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对家还能活? 离了对家还能活? 第18章
作者:柚轻
芒果糖,他并不喜欢芒果。
他想还回去,仰头看秦琛。
秦琛已经笑着给他同桌也送了两颗糖,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新同学也是好心,表达善意,还回去会不会显得不近人情?给人留个不好相处的印象?被拒绝的人又是否会觉得不开心?
算了。
乐初白还是回过头,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原以为这学期的生活和上学期没什么区别,结果一到课间休息时间,秦琛周围马上围了一群人。
乐初白一直觉得他们班的男生很自来熟,很活跃,他原以为进入最强班的人,会成天蒙头学习,自己会在一个枯燥的班级里。
其实不然,他们的学习状态很松弛,但完全不会影响成绩,这是乐初白很羡慕的一点。
或许是性格使然,他一直是一个枯燥无味的人,满脑子只有学习和打工。
他不会主动和谁聊天,一般来找他的同学都是来问题目,在其他人眼里,他虽然安静到有些孤僻,但是成绩好,讲题很温柔,多问几次也不会生气。
休息时间、公共场合,他无法让其他安静,尽管被吵得有些烦躁,也只是皱着眉,看起来倒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好在考试后,班主任调了一次座位,他和秦琛分开了,他又回到了以前与世隔绝的空间里。
可惜好景不长,高二下学期最后一次换座位,他的同桌换成了秦琛。
不知道是谁挑起的头,沉寂已久的新生群又被顶了起来,有人拍了两人坐在一起的照片,问两大校草同框,谁赢了?
二人被同学告知这个消息时,秦琛笑了一声,偏头看了一眼乐初白。
乐初白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望回去,语气淡淡地说:“无聊。”
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止步于同学关系,算不上朋友,平时没什么交集,秦琛也能感觉乐初白不想更进一步,于是很识趣地不和他过多交流。
后来的某天,或许是夏至,乐初白从打工的便利店下班出来,戴着耳机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里离他家有段距离,他今天的作业在学校写了大半,并不着急回去,就在路上慢慢走着。
他的歌单还是以前的老歌,随机播放。
夏天闷热,蝉鸣声不停,耳机的音乐又播完了一首。
极短暂的安静后,清悦的吉他音响起,乐初白愣了一下,调高音量,听到熟悉的歌声。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随机到这首歌了,乐初白微微扬起嘴角,跟着音乐轻哼。
乐初白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他停下脚步想了片刻。明明耳朵里听的是歌手的原声,脑子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因为现在也是夏天吗?
忽然一道轰鸣声从旁边疾驰而过,一瞬间盖住了耳机里的声音。
乐初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了一跳,望着已经消失在前方的机车,低声嘀咕:“就你会骑车,吵死了。”
音乐已经播到尾声,乐初白重新将进度条拉到开头。
还是感觉不一样。
要是能再听他唱一次就好了,乐初白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8章 争执
秦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弹唱过这首歌了,不过这首曲子旋律简单,几年后再弹也没有出错。
军训场地大,所有高一班级都聚在一起,操场的灯还坏了两盏,除了坐在前面的人能蹭到光,后排的同学基本隐在昏暗中。
而此时他坐在明亮的小屋里,他的听众比几年前少了很多,唯一一个听过两次现场版的人也没有再被黑暗笼罩。
秦琛望向对面抱膝而坐的人,发现乐初白虽然也望着他这边,但视线却是落在吉他上,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聚焦,像是在出神。
一直到他停下,过了三秒,乐初白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懵,似乎在问怎么停了,然后才迟钝地鼓了鼓掌。
秦琛把吉他放回原位,坐在了罗夏天原先的位置上,和乐初白之间只隔了一个谢雪婧。
杨清越感叹道:“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不妥妥的多才多艺校草吗?”
秦琛欣然接受这个称号。
“师哥以前还真是宁城一中的校草,在学校表白墙都出圈了。”
“秦老师是宁城一中的?”谢雪婧突然问道。
秦琛:“是,怎么了?”
谢雪婧扭头看向乐初白,询问道:“哥哥,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你也是宁城一中的?”
