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与恶犬 野狗与恶犬 第139章
作者:晏双笙
“你们来吃饭的?那一起,再叫几个菜。”程殊往梁慎言那边挪了挪椅子,问:“不过你怎么在这?”
上次他们出差见了一面,后来忙得都没空再聚。
他记得周明越的车行是在省会,不是在县城啊,怎么回来了?
周明越在他妹旁边坐下,解释说:“她过一阵中考,回来陪考。”
程殊瞪大眼,感慨说:“天呢,都要中考了。”
那会儿过年去看舞狮舞龙,周小舟都还被周明越扛肩膀上玩呢。
周明越被他反应逗笑,说:“再一晃眼,可能又高考了。”
说完瞥眼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周小舟,“算了,也有可能连高中都考不上。”
周小舟气得掐他胳膊,“你能不能好好当哥,有你这样的?”
“你连语文都能考个六十分,还要我怎么样?”周明越揭她老底,“去我那打工,当倒茶小妹。”
周小舟:“滚。”
梁慎言跟他们一起的时候,话一直都不多的,偶尔搭一两句,一顿饭下来,估计不超过二十句。
倒不是高冷,纯粹的不想没话搭话。
从餐馆出来,两点多了,正热的时候。
程殊和梁慎言打算趁时间早,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回去了。在县城里转,不如回去躺凉席上睡觉。
周小舟得回去复习,他们在路边说了会儿话,就被周明越押着走了。
周明越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梁慎言。
程殊和梁慎言站在树下,程殊看他回头,跟他挥了挥手,旁边的梁慎言只是半侧着身,目光都落在程殊身上。
之前他还不确定,但这会儿他确定了。
那年程殊复读又参加高考,考试结束那天下午,县城高铁站里的人,真是梁慎言。
第110章
算算日子,他俩还要在家里住上四五天,日用品倒是不缺,还有多的。
去超市里买了一堆零食跟水产,就是馋了而已。
东西是按着量买的,给程冬家三个人带了点,还有张老头家。到前台结账时,购物车装了一半。
程殊和梁慎言,一个在外面装袋一个在里边往台面拿,东西没多会儿就点完了。
收银员正在扫最后几样东西,程殊看眼梁慎言,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套,放到台子上。
等收银员扫了,才推着购物车从通道出去。
梁慎言把东西都装完了,忽然来了这么个东西,挑眉看向程殊,人正对着他笑,一点都不害羞,坦荡得很。
伸手拿了起来,没放到购物袋里,直接塞到了裤子口袋。
一人拎了个大袋子往外走,打算直接打车去坐大巴回。
行道树种的多,他俩站在树荫下等出租,人们来来往往,还是很热闹。
梁慎言瞥眼还在偷着笑的程殊,抬手从脑后撸了一下他头发,“看尺寸了么,就在那儿笑。”
程殊眼睛转了转,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看了才拿的。”
梁慎言看了他一会儿,勾起嘴角,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旁边也小声说:“程殊同学,别太纵.欲。”
程殊眼睛一点点瞪大,听完扭头不跟他说话了,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回家的车上,程殊困得靠在梁慎言肩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梁慎言偏过头看他一眼,顺势看向窗外。夏天外面的山和田都绿油油的,不知道前排谁开了窗,风吹着很凉快。
在今天来县城之前,他没问过程殊来这儿要做什么,是因为他们都知道。
看到程三顺照片的那一瞬间,梁慎言是有点愣住的。
真切感受到了时间这玩意儿,一点都不等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好在,他和程殊的未来还很长。
快到站的时候,程殊自己醒了。没动,就转了转脸,贴着他肩膀蹭蹭。
“腰疼。”
梁慎言偏过头,笑了,“耍赖啊?都过几天了。”
程殊努嘴,伸手去碰他手背,勾住他的手指扣住,“夸你呢,你怎么还听不懂。”
梁慎言手指一捏,程殊嘴就闭上了。
程殊努力地动着嘴唇,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只好拿手薅他。
梁慎言看眼窗外,差不多要到车站了,松开手,不忘捏了一把他的脸,“脸皮又厚了啊。”
