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第55章
作者:鲜梨多
池予白也诧异地看着楚娴,这样清明的妈妈,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让人很难将她与歇斯底里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池予白的心有片刻的动摇,他的母亲终于是回来了吗?
可是,下一瞬他又清醒过来,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脚底板窜上心头,不......不,不对劲儿。
苏橙见池予白没说话,楚娴也不催,只耐心地望着苏橙,眼眸中还带上一丝鼓励。苏橙对她的畏惧刹那就消失了,他逐渐朝楚娴露出羞涩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我是池予白最好最好的朋友!唔......是一辈子都很要好的那种,永远都不会分开!哦,我叫苏橙。”
楚娴欣慰地连连点头,笑得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更显得她淑静温柔。
池予白听了苏橙的话既甜蜜又酸涩。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小橙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楚娴笑得人畜无害,专注地盯着苏橙。
苏橙忙不迭地点头,乖巧得就像一只撒泼打滚求抱抱的天真小狗,让人很难不喜欢。
楚娴笑眯眯地盯着苏橙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再次柔声开口,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小橙子,你可以走过来帮阿姨戴上手链吗?阿姨手脚不太方便,让你见笑了。”
“啊,不会不会!我这就来!”苏橙拿着手链就要凑近楚娴,就在这时,池予白一把就拽住他的手腕,沉声道:“橙哥,不要靠近她,她很危险。”
池予白拉着苏橙警惕地退后半步,望向楚娴的眼神满是痛苦的挣扎,他多么希望此刻的楚娴是真正清醒过来,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凡是苏橙要以身涉嫌的事,他都决不能让其发生。
苏橙如梦初醒,他有些难堪地扭头凝视着池予白的侧颜,无措又悲伤,所以他眼前的楚娴,都是假的吗?
楚娴失落地垂下头,额前的几缕碎发落下,遮住了她憔悴的眼神,她毫无征兆地低声啜泣起来:“小白,你不相信妈妈吗?妈妈真的已经恢复正常了。”
池予白心疼地看着楚娴,却无计可施,仍旧紧紧地攥着苏橙的手腕,一步都不肯挪动。
忽然,他的手背被轻柔地拍了拍,苏橙微笑着安慰他:“白妹,松手吧,我去给阿姨戴上手链,你看,她都被锁链牢牢地禁锢着,我不会被她伤害到的。求求你了。”
池予白内心有一丝松动,他有些哀求地盯着苏橙。
苏橙却坚定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手。
第七十九章 来自亲人那把最锋利的刀
池予白最终还是放弃似的松开苏橙的手,安静而悲伤地盯着苏橙毫不避讳地走到楚娴的身边,动作轻柔地替她戴上那串洁白无瑕的珍珠手链。
“谢谢,这个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楚娴微微一笑,仰头望向苏橙的目光越发柔和。
苏橙羞赧得红了脸颊,他非常有礼貌地摆摆手:“阿姨喜欢就好啦。”
“橙哥,咱们先去做饭吧。”池予白跨上前一步,拽住苏橙的手腕就把人拉到身边来,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苏橙连连点头,临到出门前的最后一眼,他沉默地回头看着楚娴。
楚娴的脸色依旧惨白,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珍珠手链,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怎么看,都不像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啊?
苏橙有些不甘心地收回视线,会不会医生误诊了呀?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长成参天大树,苏橙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即便是在帮池予白打下手洗菜的时候,他都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橙哥,你在想什么呢?”池予白唤了好几声苏橙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禁疑惑地转身看向苏橙,苏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冷水哗啦啦流个不停,水槽中的水都没及苏橙的手腕,他却浑然不觉,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池予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熟练地关闭水龙头,伸手在水槽中捞起一个土豆,搓洗干净后就摆放在菜板上,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轻声询问:“橙哥,你还在为我妈妈的事情担忧吗?”
苏橙倏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就要去关水龙头,才惊觉已经有人替他关上了,他又立马低下头,认真地清洗起沉入水底的土豆,也不忘含糊地回答:“哦,没有呐,我刚才是在想阿姨喜欢吃什么菜。”
池予白切菜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忍戳破苏橙的伪装,淡淡地“嗯”了一声。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会解开阿姨身上的锁链吗?”苏橙本来就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他再也憋不下去,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行。”池予白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啊,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也听到,阿姨神志清楚,我还怀疑是不是误诊呢!”苏橙情急之下,冲动的话都没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可是一说出来,他就后悔得想扇自己一巴掌,咬着唇忐忑又愧疚地望着池予白。
池予白浑身一僵,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妥协道:“好,我听你的,等做好晚饭,我就去找一下妈妈,如果......她真的恢复正常了,我一定不会锁着她。”
苏橙的眼眸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手下动作飞快,恨不得现在就做好饭。
池予白也有些着急,因为得了苏橙的鼓励,他也宁愿相信自己的妈妈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心里逐渐燃起一丝丝期待,其实,他在今天上午去医院接楚娴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一副清醒温顺的模样,所以他才能在解开楚娴束缚绳的情况下,还能带着她安然回到家的原因。
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动摇了,池予白这次的期盼和希望比以往每一次都大,他梦寐以求的不过是他和苏橙的事能够得到妈妈的认可。
池予白精心又快速地做好一顿丰富的晚餐后,他就让苏橙留在客厅中,自己缓步走到楚娴的卧房中。
独自面对楚娴时,池予白总不免紧张与恐惧,他见过太多次楚娴歇斯底里发疯的模样,每次他都会被楚娴狠狠地折磨,但是,他却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小白,你在害怕妈妈吗”楚娴温柔的嗓音像潺潺的流水淌进池予白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向楚娴。
楚娴笑吟吟盯着他:“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真的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了呢,小橙子是你最重要的人,妈妈没有看错,对不对?”
