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 顶配联姻 第40章

作者:荒川黛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近代现代

  沈栖几乎是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他:“那您呢?”

  “这几天公司事儿多,我住酒店方便点。”梁喑走近一步,微微低下头看着嘴唇微红的沈栖,顺手把他鼻尖的汗抹掉,“身上难受么?要不要抱抱?”

  沈栖骨子里的麻痒格外清晰,被拥抱过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亲近,医生也告诉他,吃药治标不治本,而且作用不大。

  “你把这个拥抱当成我对你的道歉,或者你送我袖扣和皮影的回礼,这样好不好?”梁喑低下头,放低了声音哄他:“我不动,你自己过来抱我,觉得舒服了你就离开,可以吗?”

  沈栖咽了下唾沫,轻声说:“我不难受。”

  “好,那先不抱,不舒服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梁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顺手又蹭了下眼尾:“别怕,宝宝,别怕我。”

  梁喑站直身子,“好了,不早了,回家吧。”

  沈栖看着他的背影,很勉强地松了口气。

  林叔等在楼下,沈栖上了车,梁喑先他一步帮忙关上门,顺手拍了拍车窗交代林叔,“走吧。”

  沈栖终于能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有点湿了。

  林叔欲言又止地看了两眼,问他:“你还好吗?”

  沈栖轻“嗯”一声。

  林叔也没再说话,回到家时何阿姨和管家都去休息了,他的房间已经全部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绿植。

  沈栖洗完澡,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的药丢在梁喑的车里了。

  他忍住了搓胳膊的冲动,看着已经掉落血痂的粉色疤痕,闷闷地趴在枕头上。

  沈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大学就认识。

  虽然专业不同但因为沈长明出手阔绰花样又多,相貌也是一等一,两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又顺理成章的结婚生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沈正阳。

  叶婉宁舞蹈系毕业,为了结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入团邀请,但好景不长,她在沈正阳四岁的时候就发现丈夫外遇。

  其实也不能算是外遇。

  他生性风流,在大学时就女友不断,叶婉宁也不过是当时蜂拥上位的其中一个,她以为自己战胜了其他女人是终点,但其实只是其中一站。

  沈家的权利掌握在沈如海手上,家里还有个厉害的小姑子。

  她想重回舞团,花了三年多的时间重新又走回了跳舞的路,两年的演出她兢兢业业比任何人都刻苦,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拥有事业的时候,她突然检查出怀孕。

  沈长明做过结扎,她根本没往那地方想过。

  沈栖在肚子里的时候又乖,甚至都不怎么长,等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快六个月了。

  祸不单行,医生告诉她如果打掉这个孩子,那她有可能会血崩落下严重病根,最好还是暂停事业养胎,生下来再说。

  叶婉宁不敢赌,只能听医生的暂停事业把孩子生下来,谁知这个原本听话的孩子从六个月开始像疯了一样折磨她。

  她最后差点一尸两命死在手术台上,原本只是暂停的舞蹈事业也变成了永别,好在沈如海觉得她有所牺牲,承诺等沈栖大了就让她到公司去。

  叶婉宁仍旧把所有的恨都投注在了沈栖身上,如果不是他,她不用放弃事业。

  沈栖想,没有共同语言是没办法走到一起的,就算勉强走到一起,最终也一定会变成仇人。

  -

  梁喑亲自回了老宅一趟。

  家宴那天来过的所有亲戚已经被提前一一盘问过,一时间整个宅子里风声鹤唳,梁老爷子看他兴师动众的,也没太敢置喙。

  其他长辈们少见他发威,一时也没敢吭声。

  梁喑坐在主位上,一字不落地听完了管家的报告。

  梁宇和梁维生分别坐在左侧的椅子上,前者坐立难安地不停搓手,看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后者沉着脸一声不吭。

  “他说了什么。”梁喑看向梁维生。

  梁维生是被父亲硬押回来的,原本的烦躁和酒劲儿醒了大半,看着梁喑一脸冰冷的样子本能地躲了躲视线,嗫嚅道:“没、没说什么啊,就是看我不太舒服关心了一下,您、您问这个做什么?”

  梁喑回来没提过沈栖,只问林裕安,梁维生也拿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喑略微颔首,看向胆子稍微小一些的梁宇,“那天林裕安跟你说了什么?想清楚了再说,我没有耐心听你说第二遍。”

  梁宇从小就怕梁喑,当场就惨白着脸站起来了,哆哆嗦嗦看着梁喑说:“他没跟我说话,他就是说、说……”

  “梁宇!”梁维生皱眉斥责,“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

  梁宇小心翼翼地看向梁喑,立即被那眼神冻得哆嗦,有话一个劲儿往外倒:“他说、说堂哥也是爷爷的孙子,也有继承权,凭什么要处处被您压一头。”

  梁维生当场蹦起来,“这是他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那天他也跟很多人说过话,你凭什么肯定是我?”

  梁喑:“林裕安手上有个盖了我私章的合同,我问过他,他说你是记恨那一脚才找他合作,我给你时间分辨。”

  梁维生瞬间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偷了你的章吗?我根本没去过你家,我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

  梁喑眸色未变,但唇角却勾起来,“真是你。”

  梁维生脸色瞬间一白,“你诈我!”

第26章 戒仗喑无(六)

  “什么私章?”

  “维生跟林裕安合作?”

