安全,这一套流程应该就能结束,冉阳朔突然横插进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语气过于郑重。
“你直接问。”
“我那天晚上看见你叔叔了。你和他……有血缘关系吗?”
乌晴也还以为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问题同样挺匪夷所思的。
“没有,我和他长得也不像啊,你奇怪这个?”乌晴也的反应慢了一拍,说完后想起广大网友已经将他的性向板上钉钉,再加上纪晏灿那天晚上的举动,冉阳朔会多想很正常。
“嗯,是有点好奇,那个晴也哥,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收拾收拾行李了,下次深市见。”
冉阳朔着急离开,站起来时连碰了两张椅子,一阵响声。
大部分男性都是直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周围的朋友也是同性恋。
乌晴也在原位发了会儿愣,长呼一口气,也离开了餐厅。
几个学生走后,山庄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静的仿佛没人气。
寇超的性子根本静不下来,在这待腻了后,就在泗市和深市来回跑。
快到七月底,容予安的剧本也快要写完,就差一个结尾,反复推敲,始终不满意,乌晴也没有干扰她,也不再提意见,让她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容予安没在窝在茶室,硬把自己关在那,反倒什么都憋不出来。
乌晴也倒是把自己近来画的一些分镜交给容予安,他看了剧本,觉得有一部分戏可以在此取景,所以手痒痒地开始画电影分镜了。
他要比容予安顺畅很多。
容予安随便翻了两页,就笑了起来,乌晴也懂自己想要什么,他俩在这方面莫名合拍。
“你先借我看看,找找灵感。”
“行。”
容予安顿了下,想起什么,“我哥今天会过来,纪晏灿好像跟我哥哥一起来的。”
“来就来呗,我今天跟寇超回泗市。”
“……”容予安怀疑地望着他。
“不是临时起意,我跟寇超说好了,本来就是今天要回去。”容予安可能觉得自己是在躲纪晏灿。
倒也不打算因为纪晏灿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纪家在农历七月半,中元节那天一直都有祭祖的传统,现在是纪正平离世后的两年半,除去乌晴也那年去州市前去了一趟纪正平的墓地,从那之后就没在去看过他。
乌晴也在老宅庄园的入口就被拦了下他,他将车窗放下,保安室里的人认出了他。
“乌先生。”随后放行。
老宅里的佣人换了一批,乌晴也看见不少新面孔,之前的人也留下了一部分,见到他的人不免意外。
所有人也在慢慢默认乌晴也跟纪家斩断了关系。
管家也还是之前那个,乌晴也刚进来便被知晓,前来告诉他宴太太想要见他。
乌晴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个宴太太,经佣人提起,宴羽月如今一年有一半的时间会住在庄园,剩下的时间大抵就是去全世界各地旅游、购物。
纪正平不在后,她将这里视为家。
如今的老宅,宴太太是主人。
宴羽月在花园等他。
乌晴也许久没回来,往林荫道走时,乌晴也瞄见灌木丛处蹲着一个人影。
纪嘉玉正逗着放养在庄园里的田园犬,不止一只,围在他脚边的还有两只。
乌晴也朝他走去,上次见面还是在州市的那家小酒馆,此次乌晴也主动走过去。
“汪。”
他脚边的一只黄狗叫了声。
纪嘉玉抬头,看清谁来时有些疑惑。
纪嘉玉同他外公并不怎么亲,虽然他从小就被放在老宅养,但隔代亲着实没在他们之间产生。
相比,一直有些怵他这个外公,但要是祭祖他不回来,纪明钰下一秒就能把他的生活费给断了。
而他眼前的这个人,更不可能同他的外公亲昵,按理说,乌晴也应该是最不想回到这个地方。
第77章
乌晴也只是同他打个招呼,如若当初那个小酒馆纪嘉玉没有主动走过来,乌晴也今天也不会多此一举。
纪嘉玉摸着这只狗是他高一那年放学回来从路边捡的,如今也是只五六岁的大狗。
“大伯让你回来的吗?”纪嘉玉说的大伯是纪锐泽。
“不是。”
“行吧。”纪嘉玉站起身,拍拍手,掉落些灰尘。
“我来的时候,小叔的妈妈在里面。”
乌晴也微愕,知道纪嘉玉这是在提醒他,“谢谢,我就是去找她的。”
