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月光真棒 你白月光真棒 第74章

作者:渔观火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江恕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儿,原来我都是妇产科的常客了,连接生护士都眼熟我了。

  护士又道:“对了,你生第四个孩子时,我们妇产科主任给你打了一面锦旗,一直忘记寄给你了,这次你就一起带走吧。”

  江恕神色扭曲:谢谢,但是并不想要。

  分娩时,产房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听到初生儿响亮的啼哭声时,江恕人都要麻了:知道生孩子痛,但没想到会那么痛,痛死老子了。

  生完孩子后,江恕被推到普通病房,护士把已经整理好的婴儿抱给一旁的周济慈,对江恕道:“如果要通奶的话,我们这里有专门的通奶师,当然,你让你丈夫帮你也可以。”

  护士揶揄地看了眼一旁的周济慈,放下所有的产夫用品,安静地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三个人,周济慈上前,俯下身解开江恕睡衣的纽扣,伸出手在他胸上按了一下。

  顿时,一股乳白的液体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江恕人都要羞耻得爆炸了,周济慈一脸平静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道:“看来不用我帮你了,宝宝估计饿了,你先喂奶吧。”

  还要喂奶?啊啊啊!杀了我吧!

  周济慈抱起已经整理好的婴儿,递到江恕面前:“是个儿子,你看看,真漂亮。”

  江恕侧脸去看,虽然才刚出生,但婴儿的皮肤却光滑白皙,细致的眉眼是令人惊奇的清秀漂亮。

  凝视着怀中的婴儿,江恕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看不见的纽带将他和这个婴儿联系在一起。

  他伸出手,想去握住婴儿的手指。

  但这时,意识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往下坠。

  恍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卧房的天花板,江恕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八块腹肌还在,但肚子里的小娃娃却没有了。

  想起他那五个孩儿,他嗷地一嗓子哭出来。

  他的崽啊!他好不容易生的五个崽啊!

  他不要腹肌,他要他的五个崽!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么?”

  被他的哭嚎声吵醒,周济慈不耐烦地打开台灯。

  江恕委屈地去抱他的腰,哭道:“济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周济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去摸他的肚子:“你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莫非他们江家真的是传说中的特殊血脉,男人也能生孩子。

  见江恕不停地冒冷汗,周济慈皱眉,伸出手耐心地抚摸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江恕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回道:“没有,就是梦到我给你生孩子了。”

  周济慈:……你这是多想生孩子。

  体谅江恕刚从梦里惊醒,周济慈没怼他,只是道:“梦都是假的。”

  江恕撇嘴:“我宁愿是真的,我可是六年生了五个呢,五个!”

  周济慈无语:“你好像很得意。”

  别人一生生一个,你一生生一窝,这是兔子呢。

  江恕挺胸:“那是,放在以前,我高低能得个英雄母亲的称号。”

  周济慈眼神微动,他垂下眼帘,轻声道:“你实在想要个孩子,我们就去领养吧。”

  他自己倒是对孩子没什么执念,但江恕好像一直很想要个孩子。

  江恕刚想答应,突然想起梦里跟他争宠,还挑衅他的大儿子,不由打了哆嗦。

  不行,绝对不行。

  能领养到长得和济慈一模一样的小宝宝自然是好,但万一是和他争宠的小崽子,他那是哭都没地方哭。

  他抱住周济慈的腰,一脸抗拒:“那还是算了,我还是想和你过二人世界,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回想起梦里济慈的小意温柔,江恕遗憾地叹气,他就说济慈怎么会那么温柔,原来是崩人设了。

  就像刚才,他在梦里大喊大叫,周济慈只会嫌弃他鬼叫惹人烦……

  见江恕抱住被子神色郁郁,周济慈以为他被魇到了,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好吧,其实也没怎么崩,他的济慈就是嘴硬心软而已。

  看着床前给他喂水的周济慈,江恕眉毛不由地舒展开。

  喝完水后,他一把抱住周济慈的腰,像只抱抱熊一样缠在他身上:“济慈,我好爱你。”

  周济慈有洁癖,一脸隐忍道:“去洗个澡,你一身的汗,别蹭我身上。”

  虽然他口中嫌弃,但却没把江恕推开。

  江恕非但不放开他,反而扭糖一样地缠在他身上,非要得到个答案才肯罢休:“你爱不爱我?”

