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 齿轮 第24章
作者：良药
“队长……”
木子书根本无心吃什么零食，他只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打算。
“怎么不叫思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怀疑的人，不和我说？那就不要说我欺负你，手段是有点粗鲁，但是有用就行，我们现在去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对，这话虽然会让你不太高兴或者为难，但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徐硕，那天接你时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觉这个人太过虚伪。”
说完后许思辰还偷瞄了一下木子书，毕竟他刚出来实习，徐硕还是他的老师兼推荐人，有人怀疑自己老师的时候，为难和生气肯定是人之常情，但他的神情却没有很大变化，看着笔录的木子书只是微微皱眉，好像没有什么为难的意思，许思辰就顿了顿继续说。
“咱们在精神病院时，当魏大峰在病房里冲着你喊怪物两个字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徐硕，而到后来，你我遇袭，我看见摆钟的时候，觉得，我可能的确是因为个人原因导致自己怀疑徐硕，在办案时参与个人偏见这是非常不理智的，所以暂时把他踢除了怀疑名单，但是，等再看一遍笔录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在精神病院里，徐硕是王戴死前半年才有的义诊记录，而入职记录却在去年的11月24号。”
木子书愣了一下，很敏感的问这他最后说的日期“日期怎么了吗？徐硕的确不是突然来的，但是，他是突然开始一月一去的。”
许思辰点了点头“对，你也知道夏林对你进行了一些调查，你还记得你大三干架是什么时候吗？”
木子书想了一下，挑眉道“不记得了，谁会没事记这个？”
“是11月10号，你那个看过你以一敌百的室友，和夏林说的时候可激动了，说那天你怎么怎么帅~为了他生气，还打架！可把他感动哭了~然后就大肆宣扬，想让你一战成名，结果你外在的固化形象太坚固，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出道。”许思辰劲劲的咬文嚼字，浑然不觉得自己特别醋，最后还惋惜了一把。
“思辰，我怎么感觉，你吃醋了？”
木子书歪头盯着开车的许思辰，颇有一种挑衅。
许思辰乐了“现在知道喊我思辰了？又调戏上司，小木头，承认你看上哥了，有这么难吗？”
木子书默了{也不知道他盲目的自信是从那里来的。嘶…他这劲劲的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好像没有干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唉…如果我不是个男的，我甚至都觉得他要对我玩潜规则。}
“木头，想什么呢？”
木子书回神“啊，我在想，徐教授来上班这个日期倒是挺巧的，和王戴记录本上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两天，那个没有眼力见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许思辰叹了叹气“可能是，毕竟王戴死了，他的日记记录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见面后当天写的，还是过了几天写的，个人认为大概是有百分之85是徐硕，咱们现在去见一下神经病院管事的，问问情况。”
“好。”
等红绿灯拐了个弯，他们就到了，找到了审核确认考勤和特殊事宜安排的领导，王萍。
“王主任你好，我有点事想问问您，应该…不打扰吧？”许思辰敲了门，走到办公室里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王萍点点头，老态却不失优雅的邀请他们坐下“当然，警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道的我肯定说。”
“我想知道，徐教授来这里义诊的所有时间，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记录？”
王萍听后，起身翻起了档案，一边说着“有的，但是徐教授一个月才来一回，算上上次，也就6、7次，哝记录全都在这里啦。”
木子书和许思辰看了看日期，默了，这里所记录徐硕第一次的义诊记录和王戴关于苍耳的第一条记录时间一致，看到这里，许思辰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群里，远在市局还在局长办公室为他们做着公关工作的夏林暂时闭上了狡辩的嘴，看了看图片，皱起了眉，连忙和林局百般道歉后转身逃跑，返回办公室拿资料做对比。
“王院长生前，对徐教授什么评价啊？”木子书轻声询问着，许思辰听后都惊了。
{这小木头有点善变啊！刚刚对我可没有这么温柔示弱，果真只有外人面前才是小白兔。}
王萍想了想，又看了看木子书，她也知道木子书是徐硕的学生，有点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啊……就…”
木子书看穿了她的心思，连忙乖巧道“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也不会乱说。”
王萍这才眨巴眨巴眼，磨磨唧唧的说道“王院长生前对徐教授的评价不是很好，觉得……觉得徐教授看不起人，自作清高，也和我们说了几次，想让他赶紧离开，但，毕竟人家没有什么错处，贸然开除，不好，更何况，人还是有名的教授。”
