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校霸的炮灰跟班觉醒后 第70章

作者:鲜梨多 标签: 近代现代

  所以对他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江霁深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认识苏橙吗?”

  “橙子?”丁果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就涌出来。

  江霁深头疼:“等等,你先别哭,我有些事要问你。”

第一百零四章 拆毁一面粉蔷薇墙

  丁果抽抽噎噎地抹眼泪,江霁深把小姑娘带去了家咖啡馆,等丁果终于止住了汹涌的泪意,江霁深面前的咖啡都凉透了。

  在苏橙的事情上,江霁深一向出奇地好耐心,他静静地等丁果把情绪都安抚好,才缓缓询问关于苏橙的事情,

  丁果以为苏橙死了,平时也不会有人跟她再谈论起苏橙,所以当江霁深问她有关苏橙的事时,她仿佛寻觅到知音一样,也短暂地忘记了江霁深的身份,以及他令人闻风丧胆的脾气,当即一五一十地交代苏橙实习的所有事情。

  江霁深全程都是皱着眉头听的,最后,他气得拳头都捏得咯咯作响,他就知道,小橙子和江绥的关系不简单,通过丁果的描述,他大概能够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苏橙来江氏上班,一定是被江绥胁迫,而最后突然离职,也肯定是江绥的手笔。

  江霁深多少是了解点江绥在生意场上的阴私手段,暗地里闹出些人命来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他不过是懒得去查罢了。

  他断定这次断尾楼失火案件,绝不是媒体上报道那样,说什么天雷劈中易燃废料着火,苏晓和苏橙正巧在那里勘测地形,打算买下那片土地,结果却不幸遭遇天灾,飞来横祸,命丧火海,这种狗屁不通的报道也就够骗骗那些蠢货罢了!

  江霁深仿佛笼罩在浓重的阴影中,狭长的凤眼中充满了凌冽的杀意,丁果讲完后就呆坐在位置上,小心觑了眼江霁深,她就慌不择路地收回视线,放在桌上的手不住地颤抖。

  抖动的桌面总算拉回江霁深飘远的思绪,他收敛了些身上的煞气,漫不经心地说:“你回去上班吧,就说我跟你校对公司最近的报表,这样他们就不会扣你全勤了。”

  丁果如蒙大赦,她唰一下就从位置上弹起来,挂着僵硬的笑匆匆道了声再见后,就忙不迭转身离开。

  江霁深重新陷入沉思中,修长的食指微微蜷起,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地盯着凉透的咖啡。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瓦解江绥的势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倒是个粗暴血腥的法子,可以让他永远地跌下神坛,但是,不到迫不得已,他并不想对江绥痛下杀手。

  他以前或许崇尚暴力,但不代表,他跟江绥一样会泯灭人性。

  苏橙像睡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都日上三竿了,耀眼的阳光从大开的落地窗照进来,尽数热情地洒在床铺上。

  苏橙伸出左手,放在阳光底下,感受到了一丝灼热,余光是大片灿烂的粉蔷薇花海,鼻尖萦绕着甜腻的花香,他讨厌粉蔷薇的颜色、气味,一如讨厌江绥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可是,如今他的腿没有接上,右手一用力就疼,他像个废人一样被关在这栋别墅里,胸腔中的郁气快要爆炸,挤压得心脏都在泛疼。

  他受不了地掀开被子,忍痛挪动左脚,可刚踩到地上,他就狼狈地跌倒,右腿膝盖再次受到重创,剧痛冲上天灵盖,他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苏橙的左手蜷缩起来又伸展开,硬是用手臂支撑起身体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幼儿,他光脚踩在厚重绵软的地毯上,等适应后,他就拖着右腿一步一步挪向阳台,短短十几步路,他就累得气喘吁吁,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起来一样,轻薄的睡衣都被汗水打湿。

  他双手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透过粉蔷薇花墙的缝隙,他看见别墅的大门外站着两个笔挺的保镖,院中时不时也会走过一两个,他不由暗骂一声,这个江绥真是怕他长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苏橙又望向对面,他家的别墅阴气沉沉的,院中的花草都枯死了,没有一点活力,似乎早就无人居住的样子。

  他着急得不行,也不知道他爸他妈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江绥那个人渣威胁!

  一想到江绥,苏橙就窝着一肚子火,根本无处发泄,他忽然注意到眼前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墙,每朵粉蔷薇都探头探脑地注视着苏橙,似乎都在竭力博得他的欢心。

  苏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杀不了江绥,还杀不了江绥珍视的花花草草?

