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月光真棒 你白月光真棒 第53章

作者:渔观火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里面没有那个白色的影子,而是满满一衣柜的公主裙,全是用昂贵的丝绸和蕾丝制作的。

  这些公主裙被保存得很好,每一件都用真空袋进行密封,不让它们沾上一粒灰尘。

  想起这些公主裙是让济慈痛苦的根源之一,江恕把这些裙子全部抱出来,打算抱到楼下去烧掉。

  当他把所有的裙子里都抱出来后,发现最底下的木板上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男孩一身红色的骑装,帽子上插着一支金雀花,身下是一匹膘肥体圆的小马。

  他表情傲慢又张扬,扬起手里的短柄马鞭,想让小马跑得更快。

  男孩身边有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和男孩的步调保持一致。

  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个身穿碧玉色丝绸长裙的美妇人,她望着那对并驾齐驱的父子,抿嘴浅浅地笑。

  很明显是一家人的合照。

  江恕翻到照片的后面,上面写了几个字:

  【小贤的五岁生日。】

  应该是傅庭雪还没回港城前,济慈和爸爸妈妈的合照。

  真是想不到啊,他也会有表情那么鲜活的时候。

  江恕伸出手,戳戳照片上那个男孩傲慢的脸,男孩的脸饱满得像只水蜜桃,仿佛能流出香甜的汁水。

  他小声道:“小时候那么活泼,怎么现在就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呢?”

  江恕看向那个空荡荡的柜子,仿佛看到一个苍白的男孩抱住膝盖蜷缩在角落里,他把脸深深地埋在了膝上,小小的身体在不自觉地发抖。

  要是我那个时候能救你该有多好。

  江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心上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抱住那一大堆裙子,抱到楼下烧掉。

  望着那堆熊熊燃烧的衣物,江恕又给爷爷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两人迟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老爷子先出声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老爷子的语气无奈又疲惫,在此之前爷孙俩已经又争吵过一次,但依旧拦不住江恕想去德国找人的决心。

  江恕看向那座的花园,目光宁静而悠远:“是的,我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头破血流我也要得到一个回应。”

  “如果他不回应你呢?”

  “那就当我好人做到底,拯救了一位被外国法外狂徒绑架的无辜男青年。”

  那边沉默良久后,老爷子叹气:“值得吗?”

  “从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妈妈去世前,希望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让我永远不要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而他也被妈妈教育成她期望的模样,永远热情,永远年少青春。

  老爷子不说话了,江恕轻笑一声,挂断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的目光突然一愣。

  这个季节,所有的植物本该枯萎殆尽,但一朵小小的花却悄悄从泥土中探出头,以顽强的生命力挣扎着。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扒开旁边的杂草。

  那是凛冬之时,永冻冰原上的冬蔷薇。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朵小小的冬蔷薇,像握紧了什么信念。

  我会带你回到故乡。

第36章

  德国西南部的山区,黑色的钢铁森林中,一座雄伟的宫殿式建筑光彩夺目,它简直是维尔茨堡的翻版,带有浓郁的巴洛克风格。

  这座城堡修建于百年之前,据说是一位皇帝为他的情妇建造的,因为身份门第的差距,皇帝不能娶那位美丽的女子为皇后,只好将她提升为女公爵,兼皇后的女侍臣,以便和她私会。

  后来,皇帝还下令修建这座度假城堡,作为他们约会的秘密基地。

  那位女子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在一次听早弥撒中皈依天主教,决心洗涤干净自己的罪孽,成为一位虔诚的修女,任皇帝怎么恳求都不回头,并终身都不再和皇帝见面。

  城堡前面是个凹形花园,有半英亩地的黑魔术玫瑰,颜色是浓郁的深红色,茂盛得难以置信,黄金狮头日夜不停地喷吐清泉。

  古堡最高处的卧房里,一个年轻男子正睡在重重叠叠的天鹅绒被子里,他眼睑闭着,雪白的面容泛着瓷质般的微光。

  身穿白大褂的医师一边整理自己的医药箱,一边道:“我已经给他注射药剂,他体内残余的药物会慢慢排出来,他会慢慢想起忘掉的记忆。”

  希尔德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冷冷道:“我让他忘掉不该记住的事情,可不是让他连我一起忘掉的。重新给我配一剂药,让他在精神慢慢地依赖我,这次你要是还搞砸……”

  他面无表情地转动手里的一杯威士忌,水晶杯中的冰块清脆碰撞在一起,声音冷酷单调。

  作为一个不讲武德的人,他可没耐心和周济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直接先绑回来再说。

  医师额头不自觉地渗出冷汗,恭敬道:“你放心,这次的药水绝对让您满意,只是周先生的身体可能经受不住这样反复的药物注射,最好等三个月后才注射新药物。”

  希尔德思索片刻,不耐道:“行吧,三个月后你再来一趟。”

