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喊我老婆 死对头失忆后喊我老婆 第26章
作者:温嘉嘉
沈小少爷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鸠占鹊巢,丝毫没意识到论资排辈,客房应当是身为客人的他的去处。
季宴礼义正言辞:“客房这两天在装修,这段时间不能住人。”
“而且,有我陪在小遇身边,一旦小遇晚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能帮助你,绝对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沈遇:“……”
不,有你在才最应该担心意外发生好吗?!
万一你晚上突然恢复了记忆夜间偷袭鲨了我怎么办。
也有可能我忍不住起来梦游鲨了你。
总之,无论谁先鲨了谁,对于沈遇来说,和季宴礼一起睡觉,是一件很危险的存在。
“小遇不想和我一起睡觉吗?”季宴礼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看上去马上又要落泪了,“可是前两天,我们明明也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
那是形势所迫,迫不得已。
沈遇很想这么说,但看着季宴礼发红的眼圈,又实在说不出口。
可恶的季狗,就知道装委屈装可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指指点点!
季宴礼今晚最终还是成功留在了房间内。
为了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沈遇用三层被子死死压住了季宴礼的身体,又像裹蚕蛹似的把他包裹了起来,看着他无法动弹了,才拍了拍躁动不安的心脏,爬上了床。
毕竟现在可不比在录节目的时候,房间内没有监控,要是出了意外,可没有丝毫证据。
沈遇发的烧本就还没降下来,做这么一番动作几乎是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一沾上柔软的被窝,他便很快阖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因为他睡得太香,并没有发现就在他睡着之后没多久,被封印住的季宴礼蛄蛹着身体,从蚕蛹里逐渐挣扎了出来。
借着窗外的月色,季宴礼悄无声息地摸到床边,最终脚步定格在沈遇的枕边。
皎洁的月色照耀下,青年的睡颜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因为感冒的缘故,沈遇大概是有些鼻塞,感受到呼吸不顺后,睡梦中的某人蹙着眉头,嘴巴张开了微微的角度,吐气如兰。
季宴礼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倚在床边。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连窗外的月色都渐渐地被云层遮蔽了光芒。失去了最后一抹光亮后,室内彻底陷入黑暗。
季宴礼却丝毫没有偏差的,附身吻住了沈遇露在外面的左手手掌,指腹不舍的蹭了蹭五指,感受到温热柔软的手掌心后,重新直起身,帮沈遇重新掖好了被子,没有再给他任何着凉受冻的机会。
或许是总惦记着床下躺着一人的缘故,沈遇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不是被奇怪的海底生物用触角缠了个严严实实,就是柔软的床榻之下冷不丁地窜出一颗人类脑袋,又或者是精心饲养的茧终于要破壳了,结果从里面蹦出一只憨头憨脑的大金毛。
这五彩斑斓五味杂陈五马分尸的梦境纠缠了沈遇一晚上,他基本没怎么睡好觉。
唯一的好处可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沈遇回忆着充满暴力美学的梦境,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呢。
沈遇伸了个懒腰,摒去杂念,从床上爬下,一脚踩进了软绵绵的地板。
嗯,很舒服。
嗯,等等……软绵绵的地板?
上一秒还睡眼惺忪的沈遇瞪大了双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朝着自己足尖的方向望去。
只见昨晚季宴礼铺砌的地铺尚在,他亲手造就的蚕蛹形状也完完整整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被埋在蚕蛹里面的那人,不见了。
沈遇:“……?”
卧槽,季狗昨晚不会真的偷偷化蝶飞走了吧?
这头沈遇还在震惊季宴礼的品种究竟是哺乳类金毛还是昆虫类蝴蝶,那头端着爱心早餐的季宴礼正巧推门而入。
顾虑着沈遇可能还没醒来,季宴礼动作小心翼翼的,都快屏住了呼吸的节奏,才刚找了片平稳的位置准备放下餐盘,朝着床铺的方向望去,就对上了一道如炬的视线。
季宴礼吓得手一抖,险些打翻餐盘。
沈遇见他像是被美杜莎视线凝视过后石化的雕塑似的,踢开了被他踩扁的蚕蛹遗骸,三两步便走到了季宴礼面前,伸手揪住季宴礼一侧脸颊:“呼吸。”
季宴礼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中断了呼吸似的,听话地呼气吐气,V领睡袍暴露在外的胸膛也跟随着主人的动作上下起伏着,格外吸引眼球。
沈遇只不小心低头瞥见,下一秒,猛地合拢了季宴礼骚里骚气的V领睡袍,把那片碍眼的蜜色肌肤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皮肤碎片也没有露出来,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季宴礼就没他那么轻松了。
他才刚调整好被吓到静止的呼吸,又顿时被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沈遇冷哼一声,像是欺负够了出过了气,才大发慈悲的重新打开了季宴礼呼吸的开关。
“一大早上,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干嘛去了?”
