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落地我们再谈 等你落地我们再谈 第35章
作者:思谦冲
他过生日, 蛋糕是安鹤一买的,但饭是他自己点的。
本来说要出去吃,穆向远没愿意, 说在家里放松, 想干什么干什么。
安鹤一到家的时候,穆向远正抱着西瓜边吃边看剧。听见门响了,他放下西瓜,踢着拖鞋蹿到安鹤一身边。
“稀客啊,安大夫。”穆向远调笑道。
安鹤一直起身子瞅他, 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意:“谁不是啊,穆机长。”
又是一周多没见上面,安鹤一连客厅都还没进去呢, 就被穆向远搂着亲上了。
“想我吗?”穆向远蹭着安鹤一的耳边轻声问。
低沉的声音让安鹤一浑身发麻发烫, 他搂着穆向远的脖子,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好想。”
下一秒, 穆向远激烈地吻了过来, 带着力量和热度,让安鹤一难以招架。
被推着倒在沙发上的时候,要不是安鹤一心里念着事情, 估计轻而易举就会掉进这热气腾腾的感情漩涡,吃上一顿晚宴前菜。
“等等, 向远,咱们晚一点再…”安鹤一推了推身前的穆向远。
正在兴头上的穆向远双眼一样迷离,他撑起身体问:“怎么了?有急诊病人?”
“不是…”安鹤一笑起来,“咱俩还是先把你的生日过好,不然…嗯,那个,都憋久了,肯定刹不住闸。”
穆向远低头亲了下安鹤一的额头,翻过身坐起来,把安鹤一也拉了起来。
“听你的,来,走流程。”
安鹤一站起来,瞅了眼电视,惊讶道:“你居然在看这部剧。”
“啊,我听乘务们都在议论,说是这医疗剧还挺真实。这不家里有位大夫,我就看看嘛。”穆向远悠哉哉说着,捏了捏安鹤一的手心。
“太假了。”安鹤一看了两眼有点嫌弃,“那刷手的姿势就不对,能刷干净吗?”
“哎哟!”穆向远拍了下他的屁股,“我刚入戏,你过去。”
安鹤一笑呵呵地去卧室翻东西,等穆向远又进入剧情跟着感动呢,他出来了,一点不客气地把电视给关了。
穆向远笑得直抖肩膀,知道今晚安鹤一应该是要给他来个猛的。
这安大夫做事啊,平日里很稳重,仅有的那么点冲动,全留给了穆向远。
果然,安鹤一完全不给穆向远缓冲,直接拿出两枚戒指。
素圈,看着挺低调,可穆向远怎么就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眼呢。
“你你你…”穆向远抬起手,抓住安鹤一的胳膊,语无伦次。
“挺贵的。”安鹤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花了我俩月工资,除了买房买车,我还没单笔花过这么多钱呢。”
穆向远认真地“哦”了一声:“保修吧?”
“嘿,你这重点抓的。”安鹤一无奈地偏开头笑了笑,“很早的时候你买过一对,那时候我觉得总要进手术室,摘摘取取的麻烦。”
“我知道你想戴,我不配合的时候,你可伤心了吧?”安鹤一抱了抱穆向远,“所以我现在又买了一对,圈住你,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穆向远双目温柔,无比珍视地看看戒指,再看看安鹤一。
“向远哥,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安鹤一眼眶微红,“我这样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家庭、学业和工作,最不普通的,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家属。”
“我没有跟你说过,但我无数次地想过,除了治病救人以外,我最想的就是和你一起普普通通过日子。”
“哥,我们会有争吵,也经历了一段不太好的时间,但我确确实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安鹤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也没有。”
说到这儿,安鹤一稍微有点哽咽,但他看向穆向远时,瞧见眼前人,已经开始掉大眼泪了。
安鹤一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擦,又被紧紧抱住。
“安安,你这声‘哥’喊的,我心都碎了。”穆向远吻他耳朵。
安鹤一笑着拍他的背:“说来说去,你也就比我大俩月还不到。我就是看今天你生日,想让你开心么。”
“大一天也比你大,那也是你哥。”穆向远闷声说,“我就是要照顾你,对你好。”
“好好好。”安鹤一捋着穆向远的后脑勺,闭了闭眼睛,轻声说,“总有一天,我们要相依为命。向远,这枚戒指是我的承诺。”
“不要丢掉我。”穆向远吸吸鼻子。
安鹤一轻叹:“哎,我怎么舍得。”
之后切蛋糕吃大餐,穆向远挨着安鹤一坐得紧紧的。正经34岁的人了,听完表白还脆弱上了。
情绪一激动,胃口就不好,他俩一起都没吃掉半块蛋糕。收拾完东西,穆向远就伸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欣赏无名指上的戒指。
“好看啊,真好看。”
洗完澡的安鹤一翻身上床,看着美得不行的人:“戒指好看还是你手好看?”
