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第6章
作者:鲜梨多
“就承认一笑倾城一见自难忘,说什么情深似海我却不敢当,最浪漫不过与你并肩看夕阳,我心之所向......”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熟悉的旋律将苏橙从睡梦中拉扯出来,他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却扑了个空,后知后觉这是在寝室,手机还搁桌上充电呢。
一想到还要爬床梯下去,苏橙懒癌发作,他哑着嗓音喊:“白妹。”
“我在。”池予白睡眠浅,几乎在苏橙手机铃声响起的刹那,他就清醒了。
“帮我拿下电话,在我的书桌上。”苏橙撑着说完这句话,就浅浅地合上眼皮。
“好。”池予白掀开被子,动作利索地爬下床,走到苏橙的书桌边,在拔掉充电器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备注人是“老大”。
池予白知道这是江霁深来电,他的脚踝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甘、嫉妒、怨恨几种情绪相互交织,最终,他的手伸向苏橙的手机,然后不动声色地挂断。
欢快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池予白漠然地删除电话记录,随后,他就仰起头,嘴角挂起一抹甜甜的微笑,语气极尽温柔缱绻:“橙哥,是骚扰电话哦,我已经替你挂断了。”
“哦,辛苦白妹,帮我放在桌上就行。”苏橙放心地与周公约会去啦。
另一边的深海会所,听到“嘟嘟嘟”绵长的挂断声,江霁深半清醒过来,他亲眼看见苏橙的挂断提示,冰冷机械的女生似乎都在嘲笑他!
“够了!谁准你碰我的东西!滚!”江霁深气血上涌,他愤怒地一把夺过手机,侍应生被他唬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江霁深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胸膛剧烈地起伏,除了滔天愤怒,还有一丝淡淡的委屈袭上心头,他气得浑身发颤,恨不得现在就把手机砸了!可是,相册中有许多苏橙的合照,他舍不得.....
舍不得个P!叛徒!内奸!小没良心的东西!
江霁深这样想着,却把手机握得更紧。
苏橙现在竟然敢挂他电话?!
好!很好!非常好!江霁深决定,再也不搭理苏橙了!
这是江霁深想到,对苏橙最残忍的惩罚!
深更半夜接到江霁深连环催命call的陈错,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即麻溜地翻身下床,套上短袖和大裤衩,就火速赶往深海会所。
陈错急匆匆地跑到指定包厢,就看见江霁深魔怔般盯着手机屏幕,周身气压阴沉沉的。他心里直发憷,纠结要不要进去。
就在他脑海中天人交战之际,江霁深就抬起头,眼眸就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整个人散发出破碎的战损感。
陈错直接吓了一大跳:“老大,你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难道你今天跟嫂子表白被拒啦?”
这回,换江霁深心里一悸,他现在的样子,像失恋?不!这才不是失恋!
“说什么屁话!”江霁深矢口否认,眼神如刀剜向陈错。
“老大,我的错!我的错!你跟嫂子一定能修成正果!”陈错立马怂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沙发边,飞快地转移话题,“不是,老大,你干嘛喝这么多酒?有什么伤心事?”
陈错本来想坐下,奈何江霁深酒气冲天,他被熏得往后退了几步,嫌弃ing~
“伤心事?呵呵......”江霁深脑海里又浮现出苏橙跟池予白勾肩搭背的画面,没过一会儿,画面碎裂。那通被拒掉的电话又萦绕耳畔,他磨了磨尖锐的犬牙,冰冷地吐出几个字,“三天内,我要池予白全部的资料。还有,从今往后,不准搭理苏橙!”
嗯?嗯?嗯?陈错黑人问号脸,不是,这些杂活儿,不都是橙哥在干!等听到后半句,陈错的魂魄直接被震飞,脸色唰一下变煞白:“老大,这可开不得玩笑,橙哥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嘭”一声巨响,碎片四散、液体飞溅,江霁深砸了手边的酒杯,整个人暴戾阴鸷到极点。
陈错求情的话都哽在喉头,在心底再次为苏橙默默点蜡,好兄弟,一路走好!
......
早上九点,苏橙被一阵开门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白妹,帮我拿下手机。”
池予白刚从食堂买完早餐回来,他轻轻“嗯”了声,把早餐放在小几上后,就从苏橙的书桌上拿起手机递给他。
苏橙接过后就立马解锁,翻开通讯栏浏览一遍后,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
竟然没有任何信息!
完了!
老大气还没消!