  说罢,他起身坐在床沿,伸出手抚摸床上年轻男子的额发,医师见此悄无声息地退下。

  希尔德俯下身,轻轻地吻男子的面颊,语调温柔道:“我的宝贝,等我干掉那个老头子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多乖。你要是个女人,我就把你关在家里,让你只能给我生孩子,看你还怎么跑……”

  希尔德自顾自地说话时,周济慈无知无觉地闭着眼。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感觉大脑像是笼着一片薄雾,他有时可以模糊地感受到熟悉的片段,但又无法确切捕捉到。

  此刻,那片薄雾悄然散去,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意识深处,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场无始无终的大雪。

  一片雪花吹进屋,缓缓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

  东北边境的火车站里,大包小包的乘客正在等待去往圣彼得堡的火车,这是今年最后一班乘往圣彼得堡的跨国列车,快到圣诞节了,人们都拖

  家带口地想回家过节。

  候车室内,一个金发男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怀里还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孩。

  两人看上去像是父子,但那成年男子看上去未免太年轻英俊了些,他怀里的孩子睡得很熟,半张脸被柔软的羊绒围巾裹住,看不清长相。

  一片雪花吹到男孩的额头,融化成一块冰冷的水渍,男人掏出手帕,仔细给男孩擦干净脸,男孩睫毛微微阖动,但最终还是没睁开眼。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火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一个庞然大物缓缓地停靠在月台上,金属外壳在黑暗中闪着光芒。

  乘客们纷纷提起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窝蜂地挤向检票口,年轻男子也抱起男孩,他的行李很少,只有个小小的皮箱。

  拥挤的人群中,他小心翼翼地护住怀里的男孩,一步步地往检票口挪。

  在通过检票口的那一刻,男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一样。

  火车内一十四小时都有暖气,男子搓搓手,等手暖和起来后把裹在男孩脸上的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小脸,带着些许病气,看得让人怜惜。

  他细心地摸摸男孩的额头,试探还有没有发烧。

  坐在这对父子对面的一位斯拉夫人长相的女乘客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吗?长得真可爱。”

  年轻男子用标准的英文回道:“是啊,他是我的儿子,他叫keats。”

  他下意识地用自己最喜欢的一位诗人给这个孩子取名。

  这位年轻男子就是隆。

  半个月前,他还在港城陪自己的爸爸和傅庭雪谈生意,没想到傅庭雪这个老狐狸给他们下了套。

  老教父被廉警司的人捉走后,隆绑架了傅庭雪心爱的小儿子,想以此做人质交换。

  但傅庭雪居然放弃了这个心爱的小儿子,隆没办法,只好带着这个孩子一起躲避警察的追踪。

  老教父所有的养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港城。

  想到那个坑爹的老狐狸,隆抱紧怀里的男孩,脸上保持慈爱的表情,内心却在疯狂地咆哮:老子为什么要带这小崽子上路啊?

  说实话,在上火车的前一刻,他都还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垃圾桶把这小崽子扔掉。

  但几经犹豫,他还是没扔。

  当在新闻上得知爸爸已经被枪毙后,隆本来是打算杀掉这个小崽子的。

  他上好子弹,枪口对准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男孩,但却怎么也扣不下扳机。

  傅庭雪再怎么可恶,但这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子,这样做未免太残忍。

  就在隆内心焦灼地拉扯时,他突然听到,高烧中的男孩好像在喊妈妈……

  隆是听不懂中文的,但世界上所有牙牙学语的婴儿,都能自然地发出妈妈的声音,仿佛那是他们从出生时就已经录入的声音。

  犹豫良久后,他嘴里骂了句脏话,收回自己的手枪,

  把男孩从床上抱起来,出门去找药店。

  烧得迷迷糊糊的男孩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那种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微微一动。

  正好这时,隆怀里的男孩悠悠转醒,他迟钝地转动眼珠,像是在疑惑自己在哪里。

  隆的心立马提起来:该死,怎么醒过来了?

  他带这生病的小崽子没日没夜地躲了三天三夜,好容易才躲开那些警察,可不能前功尽弃。

  但男孩睁眼后却没有哭闹,他只是乖巧地把脑袋靠在隆的胸膛上,眼神一片宁静,甚至透出些许呆气。

  隆眉头微皱:正常孩子知道自己被绑架后会那么镇定吗?

  等等,傅庭雪好像说过这孩子是个哑巴,但哑巴也不至于被陌生人绑走都不哭吧?

  他隐约觉得这小崽子应该有哪里不对劲,但在外人眼里,火车上有这样不哭不闹的小孩子真是谢天谢地,至少不会影响他们的睡眠。

  女乘客从包里摸出几颗奶糖塞在孩子的手心:“真漂亮,怎么会那么漂亮呢,他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男孩的眉眼出奇的清秀漂亮,他肌肤很白,但不是西方人那种沉重不透明的白,而是凝脂般的质感,温暖细腻。

  因为发烧,他脸上还留着一抹淡淡的绯红,非常可爱。

  隆确实长相英俊,但和这孩子比起来,就显得粗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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