纪嘉玉耸耸肩,随他去,转身朝老宅的建筑走去。
脚边的三只小狗跟着他离去。
乌晴也意外,他竟然还记着这三只狗的名字,分别是旺旺财财还有纪嘉玉捡回来的那只鱼鱼。
不算是纪家的宠物犬,庄园里有它们的小窝,平常由家里的佣人照料他们,周围够大,可以让他们漫山遍野的撒泼。
纪嘉玉走后,乌晴也继续向前。
宴羽月周围只有她一人,坐在不知何时安装的吊篮上,轻轻晃动着,神态仿佛像是少女。
吊篮是安在大榕树下,一片绿荫倾洒。
“小乌是吧?我没有记错?”宴羽月歪过头眨眨眼。
这样的动作要是放在同龄人身上会显做作,但在宴羽月脸上却是无比自然。
他爬上纪晏灿床的那个新年,翌日一早就被她撞见。
乌晴也见到她肯定会觉得不自在,奈何对方要见他。
宴羽月依旧优雅,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从没有因为岁月消减。
“乌晴也。”乌晴也告诉她自己的姓名。
“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给纪爷爷上炷香。”
“以什么身份呢?”宴羽月轻飘飘地问。
乌晴也沉默。
“今天可是纪家祭祖,你同纪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好像身份不太合适。”
“抱歉,是我考虑不当,以后不会在这么莽撞。”乌晴也装的浑然不知她的恶意。
他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宴羽月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这一把年纪了,不至于真的要为难他。
管家在告诉她乌晴也来了时,宴羽月其实都未反应过来这是谁。
经过管家稍稍提醒了几句,宴羽月寻思了会儿,她将这个名字和自己儿子划上等号。
宴羽月突然来了兴趣,想要见见,不是真的想要刁难。
好像见到了也就那样。
乌晴也原以为宴羽月还要会对他说什么,但最后丢一下一句想要上香就去,没人会拦着他。
乌晴也并不打算给纪正平上香,但还是往宅子的方向移动。
只不过又碰见了纪嘉玉,那只叫鱼鱼的田园犬还跟在他的身边。
一人靠墙坐在屋檐下的地上,小狗的下巴搭在他的腿上,画面祥和。
鱼鱼的名字还是纪嘉玉取的,当初乌晴也还在上大学,在纪正平的安排下,还是会在上学日在深市与北城之间来回往返,某次回来后看到屋檐下的墙角处多出一只蜷缩的小奶狗,后来知道是纪嘉玉抱回来的。
纪嘉玉已经去德国留学了好几年,回来暂住的时间恐怕也短,但是这只狗意外的认主,黏他。
乌晴也在一旁蹲下,心中明白纪嘉玉为何是酷暑还待在室外。
以及宴羽月为何也在花园的大榕树下,虽然还是早上,但现在的温度绝不会低于三十五摄氏度,深市的夏日的一贯气温。
乌晴也以往观摩过祭祖这个仪式,每年这个时间段的前后他都会去地下的那间屋子里一趟。
纪家祭祖的程序较为复杂,先是去祠堂,将家里祖先的排位一一请出来,放到供桌上,然后这天晨、午、昏,供三次茶饭,从清晨开始,家里的香火就要开始供起来,一旦烧起来中间不能够断,而且祠堂的大门是打开的。
安装的空气过滤系统再好,还是能够若隐若现闻到那个味道,然后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结束。
早上那次供奉应该是结束,现在是要等中午继续开始。
乌晴也同样不愿进去,宁愿现在这样热着,连个屁股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周围能坐的地方都在太阳底下被暴晒着,还不如蹲在这里。
乌晴也这次回来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园子里的枇杷树少了少了很多,大扇的枇杷叶消失,如今多出不少的海棠,叶瓣要小上许多。
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沉默着。
乌晴也蹲在一旁百无聊赖,他对动物的感官一般,不会去主动触碰,逐渐神游。
算算时间,纪嘉玉好像在国外待了有三年半,他是打算本硕连读,可能还要有几年才能拿下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