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怎么变成我老公了 死对头怎么变成我老公了 第7章

作者:古墨墨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近代现代

  宁坞露出了然的笑容。

  “那就是我对于十七岁的孟为鱼来说,太老了。” 沈舟渡的眼睛一黯。

  “怎么了?”能成为孟为鱼的朋友,宁坞的脾气自然是远超常人的好,以及非凡的察言观色能力。

  “他刚才喊我黄脸公。”沈舟渡刚才面无表情,实际上在意得不得了。

  “噗。”宁坞差点笑喷,但是下一瞬间沈舟渡的眼睛就转过来了,他对上那双蓝眼睛后,立刻微微收起笑容,随后安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鱼以前和爸妈关系不好,和他们再重组的家庭成员关系也都不好,其他大部分亲戚也都奇奇怪怪,他说话阴阳怪气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你就当一只坏脾气的猫一直在喵喵喵叫,一只无聊的小狗汪汪叫着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抑或是其他什么可爱东西毫无恶意地滋哇乱叫。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太在意了,等他恢复记忆,就不会这样了。”

  宁坞在心里补充:如果他恢复记忆,说话会在阴阳怪气的基础上,上升到对别人的人身攻击。

  沈舟渡抿嘴,在交往多年的朋友面前,说出另一句自己在意的话:“他还想和我离婚。”

  “这个你放心。”宁坞表情沉重地拍了一下沈舟渡的肩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想要和他结婚的了,这个福气是你的。”

  沈舟渡依旧闷闷不乐,他本不是喜欢在口头上和别人起冲突的人,但是却在这种时候实在忍不住反驳宁坞的话:“我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宁坞表面上微微笑,实际上头疼得不得了。

  这也许,就是每一个陷入爱情中的笨蛋的想法吧。

  “这样吧。”宁坞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既然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连夜赶回来也辛苦了,不如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小鱼。”

  “不。”沈舟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你最近很忙吧,辛苦你赶过来了。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应该让你这么累。”

  宁坞看着好朋友,露出夸张的嫌弃表情,老实说道:“照顾他不累,看你们两个人拉扯来,拉扯去,比较累。”

  沈舟渡闻言,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上,低下头,光是看背影就能感受到此人气馁无比。

  宁坞:“……”

  能不能不要这样经不住开玩笑?

第7章 看在你可爱的份上

  宁坞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沈舟渡呢?”孟为鱼坐了起来,正在打开自己的钱包,在翻阅里面的东西。其实他更想要查看手机,但是他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钱包里面的信息于他而言少得可怜,就是身份证、驾驶证、银行卡,还有一叠钱。孟为鱼把钱随意放到了一边,手在钱包里摸来摸去。

  不愧是他自己,果然,还有一层有东西。

  “被我劝走了。”宁坞先说结论,“虽然他不愿意,但是我觉得他现在呆在这里,只是和你互相折磨,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又似乎快要崩溃了。我看着,是我觉得烦,所以我让他把该签的名字都签了,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做得好!”孟为鱼给予肯定,“看到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烦躁。”

  宁坞苦笑,随后注意到孟为鱼在扣扣索索些什么东西,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喜欢把备用的重要信息藏在钱包的里层。”孟为鱼在挖掘自己现在能得到的信息,想要根据自己的力量拼凑出真实的信息。

  “嗯哼。”宁坞劝他,“我大概能猜到里面有什么,为了现在的你着想,你还是不要继续看下去了。”

  他的话说晚了,孟为鱼已经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了,是一张卡片。孟为鱼好奇地把卡片翻过来,那是一张他和沈舟渡的合影。

  合影中的两个人挤在照片的中间,四周空余的地方,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又一个的爱心。手绘的爱心全部挤在一起,快要从一张小卡片溢出来了。

  孟为鱼默不作声,随后逃避一样把照片塞了回去,再把现金和其他的证件都插回原来的位置,再把钱包放到桌面上,默默躺回床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毁灭吧,这个荒谬的世界!

  宁坞无奈地摇头。

  “让他以后也别来了。”孟为鱼的眼睛闭着,嘴巴还在说话。

  在他进一步口无遮拦伤害沈舟渡之前,沈舟渡最好远离自己。一直无端端找茬,并非孟为鱼的本意。

  “好。”

  “你如果要忙,也可以离开。”孟为鱼继续和他说。

  “我明天会有点事,不过我做完了事情,会来见你的。”宁坞和他保证。

  “你去忙吧。”孟为鱼不甚在意,“多的是可以照顾我的人,我只需要招招手,这个狭小的房间可以塞满对我嘘寒问暖的人,不差一个两个。”

  宁坞看他似乎困了,就没有再接话。

  整个房间顿时就安静了。

  孟为鱼不满意而又徒增寂寞地往下躺,意图把自己的脑袋都藏进被子里。

  不满意。

  对什么都不满意。

  甚至对自己也不满意。

  一觉睡到大中午,早上的时候,孟为鱼可以感知到睡在旁边床上的宁坞静悄悄地离开了。正如他昨天说的一样,他要去工作了。

  孟为鱼在吹着空调的夏日,莫名感到了一种寒冷。

  关门的声音响起。

  孟为鱼继续沉睡。

  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放在睡着了的孟为鱼的额头上,然后温柔地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平常要是有人靠近,孟为鱼恨不得每一根头发都随着他的理智一起拉响警戒线,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是可以靠近我的人,是可以随意触摸我的人,是我驯服后唯一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

  两人靠得太近,孟为鱼甚至能听到他咬牙齿的声音。

  爱你,又对你恨得牙痒痒。

  那只手离开了孟为鱼的脑袋,孟为鱼因此喉咙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因为想要说话,无法说话,就像是小动物的咕噜噜。

  “看在你可爱的份上,这次还是原谅你。”

  是吗?

