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但球没了 带球跑,但球没了 第79章
作者:问尘九日
不过一码归一码,过了一会儿,傅向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那个蓝茵以前跟你……”
“我们只是同学。”秋池说。
“关系很好的同学吗?”
秋池迟疑了半秒,然后才点了点头。
Beta迟疑的这半秒,让傅向隅的心情突然又开始起伏不定,他顿了顿,忽地又开口道:“不是女朋友?”
“不是。”
“真的?”傅向隅一边开车,一边问他,“现在还有联系吗?我看她对你的事情还挺关心的,她对别的同学也这么热心吗?”
秋池:……
法院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傅向隅开车开了多久,秋池就被他软磨硬泡地逼问了多久。
不管他说什么,这个Alpha好像都不信。秋池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干脆随口接下了他的话头:“对,我们以前好过。”
傅向隅的表情立即就变了,他看起来很落寞的样子:“你觉得她很漂亮。”
“又是个Omega,又是同学,还殷勤地给你送花……”
秋池真的有点无奈,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就算我和她以前真有什么,那也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他脱口而出:“而且你之前不也跟那个方一珂卿卿我我的吗?”
“我和他哪里……”傅向隅下意识反驳,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失去理智后的记忆,秋池会这么说,说不定是曾经看到他跟方一珂有过类似于‘卿卿我我’的举动。
于是他只好道:“不是清醒的时候,怎么能算?”
“而且你跟那个姓任的……”傅向隅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很心痛,“你们做过的事难道还少吗?”
两人一个醋意大发,一个孕期情绪波动大,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秋池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说:“你和方一珂那天在学校里牵着手……所有人都在祝福你们。”
他这句话说的很酸,于是傅向隅也有些怔愣住了。
秋池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跟傅向隅说了些什么话了,可他直到现在还记得自己那时候不肯宣之于口的委屈、不甘与艳羡。
“我当时真的挺羡慕他的。”他低声说,“可以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地站在你旁边。”
优越到他难以企及的家世背景,再加上他跟傅向隅之间百分之百的匹配度,秋池连跟他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听见他的话,傅向隅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完全地熄了火。
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秋池听见这个Alpha突然跟自己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该跟你吵。”
以前是以前,现在秋池正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是爱他的……他们甚至又有了孩子。
傅向隅觉得自己好像不能贪心到要求秋池人生的所有时刻都是属于自己的,但是对伴侣的一切都有着可怕的占有欲是Alpha的天性。
他心里依旧自私地想要秋池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有时候他甚至想一直都把秋池关在家里,每天都只能见到他一个人。
可傅向隅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他选择克制自己的本能。
第82章
傅向隅订的鲜花束摆满了别墅一层。
下午三点半,秋池午睡起来,本来想下楼看看煤球为什么一直在叫,结果刚走下楼梯,就看见了这压根无处下脚的一楼大厅。
就连沙发上也放满了花。煤球被挤得只能站在沙发靠背和扶手上,这猫胆子奇小,因为担心这些没见过的花会跳起来攻击自己,试探了一圈,愣是没敢动,只能看着秋池哀哀地叫。
与此同时,来家里打扫卫生的家政阿姨拿着抹布和拖把也走了进来,她先是看了眼放得到处都是的花,又抬头看向秋池。
两个人面面相觑。
秋池有些无奈地:“今天就先别打扫了这一片了阿姨。”
家政阿姨是拿月薪的,听了秋池的话,也乐得清闲:“好的,那我出去打扫一下外面的地台吧。”
“好。”
另一边,傅向隅瞥了眼家里的监控,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他最近又升官了,不仅办公室大了一圈,就算光明正大地摸鱼也没人敢管。
他很快就给秋池打了一通电话:“睡醒了?”
“嗯。”
“给你订了一点花,喜欢吗?”
