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事故 停电事故 第46章
作者:末日黄昏
手机响起,是言央的。
燕绥关小车载音乐声。
“花儿。”言央接通。
“央央,我结婚了。”对方传来花群的声音,是隔着几万里都能感受到人的幸福快乐的声调。
“你在哪里?”言央问,不自觉带上了微笑。
“柏林。”
“什么时候回来?”
“计划月底。”
“过年我去重庆找你。”
“好。”
第61章 他给得起
在哈城的第六个冬天。
言央才深刻体会到,这座北国冰城是如此美丽,壮观,鲜活,浪漫。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在中国,下雪的城市有很多,但有童话氛围的,只有哈城。
冬天太阳岛是一个纯白的童话世界,欧式建筑与茫茫白雪像童话世界里的天空之城。结冰的松花江被凿成了钻石海,天空湛蓝湛蓝的,像现实版的冰雪奇缘。冰雪大世界的雪花摩天轮,冰块城堡。夜晚既浪漫迷人又庄严肃穆地索菲亚教堂。还有最好吃的烤冷面,最好吃的雪糕,最正宗的糖葫芦。
“央央,冷不冷?”燕绥问,牵过言央戴着手套的手,捏了捏。
“不冷。”言央说,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
两人这会儿正在松花江边上悠闲地走着,全当饭后的消食。
换以前,言央是不愿意出来的,最近,店里人手充足,言央中午过后就可以回家,晚饭后,竟喜欢跟燕绥在冰天雪地里到处走走。
也说不清理由,或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听听自己跟燕绥两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就莫名踏实。
“央央,你睫毛好长。”燕绥弯腰凑近,伸手撩了撩言央的长睫毛,上面一层白色的冰碴儿。
“唔……燕绥,你手好冰。”言央抓住燕绥的手,包在自己双手手心,错愕道,“你怎么没戴手套。”
“忘了。”燕绥笑,出门的时候光顾着给言央加衣服,戴手套,戴围巾,说着说着话两人就出了门。
“我的给一只你戴。”言央说着,脱下左手的手套给燕绥戴上,另两只没有戴手套的手十指紧扣,一起揣在燕绥的羽绒服口袋里。
“央央,想好什么时候放假了吗?”燕绥问,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碰到言央无名指上的戒指,遂捏的更紧。
“嗯……年二十七吧,好不好?”言央说,挠挠燕绥的手背,望着燕绥,示意燕绥捏得太紧了。
燕绥今晚穿了一件黑色面包羽绒服,虽同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却依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浑身透着让人忽视不了的气场。
“你自己决定就好。”燕绥也看着言央,松了松手,目光温柔。
“嗯。”
“央央,燕炔给你发信息了没有?”
“发了。”
“怎么说?”
“我答应她这两天过去。”言央说,“你有空吗?”
言央还真不想一个人过去会这个小姑子,太热情了。
“你看我像没空的样子?”
