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反派 我的竹马是反派 第56章
作者:将舟载酒
那个老师说,学校很看重程述,希望他能去参加那个冬令营。
程述摇头,说不去。
老师又说是不是担心名额的问题,这个他们可以争取再多一个人,绝对不占用其他定下来的同学名额。
程述还是说不去。
老师沉默了一会儿,问程述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处?
程述说没有,只是不想去。
看得出来程述不像是家里有困难的学生,那老师便换了个方向问,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家里人一向尊重我的意愿。程述说。
闫阳看到那个老师抬手拍拍程述的肩,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和家里人谈一下这件事,在下周日前,你都可以改变你现在的决定。”
这一集已经播完,人物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悲伤酸涩的片尾曲,一如闫阳此时的心情。
倘若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当程述嫌弃冬令营占用寒假时间,闫阳可能会支持他不去。
可是闫阳心里明白,程述是为什么不去,是因为他出事了,不放心他,所以才不去。
正因为明白,所以这件事情一直哽在他心头。
越想越难受,闫阳拱着被子,跨坐在程述大腿上,和他面对面地抱着。
程述下巴蹭了蹭闫阳的脸颊,又把他身上的被子拉紧了点。
闫阳脑袋搭在程述肩上,鼻尖蹭着他的脖子,呼吸间尽是程述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
两人温情相拥了一会儿,闫阳抱着说了哽一时,不说哽一辈子这个念头,开了口。
“程述,下午老师和你说的事,我听到了。”闫阳小声说。
说完这句话,闫阳感觉到程述一下一下拍着自己背部的手顿了顿。
不等程述说话,闫阳继续说:“那个冬令营,你去好不好?”
“不去。”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闫阳坐直了身子,皱着眉,语气有些着急,“现在大家都在我身边,如果真要再出事的话,是怎么也躲不过的,而且你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永远陪着我,将就着我,这样下去大家都会烦。”
“所以你现在很烦我?”沉默了一会儿,程述冷不丁的说。
“我没有烦你。”闫阳想抱他,手却被程述拨开了,他心里泛酸,继续解释:“我只是不喜欢,你因为我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第49章
程述看着面前眼睛瞪得溜圆的人,掌心贴着闫阳的脸颊,拇指在他眼角轻轻抚摸着。
那有一小块和周围肤色不一样的皮肤,是闫阳眼角伤痂脱落后的痕迹。
程述现在在想什么,闫阳哪会不知道。
闫阳抬手覆在程述的手背上蹭了蹭,软和着声说:“你去冬令营的时候是寒假了,我保证,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好不好?”
他们现在的距离很近,纵使闫阳坐直了身子,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
程述抱着他躺下,抵着闫阳的鼻尖蹭了蹭,说:“不好,睡吧。”
在这之后他们‘僵持’了几天。
这个‘僵持’是闫阳自己觉得的。
这几天里,他们还是很亲密。
闫阳平时和程述说话他也会回。
闫阳睡觉睡懵了要亲亲的时候,程述也会亲他。
睡前两个人还是会抱着说小话,说到开心时程述会亲他,亲很久。
但只要一聊到去冬令营这件事,程述便会冷着脸说:“不去。”
毫不犹豫地拒绝后,任闫阳怎么说都不搭理他。
即便是这样,闫阳还是见缝插针地题这件事,一提起来程述就会冷着脸,到后面连“不去”都不说了,直接沉默着不说话。
任闫阳在旁边怎么说,他都摆着一副你说你的,我坚持我的,我拒绝和你沟通的态度。
程述这人,从小到大都是认准了就不会改,说一不二,他说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闫阳就在程述耳边叭叭喊了几天,到了周二,那个老师又来找程述。
他们谈话的地方还是在教室出去的走廊那儿,外面滴滴哒哒下着雨,这一次闫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们在外面说了很久,比上一次还要久,闫阳从门缝里看着程述的背影,心里期盼那老师能说服程述。
然而在老师离开时,闫阳瞥到他脸上的表情,大概猜到程述这是又拒绝了。
闫阳有些焦躁,他知道说服程述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下午放学,校门口还是一如既往地塞满了车和人。
闫阳手被程述攥在衣兜里,里面暖呼呼的温度和他冰凉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还想跟程述谈冬令营这件事,可是现在一聊到冬令营,程述压根不理他。
回到家,老妈才倒米下锅,他们只好先上楼做作业。
书桌前并排放着两张凳子,闫阳把书包挂在椅背,看着旁边撑着下巴准备开始做作业的程述,心里仿佛突然冒出来个小人,叫嚣着:“谈谈吧谈谈吧!”“不谈你良心过得去吗!”