以前每天早晨八点,老大总会给他发一个[送你一颗小橙子]的表情包,今天早上却没有收到他任何信息!
MD,陈错这个狗东西,都不知道给他传递军情!苏橙气哼哼地点开陈错的聊天界面,飞快打字。
[暴躁小橙子`Д′]:老大那边什么情况?
突然,一个红色感叹号跳入眼帘,苏橙傻了!
第十章 跟班由来
苏橙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池予白心里一紧,难道他昨晚拒接江霁深的事儿败露了?不应该啊,他都删除记录了。
就在池予白忐忑不安,打算狡辩的时候,苏橙就哭丧着脸,失魂落魄地喃喃:“我真得彻底玩完儿了。”
“嗯?”池予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当即联想到昨天的情景,“橙哥,是不是江霁深知道,咱们见不得光的关系啦?”
见不得光的关系?乍一听很怪异,实际上,形容得非常贴切!
“算是吧,他现在不理我,甚至还让陈错把我微信删了。”苏橙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前脚跟家人闹崩,后脚又跟老大闹崩,天要灭他!
苏橙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平时亮晶晶的眼眸,此刻死寂一片,恰好太阳转了个弯儿,他被笼罩在阴暗的角落里,好似头顶都快冒出忧郁的蘑菇。
池予白状似不经意间问出盘踞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江霁深性情恶劣,恣睢猖狂,橙哥为什么要做他的跟班?”
“因为......我心甘情愿呀。”苏橙微微扬起下巴,一眼就看见玻璃窗外,倾洒在网球场上的阳光,耀眼夺目,一如初见江霁深那样的灿烂明媚......
苏橙天生娃娃脸,发育慢,十三岁了,个头还是小小一只,性格也是又乖又软,所以他常常是男生欺负的对象。
他被那群男生拽进巷子里,被逼着换上女孩子的公主裙。
苏橙直接吓哭了,但是那群男生却笑得更开心,一面下流地对他上下其手,一面诋毁他,说他分明是女孩子,偏要装成男孩去上男厕所,就是个小变态!
苏橙被他们堵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停地哭,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挣扎,却无法阻止那些罪恶的手,像是滑腻冰冷的蛇,从裙子底下钻进去,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那时候的苏橙,瞪着流泪的眼睛,绝望地想死。
就在这时候,新邻居从天而降,一拳头解决一个混混,动作凶狠又残忍,揍到最后,他的拳头沾满了猩红的鲜血。
那群混混连滚带爬地逃走,不一会儿,巷子就陷入死一般的静寂,江霁深背着光立在苏橙的面前,俊逸的脸上也飞溅上几滴血,显得整个人都凶神恶煞。
苏橙却觉得他美好得像神明,江霁深的眉头轻轻蹙起,暗骂了声麻烦,接着反手就从背包中掏出一颗圆滚滚、金灿灿的小橙子,轻哼一声后就弯腰递给苏橙。
“哭什么,难看死了。”
可苏橙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沾满血的橙子,如果正义迟迟未到,暴力何尝不是一种解决手段?
苏橙扶着墙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才抵江霁深的腰部,明明是同龄人,江霁深的个头却窜得跟火箭似的,对比之下,苏橙更加自卑,他双手紧紧地捧着橙子,白嫩的娃娃脸染上一层薄粉。
江霁深向来不爱管闲事,但是,他遥遥就看出是苏橙,穿着条粉粉的蓬蓬公主裙,漂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他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
发现那群男生肮脏的企图后,江霁深的拳头就硬了,然后出手1Vn撩翻一群混混。
他最讨厌娇滴滴的爱哭鬼,但是,苏橙哭得很好看,嗯,他不讨厌,甚至还想看他哭得更凶一点。当然,他没有付诸行动,要不然他跟刚才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苏橙站起来后一直埋着头,江霁深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了半天,在耐心即将消磨殆尽的时候,苏橙终于鼓起勇气,扬起一张湿漉漉、粉扑扑的脸颊,超大声地说:“谢谢你!你好厉害!我可以做你的跟班嘛?”
嘎~嘎~嘎,仿佛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噗!”江霁深不客气地笑了,苏橙脸色爆红,他迅速缩着肩膀低下头,无措地盯着华丽丽的裙摆。
好丢人哦......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又好期待江霁深的回答。
江霁深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嘴角却不经意间上扬,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迈开悠闲的步子往前走。
夕阳缓缓落下,天边的云彩如梦似幻,绮丽的霞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苏橙可怜兮兮地待在原地,就像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他真得好想追上江霁深,可是方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一腔孤勇。眼泪又不争气地盈满眼眶,苏橙讨厌自己是个爱哭鬼。
江霁深的影子在即将离开苏橙的脚尖时,他停住脚步回头,不满地“啧”了声,凶巴巴地说:“不是要做我的跟班嘛,还不快跟上!吃了我的橙子,就要一辈子跟着我!”
