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第57章

作者:祝鸢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打脸 近代现代

  全身血液一瞬间被冻结,心脏都猛地停跳了一拍。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就连说话对高热的裴冽而言都很困难,但从洲洲的手机里传出的男声令他的心绪激烈动荡,情绪爆发之下,仿佛精神都“回光返照”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彦络冷淡道,“你只要别总来打扰小洲就好了,他不想见你,一点也不想。”

  裴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彦络没给他机会:“就这样,小洲还在睡觉,别打扰他,先挂了。”

  说完,回应裴冽的就是一串电话忙音。

  “咚”的一声,裴冽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虽然在听到不属于洲洲的男声时,裴冽愣了一下,但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失真,依然有一丝熟悉。

  再结合最近的新闻,尤其是八卦绯闻,他很快想到了那个人是谁。

  他的洲洲回来以后,就没有任何人能接近他,除了好运的应许,眼下竟然又多了一个彦络,而他却只是一个连手机号都不配拥有的“这位先生”,刚刚之所以能拨通云洲的电话,还是在应许那里匆匆一瞥看见的。

  想要一眼就记住一串没有规律的数字很困难,应许在拨号的时候也就没有避着他,可是应许显然错误估计了裴冽“发疯”的程度,也错误估计了裴冽的记忆力。

  当年在大学里裴冽能追求到天之骄子般的裴云洲,本身头脑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那可是洲洲的号码,他才看了一遍应许按键时的位置,就把那串数字印入了大脑深处,仔仔细细地保存在最美好的记忆应该在的位置。

  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趁着应许去处理工作的间隙,就拨通了这串号码,他已经意识到在云洲面前的时候自己太不冷静,那样的自己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因此才想着,在清醒过来以后再好好和洲洲解释,只要不是当着洲洲的面,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那么歇斯底里了。

  裴冽自信自己是比应许还要了解云洲的作息习惯的人,下午三点多是他雷打不动的工作时间,自己在这个时候联系洲洲,电话最可能接通。

  可他没想到电话的确是接通了,却是这样的结果。

  在药店里碰上洲洲替应许买药,他还可以勉强欺骗自己只是关爱下属,虽然从前的裴云洲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难保洲洲就是想彻底改变呢。

  但是这一次,他实在没有借口欺骗自己,哪怕再拙劣的借口都编造不出来了。

  正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下午三点是洲洲工作的时间,而在这个时间,彦络能与云洲在一起甚至拿到他的手机,显然是因为他和云洲一起在办公室里。

  也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样的呼吸声意味着什么。

  那是只有他才听过的,在睡梦中因为吃痛而发出的轻喘,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

  指尖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很快刺破掌心皮肤,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

  彦络,彦络!他怎么敢!

  裴冽的呼吸愈发粗重,就连心跳都乱了节拍。

  飙升的心率很快引起心电监护的报警,医生冲了进来,看到裴冽发了疯地坐在床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一下一下在掌心上划着,原本就鲜血淋漓的手心此刻简直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裴先生!你在干什么!”医生冲上去夺下了针,同时看向一旁的护士,“给他推一针镇定剂!现在就推!”

  “我很冷静,”出乎意料的,裴冽并没有像其他病人那样大喊大叫,而是心平气和地看向了医生,“医生,我很冷静。”

  如果不是他掌心的鲜血还在持续不断地外涌,医生几乎都要相信他的话了。

  “收到,马上推注!”护士很快抽好了镇定剂,趁着医生按住了裴冽就往他胳膊上扎。

  人的意志再强大,也不可能比得过镇定剂的药效,哪怕裴冽被气愤冲昏了头脑,此刻也不得不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

  “他怎么突然搞成这样,”医生一边给他处理掌心的伤口,一边忍不住疑惑道,“明明刚醒的时候虽然精神差了点,但至少神志还算正常。”

  “不知道,”护士耸了耸肩,“一会儿问问他那个陪客吧,不过我看他和那陪客似乎也不太对付,陪客知不知道还真不一定。”

  而在云洲的办公室里,挂断了裴冽的电话的彦络只觉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这样的行为虽然有些卑劣,但出身娱乐圈的彦络深谙对竞争者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的道理,哪怕他实际上并没有与云洲当真发生什么,云洲待他与待别人也从无任何不同,但也只要在裴冽心里不是这样就够了。