“都好看啊。”穆向远拉过安鹤一的手,“瞧,握在一起更好看。”
“嗯,好看!”安鹤一窝进穆向远怀里,特别配合地说。
穆向远低下头亲安鹤一,手滑进睡衣里,戒指冰凉的温度让他浑身战栗。
这颤动会传染,激动很快席卷了整间卧室。
“可以吗?”穆向远的手搭在安鹤一的腰间,“安安,我要你。”
“生日快乐,向远哥…”安鹤一在神志清明的最后一刻,喃喃出声。
生在夏天的穆向远,在秋天遇见了安鹤一。从此他的冬天没有冷过,因为只要有安鹤一在,他就走进了春风里。
那风和煦而温暖,带来了无限生命力。
*
安鹤一接诊了一位画家,脑袋里长了恶性的胶质瘤。
坐在诊室的时候,画家神色挺平静的,既没有忧心忡忡,也没有歇斯底里。
可这样的平静,反倒让安鹤一有些不踏实。
“大夫,我知道这病得做手术,我配合。我只有一个要求,宁可少切一点,少活点时间,也要保住手部功能。命短一点没事,但活一天,我就要画一天。”
换成其他病人,安鹤一可能会劝,但他可以理解画家的心情。
医学是帮人摆脱病痛的,不是给人判死刑的。安鹤一沉默了一会儿,让彭小鹏给画家开了住院证。
“我会请科室对你的病情进行会诊,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安鹤一沉声说。
这事儿安鹤一见着穆向远的时候大概讲了讲。
穆向远听得出来,安鹤一是想问这么选择是不是对的。因为病人已经提出了,可以少切一点。
“我跟你说说开飞机的事。”穆向远清了清嗓子,“我经常跟副驾说,开飞机啊,其实是个度的问题。当飞行员,看的是个综合素质,有一项能力拔尖,其他瘸腿,不行。”
“速度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急了不行,不急也不行。”穆向远笑笑,“怎么在中间找个最好的值,很重要。”
“我想啊,你看病治病也是一样。怎么去找到一个平衡,既能消除病灶,又能保护功能,不激进也不保守,很重要。”
安鹤一笑了笑,用力点点头:“我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穆老师。”
“哎哟,这说的。”穆向远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学员我不收。”
“怎么的呢?不够格啊?”安鹤一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
穆向远憋着笑,凑近了在他耳边说:“我可不搞师生恋。”
安鹤一无奈地笑起来,推开他的脑袋,又侧躺在他大腿上,玩起他的手指:“再跟我讲讲你开飞机的事呗,挺有意思的。”
“啊,飞国际的时候,追着晨昏线飞,还挺有意思的。一半是夜晚一半是白天,有点分不清楚今夕何夕的感觉。”穆向远摸了摸下巴,想着说着。
“这词儿整的,是不是看多了,还有点寂寞?”安鹤一笑着问道。
穆向远低下头,睁大眼睛看着安鹤一:“哎,对了。我就想着啊,小安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那夏天遇见雷暴什么的,你害怕吗?”安鹤一握住穆向远的手贴在脸上。
“害怕倒不至于,现在的气象通报还有雷达监测,都很准的。那雷会打成啥样,心里都有数。就是可能飞不了等久了,烦。”穆向远耸了下肩膀,“有时候等着等着超时了,没法走了,说好的跟你一起吃饭吃不上了,烦啊。”
“没事儿,我理解。”安鹤一摸摸他的手背。
“其实吧,在空中看雷暴云,还有那么一丢丢美丽。夜里看啊,有时候是紫色的,还挺壮阔。”穆向远叹口气,“但是吧,我也不能多看,得想着办法避开颠簸,不然啊,你们坐在后舱,得遭殃了。”
“穆机长真是辛苦了哦…”安鹤一坐起来,抱住身前人。
穆向远反客为主,翻身压过安鹤一,亲了亲,含糊地说:“不谈工作了,谈点别的。”
“谈啥啊?”安鹤一装傻,双眼清明又含情。
“谈安鹤一和穆向远的美好生活。”
安鹤一勾住穆向远的脖子,闭上了眼睛,迎接热烈而深情的吻。
*
画家的手术很成功,安鹤一主刀,吴主任来给他做一助。不管是生命还是功能,都保住了。
他出院后,还画了一幅画,送给安鹤一。笔法细腻,一点也不像动过脑部手术的人。
吴主任羡慕得很:“哎哟哟,这一副能卖不少钱吧?”
“你这老财迷,这是友谊的见证。”安鹤一把画收好,准备带回家让穆向远找地方装裱后挂起来。
秋天到了,天气爽朗起来,安鹤一到家把留着通风的窗户关上,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最近新上了一部航空剧,他得趁着穆向远不在家好好看。可他刚点开,片头曲还没唱完呢,穆向远就回来了。
“哎?你不是说延误吗?”安鹤一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扭头看着大门。
穆向远点点头:“啊,延误了,我们英雄的乘务员安抚住了乘客,但是机组超时被撵下来了。我就坐高铁回来了。明早要面试小飞,我咋都得回来。感谢祖国发达的交通啊…哎,你怎么在看这个?”
完了,安鹤一心中警铃大作,没来得及关上电视就听见穆向远点评上了:“好家伙,这从俩飞行员中间递餐,泼面板上了咋办。这是想辞职吗?也不必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吧?”
“哎哟,我看脸呢,你过去。”安鹤一推了穆向远一把。
说这,穆向远更来劲了:“这演员也太白了吧,我们整个公司都没这么白白净净的飞行员,太假了!”
“嚯,飞机都这个姿态了还不复飞,这是逞能的时候吗?!复飞啊!”
好嘛,先前安鹤一说穆向远看剧的话,全都还回来了。安鹤一不得不带了脑子盯着电视,也发觉,确实是看不下去。
他站起来挠了挠后脑勺,翻出平板窝进床上。
等穆向远洗完澡回来,听见了一段熟悉的节目前奏音乐。安大夫不看经过艺术加工的了,人家直接看纪录片,《空中浩劫》。
“你是真不害怕啊?”穆向远翻身上床,惊讶地望着安鹤一。
上一篇:装AI后钓到了偏执校草
下一篇:假少爷怜惜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