沈遇戳了下手机屏幕,才不到早上八点,按照他平常的作息,这时候他还在深睡阶段呢。
季宴礼揉了揉鼻子,眼神在他身上上下飘忽:“我……也刚起来,妈让我送早饭过来。”
一听是高琳嘱咐送来的餐点,沈遇眼睛亮了亮,没顾得上和季宴礼继续掰扯,匆匆钻进卫生间一通洗漱,出来便直奔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通常为病人准备的早饭都是清淡可口好消化的粥类,只不过沈遇讨厌粥黏糊糊的触感,总觉得下一秒会被粥卡住喉咙,从小就不好这一口,所以就算生病了,也最多只是咬着面包三明治。
今天的早餐却大为不同,一凑上前,沈遇第一眼便瞧见了做成了鱼摆摆形状的奶黄包,还有被雕刻成玫瑰的胡萝卜花。
“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出色。”
沈遇毫不客气地夹起奶黄包,一口咬下后香甜的内馅沾上舌尖,轻而易举地被他席卷入腹。
季宴礼就坐在他身边瞧着,时不时眼疾手快地投喂一朵胡萝卜花,顺带骗进一些维生素给这位挑食的小祖宗。
趁着沈遇的注意力全都被奶黄包吸引走时,季宴礼垂眸,自上而下的看了眼因刚才匆忙下床赶路的动作而有些敞开的沈遇的睡袍领口,动作一顿。
片刻之后,季宴礼才伸出了罪恶的爪子,一脸义正言辞的将他的领口拢了拢:“小心着凉。”
正大快朵颐的沈遇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仍旧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最后一口奶黄包上,只是下意识条件反射地拍掉了季宴礼的手掌。
季宴礼面色如常的收回手,像是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的样子,眼瞧着那片领口再次缓缓展开,他眼神动了动,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模样,默默低下头,任凭它继续敞开着。
还好屋内一直打着恒温的空调,就这么让沈遇大咧咧地敞开领口,对他的病势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被人盯着吃饭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沈遇终于还是没忍住,停下了动作,捏起一只奶黄包,试探性的朝着季宴礼问了一嘴:“……吃吗?”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身为从小到打大的死对头,沈遇一直知道季宴礼不喜欢吃甜点,像奶黄包这样沾了些甜味的面点他也是很排斥的……
“好啊。”
季宴礼欣然答应,随后毫不客气地就着沈遇的手,咬下一口松软的奶黄包:“唔。”
沈遇被他这套丝滑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也不是,递出去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后,沈遇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死死瞪向季宴礼:“你的手是残废了吗,这也要我帮你拿?”
而且拿了也不接过去,就这么就这他的手咬了口。
还刚好贴近指尖的位置,沈遇合理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要是再往下一些,就能直接咬到他的手指了。
沈遇才这么想着,下一秒,指尖处便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沈遇低头,就见季宴礼不知不觉间又咬了一口下来,这次的的确确贴上了他的手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仿佛还轻轻摩挲了一下。
沈遇:“……”
不是,这人有病吧!
沈遇连忙站起身,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甩开那只奶黄包,还有叼着奶黄包的某只蠢狗。
这早饭他是没心情再吃下去了,不过好歹把肚子填了七分饱。沈遇一口气连人带餐盘的丢出房门,自己则是快步走向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搓洗着自己刚才被“玷污”的手。
好在季宴礼刚才下嘴的时候没怎么使劲,比起咬,更像是叼着玩,就像沉迷于磨牙棒的狗子……话说,刚才好像真的感觉到了某颗牙齿尖尖。季宴礼不会真的长了犬齿吧?
高琳推着轮椅刚从卧室出来,就听旁边传来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好像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丢出来的动静。
她调整了轮椅的方向,正好撞上了被赶出门的季宴礼的那双眼睛。
高琳:“……”
高琳:“呵。”
被小遇撵出门了吧,蠢货。
将自己亲妈眼里的嘲讽看的清清楚楚的季宴礼:“……”
他悻悻地伸手揉了揉鼻子,举起另一只手上的奶黄包,炫耀道:“这是小遇刚才亲手喂给我的。”
此话一出,季宴礼顿时感觉他亲妈看自己的眼神又鄙夷了两分。
季宴礼:“……”
季宴礼:呜呜。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虽然狗了点蠢了点呆了点,高琳还是非常溺爱的:“跟我过来,我教教你怎么追人,蠢货。”
季宴礼:“……”
季宴礼:“好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都是为了追回老婆!
等到沈遇把自己的双手都快要洗秃噜皮了才走出房间,刚一关上门,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气息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他还以为是季宴礼,刚皱起眉开口准备找他秋后算账,转过身瞧见的却是高琳。
“阿姨早安。”到嘴的攻击性词汇又被沈遇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沈遇脸上迅速换上了善良小白兔的表情,甜甜道谢:“谢谢阿姨准备的早餐。”
高琳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摆了摆手浅笑:“今天的早餐是家里保姆阿姨准备的,我也是才刚起来。”
沈遇“啊”了一声,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高琳低头思索一番,随后恍然大悟道:“听你季叔说,早上好像看见宴礼一个人在厨房里,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脸上都是面粉,还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沈遇:“?”
沈遇:“……”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余光瞥见他陷入思索的表情,高琳继续趁热打铁:“难怪一大早好像就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咚咚的动静,好像持续了挺久的,至少得有一个小时吧?”
沈遇:“……”
您这刻意的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季宴礼做早餐这件事并不奇怪,但他亲自为自己下厨,还特意为了他喜欢的模样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这让沈遇有些消受不起。
沈遇转着脖子,四处搜寻着季宴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