  在所有人看来,最大的竞争者无疑都是裴冽。

  哪怕裴冽才是伤害云洲最深的那个人,也是最被云洲视而不见的那个人,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所有人都害怕裴冽不知道什么就能在云洲那“死灰复燃”,毕竟,他才是唯一一个真正拥有过云洲的真心的人。

  因此,在裴冽面前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令彦络因为从云洲口中听到“阿冽哥哥”几个字而有些落寞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卑鄙地想,就算裴冽依旧会出现在云洲的潜意识里,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就不信,这么多人一起,都不能彻底将裴冽的路堵死。

  云洲虽然精神很是疲乏,但实际上也没睡多久。

  这个冗长的梦,最终以那个曾和他一起在鸢尾花田上奔跑的少年消失在了天地间作结,而醒来的那一刻,他也是猛地坐起,心口不住地剧烈起伏,呼吸也急促又紊乱。

  视线晃了又晃,才勉强聚焦在身前不远处的地方,待看清了坐在那里的人是谁,云洲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下午他本是约了彦络谈事情的。

  云洲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间已经来到四点,而在与彦络约时间的时候,彦络曾跟他说三点半之后有事,所以将会面的时间定在三点。

  云洲正要向彦络道歉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耽误了他的时间,接着又想起,他原本只是趴在桌子上而已,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沙发上。

  身上盖着不属于自己的、大了一号的外套,而办公室里除了他又只有彦络一人,不用想云洲也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云洲抿了抿唇,唇边虽然含着一抹温和笑意,心底却不自觉地变冷,“彦哥怎么不叫我,不是三点半还有事吗?”

  他对自己居然就这样被彦络不知以什么方式带到了沙发上非常不满意,他本以为,自从被裴冽伤透了心后,他就一直处于满身防备的状态,是断然不可能任由陌生人就这么触碰自己的。

  哪怕彦络并不是陌生人,但在云洲看来也差不了太多,他的心思与那些陌生人是一样的。

  “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彦络低笑了一声,“你的事比较重要,别的事,都可以推掉。”

  “那就麻烦彦哥了,”云洲垂眸道,“上次和彦哥说的几部片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大概的剧本,就等着和彦哥商谈投资的事了。”

  若是放在从前,他还说不定会为此感觉到愧疚,但现在的他不会了。他并不是不知道彦络对自己的心思,只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别人的喜欢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不懂得利用别人的喜欢,才是让自己吃亏。

  灯光下,青年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细碎阴影,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与圈子里所有追名逐利的人都不同,仿佛有着真正清澈的、独一无二的灵魂和躯体。

  彦络喉头不自觉地一紧,半晌,放艰涩开口道:“我相信小洲的眼光,你想要多少投资就告诉我就好了。”

  “彦哥真是太大气了,”云洲唇角微勾,语气也有意无意地带上了几分轻快,“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儿就把合同给彦哥看看。”

  望着青年一开一合的漂亮唇瓣,彦络此时根本就顾不上这些所谓的“正事”了,他只想要尽快巩固自己的胜利成果,于是彦络状似不经意道:“这些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你看着来就好了,对了小洲,刚刚你还没睡醒的时候,有个骚扰电话老打进来,我怕吵着你就给挂了,你一会儿记得拉黑一下。”

第69章 又搞砸了

  “哦,好的,谢谢彦哥,”云洲拿起手机,看到果然有一条十几分钟前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不过二十几秒,的确很像骚扰电话,于是云洲也就没有多想,“我这就拉黑。”

  裴冽之所以换了一个新的号码,就是因为他知道云洲一定还记得他的旧手机号,那就肯定不会接他的电话,但他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反而给了彦络以可乘之机。

  彦络不动声色地向云洲的手机屏幕瞥了一眼,见到黑名单上的确多出了那串属于裴冽的号码,心头那块摇摇欲坠的大石终于落回了实处。

  “行,那你带我看看合同吧,”彦络担心云洲会发现端倪,在事情解决后就立刻岔开了话题,“先说好,小洲,投资的事我只管出钱,别的我是一概不管的,你知道,我一直在乐坛混,对影视圈的事不太熟悉,其他的事情还得你多上心,需要我的地方也别不好意思。”

  “彦哥放心,我会的,”云洲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还给他,笑道,“谢谢彦哥的外套,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睡了一觉感觉松快多了,彦哥和我来这边吧,我们一起看一下几个剧本。”

