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爆!白月光一哭,影帝他急红眼 磕爆!白月光一哭,影帝他急红眼 第46章
作者:三某某
他第一次耍了大牌,同郭通海请了两天假,期间产生的误工费用都由他来出。
郭通海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责怪他,反倒对童羽愧疚极了,摆了摆手,没说什么,给剧组又放了两天假。
回酒店的路上,童羽一直一声不吭,窝在他的怀里抱得极紧,不愿松手。
顾温用外套罩着他,直接便将人抱着回了酒店。
也好在郭通海剧组的保密工作做得一向极好,所以顾温放肆了那么多回,也没怎么被拍到。
童羽似乎是哭累了,也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早在顾温的怀中睡熟了过去。
顾温看着他沉沉的睡颜,微微叹气,入戏这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孟羲和有相似之处的原因,不管怎么样,以后肯定是要让他多提升演技,不能总靠这样的方法去入戏。
虽然复合将心结都解开了,但顾温直觉他还有事在瞒着自己。
可顾温已经不愿意逼他了,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只要他还在就好。
知道童羽爱干净,绝对不会愿意就这么躺在床上,于是为他换了衣服,又擦了擦脸,这才给他盖上被子。
这途中童羽依旧睡得沉沉,并未醒来。
可见白天的拍戏有多耗费他的精力,也是郭通海最会折磨人,反反复复的拍。
顾温安心陪在他身边,洗过澡后才上床拥他入眠,什么也不想去想,安心在他眉心亲了亲,轻声道:“睡吧,我在。”
他不想那么敬业了,也不想再戴着那些虚假的绅士面具,为了别人为了那些不必要又繁琐的工作,一次次抛下与童羽的约定。
以前的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童羽这顿觉睡得极不安稳,他紧闭着眼,梦中又回到了那个胆战心惊的夜晚。
眉心蹙起,紧紧抓着床被,冷汗直流,喃喃念着:“滚!有没有人...救救我...爸...妈...哥哥...”
蓦然好像摸到了一只搭上来的手,想也没想,抓着那手便狠狠咬了下去,耳边听到一声闷哼,极为熟悉。
童羽缓缓睁开眼,松了口,借着小夜灯看清了自己在哪里,却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唤。
“宝宝?怎么了?做噩梦了?”
童羽循声望去,便看见他在梦中一直想见的人,他终于来了,童羽抽抽鼻尖,一行清泪就落了下来,翻身埋入他的怀中。
“哥哥...”
他抓着顾温的衣领,又大哭了一场,哭得顾温心碎,不住地哄他。
“我在,童羽,我一直在。”顾温抱着他拿出纸巾接住他的眼泪,自重逢以来,他像是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了,一直在哭,不停地哭。
在那段他缺失的时间里,童羽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却还要给他气受。
如果能回到重逢后的第一面,他一定会抱住童羽,认认真真告诉他:是的,他就是忘不了他。
不对,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放童羽离开。
童羽在他怀里将委屈都哭出来后,才缓过来,顾温什么也没问,只是抚了抚他的头,“好点儿了没?饿了吧?都已经十点了,我现在点外卖。”
这一觉竟是从下午五点睡到了晚上十点。
童羽看着他温和的神色,体贴至极,眼里只有对他的心疼和自责,却没打算问他什么。
“哥哥,我...”
顾温揉揉他的头发,拿着湿巾给他擦干涸的泪痕,“没事,以后再不接这种悲惨基调的剧本了,演完身心俱损,真是...”
童羽摇摇头,蓦然看见他手腕上整齐的牙印,已经破皮渗血了,应该是他做噩梦时咬出来的,他竟然一声不吭,提也不提。
童羽又开始泪眼婆娑了,“对不起...”
顾温浅笑着摇头,“没关系,宝宝只是做噩梦了,不是故意的。”
童羽却无法不在意,翻身想下床去找药和创口贴,又被顾温伸手捞了回去。
“不急,不痛,真的。”顾温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牙印,还没心里一半疼,“宝宝做了什么噩梦,能不能和我说说?”
童羽沉默了,他再忆起那噩梦,也难受至极。
见他这样,顾温笑笑,不再勉强,拿起手机递给他,“这几个菜怎么样?都是你爱吃的,微辣吧,吃太辣对胃不好。”
童羽点点头,“都行。”
顾温便付完款后又专心挑起了奶茶,“喝柠檬茶好不好?怎么都比奶茶健康点儿。”
“好。”童羽乖乖答道,抬眼看他,小声问:“哥哥,你不问我了吗?”
顾温知道,他的梦,和今天拍的戏有关。“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再追问,对不起,之前总是逼着你说。”
童羽蹭了蹭他的掌心,忽然想将心里憋闷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一直憋在心中,说不好会加重他的病。
只是,说出来,他又能预见得到顾温会有多难过自责。
他有些犹豫,可在触及顾温的眉眼时,又怔了下,如果他一直不说,顾温也不会忘记,只会一直挂在心里,自责内疚不减分毫,对他更是谨言慎行,不知道何时又会让他难过。
何必呢...
童羽叹气,郑重道:“那我现在想说了,哥哥...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顾温只是亲亲他,“别勉强。”
童羽又靠在他的怀里躺着,小心握着他被自己咬伤的手掌,心里得到了片刻安宁,慢慢回忆起那些糟糕的过往...
“其实,我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入戏太深,只是,我也曾遭遇过孟羲和的经历,我...很害怕,拍戏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时...”
童羽闭了闭眼,浑身颤颤,感觉到顾温搂着自己的手臂又紧了许多,他睁开眼,知道顾温在自己身边,没什么可怕的。
“被性骚扰,性侵未遂。”童羽道:“其实我也没受到什么大伤害,反倒是那个人估计现在还在服刑呢!”