木子书和许思辰四目相对，随后就道谢离开，往街边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现在能百分之300的确定徐硕就是苍耳之一了吗？”许思辰有点咬牙切齿的语气带有明显的个人情绪。
“不行，你没有直接证据，只是日期一样，这也只能证明王戴这一条是在写徐教授，而且那也只是他的抱怨，并不能证明徐教授就是苍耳之一。”
许思辰撇撇嘴“你对徐硕的称呼倒是叫的敬重。我吃醋了，小木头为了哄我，不如叫声辰哥来听听？”
木子书无奈的叹了叹气“许思辰，我不是小姑娘，虽然我在市局并不服众也有很多人讨厌，但也没有想通过你站稳市局，而且我只是个实习技术员，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更大的利用空间。我的确想往你这个位置发展，或者站在前线，但不是现在，我并没有那么心急。如果有什么，我随时可以离开，所以有时和你没大没小，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或不尊重你。
队长，你要是再戏弄我做乐，我可不客气了。”
许思辰愣了，停下了脚步，心里很不舒服，看着木子书走到后座车门边，等他过来的样子，突然感觉，他们之间，就算是天天在一起，没事斗嘴，也好像没有那么熟。
这时夏林发来了消息，许思辰看过后，有些落寞也带着冷淡的走过去上车。
“夏林叫我们去Harbour碰头，他包了小间。”
木子书坐在后座，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外面。
{惹不起，我躲得起。……估计这样一来，许思辰也不可能因在意我的感受而去刻意隐藏关于徐硕的事了，说不定，会觉得我这个人莫名其妙，还很自恋吧。
那件事想了好久，但还是谢过他的好意了，我要步的后尘，不能有他，如果不是为了打消他的疑心，这件事也不可能告诉他，毕竟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并不全面，没有个由头，他可能会查的更深，自己查出来的和当事人坦白后的不一样，那么本来就有疑点的我，在他眼里一定会变成一个危险的人，被处处提防…对我在市局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等苍耳和摆钟的事情结束，就离开这里吧……说不定，我都过不了实习期。}
第25章 僵局
Harbour咖啡馆下午4点用下午茶的人不算很多，��茵还能把活撇下全部丢给员工，悠闲的撩妹，见到许思辰和木子书进来了之后，上前搭话。
“好久不见，夏副队定的包间在上面，走吧。”
许思辰客气了两句跟了上去，木子书走在后面，等到了包间门口，他停了下来，客气的对��茵道谢。
“不客气，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茵笑着回答，看木子书的眼神更是带了极度的温柔。
“一家人？”木子书愣了，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狐狸眼，��茵和许思辰差不多高，但是身形不像他一样显得有些肌肉线条，给人的感觉倒像是会蛊惑的绅士。
“抱歉，我忘记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说实话有些尴尬，所以不能现在告诉你。”
说着他往楼梯走去，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转身问“店里还有热牛奶，可以暖暖身子，我一会送过来？”
“谢谢。”木子书道谢后他就离开了，许思辰瞧他半天了还没进来，就到门口找他，真真切切的听见了��茵要送热牛奶的事。
“他怎么知道你爱喝？”许思辰沉声说话吓了木子书一跳。
“你那天把我从这抓走时，我点的就是热牛奶。”木子书转身准备进去，但刚转身就迎面撞上了许思辰锁骨，抬头埋怨的看了一眼后就从旁边绕开他。
“夏副队，那个��茵，是义警吗？”木子书在他旁边坐下。
“他啊，他是咱们市局的，现在在GF做卧底，咱们和GF的关系比较复杂，也有几个摆在明面上的钉子，他们就是链接沟通的一类人。”
夏林笼统的解释着，毕竟里面也有很多事不能细说，木子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在多问。
{原来一家人是这么个意思啊……}
“他就是个狐狸精，你离他远点儿。”许思辰没好气的坐在对面，警告着。
“队长，平白无故给人定性，是一种非常不理智的行为，更何况你还加带了个人偏见。”木子书捧着热水慢悠悠的说着。
“我这可不是偏见，他身边的女人一茬一茬又一茬，男的女的他都不放过的撩，很明显就是海王。”
“队长，他陪客人聊天儿，这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
“木子书！”
“我在，队长。”
他说一句，木子书顶一句，给许思辰气的握紧了拳头，夏林在一旁尴尬的可以用脚抠出三室一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突然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茵好死不死的这时候拿着甜点和饮品进了包间，放在了桌子上，还在木子书跟前专门放了一块水果小蛋糕、一支笔和便利贴。
“这款水果的不会很甜，吃多了也不会腻，是最近的新品，可以帮我尝尝看，之后再写一些反馈吗？几句话就可以了，我会贴在下面的推荐栏里。”
木子书点了点头“好的。”