  他伸手一把就扯下串花枝,尖锐的花刺扎了他满手,鲜血从细小的伤口中冒出来,沾染上残破的花瓣,显出一种凌虐的凄美感。

  苏橙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机械地伸着左手胡拉乱扯,眼里染着疯狂的颜色。

  在花园中巡逻的保镖总算注意到二楼阳台的异动,他们是最清楚江绥是多么珍爱亲手栽种的粉蔷薇,现在花藤都快被薅秃了,他们的后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李惊木被江绥安排在别墅中监视苏橙,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几个手下商议,打算多招几个保镖,他一晚上都没有睡,俊朗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眼里拉满了红血丝,下巴上都冒出几点青碴。

  他甚至来不及交代一声,就丢下一众手下,转身就往二楼跑,一路上,他只听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狂乱的心跳声,他粗鲁地撞开门,一眼就看见苏橙蹲在阳台上,左手还在不断拉扯为数不多的花藤,他的四周落满了粉蔷薇。

  “苏橙,你到底在做什么!”李惊木怒吼一声就冲过去,走近了,他才看见苏橙那只左手,早就血肉模糊,到处都在渗血,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李惊木的呼吸有一刹那的停滞,紧接着,汹涌的怒火差点烧断他的理智,他捏紧拳头,用力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总算忍住揍人的冲动,他弯腰冷着脸握住苏橙的肩膀,把人强硬地拉起来。

  苏橙哼了声,随后扔掉手中的藤蔓,任由滴滴点点的血珠子砸到一片狼藉的碎花中。

  他没有吃早饭,又在烈日下蹲了很久,一下子站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李惊木实在看不过去扶了他一把,他早就摔下去了。

  他的左手满是刺,猩红的血液还在争先恐后地渗出来,李惊木忍着强烈的怒火,抓住苏橙的肩膀就往卧室的床带,苏橙面无表情地任由他动作,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

  李惊木联系了家庭医生,他摁住苏橙的肩膀往下压,直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苏橙才不耐烦地扭动胳膊甩开李惊木:“别管我!要是你被整天关在房间里,你也会疯的!”

  “是,我会疯的。”李惊木真挚地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橙仍然流血不止的左手。

  苏橙纯粹地发泄怒火,压根儿就没想到会得到李惊木的回应,他心一动,某个不成熟的想法在脑海中隐约有了个雏形。

  他嗫嚅了唇瓣,对李惊木的态度也缓和不少,他忽然仰头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今后都是你监视我吗?”

  语气稀松平常,却令李惊木的心脏刺痛了下,他艰涩地点点头,,没必要否认,他的的确确在监视苏橙。

  苏橙失落地垂下头,晃动着脚丫子,淡淡地“哦”了一声。

  李惊木沉浸在悲伤中,忽略了苏橙前后态度的变化,也没有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江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苏橙左手上的伤口被妥善处理好了,包得跟个大粽子似的,跟右手有得一拼。

  苏橙还没有睡,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掌玩儿,听到推门声,他抬头漠然地瞥了眼江绥,就收回视线,继续无聊的游戏。

  江绥安静地坐在床边,抬眸静静地注视着阳台的残花败叶,那是他今天特地吩咐过不用打理的,为的就是自虐一般地折磨自己。

  “手疼吗?”江绥惋惜地收回视线,疼惜地拉过苏橙的左手,决口不提他那些花儿。

  苏橙却偏不要他好过,他倾过上半身,缓慢又坚定地抽出自己的左手,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你不心疼你的粉蔷薇了?”

  江绥叹息一声,终于肯望进苏橙的眼中:“那片粉蔷薇陪伴了我整整一十三年,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最珍视的礼物。”

  苏橙奇怪地看着江绥,不明白为什么江绥提起自己喜欢的东西,表情也克制冷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让人会禁不住怀疑,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他值得留恋、真正喜欢的东西。

  懒得猜。

  苏橙躺回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我走?”

  “放你走?”江绥似乎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让人莫名想起冰山融化,冬雪消融,化作潺潺春水。

  苏橙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江绥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愤怒和羞辱令他涨红了脸颊,抬起左腿就狠狠地踹向江绥。

  不料他的脚踝在半空中被江绥截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抽出自己的脚。

  “放开!”苏橙真特么想扇江绥两巴掌,如果他两只手没有包得跟粽子似的。

  “我不会放你走,我会带你去荷兰结婚。”江绥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苏橙傻了。

  江绥是真癫了。

第一百零五章 被揭露的残酷真相

  “结你妹的婚啊!”苏橙都给气笑了,他死死地瞪着江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明白过江绥这个人,明明跟他有着血海深仇,还敢腆着脸提出这个荒唐的要求!