  裴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冬季天黑得本来就快,更何况今天还下了大雨,天色阴沉沉的,他望向窗外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回想了起来在自己昏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请问有医生在吗?”裴冽按了按墙上的铃,神色疲惫地靠在床板上,等待医生的到来。

  “怎么又弄成了这个样子。”医生看着裴冽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好好给这个不服管教的年轻人“说道说道”,但这一次,裴冽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还会跟他回两句嘴,而是低眉敛目地任他数落了一通。

  “你现在是什么打算。”医生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觉自己也蛮好笑的,身为医生原本只要治病救人就可以了,还在这里瞎操心这些年轻人的心理问题做什么。

  裴冽沉默了一会儿,一想到自己被彦络挂断的电话,就感觉这么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他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那天在金凤白鸡的颁奖仪式上,彦络与云洲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全场观众都在惊呼他们“好配”,更可怕的是,就连他自己都是隐隐这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裴冽语气很平静,只是平静得有些吓人,好像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淋了那么大的雨,一下就会发展成肺炎,裴冽不是铁人,自然免不了中招,哪怕挂了一下午的水体温也没有降下来多少,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脑子并不像往常生病的时候那名混沌。

  反而前所未有的清醒。

  大概是被彦络挂断的那通电话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让他的大脑不得不运转得更快,才能将一切理清。

  记忆不断倒带,他终于想起,自己究竟在大雨和泥泞中寻找什么。

  他在寻找被云洲亲手丢掉的旧照片和项链,也是在寻找自己的心。

  洲洲的心已经丢了,他的心,不能再丢了。

  在被紧急送往医院之前,裴冽记得自己好不容易在绿化带里找到了他的心,小心翼翼地护在了怀里,用西装外套将它包裹了起来,不让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

  而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标配的病号服,想必是被护士换过。

  裴冽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衣服既然被换了,那留在衣服里的东西呢?

  “医生,我放在西装外套里的东西,现在在哪里。”嗓音沙哑又颤抖,与身为裴氏的总裁在大会上意气风发地发言时的样子大相径庭,素来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泛着一层绝望的雾,好像把他和整个世界都隔绝开了。

  裴冽望向医生的目光落寞而无助,自从他第一次住到这间病房以来,医生还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哪怕是裴家的小少爷的死讯刚刚传出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眼底最后一丝光彩都失去了。

  医生不自觉地想起上一次住院时,裴冽站在窗户边的样子,并且在心中展开了比较。

  好像现在的他,虽然安安稳稳地躺在病床上,但心其实已经在窗边了。

  “什么东西,我得帮你去问问,”医生模棱两可道,“应该会有人帮你保管起来的,如果是贵重物品的话。”

  然后医生就看见,在听见“保管”两个字的时候,裴冽的眼睛里明显亮了起来,可是当他说到“贵重物品”的时候,却变得比一开始还要死气沉沉。

  “是一张照片和一串项链,”裴冽怔然道,“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项链还能称得上贵重物品,可是一张薄薄的照片却很难说,更何况,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他们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要是飞走了,别人也很难发现。

  裴冽知道即便照片和项链丢了,他也不能怪任何人,更不能怪扔掉了这两样东西的洲洲。

  洲洲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和他彻底一刀两断,更别提,如今洲洲有了彦络陪在他身边。

  裴冽只是在责怪自己。

  他怎么就,又把他的洲洲弄丢了呢。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怎么就又弄丢了呢。

  他可真不争气,可真没用啊。

  “我知道了,照片和项链是吧,我帮你去问问给你换衣服的护士有没有看到,你先别急,应该是还在的。”医生有点被裴冽的状态吓到了,于是先安慰了一句。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项链还有可能被保留下来,一张照片而已,怎么可能还找得到呢?

  不过这年轻人这副样子也怪可怜的,还是先稳住他的心比较好。

  “谢谢您,医生。”裴冽闭了闭眼,轻声道。

  他不是不知道找回来的希望渺茫,但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了。

  裴冽再次见到应许已经是晚上很晚,对方神色匆忙,连平素对他的怨怼都懒得维持,不甚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行?我给你请个护工好了,我一会儿就走了。”

  “不必,我很好,”从某种角度上看,裴冽与裴云洲是一样的人,少年时孤独一人的经历让裴云洲很难相信陌生人,更遑论接受陌生人的照护,而裴冽也是一样,“如果是洲洲找你有事,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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