池予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没有否认,而是郑重地点头,表情认真。
楚娴笑得更开怀了:“能够看到你比妈妈还幸福,妈妈真的好开心......”
池予白突然觉得,小时候疼惜他、爱护他、时时刻刻牵挂着他的温柔母亲,再次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激动地扑过去,紧紧地环抱住楚娴纤细的腰肢,浑身都在颤抖:“妈妈,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乖孩子。”楚娴的语气中也浸透了悲伤,奈何被束缚着手脚,要不然她会伸手揉揉池予白柔软的头发。
“咔嚓”几声,池予白还是给楚娴打开了锁链,轻轻地给楚娴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和脚踝,接着,他就安静地凝视着楚娴,时刻戒备着将暴走的楚娴控制住。
出乎他的意料,楚娴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一点发疯的预兆,眼眸清明,面容沉静,宛如每一个平凡又慈爱的母亲。
池予白彻底放下心来,他冲楚娴露出一个腼腆又羞惭的笑容:“妈妈,我相信你,走,我们去吃饭吧,小橙子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就在这时,客厅中传来一道筷子落到地上的清脆声响,池予白给楚娴摆好拖鞋后,给她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跑到客厅去。
原来是苏橙等了很久都没见着池予白和楚娴,所以就有些百无聊赖地转筷子,又突然回想起楚娴温柔的模样来,不知为何,他心里蓦地不安,片刻的走神后,他的筷子就脱离手指的控制,直直地跌落到地上,砸出一声脆响。
这也太没礼貌了!
苏橙赶忙缩下椅子,蹲在桌底下够筷子,好不容易捡起钻出来,后衣领就被人拎起来,他手中的筷子也被池予白夺去。
“橙哥,你坐下来吧,我重新去给你拿双干净的筷子。”池予白温柔地摸了摸苏橙的脑袋,正要去厨房,楚娴有些着急的声音就从卧室的方向传来:“小白,你坐下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拿筷子。”
苏橙惊讶地抬头看向迈着步子走过来的楚娴,硬生生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白妹真的听了他的建议!
池予白本不想用这点小事麻烦楚娴的,但楚娴铁了心要去照顾苏橙,她强硬地推着两人乖乖地坐在餐桌边,接着她就有些行动僵硬地走向厨房,应该是被链条锁太久,现在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困难。
苏橙难受地撇开视线,池予白也垂眸一言不发。
楚娴走到厨房内,平和温柔的五官瞬间扭曲,她把筷子随手扔到水槽中,接着就拿起锋利的菜刀,气势汹汹地转身跑进客厅,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毫无防备的池予白。
苏橙率先察觉到危险逼近,他惊惶地扭头,就看见楚娴举着菜刀癫狂地奔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池予白,跳起来从侧面用力扑倒楚娴,用尽全力嘶吼:“白妹,小心!”
池予白被苏橙推倒在地,手肘狠狠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一阵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到大脑中,他登时疼得冷汗涔涔,艰难地眯着眼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尽管被苏橙压在地上,楚娴依旧没有消停下来,手中的菜刀捏得更紧,她在苏橙的怀中发了疯似的拳打脚踢,毫无章法地挥动菜刀,双眼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苏橙应付得很吃力,他像只八爪鱼一样禁锢着楚娴,但楚娴那套不要命的挣扎还是让他挨了重重的几下。
池予白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发狠又强硬地掰开楚娴的指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楚娴脱力丢了菜刀,“哐当”一声响,菜刀跌落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池予白抬脚就把那菜刀踢远。
楚娴在苏橙怀中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肘更是往后死命地捅着他的胸膛。
苏橙吃痛地皱紧眉头,但他还是硬生生挺住不敢松开楚娴,池予白正要上前拽起楚娴的手腕,突然,楚娴发疯般张大嘴巴,尖利的白牙用力地咬在苏橙的手背上。
苏橙疼得冷汗唰一下就流下来,他的力量陡然卸去大半,楚娴窜出苏橙的束缚,就要冲过去捡起那把菜刀,池予白又半抬起身子抱住楚娴的大腿,扭头冲苏橙大喊:“橙哥,快去把菜刀扔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楚娴动不了,回头就用双手狠命地捶打着池予白的后背,一声声令人牙酸的重击声传进耳朵里,令人不寒而栗,苏橙却没时间犹豫,电光火石之间冲过去,把菜刀捡起来就扔进卧室内,他又大力拍上门,捏着门上的钥匙反锁住,再抽出钥匙塞进裤兜中。
他刚一回头就看见彻底恼怒的楚娴端起椅子就要往池予白身上砸去,苏橙想也没想就直接冲过去,扑摔到池予白身上,用身躯给他支起了安全的空间。
椅子砸到骨头上的声音清晰入耳,苏橙感觉右腿的后膝碎裂般剧痛起来,他疼得意识都迷糊了,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但他始终牢牢地护着池予白。
时间仿佛都在此刻静止,池予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受到后背上的那具温热身体突然软下去,承受不住巨大痛苦的低哼听得他心都快碎裂!
