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教授再不理我要闹了 闻教授再不理我要闹了 第66章
作者:松风吹月
闻妈妈将礼物放去餐边柜上,也不拆,给两人倒了杯水就进了书房。
闻声自己从鞋柜里找了两双一次性拖鞋,给时镜换上。
这个小区虽然老了点,但装的地暖,室内很暖和。
屋子的装修看上去有点年代感,厚重的猪肝色木地板,以及同色的柜子踢脚线。家里装饰很少,棕色皮沙发上也没有常见的沙发套,看着很冷清,没什么烟火气。
时镜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闻声贴着他坐下。
时镜小声问:“完了你妈妈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印象分扣完了。”
闻声早就习惯了,“正常,家里不管谁来都是这个待遇,我父母从不招待客人。”
时镜这才松了口气,闻声拍拍他,“要去我卧室看看吗?”
只要能转移注意力,时镜干什么都行,闻言立即跟着闻声起身。
尽管闻声早就说过自己过年要回来,他的卧室依然没有收拾,看样子应该是不久前保姆来打扫过一回,桌子上灰只有不厚一层。
闻声拉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箱子。
吹走箱子上的灰尘,打开后里面是些奇怪的回忆。
初高中的同学录和毕业照,几张小时候的照片,一只生锈的铁皮青蛙,一盒跳棋,一卷奖状。
“你先看,我去弄水喝,”
闻声去客厅拉来行李箱,取出两人的水杯和烧水壶,去厨房烧水。
时镜跟着他去厨房,疑惑道:“你家里应该有烧水器吧,怎么还用这个折叠的,阿姨刚才倒水了。”
闻声将烧水壶洗净,接水插上电源,“我不用他们的东西,自己带着比较好。”
时镜听得疑惑,闻声和父母的边界感也太重了点,他和自己刚认识的时候都没这么陌生。
水很快烧好,闻声灌进杯子将烧水壶收起来,和时镜回到卧室。
时镜指着铁皮青蛙问他:“这个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闻声笑笑,只是这次笑意很浅,没到眼底就消失了,“是一个期盼很久的生日礼物。”
时镜再三追问,闻声才告诉他,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很难有人想起他的生日,这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奶奶忽然想起来,叫朋友买了这个铁皮青蛙送到学校门口。
这是他从小到大收到为数不多的生日礼物。
时镜怔住,丁蓉都记得他的生日,虽然每次生日都是丁蓉和时天骏大戏上演的日子,但丁蓉还是会早早张罗起来,借着时镜生日彰显自己时太太的地位。
时镜努力伸长胳膊环住闻声宽阔的背,拍拍他,“以后每年我都给你过生日。”
闻声低声回答:“嗯,谢谢你。”
“这是男朋友应该的,不用谢。”
时镜锲而不舍地从闻声嘴里挖出很多事,终于理解为什么闻声在家时边界感这么重,对闻父闻母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的出现,既打扰了闻母的工作,也打扰了闻父与她的二人世界。
尤其闻声出生时,正是两人事业最忙的时候,闻声就被各路亲戚朋友你带几天我带几天养到能上幼儿园。
小孩儿到能上幼儿园的岁数后就可以托管,于是闻声不用住亲戚家了,改成从早到晚在托管班待着。
直到小学可以住校后,他就从家里搬出去开始独自生活,大学时又离开故乡出国留学。
“感觉国内好像没有什么你值得牵挂的东西,怎么会选择回来?”
闻声仔细思索片刻,“好像没有什么非常特殊的理由,时间一到,我感觉该走了,联系好国内的院校办好手续就回来了。”
时镜用自己小巧圆润的鼻头顶他,“你这个理由一点都不浪漫,你应该说是为了回来遇见我。”
闻声轻笑一声,一只手托住时镜侧脸,食指在他红润的耳垂上拨弄着,“好,我回来是为了遇见你。”
闻声房间一直没有通过风,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和床褥潮湿的霉味儿,这么好又适合接吻的氛围,被时镜一个惊天大喷嚏打破。
“阿嚏!”
闻声笑着放开他,找出纸巾递过去。
时镜刚接到纸巾又是一个喷嚏,“阿嚏!咱们今晚真的要住这里吗阿嚏!”