“……喜欢。”秋池委婉地说,“但下次可以少买一点,我们家放不下。”
他本来想说真的很浪费,但那样好像有些扫兴,于是秋池就没有说。
傅向隅喜欢他说“我们家”这样的话,于是他笑着说:“好。”
秋池还有点困,因为怀孕,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很容易累。
于是他就这么在下楼的实木扶梯上坐下了,然后他很小声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现在再回去上学,年纪会不会太大了……”
裘彦明的事儿热度不低,所以很快的,曾经有个学生被他家恶意污蔑、又被校方劝退的事也在高校内和网络上传开了,因为这件事,都兰学院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自然也颇受影响。
这几天秋池接到了不少都兰领导老师的电话,对方每个人的说话用词都很热切,一直在劝他回去复学。
秋池理解他们的着急,让他回学校,也不全然为了补偿他,校方那边也想借此尽快发个通告,挽救一下他们学校在社会公众眼里的形象。
只是秋池离开“校园”实在太久了,此时心里徒然升起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茫然感。
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比那些今年才刚要入学的新生大了快一轮。
虽然当初那些加害者已然伏法,可那些失去的时光并不能复返,欣喜过后,秋池心里又变得空落落的。
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他想,妈妈或许还能亲眼看到他的人生回到正轨。
傅向隅原本是想劝他生完孩子后再回去复学的,可那些想法,在听见秋池这句自我怀疑的话后,顿时荡然一空。
“怎么会?”他说。
秋池当时是大二下被劝退的,虽然差了挺多门专业课和学分,不过只要把那些课程和学分补上,就可以顺利拿到毕业证了。
他的人生已经被耽搁太久了,不能再被任何外力绊住了。
“反正预产期在明年三四月份,这学期可以念,我陪你一起,”傅向隅说,“不过你要是觉得应付不过来的话,也可以等明年,没关系。”
秋池心里其实也不想再等了。
那些课他一年就可以修读完,只要成绩足够好、绩点足够高,他就可以继续读研,就像他十八岁时预想的那样。
秋池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膨胀着、生长了起来。
他想了想,然后说:“……我还是想现在就念。”
“好啊。”傅向隅笑了笑。
秋池拿着手机,看着面前一整片橙灿灿的花束。
它们象征着希望和光明。
“向隅。”秋池忽然又开口道,“谢谢你的花。”
“不客气,”傅向隅说。
然后他顿了顿,紧接着又说:“我爱你。”
秋池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发湿,于是他用掌心轻轻地蹭了一下眼睛。
听筒里的声音消失了很久,然后Alpha突然听见那边响起了一点几不可闻的声音。
“我也……”秋池说。
“什么?”傅向隅追问。
“……没什么。”
“你也爱我,”傅向隅叹了口气,他替他说,“我知道。”
“下次不许再‘蚊子叫’,听到没有?”
秋池很闷地应了一声“嗯”。
*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某天早上醒来,秋池发现自己好像开始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
床单、枕套,还有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鸢尾花香,秋池很小心地呼吸着,但没过多久,他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傅向隅脖颈处凑了过去,靠得越近,那股花香调就越好闻,带着一点Alpha体温的烫,饱含着生命力的馨香。
秋池嗅得很痴迷。
傅向隅完全是被痒醒的,他醒来的时候,Beta的鼻尖正抵在他的腺体上,脸色潮|红,就像发烧了一样。
Alpha没反应过来,见状赶紧用手背在他脑门上贴了贴,确实有点烫,于是他低声问:“难受吗?”
秋池不说话。
“穿衣服去医院……”
他话音未落,秋池就抵着他的唇吻了上来,温热的体|液里也有信息素的香气,秋池感受着那些花香颗粒般地在他口腔内炸开来,颤栗的知觉一直蔓延到了后脑勺。
以前Beta也能够在他的体|液中感知到信息素的气味,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强烈。
傅向隅一开始还惊讶于他的主动,但很快他也跟着一起沦陷了。
一直吻到行将窒息,Beta才念念不舍地瘫软在他怀里,像只餮足的猫,温顺得过了头。看着秋池透红的脸,傅向隅实在很心痒,可医嘱里明令禁止过……至少前三个月不能。
傅向隅把心里那些浮想联翩的念头都压了下去,紧接着又慢慢收起了外放的信息素。
空气里的鸢尾花香越来越淡,秋池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沮丧,不过他也因此清醒了一些,他告诉傅向隅:“我好像又能闻到你的味道了。”
“真的?”傅向隅最近恶补了很多Beta孕期相关的常识,知道从这段时间一直到Beta生产,都是他对自己依赖感最强的时候。
如果这时候伴侣对他们表现得漠不关心,那么孕期的Beta不仅会患上分离焦虑症,还会因为缺乏伴侣的信息素,而感到异常的痛苦。
上一次,他就是在秋池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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