  “你是不是忘记了,是你搞垮了我家公司,害死了我哥,把我整日关在这里!”苏橙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提及这些,他的心脏还是像被利爪撕碎一般锐痛起来,眼前也逐渐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恨江绥,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为了反抗,他断了右腿和中指,失去自由,像只孱弱的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囚笼中。

  苏橙的泪水像是滴到了江绥的心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席卷全身,他手足无措地僵硬着身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陷入了陌生的困惑中,像只飞虫跌入了重重的蛛网中,四肢都被绑缚住,无力挣扎。

  “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江绥垂下头,失神地望着他的掌心,难道他错了吗?

  他可以在商战中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可感情上,他却懵懂迟钝如稚童,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何为爱,又该如何爱人。

  江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从有记忆起,他就被养在义父膝下,义父脾气暴躁不近人情,只要他做得稍有差错,义父就对他拳打脚踢,从未给予过他半分温暖与爱意。

  他的童年充斥着严苛的训练、冰冷的怒斥、暴力的拳头,每次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又能奇迹般地被救活,继续忍耐着新一轮的残忍鞭挞,挣扎着在地狱中苟延残喘。

  直到义父死了,他才得以喘口气。

  江绥开始修身养性,学习栽种粉蔷薇,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他喜欢粉色娇嫩的花朵,比血的颜色温柔,又不至于让他忘记,现在宁静的生活之下,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暗流涌动。

  江氏高层将他视作江霁深的营养器皿,他的任务就是像精心饲养粉蔷薇那样,悉心培养江霁深,直到把他托举到江氏最高的位置上。

  最开始,他的确没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地扮演着辛勤园丁的角色,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江氏,忠于江霁深,如同忠于义父。

  因为,他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像一座完美合格的冰冷机器,一切的转机在苏橙蛮横闯入他世界后出现了。

  苏橙热情善良,跟他身边的人截然不同,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就像一棵郁郁葱葱、茁壮成长的橙子树。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被他吸引,被苏橙收留的一个周,是他接触色彩最多的时候,原来除了粉色外,还存在千千万万种颜色,皆融在苏橙的调色盘中。

  苏橙的出现,弥补了他从小到大缺失的温暖、颜色与情感。

  缺什么,就越容易追逐什么,等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压抑的破碎哭声传进耳朵里,终于拉回了江绥飘远的思绪,他抬眸望向将手臂横在眼前,牙齿紧咬下唇的苏橙,心脏像是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生平第一次反思,他真得错了吗?

  苏橙感觉太丢人了,在谁面前哭,也不能在江绥面前哭啊!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眼泪跟决堤一样。

  江绥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都要碎掉,可是,他没有哄人的经验,也不明白苏橙为什么会这样伤心,难道就因为他设计害死了苏晓?

  他迟钝又茫然地思索。

  如果是这个原因。

  “苏橙,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江绥伸手拉过苏橙细瘦的手臂,刚要说话,苏橙已经飞窜起来,张口就用力咬在他的前臂上,刺痛顿时沿着神经传到脑中。

  江绥强压下推开苏橙的冲动,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他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苏橙的头发,笨拙地尽可能地安慰苏橙。

  苏橙竟然有些痛恨人只有一张嘴,一副牙,要不然,他就可以扑上去咬住江绥两只作乱的手。

  江绥不顾从手臂上持续传来的痛意,斟酌着字句,生平第一次耐心又细致地解释:“还记得上次我被你捡到的时候吗,我差点就死掉了。”

  苏橙凶狠地叼着他手臂上的软肉,他才不会错过每一个死咬住江绥的机会。

  他苦于无暇回答,否则,他一定气势宏伟地吼回去,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你这样的人渣就该横死街头,最好腐烂了都没人去收尸!

  江绥刻意不去看苏橙的表情,他继续自顾自说:“那次是苏晓派人追杀我,要不是我反应快,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根本不可能甩掉那波杀手。”

  苏橙微微蹙眉,这种类似电影里的桥段,怎么会在现实世界中上演呢?

  “所以,我并非无缘无故要置苏晓于死地的。”江绥抓住一切机会洗白自己,企图用三言两语就能洗刷满身的罪孽,苏橙都快气晕过去了,不自觉又加重了牙齿的力道,最好把江绥的肉给撕咬下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又恶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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