  周济慈实在受不住他的闹腾,轻声道:“你怎么这么矫情……”

  “所以,到底爱不爱?你不回答我就不放开。”

  周济慈垂下眼帘,看向抱住自己腰的男人,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摸向男人的脸,触手的温热。

  尽管两人的相遇不甚美好,但一味地执着于过去是没有意义的,为什么一定要想得那么明白呢。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外飘泊辗转很多年,如今终于找到归所,他确实眷恋这个男人给予他的爱和温暖,他的灵魂也不再孤独。

  他低下头,在男人唇边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嗯。”

第49章 番外二1

  周公馆内,巨大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的正中央,金色的光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玫瑰和薄荷的香气在空气中浮游,管弦乐队的风琴发出浑厚的低音。衣香鬓影,到处都是一对对受邀而来的绅士淑女。

  江恕百无聊赖地陪在爷爷身边,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尚未成年的他便开始跟爷爷参加这类晚宴,身为长子长孙,爷爷早早地把他定位为接班人。

  整个大厅明亮得让人感觉置身于一块水晶中,对面的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江恕的身形:镜子里是个十几岁的俊秀少年,身穿黑色小夜礼服,虽然容貌稍显稚气,但站立的姿态挺拔,矜贵得像个小大人。

  和江老爷子搭话的中年男子奉承道:“这就是大少爷吧,真是一表人才。”

  老爷子笑道:“哪里,还是个孩子,让他出来见见世面而已。”

  江恕回以微笑,内心却愈发不耐。

  今天的晚宴是傅庭雪为他儿子举办的生日宴,傅庭雪是前几年刚从美国回来的暴发户,能一举成为港城的新贵,让江老爷子对他礼让一二,也是因为他阴毒狠辣的手段,让人很是忌惮。

  而这个所谓的“儿子”,不过是他去世的前妻留下的拖油瓶。听说是个才七八岁的男孩,身体不好,连自己的生日宴都没能露面,宴会上的大人们也不多过问,左右他们也不是冲这个小孩来的。

  周围陆陆续续可以听到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这傅庭雪还真是不显山露水,来港城还不到两年,没想到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谁让他有一副好皮囊,能得到纪家那位寡妇的青睐,纪家留下的家产可不少,他能有今天少不得那寡妇带来的遗产。”

  “你说纪家的事有没有他的推波助澜?纪家一大家子,死的死,残的残,平白让他捡个大便宜。”

  “你小声点,在人家家里做客还说人家坏话。不过你别说,我也愿意娶那寡妇,带个拖油瓶又怎样?”

  听到周围这样不堪入目的八卦之语,江恕不自然地皱眉,想起他们口中的那个男孩,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怜悯之意,觉得那小孩实在是可怜得很。他听爷爷提起过纪家的事,言语中也透露出纪家的家破人亡有傅庭雪的推手,曾经和和美美的一家只留下个病弱的男孩,想来那孩子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很不好过。

  但他也就是在心里怜悯一番,母亲死后他可谓是见惯人世间所有不堪的丑事,心性早就被磨成一块石头。人各有命,唯有自救而已。

  江恕打量四周也没发现傅庭雪的影子,便悄声问道:“爷爷,傅庭雪呢?作为主人,他怎么还不露面?”