  三婶看着瑟瑟发抖的儿子梁宇,估摸着没事了,便侧过头和小姑两人交头接耳,“维生怎么这么糊涂,帮着外人害自家呀。”

  二叔从接到管家电话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如果和上次一样投资失败他倒不怕,梁喑虽狠但不至于在钱这方面大动肝火,能让他大半夜把人从海上拎回来,一定是大事。

  此时一听,他彻底明白了。

  小姑事不关己,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喝管家送上来的玫瑰银耳汤:“会不会是什么误会呀?维生再糊涂也不至于这么做。”

  二叔手脚发凉,勉力支撑冷静说:“有证据怎么处置都行,但是捉人拿赃,你不能仅凭维维酒后一句胡话就定他有罪,至少你得等他清醒了再问问。”

  梁维生迟钝的脑子也反应过来,当场反口:“就、就是,我只是以为你的私章在家里,你真有证据你拿出来啊。”

  小姑拨弄着勺子,轻嗤了声:“当年那个姓林的就趁着大嫂去世抢了林氏,现在又想用这个办法,真要是维生干的……”

  二婶尖声斥她:“你别血口喷人。”

  小姑撇撇嘴:“又不是我说的。”

  梁喑没管她们争论,静静看着梁维生,“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主动坦白跟林裕安谋算了些什么,老爷子动一次家法,我看在二叔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翻篇。二、像你父亲说的,我拿到证据,你,跟你全家,给我滚出梁家。”

  梁喑靠回椅子上,看向二叔:“我今天来不是来拿人的,我是来问清实情的,二叔您应该明白我是给你面子,你若不愿意要,那我也只能查。”

  二叔心猛地一坠,梁喑这人做事从来都是先礼后兵,表面端着一副恭顺谦卑,实则根本没给人第二条选项。

  二婶冷笑一声:“你这话什么意思?老爷子还健在你就想把我们逐出梁家?凭什么?”

  梁喑:“我不凭什么,但您尽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本事。”

  二婶神情微动,不说话了。

  老爷子手上早没实权,有多少话语权全靠梁喑给多少面子,二叔也不敢轻易赌,自己的儿子有多少心思他是明白的。

  这个家,人人倚仗梁喑,人人也都想将他拉下来。

  老爷子一天不如一天,真等他百年之后梁家就彻底落在梁喑手上了。

  “你说,到底都谈了些什么!”二叔牙齿用力咬合,力气大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五一十说出来,有错就早点认,没错也老实说。”

  梁维生从小便被梁喑压一头,长大了,连他父亲也要卑躬屈膝,凭什么整个梁家都得听他的,凭什么自己屁也不是。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凭什么审问我,你不过就是个有人生没人……”

  啪!

  二叔一悚,一耳光狠狠扇在梁维生脸上,骇然厉声:“你给我闭嘴!”

  一巴掌下去,整个大厅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梁喑的亡母是他的逆鳞,这个家没人敢提。

  梁维生舌头还没捋直,混着酒劲儿质问:“爸,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你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论血脉你比他亲多了,你至于对这个晚辈这么讨好吗!”

  梁喑侧眉看了管家一眼,后者立马会意。

  不多时,他取了半盆冰水回来。

  梁喑起身,走到梁维生面前微微俯下身,“我来告诉你,我凭什么。”

  话音一落,梁喑掐着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人拖到了桌边,一把按在了冰水中。

  二婶一声尖叫:“梁喑你干什么!”

  梁维生被冻得瞬间清醒,呛咳地闷在水里拼命挣扎,整张脸被浮动的冰块冻得发麻,“咳……唔……哥……”

  梁喑指骨坚硬,掐着他的后颈连头都没回,“我帮他醒醒酒,不想我换个方式就最好不要求情,我可以告诉你,下一种,一定比喝点水更痛苦。”

  二婶心疼得眼泪瞬间掉下来了,捂着脸冲老爷子哭:“您看看,梁喑这是要维维的命呀,他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爷子也怕他真的搞出人命来,忙道:“行了,等他说完再罚也不迟。”

  梁喑按了一分钟,在梁维生几乎窒息之前松了手。

  梁维生瘫在地上边翻白眼边呛咳粗喘,整张脸被冻出诡异的红,刚才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梁喑要把他生生闷死。

  “我再问你一次,你跟林裕安谋算了什么。”梁喑接过管家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怎么拿到的私章。”

  梁维生抓着湿漉漉的衣领,酒彻底醒了。

  “堂哥,我……我真没跟他合作什么。”

  梁喑把手帕往桌上一扔,环视了一圈长辈:“我呢,丑话说在前头,平时你们做什么我不管,想算计什么拿到多少好处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谁吃里扒外,跟着外人合作,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

  梁喑其实甚少在家发这样的火。

  在场亲眷生怕惹火上身,也没人敢吭声。

  梁喑又说:“二叔二婶,我并非不给二老面子,家里的事家里处理,坦白了,交给老爷子家法处置,我管不着,但牵扯公司就得按我的来。梁维生这会儿不承认他跟林裕安有合作,查不出来我亲自给他斟茶赔罪,若查出来,我得给全公司还有梁家一个交代,您二位说呢?”

  二叔看着脸色发青的儿子,心里又急又慌:“这件事你给我个期限,我保证给你个答复,一周、不,三天,一天!一天我给你答复!”

  梁喑说:“二叔,我没那么好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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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栖一夜睡得都不太安稳,醒来的时候刚过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