“我和许队、夏副队也算是半熟不熟了，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茵好像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许思辰皱眉喝着咖啡，试图平息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夏林有意无意的紧盯着许思辰，以免他蹦出一些不太好的词儿。
“我叫木子书，只是一个实习的技术员而已。”木子书笑了笑，也十分绅士的回话。
��茵想了想，有他十分蛊惑的嗓音夸奖道：“子如松柏傲参天，书写青春鸿鹄愿，名字真好听，寓意也好，实习生…你应该只有23岁吧？”
“嗯，是的，你猜的好准。”
“我曾经有个弟弟，想来现在应该和你一样大，我可比你们大六岁呢。”��茵有些惋惜，有些自嘲，让木子书有些没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曾经…那他弟弟已经…}
“哎呦，算下来，店长比我还大一岁呢。”许思辰突然插话，猝不及防的吓了夏林一跳。
“嗯，是啊，我这个人不太在意哥哥之类的称呼，许队也不用客气。”这句话差点儿就把许思辰的烟花给点爆了，还好注重大局，这四个字非常的重要，许思辰眯起眼睛，直接送客。
“我也没想跟你客气，我们还有一些公事儿，店长不如回避一下吧。”
话都说到这儿了，��茵也不想和他瞎扯，转头道“那我先下去了，蛋糕记得尝一下，还想吃什么再叫我。”
说罢，他就离开了，木子书拿起勺子，浅尝了一下，的确不是那么甜腻，还想来第二口的时候，就发现蛋糕已经在对面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吃那么多蛋糕，你小心蛀牙了，到时候还得拔。”许思辰一边教训他，一边把小蛋糕两口吃光，喝了一口咖啡，擦了擦嘴。
夏林挑眉{嘶…原来…这就是修罗场啊~}
木子书简直无语，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幼稚，直接进入正题。
“夏副队，徐硕第一次义诊和王戴笔记本上的时间应该已经对比过了吧？”
突然被点名的夏林差点儿没把喝进去的一口咖啡呛出来，连忙回神点头。
“对，已经对比过了，是一样的。”
“其实他们做的这个实验并不是很难懂，我认为，苍耳和摆钟应该是认识的。”木子书喝了一口牛奶，慢慢悠悠道。
“小木头，平白无故给人定性，是一种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木子书叹了叹气，丝毫没有管想挑起战争的许思辰，悠悠解释道。
“把白的变成黑的是本事，把黑的染成红的是作品，其实这句话并不难理解，就按孟佳举例，起初孟佳只是一个不知道真相的小白，知道真相后，她还在要不要杀人的灰色地带徘徊不绝，随后因为摆钟的教唆，把她引向了黑暗，随后孟佳心甘情愿的将手沾上了鲜血，一个作品就完成了。孟佳是摆钟成功的实验品，但是他并没有保她，而是把她明目张胆的直接推向了我们，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实验品的结果怎么样，做一个成功的作品，这对他来说非常容易。”
许思辰越想越气，一口干完了剩下的咖啡，愤愤道“对，多亏了这位大兄弟的福，咱们的调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
夏林也不免有些火大，犯罪分子如此猖狂，他们甚至还没有一些明确线索“苍耳和摆钟的实验目的一样，这说明他们可能认识相熟，最后董博疯了，要么是苍耳为了安全，想要处理掉他，要么就是摆钟……但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一样的吗？”
木子书用笔在便利贴上画着关系图“王戴模仿的苍耳，那么苍耳会不会也在模仿摆钟？”
“模仿摆钟？”许思辰看着他画的关系图，感觉一下子打开了任督二脉，木子书边画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摆钟才是那个提出实验理念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做实验，对他来说，有这么一个作品也只是两句话的事，而苍耳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卑劣的模仿者，因为他不会成功，所以才会有实验品，因为苍耳模仿这件事被王戴知道了，理念又被这个恶心的疯子盗取，孟佳的杀人手法也间接的影射了摆钟是一个十分在意仪式感的人，所以王戴私自模仿这是一件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更何况是因为不听话的苍耳智商太低，所以他找到了孟佳，证明了实力，可能摆钟和苍耳两边会有某种不能杀的理由，最后也只是用董博打了苍耳的脸，做一个警告，意义非常明确，不要妄想，这事你做不到，不要再有第二次，不然王戴就是你的下场。”
夏林默了默{大胆假设，推理犯罪者心境行为，小木头有这方面的天赋。}
“还猖狂的顺带打了警方的脸，让我们的调查变成了一个笑话，等我抓到这个人，一定狠狠的在他脸上来两拳。”许思辰皱着眉回想着整个案子，愤愤不平“大胆假设是好事，接下来就是求证了，没有证据支持，一切就只是假设了。”
“嗯，冯尹那边也抓到了不少吴海往下的人，但是不往上抓，下面的永远抓不完，现在局面僵住了，咱们就很被动，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夏林叹了叹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心情沉重。
“得了，先这样吧，吃完就走吧，回局里。”许思辰起身拿起外套，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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