顾温攥紧拳头,他从不知童羽经历过这些,心中的自责几乎要将他压倒,开口都是哑声:“到底怎么回事?从没听你说过。”
童羽的思绪飘远,尽量以轻松的语色与他道。
第57章 没有家了
那是他在法国的第三个月,亚裔在欧洲难免会受到歧视,法国人又喜欢搞小团体排挤他人,再加上童羽细胳膊细腿,被他们衬得更像小孩儿一样,因此歧视排挤都是家常便饭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倒不会搞霸凌那套,只是远在他乡,人生地不熟的,还被排挤,总是形单影只的,难免凄凉难过。
在法国当交换生的那一年,可以说是他最难过,也最恐惧的一年,整个学校都成了牢笼一般,他无数次思念着祖国,想回国,想吃家乡菜,想吃顾温亲手给他做的菜,想念顾温...
如果没有邻居奥利维亚女士,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来。
甚至于那段时间听过的歌都染上了忧郁的心悸,有关于那段时间的不管是音乐还是气味,让童羽再度听到闻到,都会难受上一阵,他不再听以前喜欢的歌,将过去的回忆彻底封锁。
从毕业后,他就一直在刻意遗忘,法国对他而言,实在不算是好,自回国以后,他也能不提就不提。
要是只有排挤和歧视,那他倒也不至于让他想起来那段日子时就难受苦涩得要命,偏偏同班中有个白种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偶尔对童羽恶劣地口头骚扰,将他比作女人,开着黄色玩笑,让其他人哄堂大笑,让童羽对他厌恶至极更讨厌其他人。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无视就好了,可后来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里,越来越多不加掩饰的欲。
他每次上课都将自己尽量裹得极紧,只为自保。
依然没能逃脱他的觊觎,在某次学校聚会时,那人将他锁在了储物间,意图对他用强,他磕了药,神志不清,癫得像是随时要把童羽撕了一样。
童羽永远不会忘记那晚,他被堵在储物间,有多无助害怕,满面泪水的求饶求救,伸手推挡着身上的人,却反被他拉开手摁上去,手机也被丢在了一边。
他吓得几乎要心神俱碎,心里期望谁能来救救他!
他语无伦次,用着英文和蹩脚的法语哭喊着。
“求求你!放开我!”
“求求你...我可以给你钱...”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如果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男朋友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有没有人能听到?救救我!救救我!”
这一次他被锁在里面,不会再有顾温出现给他开门了。
外面的音乐还在进行,一派祥和,他在里面哭喊着求救无门。
他绝望地看着手机,想报警,喊着远在国内的父母和男朋友,没有人能来救他,一个都没有...
他只能自救,于是在身上的裤子要被撕碎之前,他抓紧机会用自己的头狠狠撞了那性侵犯的头,他痛得眼冒金星,那人磕了药比他更惨,趁着他扶额痛呼放开自己时。
童羽抬脚便狠狠踢过去,踢在他的敏感部位,让他痛得摔倒在地上。
童羽赶紧起身远离他,找着储物室的一根铁棍防身,同时小心捡回自己的手机,拨打报警号码时手都是在抖的。
在警察到来之前,他又赶紧拨打了学校的保安室电话,向他们求助,可是没等保安来,那个男人又清醒了,愤怒上前想给他一巴掌,童羽情急之下,用铁棍挥了过去,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是磕了药的人哪里管那么多,直直攥着铁棍大力丢出去,就要强压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就在童羽绝望之际,储物室的门终于被保安打开了,与此同时外面的光也照了进来,那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丑态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他被保安拉了起来按在地上,童羽终于得救了。
然而他仍然心悸不已,害怕得浑身发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不敢让任何人靠近他,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被警方带走。
在警局里,亲眼看到那个男人被关了起来,确认自己真的安全了,他才缓过神来,拿出手机,颤颤巍巍打电话给顾温,可是顾温没接,他便换了个人,打给了母亲。
“喂,妈妈...”童羽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所有委屈都再难克制,“我想回家...”
彼时的法国正值晚上十一点,而国内却还是在凌晨五点多,童羽忘了。
那边母亲还在睡梦中,刚被吵醒,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独立点儿?去留个学天天喊着回家,你以为多少人能和你一样有机会出国?你能不能看看时差再给我打电话?”
“童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在外面受了点什么气都要找我们?我不累吗?你想回家?你问问你那个爹回不回家,他都不愿意回,你以为我愿意回?你觉得你还有家?明天我让人给你再打五十万过去,就这样。”
她将对丈夫的一腔怨恨全都发泄在了儿子身上,气得呼吸剧烈起伏,童羽苍白的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母亲那边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
大概是她忘记挂断电话了,童羽清楚地听见她那边轻哄的声音:“哎哟哎哟宝贝,是妈妈不好,把你吵醒了,嘬嘬嘬,别哭别哭...”
童羽将手机挂断,坐在警局的凳子上,蜷缩起双腿环抱着,将头埋进双膝中,低声痛哭。
他没有家了,他的妈妈是别人的妈妈,爸爸也是别人的爸爸了...
*
童羽说到父母时眼里满是落寞,却又不想让顾温也陪他一起难过,牵强地笑着:“我那时候太着急了,忘记国内还是凌晨,所以才没再给你打电话,扰人清梦,我妈妈生气也很正常啦。”
顾温说不出一句话,抱着他,胸口钝钝地痛,呼吸沉重。
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那个孤孤单单坐在警察局的童羽,无助害怕地打电话给母亲,哭着说想回家,却挨了一顿骂,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