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师别虐了,温医生不要你了 傅律师别虐了,温医生不要你了 第40章
作者:月光石
他们停,他也停。
像一个影子。
“哎,温楚淮,他……”
“哥哥!”一个小女孩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是一篮子玫瑰花。
小女孩看着年纪不大,个头还没温楚淮的腿高。
她跑到温楚淮面前,小短腿倒腾三四下才能追上温楚淮的一步,却还是追上来。
温楚淮停下来。
“这个给你,”小女孩胖嘟嘟的小手从篮子里抽了一支玫瑰花出来,肉肉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漂亮哥哥。”
温楚淮微微拢眉。
他还是不喜欢“漂亮”这样的词放在自己身上。
可对方是个小女孩。
小孩子童言无忌。
小女孩的妈妈也很快追了上来,对温楚淮一笑,“带小孩子出来练练胆子。”
温楚淮微微含颌,表示理解。
小女孩始终仰着脸,灯光下黑色的眼珠是天上的星子。
一支火红的玫瑰被执着地抻到温楚淮面前。
温楚淮拿出了手机,“多少钱,我扫你。”
“不要钱,”小女孩的声音银铃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哥哥漂亮。”
“不对,”妈妈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温声细语,“你应该先跟哥哥解释,是后面的哥哥付过钱了,所以这个哥哥不用付。然后再夸哥哥好看。”
“哦……”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却认真跟温楚淮复述,“后面的哥哥买了花,要我把花送给你,让你别再跟他生气了。”
后面的哥哥。
温楚淮一直没回头,却也能感受到灼烈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身上。
曾几何时,傅知越其实是很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潜质的。
温楚淮有时候说他不像是沈老师的儿子,明明沈老师,四十多岁还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傅知越上了大学就开始不求上进。
第一次看到温楚淮给他制定的大学计划表,傅知越脸都垮了,整个人跟被抽干了一样趴在桌上。
“不会,太难了,高中老师说上了大学就可以玩了,我要玩够本儿。”
结果上大学的第一学期,傅知越连四级都没去考。
考四级的时候傅知越跟人约着打游戏去了。
成绩出来的那天,温楚淮刚进门就问了一句:“傅知越,你的成绩是多少?”
傅知越天灵盖都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出四六级的成绩,更打死也没想到温楚淮六级都过去几年了,居然还关注着那些公众号,消息灵通到这种地步。
那是温楚淮第一次跟傅知越生那么大的气,气的温楚淮当时摔了门就走了。
当天晚上温楚淮回来,傅知越夹着尾巴蹭到人跟前,“哥……”
温楚淮绕过他,去打开衣柜,从里面拎出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楚淮……你别生气……”傅知越犹不知问题的严重性,“四六级又不着急,四年的时间能考呢,我四年里给它们考下来不就行了……”
温楚淮还是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叠衣服。
傅知越心虚,但还是没忘了抢温楚淮叠好的衬衫,“你干嘛去?”
“回宿舍住。”
“宿舍又没你的位置,你办的走读。”
“今晚就会有了。”
“不是,你至于吗……”傅知越抓了抓头发,“又不是什么大考,除了四六级,托福雅思考哪个含金量比这两个低?实在不行这两个我随便考一个不就行了?”
“随便考一个?”
“……”傅知越揉了揉脸,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大话,这两个都不是随随便便能考下来的,“那……反正这两个一个月一考,比四六级半年一次的勤……”
傅知越是乱了阵脚,忘了犯错的时候,在温楚淮面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闭嘴听爹教育完,而不是花言巧语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和退路。
尤其他还吹了牛。
果然温楚淮的脸色更阴沉了。
温楚淮说:“傅知越,我要找的伴侣不会是个废物。”
说完拿了几件衣服,转身就走。
方圆十里都笼罩着爹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
傅知越像只嗲了毛的小狗崽子,灰溜溜跟在温楚淮身后,没有温楚淮的首肯,半步也不敢上前。
温楚淮就自己一个人往学校走。
也是半路跑过来一个小女孩,一只手拿着比脸还大的彩虹棒棒糖,一只手递给温楚淮一朵还带着水珠的玫瑰花。
“漂亮哥哥,”那小女孩仰着小脸,唇红齿白,“后面那个哥哥让我把这朵花给你,让你不要跟他生气了。”
两张稚嫩的脸此刻在温楚淮眼前重合。
眼前的小女孩忽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歪着头问温楚淮,“漂亮哥哥,你漂亮,后面的哥哥也漂亮,你们两个都漂亮,你们两个是好朋友吗?”
“……”
温楚淮指尖有些凉。
童言无忌,又正中靶心。
小女孩妈妈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抱歉地冲温楚淮笑了笑,“不好意思,小孩子,话比较多,您别往心里去。”
温楚淮摇头,那意思是不会。
妈妈赶紧拉着小女孩走了。
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和真相只差了中间一层她现在还不懂的纸,被妈妈拉走了还要扭头对温楚淮喊:“漂亮哥哥!好朋友不能自己一个人走把另一个人丢下的!老师说,好朋友要手拉手一起走……唔!”
小女孩被捂上嘴带走了。
那朵玫瑰拿在温楚淮手上,枝干上的刺扎透了包装纸,刺入指尖。
十指连心。
温楚淮回身,身后的傅知越还站在原地,遥遥相望,谁也没有再进前一步。
夜风吹过,花瓣上的水珠滑落进花蕊里。
温楚淮垂眼,手上那支玫瑰花轻轻放在旁边的公共座椅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不要它了。
第57章 他不相信
温楚淮把肖思远送回了酒店。
肖思远下车之前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我觉得傅知越那个小崽子不能那么老实就放弃了,你要不跟我在酒店凑合一晚上?酒店毕竟有安保。”
“不用。”温楚淮说,“你回去吧。”
肖思远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温楚淮打起架来,本事也是一绝。
“……那行,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温楚淮嗯了一声。
肖思远就下车了。
温楚淮开车回了家。
小区里已经没人在外面闲逛了,就连门卫也打着哈欠,托着脑袋,在安保亭里昏昏欲睡。
就像拳击场一样,老旧小区的暗处也往往能藏住预谋的危险。
温楚淮迈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傅知越。
怀里抱着一支玫瑰花,花瓣已经打了卷,无力地张开,露出靠近花蕊的浅白。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和此刻拿着它的那人一样。
电梯门又关上了,一片死寂中,走廊里唯一的光源是黯淡的月光。
傅知越站起来。
也只是站起来,像被谁用钉子砸在了原地。
银辉落了他满肩。
温楚淮垂落视线,像是没看见这个人。
傅知越突然就不知该怎么应对。
他亲眼看着温楚淮温和地接过了那支玫瑰。
也亲眼看着温楚淮把那支玫瑰弃之如敝履。
寒风吹乱了花瓣,再也没人把它用瓶子养起来。
曾经用来养它的瓶子,可能已经养上了什么别的东西。
傅知越心慌得厉害。
于是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拉住了温楚淮的手。
温楚淮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放开。”
冷得傅知越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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