闫阳良心过不去,他深吸了口气,抓住程述正在写字的手,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程述被他磨了几天,一看他这幅样,脑仁就一下下跳着疼,“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你?”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这么想!”闫阳把一直哽在心头的话说出来,“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一直困在我身边。”
程述面无表情地点头说:“你就是觉得我一直在你身边烦了,想让我走。”
闫阳皱着眉:“我都说我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我要是觉得你烦,这么多年我早就烦了。”
“这么多年没嫌烦,现在嫌了。”程述冷声说。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曲解我的意思?”闫阳难受了。
“不管你什么意思,我说我不去,就是不去。”程述说。
闫阳看着程述的脸,咬咬牙说:“程述,你是我的谁啊?你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吗?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真的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做。”
这话一出来,闫阳被程述盯着自己的眼神吓到了。
程述盯了他很久,久到楼下老妈做好晚饭喊他们下去吃饭了,程述才缓声开口。
“我,是你的谁?”
闫阳垂着眼眸,不敢看程述的脸,也不知沉默了多久,闫阳听见程述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行,我去。”
程述说完就把手机拿出来,开着扩音拨通那个老师的电话,说了自己要去冬令营的事情。
闫阳听着电话那头老师高兴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
他和程述又冷战了。
如果是单纯的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这种模式倒还好,可这次不是这样。
早上上学程述会跟在他身后,中午吃饭会坐在他对面,晚上放学了会陪他回家,会在自己家里吃晚饭。
只是程述不和他睡了,答应去冬令营那天晚上,程述睡觉的地方就从闫阳的卧室转移到了斜对面的客房。
除了上下学,程述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这样的冷战才开始不到一天,闫阳就受不了了。
晚上睡觉,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困但睡不着。
这段时间以来,闫阳早就习惯了晚上睡觉都有人抱着,永远暖呼呼的被窝。现在他自己一个人睡,被窝好像怎么捂都没有程述在的暖。
在又翻了个身后,闫阳听见外面卫生间门响了。
这一层楼就他和程述,闫阳掀了被子一咕噜爬起来,小心地把自己房间门打开,接着卫生间的灯光,闫阳看到斜对面的房间门半开着,程述起来上厕所没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
程述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闫阳房间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他睡觉不喜欢开灯,闫阳有一点怕黑,程述和他睡的时候会开一盏小夜灯亮着。
把卫生间的灯关了,程述摸着黑回房,才躺下来,腰间便缠上两只手把他紧紧抱住。
程述伸手去把他推开,闫阳却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嘴里喊着“程述”。
程述没说话,见推不开他,索性把睡衣脱了,光着膀子坐起来开灯。
闫阳被陡然亮起来的灯光刺得眯了眯眼,就他眯眼的功夫,程述直接把他拉起来,拽到走廊,当着闫阳的面锁了房门。
闫阳手里拎着程述的睡衣,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眨巴几下眼睛,心里直泛酸。
一句“你是我的谁”让两个人原本甜甜蜜蜜的生活变得像陌生人合租。
离期末考试不到一星期,附中的期末考是五六个学校的联考,成绩很重要,排名很重要。
在还有三天考试的时候,大部分班级都停了课,开始任由学生自己复习。
周却看了眼旁边一脸认真复习的闫阳,说他:“怎么了你?”
闫阳看着卷子上的练习题,“什么我怎么了?”
周却还是一点儿距离感都没有地凑到闫阳旁边,“你俩吵架了啊?”
对于救命恩人,闫阳控制着自己不要怼人,他装傻道:“什么吵不吵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复习吧,三天两头不在学校,小心下学期被筛出去。”
“行啊你,”周却抬手揉揉闫阳的脑袋,“这么跟我说话。”
闫阳被周却突然揉他脑袋的举动吓一跳,下意识看向程述,发现程述还在认真刷题,于是冲周却翻了个白眼。
周却揉他脑袋的手移到他脸颊,使劲儿捏了捏说:“我这是帮你知不知道,小白眼儿狼。”
“你管好自己吧。”闫阳把他的手拨开。
闫阳和程述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那天都没说上几句话。
期末考试结束当天下午开始放假,冬令营在第二天下午开始。
这就意味着程述明天早上就要去集合了。
晚上吃饭,闫阳没什么胃口,草草扒了几口饭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表面看着是玩手机,实际上竖着耳朵听餐桌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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