程殊揉揉脸,往玻璃那儿一照,嘴唇上边和下边各留了一个红色的印子,怪对称的。
“你下回轻点,夏天留印了不好。”
梁慎言转头对着他,皱了皱眉,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等车停稳了站起来,说:“那留的也都是看不见的地方。”
程殊一怔,笑起来,拎了东西跟在他后边下车。
在车上还晴空万里的天,就他们下车这会儿功夫,变得阴沉沉的,大片乌云飘来,又闷又热。
他俩连包都没拿,更别说伞了。
一看变天了,拎着东西往家里赶,怕被雨淋。
衣服湿了还好多,这天反复无常的,容易感冒。
去给张老头送东西时候,老两口正在那儿收谷子,才刚收到堂屋里。
“你俩回来了啊?还好回来得早,不然一会儿下雨,可淋坏了。”杨老太拿着草帽扇风,“吃冰棒不?去冰柜里拿。”
程殊从袋子里翻出给他俩带的东西,就钙片之类的,还有爱吃的芝麻糊跟大枣,“不吃了,给你们送完东西就走,怕下雨,院里还晒了东西。”
杨老太一看他拿东西,连忙要塞回去,“你这孩子,给我们东西干什么,你建国叔买呢,洋哥也买。”
程殊拎着袋子躲开,“那是他们买的,又不是我买的,不贵。”
张老头擦着汗出来,看见东西,“孩子们的心意,就收下吧,难得小殊跟小梁回来,你要不收,他们下回就不敢来了。”
程殊一听,附和地点点头。
梁慎言往外看去,天更黑了,给程冬家的东西,估计得等雨下过了才能拿去。
他转回来,“雨看着要下了,我们先回了啊。”
张老头和杨老太笑笑,摆摆手,让他们赶紧先回家,别晒的东西被雨淋了。
他俩拎着东西,看天越来越黑,干脆跑回了家。
结果才到电线杆那儿,雨就砸下来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下着,别家院子里的棚子被砸得嘭嘭嘭的响,树叶也被打落了不少。
进了院子,把东西随便往厨房桌上一放,先去把晒的衣服收进程殊房间。
程殊扭头看窗户外,这雨下得天都白了,院子地上砸起一片水花。
撩起衣服下摆,弯腰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变天比翻书还快,幸好回来得早,不然衣服白洗了。”
梁慎言扫了眼他那一截腰,在房间里拿了一把伞,“去个洗澡。”
程殊愣了愣,手一松,衣服掉回去。
对上梁慎言的眼神,不自觉地吞咽了下,走到他面前,都快贴上了才停下。
梁慎言收起视线,手捏着伞,在程殊把手伸向口袋时,按住了他的手腕。
程殊一直都不是身上有肉的身材,手腕和脚腕都是带着韧的骨感,皮肤也很薄。
“想干什么?”梁慎言开口时,声音偏低,显得有点哑。
程殊呼吸一促,手指蜷了蜷,划过梁慎言手心,“去洗澡。”
房间里没开灯,外面的天又黑压压的。
他俩直直地看对方,眼神触及的那一秒,默契地握住彼此的手,吻到了一起。
怎么回的房间拿衣服,又是怎么撑着伞去的浴室,记忆、片段全被大雨浇得模糊。
等程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贴在门上,木门上的棱子硌得他有些难受。
可梁慎言没给他一点空间能躲开,扣住他的手,腕骨被捏得有点隐隐作痛。
梁慎言比程殊高半个头,握着他腰,把人搂到怀里时,程殊踮起脚,才能勉强挂在他身上。
从门口到淋浴那儿,不知道是谁的手往墙上一撑,“啪”一声,灯亮了起来。
程殊被抱起来的瞬间,手慌乱地搂住梁慎言脖子,跟着背贴到冰凉的瓷砖上。
这个姿势,梁慎言要微仰着头看程殊。
“言哥。”程殊抿了抿唇,低头去亲他的鼻尖,“想要你。”
梁慎言收紧了手,一抬头,咬着他的下唇,整个人抵了上去,“宝宝。”
程殊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一颤,身上力气跟着这两个字一起被冲走了一样,只能任由他开凿。
淋浴头的水落下来,打在梁慎言背上,溅起的水花,浸润了程殊的指尖。
下了一场雨,他俩被浇得没一处是干的。
这会儿又出了一身汗,被淋浴带走,却还是哪哪儿都湿润的。
程殊咬紧了嘴唇,偏着头,努力绷着脚背踩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匀,梁慎言亲了亲他的耳垂,就又没了力气,发出一句很轻的呜咽。
梁慎言吻了吻他的颈侧,用牙尖叼着,又去亲他的上唇,磨着不明显的唇珠,等他受不住了,才很凶地亲他。
等他俩彻底平复了躁动,外面的天也还是黑的,不知道是晚上了,还是雨没下头。
程殊换了身干净的短袖短裤,拿着毛巾在那儿擦头发,见梁慎言正在收走洗衣机上的布罩,耳朵一热,干脆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