  老爷子皱眉:“听管家说,他儿子有点发烧,还在楼上哄他儿子吃药,一会儿就下来。”

  江恕便不说话了,心想:这样看,那孩子过得应该也不算太差,他继父看上去挺疼他的。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旋转楼梯,二楼没有点灯,头顶上方一片黑暗,就像一张蜘蛛编织的黑色大网

  ,让人觉得很压抑。

  老爷子见他面露不耐之色,便开口让他去和同龄人去玩。

  这是江恕的父亲去世后,老爷子第一次带他出来应酬,也不指望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进入社交场就能八面玲珑,不过带他来见见世面而已。江老爷子对这个长孙还是非常满意的,家庭教师们都夸赞这个孩子思维敏捷,天赋出众,这让江家的大家长们无不欣慰。

  “好的,爷爷。”

  离开老爷子身边后,江恕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他刚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就看到不远处的陆展眉朝他挤眉弄眼。

  陆展眉是他的嫡亲表弟,比他小几个月,但小小年纪就学会泡妞,他身边有个身穿丝绸礼服的漂亮小姑娘,估摸是想出去和小妹妹拉拉小手,说说悄悄话。

  江恕先是白了他一眼,但也实在嫌弃这里无趣,便同他一起出去。

  公馆的后面是一大片树林,其中有一棵黄金树高大挺拔地矗立在阴郁的山林中,它的树枝伸展开来,如同一双张开的翅膀,淡金色的叶片在闪闪发光,那是独属于它的金色世界。

  陆展眉和他的小女朋友在那棵树下铺上一张毛毯,摆上他从宴会上带来的汽水和蛋糕,两人开始互喂蛋糕,你侬我侬,看得江恕直翻白眼。

  江恕实在不想做电灯泡,便拿了一瓶冰可乐,爬上那棵黄金树。暮色中,他的身形就像一只灵活的黑猫,在虬结的树枝间灵活地潜伏,最后在树枝间发现一张树椅。

  这应该是这棵树的主人搬上来的,天长日久,这张木椅已经和树融为一体,形成一张树椅。

  江恕坐下来,拧开汽水瓶盖,狠狠地灌上几口,从树上俯瞰整个后山。

  夜幕降临,后山冉冉腾起浓雾,整个郊外朦胧得像海市蜃楼,唯有坐落在半山腰的公馆发出亮光,像光剑一样刺向漆黑的夜空。

  每到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江恕就忍不住发呆,家里的管家和保姆对他的顽劣苦不堪言,因为他总是喜欢藏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这倒不是故意和他们作对,而是他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曾经他喜欢待在母亲的蔷薇园里,纵然那片园子已经荒芜得像块野地,但他在那座园子里看天看地看生灵,就这样也能糊弄一个下午的时光。后来管家知道他会藏在那里,渐渐地,他就不去那个园子了。

  他的家庭老师给他读史书,江恕学得很认真,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汉武”。试问谁不喜欢汉武帝呢?文武是攘,威震百蛮;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修旧章,封天禅土,功越百王。【1】

  这才是男人该过的人生,当真是痛快得很。

  难怪大家都戏说:乔治陛下真心共一石,卫霍独占一石二,其他人欠着。

  但每当江恕读到汉武帝晚年“巫蛊之乱”“戾太子谋反”时,心里又不由生出几分悲凉:他想象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接连失去爱将爱子,真正印证了那句“孤家寡人”,纵然这一辈子大权在握,也终究有意难平的地方。

  人生这条路实在太长,总得找个真心人一起走才不会孤独。

  而他江恕的人生仿佛一眼望得到头:无非就是接手家族产业,再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或许他们之间能有点真心,又或许只是貌合神离的一对怨侣。

  他有信心把江家的产业延续下去,可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那种一辈子带上“假面”虚伪过活的未来很可怕。一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成为宴会上的那些大人,江恕突然就觉得很腻。

  想到这儿,江恕不由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从来不对外人吐露这点儿小女儿家的矫情心思,无论是爷爷还是老师都只觉得他叛逆,也不知道他竟然也有这样“无病呻吟”的一面。>br>

上一篇:不良关系

下一篇:拯救小可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