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鸟 旷野的鸟 第23章
作者:Brokkoli
就像此刻,他浑身无力,背脊与柔软的被子相摩擦,一下又一下,眼瞳逐渐涣散,靳隼言却仍是面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半晌,松香味道愈发浓重,顺着半开的窗口飘散出去,靳隼言稍稍起身,轻吻落在谢濮笔直的小腿上。
像被羽毛触碰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触感像是电流,瞬间就传遍全身,谢濮的双腿顿时绷紧。
靳隼言又说:“放松,阿濮。”
眼睛慢慢聚焦,从摇动的窗帘慢慢移动到靳隼言身上,他歪着头反应了一会,神智溃不成军,只黏糊糊地嗯了一声。
但身体还是紧绷的,没有放松一分。
靳隼言便轻笑了一声,动作变得缓慢而温柔。
锁链在床头缠了一圈,时不时随着谢濮的起伏响一两声。
手腕上的伤口被妥帖包扎,镣铐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原本是为了谢濮的伤口着想,可在眼下这样的场景中,青年一只手腕包裹着纱布、一只手腕戴着镣铐,简直是世间最纯洁的诱惑。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靳隼言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是他亲手打造的美景,他完全有资格享用,而且这种掌控谢濮的感觉,让他无比沉迷,他俯下身吻住谢濮,帮他掩藏抑制不住的闷哼声。
突如其来的亲吻扰乱了谢濮的呼吸,他被拥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很快就被靳隼言的热切逼得无路可退。
一吻结束,谢濮混沌多日的脑子突然泛出一点清醒来,他抬手抵住靳隼言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却不知此时的自己浑身无力,动作更像是欲拒还休。
靳隼言却如他意地起了身,长臂一伸就从床头柜上勾来一个东西,空气安静了片刻,响起了咔嚓咔嚓声。
谢濮对这个声音无比熟悉,从一开始的惊慌抗拒到现在的顺从,不过短短几日而已,究根结底,他根本无法反抗靳隼言。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靳隼言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摁住碍事的手,让他露出酡红着的一张脸。
相机清晰记录下谢濮耽于情欲的模样。
“还不够吗……你还没玩够吗?”谢濮问,嗓音被折腾得沙哑无比。
他被靳隼言困在这里,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大部分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靳隼言会与他欢好,灼热的体温互相交换,身体是热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冷意却一点点渗透进他的骨头里,提醒着他的不堪。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成为只会迎合靳隼言的玩偶。
“怎么会呢。”靳隼言扬起眉毛,把手里的照相机凑到谢濮脸边,玩弄似的叫他看相机中自己,“瞧,阿濮的身体多漂亮,我怎么舍得玩够呢。”
谢濮疲惫地偏过头,没一会就沉沉睡去,漂亮的锁骨上印着重重叠叠的痕迹,他眉头皱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安稳。
靳隼言试图抚平他的眉头,但他的手刚碰到谢濮,谢濮就细细颤抖起来,他连睡着了也在害怕。
靳隼言嗤了一声,最终没有把人弄醒。
安静了没多久,楼下传来门铃声。
来的人是靳律,靳隼言刚吃饱,心情还算不错,打开门让他进来。
别墅的新装修走得是简洁风,把以前那些奢侈摆件扔了个彻底,靳律打量了一遍,评价说:“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靳隼言兀自坐到沙发上,“用不用我回一句谢谢夸奖?行了吧,你不会平白无故过来,是不是老东西又搞了什么事?”
靳律确实不是过来闲聊的,他奉行的是时间就是金钱的原则,长话短说:“三天后老爷子要在茂庄公开遗嘱,你我都要到场。”
遗嘱都要公开了,看来老东西这下要不行了,靳隼言忍不住愉悦。
看出他在想什么的靳律淡淡补充:“老爷子的病情最近很稳定。”
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靳隼言暗骂一句,接着说:“反正我不会去。”
靳律说:“随你,我只是过来通知。”
靳隼言笑了声,“我真想不明白,老东西想要人继承靳氏,你难道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靳律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老爷子不接受私生子,我再优秀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视线微抬,看了眼楼上,“老爷子近来行事越发激进,你一直忤逆他,小心他对你的身边人动手。”
靳隼言满不在意,“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再漂亮的身体,也总会玩腻的。
他有自信处理好自己产生的那些陌生感觉,也绝不允许自己为任何人发生改变。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要说的,靳律转身离开,靳隼言送他到门口,“作为刚才提醒的答谢,小叔,我也送你一个情报吧。”
隔着一段距离的不远处,一辆黑车静静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职业西装穿在他身上尚有些青涩,他看过来,露出一张没有任何攻击力、很容易获得别人好感的面孔。
靳隼言的视线从他脸上掠过,对靳律说:“小叔忙于工作,在某些方面过于单纯了些,所以被人觊觎了也一无所知,你的那个秘书,对你的小心思太多了,藏都藏不住。”
靳律脸色微僵,“谢谢,我知道了。”
准确地说,是他早就知道了。
可那孩子根本甩不掉,多次尝试无果后,他不想在这上面再浪费时间,最后让步地选择了放任。
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办法。
第35章 靳隼言就是恶魔
朦胧的银辉笼罩大地,谢濮在浴缸里昏昏欲睡,眯眼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天,夜空里零星可见几个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只是愣神的功夫,浴室门被推开,靳隼言走进来,把谢濮从浴缸中捞出来。