苏橙猛地抬起头,反应过来后,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站在江霁深的身边,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仰头巴巴地凝视着江霁深的侧颜,怯怯地问道:“那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江霁深家的别墅是他家两倍大,应该会有不少好吃的好玩儿的。
江霁深没看苏橙,只冷淡地“嗯”了声,苏橙心里乐开了花,有老大罩着的感觉,真好!
一长一短的影子,紧挨着慢慢走回家......
“说好了的,要做老大一辈子的跟班,怎么能不算数呢?”苏橙从回忆中抽身,表情哀哀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老大原谅他呢?
“如果是这样,江霁深的确算不上坏。橙哥,你可以投其所好,或者,跟我绝交吧,这样江霁深就不会生气了。”池予白温柔地仰头看向苏橙,细碎的阳光落在他澄净的狗狗眼里,竟然透出一丝破碎的可怜。
苏橙猛地低下头,只捕捉到他泛红的眼尾,接着,池予白就抬手抹去涌出眼眶的泪水,声音里夹杂着微弱的哽咽:“橙哥,我就是舍不得你,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但是,如果跟我做朋友令你左右为难,那我们还是绝交吧。”
“我靠!白妹,有话好好说,别哭啊!”苏橙最怕别人掉眼泪,他现在已经是钢铁萌男了,以前爱哭的毛病早就戒了,但是还有后遗症,就是见不得别人哭,要不然,他也会忍不住哭!这绝对不可以!简直太丢人啦!
苏橙掀开被子飞快地下床,手足无措地立在池予白面前,抓耳挠腮地团团转,最后逼不得已大吼一声:“我苏橙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说了跟你做朋友,一辈子对你好!就决不会食言!”
池予白擦掉不存在的泪水,瓮声瓮气地“嗯”了声,然后,他的秀眉就紧紧得拧在一起:“那江霁深那边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投其所好嘛,老大最喜欢的人是嫂子,所以PlanA,我打算从嫂子身上下手!”苏橙自信心爆棚,似乎都看见与老大重归于好的温馨画面。
似乎想到什么,苏橙突然伸手拐了拐池予白的胳膊,目光灼灼:“诶,我才想起来,下周三是池宴的生日,老大还托我给他挑选礼物。你是他弟弟,知道他的喜好吗?”
池予白垂下弯而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暗色,然后淡淡地回答:“知道。”
“啊,真是太好啦,池予白,你简直是我的福星!”苏橙大力地拍拍池予白,感动地稀里哗啦,池予白不仅给他提供住处,还为他出谋划策,不是天降福星,那是什么!
池予白一笑置之,心理却微微扭曲,江霁深算什么?池砚又算什么?凭什么都在苏橙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人心就那么大,能容得下几个?一心一意对一个人,不好么?
......
荣城万花广场四楼,苏橙和池予白肩并肩走进一家文教用品店,然后在画板那儿停下来。
“嫂子不是跟你一样是金融系的么,为什么要送他画板?”苏橙不解地问,他的目光在一众画板上流连,对比材质、高度、平滑程度等,倒是认真地挑选起来。
池予白神色淡漠,他回想起刚被接回池家时,亲眼看见池宴窝在隐秘的角落作画,这是他不被告人的秘密,却被池予白无意间发现。
池宴被培养成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而池予白,则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即便被接回来,也不允许参加任何宴席,连吃饭都得在下人房中,他是一颗弃子,是池宴的陪衬。
池宴有多风光,池予白就有多不堪。
池予白的不甘、嫉妒、怨怼与日俱增,池家以经商为主,经营的多为虚拟产业,池父一心把池宴当继承人培养,但池宴天生对数字、计算、逻辑不敏感,偏醉心于作画、音乐等极具浪漫色彩的文艺爱好,然而,这些在池父眼中,是最无用的。
无用的,就该被舍弃,一如池予白。
所以,池宴被逼着学习金融知识,不被允许绘画,哪怕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后来,池予白聪明地引导池父来到那个角落,池父一怒之下就命令池宴亲手烧掉所有画作、画板、画笔。
池宴亲手毁掉自己的心血,从此恨上折断他双翼的池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