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教授再不理我要闹了 闻教授再不理我要闹了 第22章
作者:松风吹月
指着大白墙一样颜色的镯子就敢说羊脂白的,简直是小儿科。
“外面市场上百分之八九十的镯子都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外面卖两三千,我们这里几百钱就可以拿到了。怎么样,对不对庄[注1]?”
时镜笑着摇头,这玩意儿拿回去垫桌子都嫌不稳当,给完全不懂行的人估计都看不上,还对什么庄。
他大致转了一圈,没看上什么东西,摊位上基本是卖成品,上面几层的货显得更精致些,金镶玉也有不少,他买回去没什么能发挥的余地,这里更多是给玉器行老板供货。
等从里面出来,闻声发了消息过来,“忙完了吗,回酒店吃饭,下午出发去L市。”
“完了,马上回来。”
“要来接你吗?”
时镜随手打了车,将地址报给司机,“不用,我已经打到车了,酒店见。”
时镜付钱下车,看到酒店前台,不忘夸奖一句,“你们酒店真贴心,房间里居然有空气加湿器。”
前台明显愣了一下,“先生,我们酒店不提供加湿器呢,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自行购买使用。”
时镜也被她说懵了,不是酒店的?那会是谁?
李书达三人可以直接排除,他们仨被J省干燥的空气吹成干尸都不可能想起来搞个加湿器。
难道是闻声?
昨天他上车一咳嗽闻声就叫司机关了空调,这么说起来真有可能。
时镜回房将昨天翻乱的箱子收起来,今天买的海蓝宝秦老板会用快递直接发去C市,不用他带着来回跑。
他拉着箱子出门,就看到闻声几人也拉着箱子出来,将行李箱交给李书达先放去车上,时镜贴到闻声身边,小声问:
“闻教授,我屋里的空气加湿器是你叫人弄来的?”
“嗯。”闻声微微点头,“看你在咳嗽。”
时镜撇过头,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闻教授真是太贴心了!他自己都没想起来,觉着适应适应就习惯了,没想到晚上回到酒店,空气已经变得湿润。
“怎么了吗?”闻声停下脚步等他。
时镜乖巧摇头,“没有,今天出门没有给你带礼物。”
“不是已经有奶疙瘩了吗?”
闻声走进去,依然习惯性帮他按着电梯门,电梯缓缓上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重,时镜感觉自己有点晕晕乎乎的,像一脚踩进云里。
闻声站在电梯门口,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硬朗漂亮的下巴和下颌线。
肩膀好宽,靠起来一定很舒服。
来不及再想更多,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依然是昨天用饭的包间,菜已经备好了,只等几人落座。
今天没再喝酒,时镜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昨晚醉意上头的闻教授脸颊微红,眼神不太清醒,一向扣紧的纽扣也因为热解开几颗,他怎么就光顾着害羞没有趁机拍几张,真是失策!
吃完饭,几人去转机,经理一路送他们到机场才挥手离开,等落地,会有另外的人来接。
时镜打着哈欠伸个懒腰,和闻声坐在一起,李书达三人像是老鼠见了面,几乎坐在他们对角线的位置。
闻声翻动报纸的手忽然一顿,“忘记恭喜你今天捡漏成功。”
时镜愕然,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又笑起来,“谢谢,跟你来J省运气真不错,可能因为这里是源头货,价格比内地低一些,再加上捡漏来的这颗,感觉大赚一笔。”
从闻声的角度,能看到他翘挺的鼻头,时镜眼睛很大,线条又圆润,他瞳仁并不很黑,有种特殊的清澈,因为刚打了哈欠眼中水雾氤氲,眼尾还带着红,突出股楚楚可怜的动人。
闻声喉结上下滑动,将视线重新放在报纸上,“那就好。”
空气恢复静谧,时镜挺着胸膛又伸了个懒腰,却听见一群年轻男女说笑的声音,旁若无人的音量引来不少人侧目。
时镜扫了几眼,冲闻声侧身,一副不想看到那群人的模样。
闻声不动声色抬头,却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觉得有些吵闹。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时镜心中“不要坐这边”的念叨中,那群人坐在了他们对面。
时镜缓缓吐出一口气,果不其然,没等几分钟,几个穿着花花绿绿打扮奔放的年轻男生就已经站在他们身前,“哎呦我去,这不是时镜哥吗,真巧啊,你也来J省玩,要不要一起啊?”
旁边人嘻嘻哈哈一阵乱笑,一男生捶他一下,“这不应该叫表哥吗,叫什么时镜哥,洋不洋土不土的,你怎么不干脆叫时镜哥哥~”
周围人又一齐发出快活的笑声,“恶不恶心,我又不是同性恋,对着男人叫好哥哥。”
时镜只好坐端了和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丁肃丁昭丁卓丁承。”
闻声合上报纸,看向来人。
丁家几兄弟长得确实像,不用说都看得出是一家人,细看下巴和时镜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脸上那股油腻猥琐,冲淡了与时镜的相同。
他又看了眼时镜,白皙莹润如玉石,同样的下巴,在他脸上就显得可爱许多。
果然仿制的比不上原装。
第24章 湖边
为首的丁肃轻蔑地扫了眼时镜二人,“时镜哥,这该不会就是你那个月薪2700的男朋友吧,真是穷……”
穷酸两个字,在他舌尖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也没能成功吐出来。
闻声的穿着并不高调,但配上他那张脸以及鹤立鸡群般出众的气质,穷酸这两个怎么看都和他没关系。
他们带来的女伴,也被闻声迷花了眼。
闻声冲时镜挑了下眉,没有说话。时镜尴尬地想钻到椅子下面去,他这话是用来气丁蓉的,怎么丁家都知道了!知道就算了,还说到正主面前!