谢濮的头发又长了一点,垂在额前能完全遮住眼睛,靳隼言给他吹干头发,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发夹夹住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
谢濮任由他动作,趴在他肩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床上,手腕上沉甸甸的,证实着他再次被禁锢。
禁锢他的靳隼言正弯着腰,垂眼摆动手中的投影仪,发现谢濮醒了,他征询意见地问:“阿濮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谢濮没有做声,他太累了。
最后靳隼言自己做出了决定,“那就看这个好了。”
随着他的话落,灯被摁灭,投影仪亮起。
听到声音,谢濮的身形一僵,难以相信地抬起头。
投影仪的质量太好,一丝一毫都能看得真切,画面里的青年躺在柔软的床上,半个身子几乎都要嵌入被褥之中,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用细白的手指捂住嘴唇。
镜头并不稳定,随着拿着它的人而晃动,时而平缓,时而快得看不清被拍青年的面容。
除了青年的吐息声,视频里还有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恬不知耻,一句接一句的荤话蹦出来。
简直不堪入耳。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把这当作不正经的小电影。
谢濮不自觉地捏紧被角,半天后颓然地垂下头,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试图用手捂住耳朵,可依旧听得见,他还是只能向靳隼言乞求:“别看了,不要看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看?拍都拍了,不看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是说阿濮想让别人来看?”
靳隼言俯下身,看着谢濮,亲昵地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发尾,他在颤抖,头顶粉色的兔子发夹也随着他一晃一晃,现在这里有两只胆小的兔子了,“我说过的,阿濮的身体很漂亮,每一个人都会感兴趣的。”
“不、不要……”听着他的话,谢濮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人们观看点评他放荡的姿态,然后投来轻视的目光,他因自己的想象惊骇,止不住浑身发冷,“我看……我想看,不要给别人看。”
谢濮总是在害怕,一个举动就能让他产生惊惧,靳隼言因此不耐,明明是他将谢濮逼到如此境地,他却又感到不满。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升起戾气,只有在抱着谢濮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保证。”
话语并未起到作用,靳隼言轻吻谢濮轻颤的眼皮,许诺说:“看完这个,我答应你一件事。”
投影仪还在运转,视频也就继续,画面中的青年难耐地抽泣起来,谢濮抬起手腕,眼神希冀语气忐忑地问:“我可以不戴这个吗?”
靳隼言沉默,在谢濮再次惊慌前,他点头同意了,“好,阿濮可以不戴。”
夜色更浓,视频快要播放到尾声,镜头随着主人公姿势的变化而剧烈摇晃了一下。
靳隼言两臂圈着怀中的谢濮,鼻尖碰到刚洗过的发丝柔软,散发出很浅的香气,他轻轻嗅着,时而戏谑地问:
“不要难为情,你看你多开心。”
“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刚刚得到了许诺,即便谢濮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也强撑着应声:“喜欢、喜欢的。”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迎合靳隼言,从前是因为喜欢,现在则是恐惧作祟。
视频播放的时间太长,结束时谢濮的大脑已经变得麻木。
靳隼言关掉投影仪,十分守诺地解放出谢濮的手,然后将锁链重新扔进床下。
“这下满意了?”他问,捏住谢濮的手腕揉了揉,“有被勒疼吗?”
“没有。”谢濮小声说,又道谢,然后被动地跌倒在床上,再一次被靳隼言拆吞入腹。
第二天上午,谢濮在熟睡中被叫醒,靳隼言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奔赴宴会。
谢濮愣了愣,“你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一楼有刚送到的食物,饿的话你自己下去吃。”
谢濮无措地眨了眨眼,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他昨晚还在被镣铐束缚,今天就获得了自由,靳隼言真的放心他独自留在别墅吗?
猜中他心中所想一般,靳隼言接着问:“阿濮会听话,不会逃走的,是不是?”
答案只能有一个,谢濮点头,“我会听话的。”
“好乖。”走之前,靳隼言奖励似的亲吻他。
卧室里重归安静,谢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光着脚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十几分钟过去,手心都生了冷汗,他没听到一点声音。
靳隼言真的离开了。
窗外阴云密布,雨丝不停拍打玻璃。
昏暗的卧室里,谢濮打开衣柜,衣柜里只有靳隼言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因为过于宽松而显得十分滑稽。
但现在这并不重要。
匆匆穿好衣服,谢濮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走出这间卧室。
走廊内寂静无声,他的步子由慢变快,几乎是跑下楼梯的,一楼的餐桌上,摆放着包装精致的食物,那本该是他今日的早餐。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靳隼言的脸,谢濮迟疑了一下,他即将逃离,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闪电划过天空,谢濮打开别墅大门,被咸腥的雨水扑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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