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金主后,我追夫火葬场 踹掉金主后,我追夫火葬场 第73章

作者:最爱空心菜 标签: 近代现代

  文妈妈那天的话又在崔墨岩耳边回响。

  如果说那天他还不信,那么现在,此刻,文知年残忍地让他相信了。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样,于是张开嘴巴喘了一下。

  胸膛上下起伏了一下,又沉下去了。

  他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喉咙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缓慢抬头看了文知年一眼,文知年的侧脸依旧冷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崔墨岩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垂着。

  沉默了很久,崔墨岩慢慢又捏紧了手,附身过去,抬手轻轻摸了摸文知年的眼尾。

  文知年神色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崔墨岩受不了他冷漠的眼神。

  他的年年,从来不曾这样漠视过他。

  他刻意避开他冷漠的双眼,指尖缓慢地描绘着他的五官,眼里都是爱意和不舍。

  他就这么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

  他微启唇角,哑着嗓音问他,“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开心过?”

  文知年鼻子一酸,眼眶里眼泪差点溢出来,可他屏住呼吸,又生生忍住了。

  他说:“是!”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遭受道德的谴责和良心的煎熬。”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戴这个戒指吗?”

  文知年指着他的左手无名指,“我只要想到你戴着它亲我,抱我,我就恶心的不得了。”

  崔墨岩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 这明明是你送我的啊!

  你就那么讨厌我,连我戴你送的戒指都觉得恶心吗?

  他低下头,抬起右手,缓慢地摸了摸那只戒指。

  从21岁到27岁,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着它熬过来的。

  他看着它就觉得有希望。

  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可以抱到他的光,拥到他的梦。

  他前些天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他跟自己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他自诩骄傲,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卑劣地借着协议,把他留在身边。

  以为只要对他好,就可以让他爱上自己。

  他错了吗?

  卑劣的手段,终究是不够体面,也无法让他得偿所愿。

  崔墨岩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苦笑了一声。

  他颤抖着右手,将那只陪伴了他近7年的银色素指摘了下来。

  小心地、又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他抬头看着文知年,嘴巴反反复复动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把话说出来!

  他说:“你走吧!”

  声音像是在干燥的砂砾上摩挲过一样,嘶哑又滴着血。

  “我们的协议....结束了!”

  文知年手指猛一缩。

  他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以为他会很高兴。

  可他眼睛酸涩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文知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愣了一秒,就忍着泪意坐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卧室外,弯腰提起了自己的大提琴,朝楼下走去。

  崔墨岩站在三楼卧室的窗边,看着青年挺拔又决绝的背影。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就那么走了!

  毫不留恋!

  崔墨岩喉咙堵的更加厉害,胸口苦涩的难以呼吸。

  他张开嘴大口喘了好几下,可还是不行。

  他的心里,还是好难过啊!

  他的宝贝,他爱了快10年的人。

  带着行李来他的心房暂住,把他的空寥寥的心填满。

  陪他经历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性,给他带来了最极致的欢愉。

  给他留下了最幸福的回忆,也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痛。

  他带着行李,就那么毫不留恋地,又走了!

  连带着,把崔墨岩的心,也带走了。

  崔墨岩觉得自己的心,又空了!

  空的他觉得痛!一跳一跳地痛。

  跳一下,心脏就揪着痛一下。

  像在经历最严酷的凌迟,永无宁日。

  他转身拉开抽屉,翻出一盒刘一留下来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颤巍巍地递到唇边,想含着吸一口。

  可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发着抖,连一支烟,都含不稳。

  他只好用力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递到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

  烟雾卷到喉咙,又被他吸到肺,又涩又苦。

  他以为他会好受点。

  可他的心脏啊,还是好难受,像钝刀割肉。

  他又把烟递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仰着头,吐出了一口白烟。

  窗外一道光突然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脸颊的热泪,在灯光下。

  闪闪发亮!

第64章 路屋山没能保佑让他们的爱情。

  文知年将大提琴放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就走。

  A城的冬夜,寒风萧瑟,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再也没有了白日的热闹。

  文知年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

  他跟着前面的车,人家停车,他停车,人家转弯他转弯。

  一直到他见到前方的车停下,车门打开,司机笑着走出来,拉开后门,和妻子抱着宝宝走进了小区。

  文知年才突然清醒过来。

  他到哪儿了?

  怎么走到陌生的地方了。

  他汲了口气,踩下油门又朝前走。

  就那么沿着街道一路向前。

  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不知方向。

  开到路灯熄灭,店门关闭,路上再也没有一个行人。

  文知年才猛踩下刹车。

  像个溺水的人,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终于自由了!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

  他终于自由了!

  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