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鸟 旷野的鸟 第65章

作者:Brokkoli 标签: 近代现代

  靳隼言把谢濮带到他曾经居住的房间,指着靠墙的一排书架说:“上面的每本书我都看过三遍以上。”

  靳隼言的过去清晰地在谢濮眼前铺陈开来,他目光逡巡在书架上,指尖抚过书脊,竟然在角落里找到一本安徒生童话。

  “你还看故事书?”

  怎么可能,靳隼言哂笑,“我说是我抢来的,你信么?”

  谢濮盯着他看了片刻,“信,你能做得出来。”

  这些天他已充分见识到靳隼言的幼稚。

  靳隼言环住他的肩膀,和他靠在一起,“负责给我送饭的保姆有个孩子,特别爱哭,还很吵。”

  “所以你就抢走了他的故事书?”谢濮接过他的话问。

  “嗯,算是吧。”

  说不清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了,那孩子明明没什么优点,但却能获得保姆全心全意的爱护,靳隼言小时候会想,如果他也有妈妈,那么他的妈妈也会这样爱他。

  但他根本没有妈妈。

  这间屋子许久没人打扫,灰尘遍布,像是一个发霉的小方盒子,而谢濮并不嫌弃,陪他一起跳了进来,靳隼言感觉心脏悸动,情不自禁搂住谢濮的腰,刚拆了纱布的手钻进柔软的毛衣里,摸到温热光滑的皮肤。

  谢濮有点痒,伸手推他,“别闹了。”

  “没闹。”靳隼言为自己辩解,但还是停了下来,“阿濮给我读个故事吧。”

  这是一本很薄的安徒生故事书,因为是给小孩子看的,里面的插画色彩鲜明,字上面还有注音,第一个故事是小意达的花。

  谢濮问:“要听这个吗?”

  靳隼言点头,硬硬的发丝蹭着谢濮的脖领。

  谢濮就从第一个字读起来,“‘我的可怜的花儿都已经死了!’小意达说,‘昨天晚上他们还是那么美丽,现在他们的叶子都垂下来了,枯萎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她问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学生……”

  搭在他腰间的手变得不安分起来,在他腰侧轻轻摩挲。

  谢濮话音微顿,接着读下去:“你到城门外的那座大宫殿里去过吗?国王在夏天就搬到那儿去住……”

  腰带轻轻被解开,腰上的手顺着滑下去,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然后缓缓握住,谢濮忍受不住地弯下腰,手上的故事书快要拿不稳。

  靳隼言哪是要听故事,分明是拿他找乐子,谢濮面露薄红,“我不读了,你……”

  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靳隼言早就蠢蠢欲动,找准机会猛地亲上去,谢濮的嘴唇被撞得又疼又麻。

  后背抵在书架上,那上面有诗集、也有线条简单却艺术气息十足的画册,总之都是该用来欣赏的,但现在却被玷污。

  谢濮仰头靠在诗集上面,吐出的气息潮湿灼热,靳隼言的手那么灵活,让他崩溃不已,想躲也躲不开。

  靳隼言一边亲吻他,帮他弄了一回,哑声问:“给我一次好不好?”

  谢濮尚在余韵中,眼前一片白光,说不出话来。

  靳隼言又亲他,“求你了,阿濮。”

  谢濮想,他和靳隼言是什么关系来着?哦对,他们在摸索着谈一段健康的感情,谈感情要怎么谈?应该要慢一点吧,先牵手,再拥抱,然后是亲吻,最后才能循序渐进地做更亲密的事情。

  应该是这样的,可这套规律放在他和靳隼言身上不太合适,他和靳隼言早就做过最亲密的事情,都很熟悉该如何和对方耳鬓厮磨,他们的身体太熟悉了,所以想要从牵手开始很不现实,总会有人忍不住。

  谢濮以为忍不住的只会是靳隼言一个人,可他此刻被靳隼言轻易挑拨出欲望,才发现原来他的心也并不算平静。

  可他们现在是在谈感情,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谢濮迟疑地回答不出来。

  靳隼言乘胜追击,蛊惑道:“阿濮,我们互相学习吧,你教我怎么谈感情,我也教你一些你不会的。”

  “我不会的……”谢濮大脑迟钝,“我不会的什么?”

  “阿濮是很厉害的医生,又聪明,能教会我什么是爱,唯独有一点……”靳隼言压低的话音藏着他的小心思,怕被谢濮识破,“你不会亲吻,在床事上也一窍不通,太生涩了。”

  “不、不会的。”谢濮打了个结巴,他和靳隼言做过那么多次,怎么会一窍不通呢。

  “那你告诉我,深吻要做什么?要伸舌头吗?伸舌头的话要怎么吮吸?”靳隼言说着,将谢濮抱得更紧。

  谢濮有些喘不上气,像羞耻,还有不知所措。

  谈感情的话两个人是需要互相学习,可连这些也要学吗?

  靳隼言说:“在床上就更是了,阿濮知道多少个姿势?觉得哪个姿势最舒服……”

  “别说,我不想听了。”谢濮捂住他的嘴。

  靳隼言闷声笑了笑,用牙齿轻咬谢濮的指腹,“所以阿濮想不想和我学一学?我保证,我会很用心地教你。”

  谢濮察觉到自己被靳隼言引导去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想退出已经来不及了。

  他感到羞恼,但身体因为靳隼言的话诚实地起了反应,明明刚刚才被弄过,实在太不争气了,谢濮都想用力掐自己一把。

  贴得近,靳隼言感受到谢濮的变化,得逞地挑眉,“你看,外面在下雪,我们做点温暖的事情不是正好?”