乐初白几乎是瞬间僵在原地:“……对。”
“我想起来了!”罗夏天惊呼道,“有人放了乐老师和秦老师的图,标题是两大校草,因为我之前对乐老师不熟悉,一时没认出来。”
“嚯!”杨清越也插话问道,“真的啊?你俩同届吗?”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乐初白放弃挣扎,答道:“同届。”
“原来是同学啊,”杨清越像是被人骗了多年,又忍不住八卦道,“那小秦高中是怎样的,像三好学生吗?”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乐初白身上,秦琛也不例外。
他看见乐初白小幅度地偏头,和自己对视一眼,然后慢慢地开口,语气平淡:……不是很熟。”
秦琛一顿,桌下的手不自觉收紧。
如果不是镜头在拍,此时怕是已经嗤笑出声。
杨清越还想再问什么,PD敲门打断了他们:“不好意思,打扰各位老师一下。”
PD朝乐初白说道:“乐老师,您的经纪人说有紧急的事情,但是联系不上您。”
乐初白起身:“我知道了,手机在楼上,我上去给他回电话,谢谢PD。”
PD传完话就走了,乐初白也和他们道了歉,快步上楼。
主角少了一个,秦琛顺势把话题又转回了新剧的宣传上,他提及其他人的高中生活,唯独不再让自己和乐初白的旧事被摆到明面上来。
楼上。
乐初白找到手机,一点开就是好几个未接来电,他赶紧给赵远辞回电话。
“怎么了,赵哥?”
“明天晚上的航班被取消了,广骊在刮台风,这几天的航班都飞不出去。”
“那我明天回云江?”
赵远辞:“回云江来不及,我现在看几趟航班,明天中午十二点,从汇临飞到上屿,下午有航班去丹麦。”
“中午……”乐初白问,“和节目组打好招呼了吗?”
“我是担心这个时间太紧了,这样太累,所以……”
乐初白:“没事儿,别让剧组等我们了,你和节目组说一声,明天我提前走。”
“好吧,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今晚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后,乐初白疲累地坐到床尾,手臂搭在大腿上,低垂着头,前额的头发挡住头顶的灯光,看不清神情。
依稀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想到他们可能还在聊的话题,乐初白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烦乱。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秦琛之间的事情,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敢来有他的地方,以至于现在只能像只鸵鸟一样逃避。
隐隐的又察觉有些头疼,乐初白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沉重地深呼吸着,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以缓解不知道是由身体劳累还是某个人引起的头疼。
不知道缓了多久,感觉不那么难受后,乐初白依旧不想回楼下,于是找出了睡衣,先去洗澡。
水流温热舒适,算是搭建了一个小型的庇护所,暖和又能与人隔绝开来。
要是能一直在这样的空间里就好了。
没有人会闯进来,没有人会在门口交谈,他可以在近乎封闭的地方,守着自己那么一点儿秘密。
浴室水汽蒸腾,乐初白关了花洒,穿好睡衣,站在镜子前随意地将头发擦到半干,然后拧开门把手准备出去。
门才开了一条缝,突然被外力往里推了推,一下秒手臂被用力抓住,他被人重新推回了浴室。
秦琛反手关了门,将乐初白压到墙壁上。
瓷砖上都是细密的水雾,睡衣薄薄一层,很快就沾上潮湿的感觉,贴在后背上不大舒服。
乐初白眉头微皱,微湿的凌乱额发落了几缕在眼前,有些痒。
他稍稍眯起眼,想上手整理头发,才抬起一点又被秦琛按了回去。
“做什么?”乐初白问道。
秦琛原先在楼下已经将自己哄好了,结果上楼的这么点时间里又东想西想,把自己想郁闷想生气了,现在濒临爆发。
两个人的麦都摘掉了,加上有一道门的阻隔,房间里的收音设备只能录到嗡嗡的声音,想说什么都不会被人知道。
秦琛直直地看着他,控制着情绪,问:“我是谁?”
乐初白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秦老师。”
“我难道没有名字吗?”
“……秦琛。”
分开七年后的第一句“秦琛”。
听到了却没有丝毫快乐。
秦琛又问:“我们高中是同桌,对吗?”
乐初白一愣:“是。”
“我们谈过恋爱,对吗?”
“……是。”乐初白忍不住问,“你到底要说什……”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秦琛骤然打断他,语气加重,压着乐初白肩膀的手也不自觉用了力,眼底却是慢慢浮起一点水汽,“为什么说记不清!”
“我……”
“一句记不清就想抹掉我们之间的所有?和我在一起过让你很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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