  孟为鱼几乎想要下意识问他。

  那我哪里可爱,给你机会,十分钟不许停顿,仔细说给我听。

  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可笑想法,孟为鱼忐忑不安的心反而慢慢沉静了下来。

  虽然宁坞让沈舟渡暂时在家里休息,不过他听说宁坞今早需要去工作,暂时不在医院后,还是给宁坞发了信息,说自己会去医院一趟。

  好好好。

  宁坞已经做好了打算,自己回到医院的时候,就会看到两个人吵架了。

  意外的是,宁坞结束了工作,再一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观看了一场很精彩的默剧。

  孟为鱼紧紧靠在床的背背上,沈舟渡站在房间的角落,两人隔空对视,中间电光火石。

  “你们……又吵架了?”宁坞服气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说实话,宁坞认识孟为鱼很多年了,虽然他大少爷病很严重,但实际上并不特别记恨哪个人。

  除了沈舟渡。

  而当宁坞发现孟为鱼和沈舟渡搞上后,隐隐约约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比一般人在意的人、比其余的人更能挑起孟为鱼情绪的人、十分想要了解,但是却碍于自身糟糕的情感表达能力,总是无法理清楚头绪的人,就是孟为鱼想要进一步了解和靠近的人。

  但是想不清楚这一点的孟为鱼,就成为了被沈舟渡一点就炸的炮弹。

  连带的,后面不需要沈舟渡点火,光是看到他本人,就开始爆炸了。

  “我们刚才在聊天,这个人,已经承认以前好几次主动找我的茬了。”孟为鱼指着沈舟渡,手指大力晃来晃去,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沉默又要被你骂,否认又要被你骂。”沈舟渡面无表情,看上去他在宁坞提醒之前,就明白了那个道理,孟为鱼胡言乱语的时候,就当是一只猫在吱哇乱叫就可以了。

  猫咪的脾气坏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

  “那你承认的话,都是真的吗?”孟为鱼冷静下来,姑且听他的解释。

  沈舟渡点头,认真地告诉他:“是真的。”

  话落音,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沈舟渡被枕头砸中。

  “你太坏了!”孟为鱼明明是骂人,但是语调却在抱怨中,带着撒娇的错觉。

  这是他习惯了欺骗他人的技巧,无法及时改正过来的本能。

  枕头落下,沈舟渡及时伸出右手,托住了枕头,防止它掉到地板上。他刚被打中,脸上眼镜歪掉了,显得有点狼狈,不过他淡定自如地将其扶稳,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以前,你到底哪里看我不顺心?”孟为鱼觉得奇怪,“我不就第一次见面瞪你、吃饭聊天的时候呛你、在学校的时候抢了你喜欢的妹子的芳心吗?”

  宁坞:“……”

  那你还问什么?

  沈舟渡解释道:“我高中没有喜欢的妹子。”

  “嗯?那宋玟茗是怎么一回事?”孟为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妈妈朋友的女儿。”沈舟渡麻木地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随后习以为常说了一句,“我只喜欢你。”

  “啊啊啊啊啊!住口啊!”孟为鱼捂着耳朵,崩溃大叫,“拜托你去喜欢宋玟茗吧!”

  沈舟渡在他大喊大叫的状态中,张开嘴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孟为鱼发现了他在说话,立刻就放下手,嘴巴合上。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只能听到沈舟渡的后半句话:“我不可能喜欢宋玟茗。”

  “人家是校花,你这个土土的男人,在嫌弃什么?”孟为鱼震惊了,他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

  “我不土,你胡说八道。”沈舟渡否认这一点,朝孟为鱼走过去,随后探下身,一手放在孟为鱼的身后,做出一个近乎拥抱他的动作。

  孟为鱼因为他的姿势,不得不往前靠,完全把脑袋靠在沈舟渡的胸膛上。

  别说,还挺舒服的。

  孟为鱼靠在沈舟渡身上,稍稍露出了沉迷其中的表情,随后他的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他的宁坞。

  孟为鱼立刻收敛起表情。

  沈舟渡只是把枕头放回孟为鱼的身后罢了,他摆好枕头,同时疑惑地问一句:“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你的脑袋除了记忆丧失,应该没有别的大事,怎么会半张脸都缠上绷带,会疼吗?”

  “你少气我就可以了。”孟为鱼醒来看到他后,光是在生气了。

  “我没有气你,你叫我不要提到事情,我分明就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他确实没有再说过和他结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