  谢濮瞥到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忽然觉得没什么可羞耻的,他要爱自己,要了解自己,其中之一就是正视自己的欲望。

  而且和靳隼言亲密的时候他也会获得快乐。

  靳隼言还在等待回答,谢濮抬起胳膊,回抱住他,“我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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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更\(`Δ’)/

第89章 我想我会永远爱你

  雪更大了,靳隼言将车开得飞快。

  谢濮握着安全带,手心生了汗,像是准备要做坏事的孩子,产生了心虚的感觉,莫名地,他有些后悔了,“我不想学了,今天不学行吗?”

  靳隼言原本专注地看着前方,听到谢濮的话差点猛踩刹车,他转过脸,表情平静,“怎么不想学了?”

  他怕自己的急色吓到谢濮,尽量放缓声音问。

  谢濮注意到他汗涔涔的鼻梁,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收拢掌心攥紧安全带,“没什么,当我没说。”

  靳隼言就笑了。

  雪在马路上积了薄薄一层,轮胎碾上去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靳隼言停下车,关上车门发出砰的一声。

  谢濮的心脏也跟着这声音猛烈跳动起来。

  靳隼言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有些懊恼道:“我忘了,一会而要用的东西还没准备。”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谢濮口干舌燥,呐呐问:“什么东西?”

  他们已经回了别墅,四周空无一人,可靳隼言偏要凑近他说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出的脖领上,含糊而暧昧地开口:“……剩下的不够用。”

  “这个……”谢濮险些咬到舌头,“不戴不是也行吗?”

  话说来之前他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他们以前也不是每次都用,说完倒显得他格外着急似的,太不矜持。

  谈感情应该要矜持一点……吧?

  谢濮也是个初学者,搞不清楚这一点。

  靳隼言顿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似的说:“阿濮说得是,我给忘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谢濮察觉到一点,没能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突然被抱起来,整个人被迫贴在靳隼言身上,双手搂住靳隼言的脖领,双腿夹住他的腰。

  虽然周围没人,谢濮还是把脸埋进靳隼言的肩膀,他听见靳隼言的闷笑声,做坏事得逞了一样。

  头发上也落了一层雪花,在室内的温度下融化,发丝随之变得潮湿,靳隼言的吻接二连三落在他的头顶,很柔软,谢濮的心也变得很软,令他下意识捧住靳隼言的脸,稍微抬高下巴,轻轻亲了一下靳隼言的鼻梁。

  他早就想这样做,方才在车上时他就想亲吻靳隼言高挺的、带着一点薄汗的鼻梁,而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在心里纠结,而后为自己找到借口,男人偶尔会有好色的念头,而且靳隼言长得很漂亮,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本能。

  靳隼言明显因这个吻而惊讶,扣住谢濮腰身的手臂瞬间收紧,他怕太急吓到谢濮,想做得温柔缱绻一些,可谢濮主动的一个吻就令他失去理智,他等不及了,“一起洗澡?”

  问题不太单纯,从以前的经验来看,谢濮其实很喜欢在浴室里。

  靳隼言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以谢濮的感受为主。

  谢濮没意识到这句话里有陷进,他确实感觉自己身上出了汗,于是点头,“好。”

  浴室里闷热,水雾缭绕,氤氲的热气打在四周的玻璃上,然后化作水珠滚落,谢濮脸上也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未干的水,他心跳得厉害,脸也红了。

  靳隼言在他身后问:“怎么不看我?”

  这纯粹是明知故问,谢濮只要还有一点羞耻心,就做不到毫无负担地去看,可不看倒像是认输一样,这样想着,他飞快地抬眼,从镜子里和靳隼言对视,靳隼言眸子里是滚烫灼人的热意,仅仅对视一眼就让他心惊肉跳,慌乱地低下头,掩饰地说:“我看了。”

  虽然只是一眼那也是看了。

  靳隼言今天笑的次数有些多,他又笑了,他轻轻抚摸谢濮光滑的背脊,沿着尾骨一路向上,沉声问:“可以吗,阿濮?”

  谢濮感觉自己正在融化,像煎锅的一块油,滋滋啦啦冒着热气,他因靳隼言的问题清醒一瞬,“我说不可以的话,你会停下来吗?”

  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只想着满足自己而不在乎他的感受。

  “嗯……”靳隼言沉吟一下,抱住谢濮,很好说话,“那样的话,我也只好忍一忍了。”

  谢濮贴着他烫人的皮肤,腿软得站不稳,他低低垂下头,任由过长的发丝遮挡住他的眉眼,“可以,但是、但是你要慢一点。”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眼前事物陡然翻转,他被搂着腰转了个身,和靳隼言面对面。

  “阿濮说的话我都会听的。”靳隼言用视线描摹他微张的红唇,“现在我要开始教你了。”

  浴室中气息交织,头顶的灯光变得虚幻缥缈,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缓慢温柔,谢濮仿佛被泡在了温水中,彻底融化了。

  嘴唇里溢出更多声音,喉咙里打开开关,那些令他羞耻的吟声不该从他嘴里发出来,可确确实实是,谢濮脑中混沌一片,最后连羞耻都忘记了。

  ……

  在浴室里结束后,他们又辗转回到床上,靳隼言再次欺身,不满地呢喃:“阿濮都没仔细看呢,这样是学不会的。”

  可谢濮眼皮沉重,真的睁不开眼了。

  靳隼言在他眼皮上亲吻,他也只是颤了颤睫毛。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满世界都变成了银白色,窗户上结着霜,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凉意。

  谢濮坐在床上,再次裹紧被子,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有几个新鲜的吻痕,很暧昧的红色,他看得脸热,把小臂也藏进被子里。

  靳隼言端着水上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把自己裹成蛹的谢濮,只剩下一个脑袋漏在外面,头顶发丝乱糟糟翘着,让他看起来很懵懂。

  他把水递过去,“快中午了,一会儿出去吃,我定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