“不像。”
“那我们明天回去吃晚饭吧,从放假就天天盼着你过去。”
“……”
“不信啊,她现在只要一联系我,准是先问起你,谭姨也问起你好几回。”
言央低头平淡地“噢”一声,其实已经热泪盈眶。
它当然信,燕炔不止一次给他发过信息,前几天还来过店里一回,跟她妈妈一起,说有空跟她哥一起回家吃饭,还说,要是他哥没空,他一个人也要回来。
这些隐藏在平凡生活里细碎的幸福,早已远远超过了他的期盼。
“哭了?”燕绥拉着言央停住,托起人的下巴轻轻抬起,人一双眼睛里已泪水涟涟。
言央不说话,只泪眼朦胧地望着人。
“央央,别哭,眼泪会结冰。”燕绥说着,低头吻言央眼睛,从左到右,吻尽泪水。
眼泪会不会结冰,言央不知道,言央只感觉时间已经结冰冻住,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只有彼此,只剩彼此。
雪花的轻扬,霓虹的闪烁,行人的注视,侧目,回望,全是虚无,幻影。
“央央,花房的铃兰开了,明天……,不,后天我们去看看。”燕绥说,盯着言央的眼睛,柔情似水。
“好。”
铃兰是言央无意中说了那么一嘴,说开的花像一个个小铃铛,漂亮极了,燕绥便让李叔找来养了。
如今,不仅花房,两人的家里,天天都有新鲜的花,有时是花房摘来的,有时是花店买来的。
言央喜欢花,他就给,言央喜欢什么,他都给。
他给得起。
所有的……
第62章 头衔
年三十。
中国的除夕,阖家团圆的盛大节日。
四面八方的人往四面八方去,只因有一个词叫“回家”。
而少数人,比如燕家的老老少少,早在两天前一起吃了团圆饭后,便离家,组团去了欧洲。
如今,在哈城只剩燕茫茫跟燕绥。
燕绥定了初一早上最早的一趟航班,带着言央去缙云。
至于燕茫茫,他说的是这人都走完了,他留下来看家。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
燕绥没问。
只感觉这几天燕茫茫的情绪有些不对,燕绥想,他是谈恋爱了吧,跟小女朋友闹别扭了?
“央央,你说,我要不要问问茫茫?”燕绥问,挠挠言央的脚心。
外头天光大亮,屋里灯火辉煌。
一早的,两人早醒了,都赖着不起床,头对脚的在床上唠了半天的嗑。
“我不知道。”言央老实说,他真拿不定主意,如果燕茫茫真交了女朋友,吵架也是……正常吧?
“那我还是不问,茫茫也不小了。”燕绥说,一脸的愁,抓着言央瘦瘦白白的两只脚贴到自己脸上,侧头胡乱咬一口。
“燕绥。”言央喊,动了动脚,示意燕绥放开,没成想,燕绥抓得更紧了。
“央央,别动。”燕绥还委屈上了,“谁叫你睡觉不老实,每晚都能睡到对面去,我想抱你,都只能抱你的腿。”
“……”
言央知道,他只要心里一放松就会在床上乱动,姿势随心所欲。
“燕绥,早餐想吃什么?”言央问,岔开话题。
“想吃你。”燕绥没个正形,又在言央脚踝咬一口。
“你好好说话。”言央笑,脚没动,也动不了。
“老婆,你的腿好直啊,脚也长得好看,瘦瘦窄窄的。”燕绥抬起言央的一只脚放眼前,没管言央的好好说话,仔细端详片刻,接着说:“你这样的是叫埃及脚吧,脚趾一个比一个矮,成一条斜线。”
“你知道的还真多。”
“老婆,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什么脚。”燕绥突然来了兴致,一只脚伸出被子,摇了摇,意思让言央快看。
“跟我的一样。”言央捏起来看看,故意挠燕绥脚心,引得燕绥把脚飞快缩进被子里。
挠脚心,燕绥会觉得痒,言央却不会有太大感觉,言央的腰很怕痒,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燕绥说,不信,他的脚可没言央的好看。
“没有我的明显吧。”言央说,“要不,我再……看看。”
说着言央飞快扯开被子,一下子坐起来按住燕绥的一只腿,还没顾上看脚趾,一条长长的疤痕先映入眼帘。
是在火灾里为救他受伤留下的。
如顾昀廷所说,疤痕很丑,很明显。
手指轻轻抚过,凸凸的感觉,言央使了点劲儿,按一下,问:“疼吗?”
“早不疼了,都过去多久了,傻子。”燕绥笑起来,一把扯过言央,搂着人趴在自己身上。
“噢。”
燕绥的胸口宽阔又温暖,言央蹭蹭,他爱这样趴着,感觉无比安心。
“想什么呢?”燕绥问,看人瞬间像蔫儿了花似的。
“想你的疤痕。”
“这有什么关系,别人又看不到,我从不在外人面前穿短裤。”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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