闻声该不会以为他背后编排他吧!救命……
丁昭一手搂着自己女伴,抬着下巴满脸不屑,“表哥哦不是,毕竟姑父说把你赶出家门了,再叫你表哥不合适。你为了不相亲跑出时家,怎么就找了个穷老师啊。”
他对着闻声啧了一声,这穷教书的长得还挺好看。“这脸确实不错,但是男人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你说说你,放着时家那么大的家业不要,转头看上个穷男人,他是能给你买跑车,还是能给你买别墅?”
丁卓倒不这么想,时镜不走,时家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姓丁的来分,连忙帮他说话,“你们都少说两句,人家是为了爱情,哪像你们没点追求。”
说着又转头看向闻声,面带笑意伸长胳膊像要和他握手,“你好我是时镜表弟,你就是他爱人吧。”
时镜看向闻声的眼神已经从尴尬变得麻木,世界毁灭吧!就现在!
闻声余光看到他面无表情放空自己,配合地起身抬手,“你好。”
他坐着时还不明显,一站起来,平均比丁家几兄弟高出半个头,压迫感瞬间笼罩在几人头顶上。
丁卓也笑不出来了,表哥跟着男人跑了虽然不太光彩,但这个男人实在是光彩照人。
时镜心如死灰看着闻声与他们握手,听到登机广播,犹如一道天籁,照进他阴暗的内心。
他热情洋溢地拉着丁肃的手,“以后时家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干。”争取早日把时天骏干破产。
时镜嗖得冲向登机口,一坐好就要了毯子将自己整个包起来,连鼻子都不放过,闻声看他像个木乃伊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也不着急说话。
过了一会儿,机舱门关闭,闻声才轻轻拍了他一下,“出来吧,不闷吗?”
闷得要死!
时镜也撑不住了,将自己放出来,就对上闻声戏谑的眼神,“我想你可以解释一下月薪2700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对吗?”
时镜缓缓下滑,又被安全带勒住,“我在网上看到的,有幼儿园老师一个月工资2700……”
“嗯”闻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看看李书达他们,感觉我也算幼儿园老师。”
刚才到了机场,时镜才知道,这仨昨晚吃撑了,早上都没吃早饭,一人干了三碗酸奶帮助消化……
时镜捂住脸,“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背后贬低你的,我就是为了气我妈随口编的,没想到她当真了还到处说,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闻声从容地换个姿势,“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不过……”
时镜下意识抬头看他,“怎么?”
“放弃家业从时家离开,不会后悔吗?”
时镜哼了一声,“下辈子会不会后悔不知道,反正这辈子肯定不后悔。时家家业我是没看见,再不跑,等着我的老头子倒是看见了,第一个49岁的相不成,过两天59岁的就在路上了。”
闻声一怔,想起他说过的现年49的相亲对象,伸手在他头顶轻轻摸了下,这次触碰很短暂,时镜只感觉头顶一痒,闻声已经收回了手指。
“辛苦你了。”
“不辛苦。”时镜眨着眼看过来,“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闻声向空姐要了杯水,“不会,事急从权。”
时镜喝了水,满意地将自己包起来,“闻教授,你真好啊。”
闻声手指动了下,等他转头去看时,时镜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他收回目光,合上杂志,也向后靠去,闭上眼睡了。
*
到L市后,闻声几人显然忙起来。
时镜便带着拍立得,独自在街上转悠。
时光大好,他是街头的闲人。
L市老城区建筑不高,道路宽广,两旁的树叶已经变成金色,风一吹,便沙沙响着落下来。
这种树C市没有见过,时镜捡起一片漂亮的叶子,举着拍立得将它变成一张薄薄的照片。
这款相机有些老了,又大又笨重,连相纸也面临停产,色调像八九十年代的港剧风格,仿佛旧时光里暗淡的岁月。时镜看了眼照片,小心收进背包里。
要说优点,它也是有的,为数不多可以插内存卡的拍立得,即使没了相纸,也可以拍照。
时镜一路走走停停,拍树梢,拍戴着民族特色帽子的老人,拍匆匆路过的女生,拍街头一闪而过只有一条尾巴入镜的橘猫。
饿了就随便找家门头有些老旧的小店,一份掺着凉皮的凉面,足够他这个来自江南水乡的男生吃饱。
吃完要一碗酸奶,拿着继续逛。
逛累了就找个公园进去坐着晒太阳,J省的阳光很慷慨,一连都是晴天,只要出门,太阳就挂在头顶。
逛到天色渐晚,等闻声发消息“回来吃饭。”
他就拎上一天的战利品,打车回去和他们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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