闻声拉着他走出卧室,“不用,吃完饭咱们就走,住酒店,在X市玩两天就回去。”
时镜因为太紧张,在飞机上也没睡好,下飞机后冻得哆嗦,被闻声拉着在卫生间穿上秋裤和厚毛衣才缓过来。
这会儿房子里暖和,他很快昏昏欲睡起来。
他困得头一点一点,闻声刚揽住他,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闻母忽然从书房出来了。
时镜吓得一激灵,差点跳起来,双手放在膝头端端正正坐好,等待闻母发话。
闻母却什么也没说,走进卫生间。
时镜小声对闻声哼唧:“你这个侦查员怎么一点都不好用,阿姨出来了也不说一声。”
闻声拍拍他,“困了就先睡一会,不用担心,她不在意这些。”
时镜拍开他的手,眼神告诫他少捣乱,虽然闻母与闻声关系淡漠,但该有的面子工程还得有。
时镜咬牙硬撑着,终于等到闻爸回来,他没换衣服,与两人打完招呼径直走进书房。
再一会儿,闻母出来换上衣服,闻父招呼两人:“吃饭去。”
时镜连忙起身,闻声却回房提上了行李箱,顺手将那一箱子童年回忆塞进行李箱里。
叔叔阿姨眼神往行李箱上扫了一下,也没问闻声晚上是不是要出去住,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饭店不远,时镜一路上想挑起话头,比如,“叔叔阿姨在哪里工作,是不是快退休了?”
闻父:“保密单位。”
时镜等着他的后续,半天才发现后续没了。
他又鼓起勇气,再问:“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吗,你们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闻父:“还好。”
时镜等了半天,结果又没了!
时镜生平第一次,觉得闻声也是一个话多的人。
闻声拉住他的手,小声说:“不用聊天,专心走路就好。”
时镜已经挫败得不想说话,闻言点点头果断闭嘴。
菜是闻父提前点好的,菜色丰富,就是席间过于安静,除了筷子偶尔碰到餐具,以及咀嚼的声音,再没有一点动静。
安静得像是丧礼上的默哀环节。
本应该胃口大开的时镜,完全食不下咽,他勉强拿着筷子夹面前的青豆,等到闻父放筷子后紧跟其后。
闻声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食欲,也跟着放下筷子。
吃完饭闻父闻母在饭店前与他们告别,
“再见。”
“再见。”
闻声毫无波澜说了句“再见”,时镜简直笑不出来,勉强勾起嘴角向两人挥手,“叔叔阿姨再见。”
等两人走远了,闻声打车带他去酒店。
酒店房间门刚一关上,时镜立即崩溃地扑在床上,“救命啊……”
闻声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走,带你去吃夜宵。”
第71章 老中医
说好去吃夜宵,走出酒店大门,向西不到一百米,闻声拉着时镜进了一家中医馆。
时镜像一只倔强的柴犬站在中医馆门口,“你说的夜宵难道是熬好的中药吗?”
闻声揽住他的腰把他往里面带,“不是,先来这里给你看看,坐堂的大夫在X市很有名气。”
时镜迅速摇头,“不要,我不看,你要是腰不好就回去吃六味地黄丸。”
闻声哄了半天,时镜都不愿意进去,最终被闻声一把抱起来,放在看热闹的老大夫面前。
闻声一边掏手机付挂号费,一边对老大夫说:“前两天我惹他生气后,他半夜睡不好一直惊醒,这两天才稍微好些。”
当着老大夫面,时镜没再负隅顽抗,乖乖伸出胳膊让大夫把脉,另一只手却用力拧在闻声大腿上。
闻声只是呼吸重了下,面色如常地对老大夫说:“我们生活在外地,不能来复诊,如果不严重的话不吃药可以吗?”
时镜闻言,立即松开拧着闻声大腿的手,还心虚地在上面摸了几下。
老大夫示意时镜将另一只手拿上来,“吐舌头我看看。”
时镜乖乖“啊”了一声。
老大夫点点头,“心脾两虚,平时少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心里别想太多事,少吃生冷油腻辛辣的东西,心情好身体就好了。”
闻声又问:“多吃什么比较好?”
老大夫:“山药牛肉猪肚糯米,红糖银耳龙眼肉,少吃寒凉。”他顿了下又道:“食补是一方面,少生气是另一方面,实在不舒服就吃点归脾丸。”
于是闻声叫大夫开了两瓶健脾丸,装进口袋里拉着没扎针没喝中药的时镜走了。
中医馆再往前走,过个马路就是一家门头超级长的烧烤店。现在天冷,外面没有摆桌椅,如果是夏天,这里会更热闹。
时镜坐好后狗腿地给闻声揉揉大腿,“闻教授,腿不疼了吧?”
闻声好笑地在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这么大人了,医院抽血都能面不改色,怎么还害怕看老中医。”
时镜讪笑,“这不是前两天看见一个扎穿小腿的针灸视频,害怕你给我来一个百会通涌泉[1]嘛。”
闻声笑着摇头,“又不是串肉串,你看见的那是中医里的透穴针法,不痛的。”
时镜忽然想起什么,问闻声:“都这个点了,怎么老中医还在坐堂?”
闻声:“老中医一身本事可惜儿子没开窍,教了几十年也没教会,现在老头子改教儿媳妇了,他白天在大医院坐诊,下班后和周末才来店里。应该早点带你看看的,但是C市我不算太熟,也不知道哪里的大夫好,一直拖到今天。”
时镜心里说不出的慰贴,偷笑两声,用肩膀撞了闻声一下,“闻教授,你一个X市人,回国后干嘛跑到C市去?”
闻声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菜单:“为了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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