“苏橙!”池予白猛地松开楚娴,回身用力揽过苏橙的腰肢,整个身体颤抖得就像风中柳条。
第八十章 染着鲜血的白珍珠
苏橙意识快要消失前,他又被膝盖传来的刺痛激得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清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疼得眯起一双眼,迎着明晃晃的灯光,就看见池予白毫无血色的脸颊。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苏橙用力拽住池予白的手腕,艰难地说:“快,把阿姨推到卧室锁起来。”
池予白点头,双眼猩红地把苏橙平躺在地上,接着就动作敏捷地翻身站起,趁着楚娴打错人愣神的时候,他扑上去钳住楚娴的手腕,楚娴回过神就疯狂地掐池予白的手背,企图留下唯一等够当作武器的椅子。
现在楚娴身上没有锐器,池予白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没几下就把楚娴制服,强硬地抱着不断挣扎的楚娴回到卧室,一把将人推到床上后,他就拽过床头的镣铐,在楚娴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扣上她的手腕,俊美的脸上肃然一片。
楚娴绝望地扑腾着还算自由的双腿,喉咙里滚出嘶哑的怒吼,双眼瞪得都快凸出来。
池予白冷静又迅速地给楚娴锁上脚撩,等做完一切,他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徐徐往下坠落,白衬衫湿透地贴在肌肤上,令他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寒颤。
楚娴仇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嘴里骂骂咧咧,这下池予白终于听清楚,她在歇斯底里地怒吼:“小兔崽子,我所有的不幸都是拜你所赐!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幸福呢?呸,你不配!”
池予白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更白了几分,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平日里潋滟的桃花眼此刻落满了绝望的灰烬,深邃幽暗的没有一丝光彩。
楚娴刻毒的话就像萦绕在耳畔经久不散的诅咒,池予白被打击得精神恍惚一瞬,脚步往后踉跄几步,最后他承受不住似的转身跑开。
楚娴面容扭曲地挣扎,手腕被冰冷坚硬的镣铐磨得鲜红又渗出血液,她都浑然不觉,拉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敞开的卧室门口。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骤然响起,沾染着楚娴殷红血液的白珍珠断了线,纷纷从她的手腕跌落,洋洋洒洒地落满地,跃动着、翻滚着四散开去。
苏橙疼得冷汗流了满身满脸,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糊得眼前朦胧一片,他现在甚至连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都无法做到。
疼,实在太TM疼了,跟骨头粉碎了一样。
模糊的视野中闯进一道修长俊拔的黑色人影,苏橙无力地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任由那道人影着急忙慌地奔到他的身边,俯下身就将他拦腰抱起,急匆匆地往外赶。
苏橙半死不活地躺在池予白的怀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袭上心头,他发现自己非常依赖池予白,光是待在池予白的身边,闻着池予白的气息,他就能卸去浑身的戒备,就连对未知的恐惧与疼痛都会削减几分。
眼皮越来越沉重,苏橙知道自己正窝在池予白的怀抱中,尽管耳畔风声猎猎,膝盖处像是扎进了无数钢针,但他还是放任自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等苏橙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他尝试着动了动,膝盖就传来钻心的疼痛,也压根儿就动不了。
草。
苏橙视线往下移动,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右腿半吊起来,被牵引绳挂着,可不就一点儿都动不了嘛!
“橙哥,你终于醒了!”池予白急切的呼声在耳边炸开,苏橙偏过头就看见一脸憔悴的池予白,他的眼里拉满了红血色,眼窝处也是青黑一片。
“你是不是还没休息过,你赶紧去休息下啊!”苏橙皱起眉头,他的余光瞥见窗帘外透进的日光,口气也不由带上责备,“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橙哥,对不起!”池予白忽然将脸颊埋入苏橙的掌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橙的身体一僵,他有些吃惊地瞪着池予白,渐渐地,他的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有什么液体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又顺着他的指缝浸透了被单。
苏橙不由咬住下唇,一腔怒火被冰水泼了个彻底,他情不自禁抬起另一只手,艰难地侧过身体,吃力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池予白柔软的头发,无声地安慰着他。
池予白不仅是为他的鲁莽解开楚娴的锁链道歉,还在为楚娴误伤苏橙道歉,可现在那句“对不起”又显得多么苍白无力,他心里升起了浓郁的怨恨,痛恨的矛头正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